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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冬(近代现代)——秦三见

时间:2025-05-23 07:32:48  作者:秦三见
  楚婕早就想到了这些,虽然这集团是索家一手创立,可这些年改革之后,股东们的野心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我们得有所准备。”
  “了解了。”楚婕说,“索总这边能信任的人不多,赫名你……”
  “姑姑,放心吧,我会竭尽全力维护索总。”成赫名挂电话前,特意说了句,“就算是为了楚商羽,我也会这么做。”
  他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楚婕却觉得头更疼了。
  “妈妈妈妈妈妈!”楚商羽一回到医院就跑过来问情况。
  “少嚷嚷两句,看见你就闹心。”楚婕想起成赫名的那句话,烦得要死。
  但现在不是为家务事心烦的时候,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她走过去,问索宥桉:“虽然有些难为你,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知道吧?”
  一直像是丢了魂的索宥桉抬头看向他姑姑,半晌点了点头。
  “老杨,带我去拆石膏。”
  “啊?”老杨提醒,“可你这还没……”
  “我要去公司,总不能带着石膏去。”
  楚婕心里不是滋味,可这种时候,只能让索宥桉顶上。
  “赫名说他一小时后到医院,有关公司那边的事情,他会挑重点先跟你捋清,我们先把今天这场硬仗打完,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楚婕示意老杨带他去拆石膏。
  老杨叹了口气,只能带着人走了。
  楚商羽也想跟着去,却被楚婕叫了回来。
  “你跟赫名的事,我现在没空追究,但最近不要给我添乱,别招惹他。”楚婕严肃地看着这混不吝儿子,“我跟你,秋后算账。”
  楚商羽谁都不怕,唯独怕他妈,他跟成赫名的事在家里闹得沸沸扬扬,要不是为了躲事,他也不会跑去乡下。
  “知道了。”楚商羽乖乖应下,“我保证老老实实的。”
  楚婕无暇顾及儿子是不是真的会老实,一小时后,成赫名到医院,接上拆了石膏换了西装的索宥桉直接去公司。
  路上,成赫名把公司当下的局面和今天可能会发生的状况大致告诉了索宥桉,他知道索宥桉对这些一窍不通:“放心,他们也不清楚索总目前的情况,只要我们封锁消息,他们暂时不敢太难为你。”
  索宥桉疲惫地点头,看向车窗外,觉得一切都很恍惚,就好像眨眼间,世界被翻了个个儿,天成了地,地压住了人。
  车抵达公司楼下,他拄着拐杖,在成赫名的陪同下上了电梯。
  电梯直达顶层会议室,他推门进去的时候,原本人声鼎沸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索宥桉一扫几分钟前丧气无力的模样,咧嘴灿烂一笑,清朗明快地对那些看着他的人说:“各位叔叔伯伯,好久不见啊,你们开会,怎么都不叫我啊?”
 
 
第49章
  集团股东个个都是人精,但谁都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索宥桉会出现在这里。
  在他们看来,索崇山这唯一的儿子就是个只会搞艺术、对商业上的事一窍不通的废物,打从一开始,这些人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索宥桉的出现让他们短暂地惊讶了一下,尤其是此刻正坐在原本该属于索崇山位置上的副总。
  索宥桉走过去,手指轻轻敲了敲会议桌,低头对着那位副总笑了笑。
  对方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好意思,晚辈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多担待。”索宥桉自在地坐下,“各位继续啊,刚才聊什么,现在还聊什么。”
  几人相互看看,都闭口不提刚才的话题。
  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沉默蔓延在整个房间。
  最终还是索宥桉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手拄在桌上,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父亲的事让大家受惊了,不过他目前已经脱离危险,调整休养之后很快就能回来,大家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
  索宥桉说话时,目光看向那位副总:“在他回归之前,我会代为管理。虽然我对公司的事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帮我的。在座的各位都是聪明人,一定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被有心之人利用的。”
  他把成赫名准备好的文件一一分发给大家:“这份文件大家可以看看,我以集团利益担保,和索总共度艰难时刻的人,集团一定不会亏待他。否则……”
  索宥桉再次看向余副总:“否则,后果我也不好说,到时候索总本人会处理。”
  他说完这句话,就带着成赫名离开了。
  走出会议室的索宥桉一把抓住成赫名的肩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行吧?”
  成赫名笑笑,拍了拍他的背,扶着他离开了公司的大楼。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汤秽正在院子里扫雪。
  今年冬天雪实在太大,好像怎么扫都扫不净。
  他穿着笨重却不怎么暖和的老旧棉服,带着很多年前王婶儿给他织的毛线帽子,先是用铁锹铲,然后用大扫帚扫。
  天寒地冻,他却热得冒了汗。
  索宥桉住过的那间屋里,大箱小箱堆得满满的。
  汤秽把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全都整理好,装了起来,唯独剩下那副自己看不懂、但据说是以自己为原型画的画,立在墙边上。
  而那部索宥桉买给他的手机也被收进了箱子,此刻正嗡嗡地响着。
  “还是没接?”老杨小心翼翼地问。
  索宥桉放下手机:“没事,我待会儿再打。”
  他从公司离开后,跟成赫名再次往医院来,路上疲惫至极的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却又猛地惊醒。
  他一个激灵,终于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除夕前一天,他们匆匆离开,把汤秽给忘了。
  汤秽。
  索宥桉想起自己之前信誓旦旦地告诉对方会留下一起过年,可如今已经正月初一,他们几个人杳无音讯。
  索宥桉立刻打电话给汤秽,期间还庆幸当初自己让老杨买了部手机给对方。
  然而打了一路,他跟成赫名都到医院了,这电话还是没打通。
  “要不我找时间过去一趟?”老杨皱着眉问。
  索宥桉头痛欲裂,觉得人生好像一下子变得寸步难行起来。
  “你要去哪?”楚婕走了过来。
  老杨看向她,又看看索宥桉,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
  “这种时候,小桉身边需要人,你不能走。”楚婕说,“不管有什么要紧事,都要紧不过当下。明白吗?”
  “哎,明白。”老杨在心里叹气,回答完又看向了索宥桉。
  心事重重的索宥桉几天来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着没精打采的,完全没了之前的精气神。
  “我找时间再打电话给他。”索宥桉接过楚婕递来的资料,话却是对老杨说的,“没事。”
  楚婕不明所以:“打给谁?”
  她问:“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索宥桉说,“姑姑,这份文件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楚婕把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开始带着索宥桉解决公司的问题。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索宥桉等人几乎住在了医院里。
  索崇山始终没醒,索宥桉不放心,不肯回家休息。
  他每天跟着楚婕和成赫名熟悉公司的事务,在正月初八正式开工后,强顶压力接管了公司的事情。
  坐在索崇山坐过的位置上,索宥桉觉得很恍惚,他想起这么多年来,他每次来到这间办公室都是跟他爸要这要那,或者撒泼耍混。
  二十几岁的他从来没懂事过,总觉得他要天,他爸就能给他一片天。
  可人生从不会一直如意,他的天在那把刀刺向索崇山的时候,塌了。
  他硬着头皮处理那些事务,开始明显感觉到有人从中作梗想夺权。
  没有半点商战头脑的他熬得快油尽灯枯了,更让他心力憔悴的是,汤秽依旧没有接听他的电话。
  正月十五,元宵节。
  索宥桉实在受不了,打发老杨亲自去看看汤秽。
  无论怎样,他们当初一声不吭就离开,对于汤秽来说就是背信弃义的,索宥桉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睡着就会梦见汤秽,梦里对方从不认得他,穿着破破烂烂的棉服挑着两筐鸡蛋走在大雪里。
  他于心有愧,想给对方一个说法。
  老杨安排好自己手头的事情,在中午时分开车离开,一直到天黑才到那座偏僻穷困的小村子。
  他熟门熟路地开车来到汤秽家门前,却发现那大门紧闭,他们走前贴在上门的春联跟门神已经被撕掉,不留半点痕迹。
  “少爷啊,人没在家啊。”老杨有些心慌,但还是说,“没准儿又去赶集了,我等等看,等他回来,我再给你打电话。”
  然而一直到深夜都不见汤秽的人影。
  老杨坐在车里,总觉得有些不安:“这大过节的能去哪儿呢?”
  和他一样不安的还有留在公司加班的索宥桉,他看完手边的文件已经半夜一点多,抬手扯了扯勒得难受的领带,又看了看手机。
  老杨那边还没有消息。
  索宥桉起身,来到窗前,繁华的都市即便在这个时间依旧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可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点都没法欣赏这样的繁华。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
  回到过年前,回到索崇山受伤前。
  他多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糟糕透了的噩梦,醒来时自己还躺在那个热乎乎的炕上,劫后余生似的感叹:还好还好,都是梦。
 
 
第50章
  老杨在车里睡了一宿,始终没等到汤秽。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急着赶回去的老杨灵机一动,去了村长家。
  这一共没多少户人家的小村子里,村长是最有威望的,也对家家户户的情况最了解。
  根据老杨的观察,这村长对汤秽一直不错,估计村长能知道他去哪里了。
  “你找小汤圆啊?”村长正提着一捆柴准备烧火做饭,他打量了一下眼前这穿着西装人模人样的中年男人,觉得眼熟,“你是他啥人啊?”
  没等老杨回答,村长又说:“俺是不是在哪儿见着过你?你不是俺们村的吧?”
  “我是小汤他叔。”这么说也确实没错,毕竟汤秽的确管他叫“杨叔”。
  “叔?俺咋不知道他还有个叔呢?”
  老杨那一句话,让村长警惕了起来:“你到底啥人?你找他嘎哈?”
  “你别激动啊,我真是他叔,他朋友。”老杨解释说,“我前两个月把他家隔壁那房子租下来了,在这儿住了一个多月呢。”
  老杨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那回,那个叫王什么的小犊子打汤秽的时候,我也在场。”
  村长在记忆里努力搜刮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当时现场确实有这么个人,而且对汤秽还挺照顾的。
  “你找他嘎哈啊?”
  “本来我们说好一起过年的,我这年前突然有事走了,这会儿才抽出身来,回来看看他。”老杨说,“我等了一宿,他没回来,干嘛去了?”
  “走了。”村长回答得干脆。
  “走了?走哪儿去了?”
  “那俺就不知道了。”村长告诉他,“昨天晌午他过来跟俺说想进城看看去,估摸着也是打工去了。俺们村里年轻人都走了,他勤快又能吃苦,出去打工能混得挺不错。”
  老杨听得愣了,千算万算,没算到汤秽会离开这里。
  “怎么可能呢?”
  “那咋不能呢!”村长笑了,“早几年我就劝他出去,留这地方过这穷日子干啥,要不是俺岁数大了,俺也进城打工了。饭店端盘子一个月都挣不少。”
  老杨无言以对,只能问:“那他说具体去哪儿了没?”
  “那没有,俺也没问。人自己的事儿,那么大小伙子了,问多了人家烦。”
  “你怎么不问问呢?你不怕他丢了啊?”
  村长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你有毛病啊?他都二十好几了,丢哪儿啊丢!”
  “……算了算了,跟你说不明白。”在老杨看来,汤秽就一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儿,天真又单纯,善良到走一步能吃八百个亏。
  要不也不会遇见他家那少爷。
  老杨特喜欢汤秽这孩子,当他意识到汤秽进城的原因可能是去找他家少爷,他就觉得有点焦心。
  索宥桉是什么人老杨再熟悉不过了,有真心,但那真心一共几斤几两真是不好说。
  那是个连自己的事都不当真的人,怎么可能回去了还真的记挂着汤秽。
  他回到车里,手机响了,是索宥桉打来的电话,不用想也知道要问他汤秽的事情。
  这可怎么说呢?
  说小汤进城了,可能是去找你了?
  老杨想起几年前其实发生过类似的情况,那会儿他家少爷从国外回来,有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就那么热乎乎地追来了。
  然而来了后,索宥桉见都没见过对方一次。
  当然,那男孩只是索宥桉众多模特中的一个,也不知道哪句话让他误会了,自认为很特别,结果热脸贴了冷屁股。
  老杨不忍心看汤秽也糟这待遇。
  “少爷。”老杨接起了电话。
  “还在汤秽家?”
  “啊恩,没见着人。”老杨停顿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扯个慌,“我去问了他们村长,说是赶集去了,挺远一地方,规模挺大的,这两天都不回来。”
  索宥桉又是一晚没睡,最近这些糟心事让他整个人头重脚轻,好像没有一刻是真正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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