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小时候你教我的啊,为什么你能做,我不可以呢?”
见温黎不回答,闻辞凑过来一些,继续追问,“嗯?为什么?”
“因为……因为脚是隐私部位,不可以随便乱碰。”
闻辞的视线赤裸,落在了温黎藏起来的脚趾上,又重新抬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似乎要看进他的心里,仔细剖析,“那我刚刚给你抹药你都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啊。”
温黎愣怔住了,像是被人揭穿了一般,可是他一开始也确实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在闻辞吹了吹后发生了改变,觉得很奇怪。
“是因为没有争取你的同意吗?”闻辞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揪住了温黎的裤脚,缓缓地扯了一下,温黎的手随之轻动着,“那我可以摸你的脚吗?”
明明没有触碰到一丝一寸的肌肤,可就是如一颗石子落入了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层层涟漪,温黎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好像都不能自主思考了。
温黎忽然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脑袋晕乎乎的,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嘴巴不知不觉地张开,小口小口地呼吸。
呼吸渐渐加重,像是发病的感觉,他无助地揪住了闻辞的衣襟,抖着嘴唇,“我……我好难受……”
大半夜的东宫闹腾了起来,连忙去太医院把院判给挖了出来。
院判跌跌撞撞地跑来,满头大汗都来不及擦就给温黎诊脉,仔仔细细地搭完了脉才松了口气,“小公子只是有些醉了,身体没什么大碍。”
在场的众人无不放松了下来,就连闻辞黑沉的脸色都缓和了不少。
待人群散去,屋内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温黎恍惚间没有听清太医的话,只伸出一只细白的小手揪住了他的袖子,“我是发病了吗?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他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在烛火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明显,整个人也是脆弱又摇摇欲坠。
闻辞坐在床边把温黎扶了起来,“没有,你就是醉了,喝点醒酒汤睡一觉就会好了。”
“真的吗?”温黎吸了吸鼻子,盈满水汽的眸子湿漉漉地看着闻辞。
“嗯,喝吧,喝完就回好受一点了。”闻辞吹了吹醒酒汤,喂给温黎喝。
许是脑子还迷迷糊糊着,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温黎都没有想起来要自己喝,而是乖乖地就着闻辞的手一口一口地喝掉了,嘴角残留的一些水渍,伸出小小的舌头舔了一下,舔了个干净。
闻辞起身把碗放下,想去洗块帕子给温黎擦擦脸。
“阿辞……”温黎轻轻地唤了一声,然后伸手拽了一下闻辞的衣袖。
不知怎么的,闻辞竟然没有站稳,直挺挺地摔了下来,幸亏反应及时用手撑着了才不至于摔在温黎身上。
温黎圆溜溜的瞳孔颤动了两下,伸手抚上了闻辞的脸颊,“你怎么啦?”
唯一清醒的闻辞没醉胜似醉了,灼灼的目光停留在了温黎粉嫩的嘴唇,说的什么已经听不清了,慢慢地靠近了一些,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脑海里只冒出了一个念头:好想亲啊,从一开始就想了……
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连嘴巴都微微张开了,伸出手指轻轻地描摹着温黎嘴唇的形状,凑在他耳边轻声,“阿黎,你有亲吻过吗?”
第25章 我能亲你吗?
温黎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 好像在认真地思考着闻辞的话,满是水光的眸子亮晶晶的,轻微地动了动,“我……我没有啊……”
长到这么大的温黎清心寡欲得很, 连旁人的手没有牵过, 哪里会有这样亲密的举动。
闻辞轻轻一笑, “真巧, 我也没有呢。”他轻柔地抚摸着温黎的脸颊, 将额间的小碎发别到了耳后, 欣赏着精致漂亮的面容, 声线低哑而诱惑, “阿黎想知道亲亲是什么感觉吗?”
温黎犹如过电一般收回了手,别过脸去,他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如火烧一般,烧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我不想, 你别……别靠我这么近, 热……”他的声音软软的, 像是在撒娇一样,如同一同一片羽毛,挠得人心痒痒。
闻辞的手指缓缓地划过脸颊,一路往下落在小巧的喉结上,视线也随之扫视着,“因为阿黎喝醉了,不是因为我靠得近。”
见温黎并不为所动,闻辞也不着急,只缓缓地捏着温黎的下巴, 轻轻一掰就让他的嘴唇分开了,露出了一点晶莹的贝齿,“我可以亲你吗?”
醉酒的温黎反应不够灵敏,思维都变得迟钝起来,等理解了闻辞的话后就连心尖不住地颤动了几下,“什么?”
“我在征求你的同意啊,我可以亲你吗?”闻辞一直把温黎的话放在心上,凡事都要过问才能实施,不然阿黎会生气的,生气了就不好哄了。
可他明明也知道现在的温黎醉得不能好好回答问题。
闻辞的声音很轻,温黎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声音大到盖住了闻辞的询问声,加之脑子糊涂得如一团浆糊一般,根本什么都听不清了。
此时此刻的闻辞耐心实在是有限,早就已经被纯情可爱的温黎“撩”得理智全无,理所当然地将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许。
“啵……”四瓣嘴唇想贴,软得不像话,闻辞仅仅是盖章一般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以此来试探温黎的态度。
可温黎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呆愣愣地看着闻辞,一双小鹿似的眼睛湿漉漉地,令人忍不住想要摧残。
闻辞张开嘴唇深深地吻了上去,还不嫌够似的捏着了温黎的脸颊,让他被迫张开嘴,纠缠着唇舌,恨不得拆卸入腹。
渐渐地,温黎都快呼吸不上来了,揪着闻辞的衣襟,不住地推搡着,可嘴唇像是烙铁一般紧紧贴在一起,来不及吞咽下的唾液顺着嘴角滑落,身体都软了下来,忍不住地哼哼唧唧着。
软软的声音在耳边环绕,闻辞更加把持不住了,亲吻的力度又急又凶,牙齿相碰,不可避免地咬到了对方,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温黎却是越发受不了了。
于是摸到了闻辞的脸,用力地推着,却被轻而易举地捉住了手压在了枕边,十指相扣避无可避。
就在彻底呼吸不上来的时候,闻辞微微抬了头,可没想到仅仅得到了片刻呼吸空气的机会,刚一分开就被闻辞掰着脸追了上来,气息还没有喘匀,只能口齿不清地说着,“不……不,放开……呜呜呜……”
闻辞感受到了温黎温热的泪水才短暂地恢复了理智,忍了又忍才被迫抬起了头,埋在温黎的颈间喘着气息。
而温黎整个人都泛着潮红,嘴唇都有些肿了,红艳艳的一片像是抹了胭脂,双眸水光潋滟,都看不清人影,小口小口地喘息着,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从来没有经历过此事的温黎被吓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脑袋和身体都是乱糟糟的,只能用哭泣来解决。
平复好情绪的闻辞再次被温黎的哭声扰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轻哄着,可一开口声音都是沙哑的,“不哭了,小哭包。”
温黎哭得更凶了,感觉自己的嘴唇都火辣辣地疼,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得到处都是,小模样好不可怜。
闻辞这下子彻底慌了,把温黎抱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子那样,“对不起,是我的错……”
可温黎不想理会闻辞了,也不想被他抱着,被他触碰的地方好像会被烫一下一般,用力地推开了他,拉开距离摔在了床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明明你同意了的啊……”闻辞俯下身,静静地看着温黎,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欺负的是他呢。
下一刻,温黎拿开了手,怒目圆睁着,眼睛哭得通红,眸子里满是水汽,抽抽搭搭着,“没……没有,你是混蛋!”
闻辞愣怔了半晌,视线停留在了温黎喋喋不休的嘴巴,其实骂的什么也没怎么听得清楚,只是想亲而已,喉结都不禁上下滚动了一下。
一向知礼守节的温黎骂来骂去也只会骂“坏蛋混蛋”,就再也说不出别的来了,可落在闻辞耳中没觉得刺耳与侮.辱,反而有种酥酥麻麻的痒意。
最后只是捂住了温黎的嘴巴,不想再从他口中听到骂自己的话,也不想去看他那一副想让人蹂.躏的表情,不然他是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缓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正常的声线,“嗯,我是坏蛋是混蛋,你想打我咬我都可以,别把自己哭坏了。”
然而这次他等了半晌都没有听到温黎的回答,抬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不知是困了、是醉了,还是哭累了,嘴巴微微张开,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泪痕。
“阿黎?”闻辞轻轻地晃了晃,温黎非但没有醒过来,反而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除了鼻音有点重外没什么异常,只是睡着了。
闻辞叹了一声气,视线慢慢下移,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地方,扶着额头直起身子,简直是落荒而逃,逃进了浴间冲了一把凉水澡才重新回到床上,拧了一块温帕子小心翼翼地给温黎擦脸蛋。
等一切都做完后吹了蜡烛爬进了被窝,搂着香香软软的温黎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夜睡得格外得好。
但温黎却不好,睡到半夜又被热醒了,饮了醒酒汤的他现在已经清醒了,也很快地回想起醉酒后发生的事情,他的嘴唇还微微肿着,轻轻舔一下都有点疼呢,而罪魁祸首正心安理得地睡在他身边,手臂不老实地搭在他的腰间。
温黎又气又羞,可又不能怎么办呢,只好把闻辞的手甩到一边去,自己从闻辞的怀里钻了出来,爬上了旁边的软榻上,裹着小毛毯缩在上面睡着了。
胡闹了一夜的后果便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温黎起烧了。
闻辞早早地醒来,摸搜了半天都没有摸到温黎,等爬起来才发现人正睡在小榻上,脸色红扑扑的,额间的头发全都汗湿了,整个人像是水捞的一样,不正常的脸色吓得闻辞魂飞魄散,当即就喊德福去请太医和府医。
一大清早,东宫就慌乱了起来,进进出出地焦急地不行。
闻辞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后悔地要死,等府医出来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衣领,怒目圆睁着道:“你不是说喝些酒不会有问题吗?”
府医脸上满是惊恐,“桂花酒温和甜腻,就算多饮些也是无妨的,但小公子饮了酒又着了寒凉才会如此啊。”
院判在一旁劝说道:“回太子殿下,小公子服了药已经沉沉地睡下了,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但还需静养,殿下切勿大声说话了。”
闻辞把自己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意生生地咽了下去,甩了甩袖子就回了殿内。
温黎的呼吸声已经趋于平缓,脸色也没有一早起来那般潮红了,静静地睡着,好像了无生息一般,看得闻辞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疼,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一直睡到晚上温黎终于醒了过来,脑袋晕乎乎的,声音也沙哑地不像话,喝了些温水润一润才好了许多。
“多谢公公。”一说话,温黎感觉自己的嘴角也有些痛,那些旖旎的回忆如流水一般涌现在脑袋,脸颊不知不觉又红了起来。
只是醉了而已,只是喝醉了,行为不受控制罢了……
温黎就这样给自己心理安慰着,脸上的温度刚刚降了下去,闻辞就推门而入了。
两双眸子对上了视线,电石火花之间却什么都没有说,没有一个人提起昨夜醉酒之后的那个吻,好像都只当是一场梦一般,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戳破,不知该如何收场。
温黎起身收拾了一下,坐在了饭桌上,用勺子不停地在碗里搅动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稀粥。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就连在一旁伺候的德福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最终还是闻辞先憋不住了,“为什么要睡到小榻上去,就算不想和我一起睡把我叫醒就是了,折腾自己做什么呢?”
第26章 阿爹是笨蛋
“没有, 是我觉得太热了,而且我们那样睡着也确实不好。”温黎的声音小小的,继续戳着粥碗,都要把碗底戳通了。
“嗯, 下次不一起睡了。”闻辞往温黎碗中夹了一些咸菜, “别弄碗了, 乖乖吃吧, 这样才能好得更快一些。”
温黎有些惊讶, 很是意外地抬眸望向闻辞, 他曾多次提出的事情都被他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反驳了回去, 没想到这次竟然就这样同意了。
“怎么了?”闻辞对上了温黎的视线。
温黎脸上莫名一热, 偏了偏脑袋,继续看着自己的碗,抿了抿嘴唇,“没什么,我不想吃这个了, 没什么滋味儿。”
“你生病了, 只能吃些清淡的, 等你好了,我带你吃好吃的。”闻辞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温黎,可温黎不是小孩子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这样是哄不好的。
他依旧耷拉着脑袋,心情很低落的模样,机械地往嘴巴里送了一个菜叶子又不动了,闻辞还是帮他夹菜,“要我喂吗?”
“我不要, 我又不是小孩子。”
“可阿黎是我从小喂大的啊,你以前生病了都是我喂的,不然你都不好好吃饭呢,现在不也一样吗?”闻辞撑着下巴好以整瑕地看着温黎,眼底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谁说我不好好吃饭了!”不服气的温黎用勺子舀了满满一勺的米送进了嘴巴里,用力地咀嚼着给闻辞看。
闻辞忍俊不禁了起来,像是计谋得逞了一般地笑容,不是坏笑不是嘲讽,而是发自内心的笑,连眼睛里都满是笑意。
温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上当了,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好幼稚啊,不过心情好了许多。
两日后,温黎的身体有所好转,于是搬回了温府。
温书礼是最开心的,早早地就让人把府里上下通通打扫了一遍,自闻辞十五岁之后,温书礼就不再进宫教授课业,连自家宝贝都不常见到了,每每只能跑去翰林院见见,然后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每年都只是聚少离多,让他想念地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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