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席谙家门口,成川正想像往常一样刷脸进门,却显示人脸不正确——席谙把他的信息删掉了。
成川第一次感觉到被抛弃是在他提着行李走出成杰家那天,他妈没来送他,第二次是现在。
成川暗示自己没关系,迟早的事很正常,抬手按了门铃。
等了好一会儿,成川又按了几次,才听到动静,吭哧吭哧...不像是人的动静,突然铁门被顶了一下,bunny隔着门汪呜叫。
成川一喜:“bunny!”
很快菲佣追过来,喘着气打开门,拖着一只行李箱:“这里面是你的东西,你盘一下齐了没有。”
成川愣了一下,说不用了,接过行李箱,菲佣又说:“行李箱你不用还了。”
bunny很兴奋,太久没见到成川,它一直在起跳试图引起成川注意,但成川听过那句话后就呆呆地一动不动。
菲佣唤回不了bunny,只好拉住项圈把它往家里拖。
“等等,”成川叫住她,“席谙现在在家吗?”
菲佣点头:“他休息了。”
成川忍不住多问:“他最近好吗?”
“挺好的。”
“好...谢谢啊,那我走了。”
菲佣抱着疯狂挣扎的bunny:“您慢走...麻烦帮我关下铁门...”
成川顺手按下开关,大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快关闭时bunny突然尖叫起来,成川好像一下子想到什么,扔下行李箱侧身挤了进去:“我去跟他说两句话。”
bunny一头撞开菲佣,屁颠屁颠跟在成川屁股后面,成川走到别墅门口,抬头往上一看,正好对上三楼落地窗前席谙的视线。
下一秒席谙就消失了,窗帘也被拉上。
成川心跳得很快,这段时间没见到席谙还好,一见到就特别想真切地看到他,成川大步冲进门,把阿姨吓了一跳,他对阿姨抱歉地笑笑,径直往三楼去。
他刚上到三楼,席谙已经站在房门口,两人迎面撞上,成川气喘吁吁,上下打量席谙,说:“怎么瘦了些。”
但还是好看,头发也长了,可以披在肩膀,成川非常心动,很想...帮他把乱掉的发丝拨到耳后。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但他还没碰到席谙,席谙就退后一步躲开了。
“是要我报警,还是你自己出去。”席谙冷冷地看着成川。
成川终于走到能闻到席谙信息素的距离,他这段时间试过了,其他的人都没感觉,他只能感觉到席谙的信息素,不是错觉,是事实。
“别报警。”成川始终觉得死皮赖脸对席谙有用,哪怕闹得这么难看,但席谙不是喜欢自己吗?成川说,“有个东西放得很深,我自己找。”
成川在衣柜里翻找的时候席谙就坐在床上等,成川当然没有什么东西藏在这里,只是进来的借口罢了。
天知道这半个月他是怎么过来的,他对他之前感兴趣的所有:酒吧、美人、机车,全部都失去兴趣,好像一夜之间那些东西都没法让他燃起激情。
而且他身体一直都不舒服,无法连续工作,他不想抽烟、不想吃饭、不想见人,他连喝口酒都会吐!
这全都是因为席谙,他要亲自来确定是不是只有席谙才会让他好受一点,但事实就是这样,成川始终想不通,如果只是身体契合,为什么连心情也会受席谙影响?
“好了吗?”席谙在身后出声催促。
成川深吸一口气,回身看他,慢慢走向他,席谙感觉到危险,刚要站起来,就被成川按着肩膀压回床上。
“找到了。”成川摊开手——
是一盒保险套。
席谙忍无可忍地吸了口气,成川觉得他想骂脏话,但他忍住了。
“找到了就走吧。”
“席谙,要不要最后上一次床?”成川在席谙反应过来之前跨坐到他身上,“我这些天特别想你,我觉得...我那天说的话说错了,你好像是特别的。”
成川解开外套:“我想最后确认一下。”
席谙垂下眼,被成川的荒唐逗得发笑:“成川,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心?”
成川破罐破摔,把衣服全脱了,跪到席谙腿间,手从睡袍裙角探进去:“那你现在终于发现了?我就是恶心,我以前那个样子都是装的,你了解后就不会想跟我结婚了。”
他脸都不要了,他听到席谙名字就想来找他,到了席谙家门口就想进去,闻到席谙的味道就会发情,想跟他上床,他不想装得无所谓,他的人生已经这么烂了,唯一想跟他结婚的人也对他失望透顶,他为什么还要克制自己?
似乎是“结婚”二字刺激到了席谙,席谙猛地抓住成川头发,成川立刻反手抓住席谙手臂:“还是说你到现在还是想跟我结婚?”
席谙的呼吸变得粗重,他被成川践踏得无法反抗,心脏缩紧,手上的力气松懈,成川立刻凑过来抱紧他。
“......我早就不想了。”席谙听到自己无力的辩解。
成川轻轻点头,在他大腿内侧蹭了蹭,然后解开了他的睡袍系带。
第23章
席谙立刻按住成川肩膀,把他往外推,成川力气大得出奇,肩膀抵在席谙膝盖,两人的骨头硌得对方都清晰地感觉到疼痛,成川质问他:“你不是喜欢我吗?”
席谙知道怎么在感情失败时体面地离开,却不知道怎么面对无赖。
如果成川也喜欢他,那么他愿意为成川付出一切,如果成川不喜欢,他也能不卑不亢地退出,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里密密麻麻写满了体面,但没有一条教他如果碰上成川这样的人要怎么办。
不喜欢,不认真,但还是要纠缠。
不要钱,不要真心,却只要刺激。
席谙卸掉了抵抗成川的力气,在成川的唇贴过来时颓丧地想,他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对成川的特殊成了成川制服他的武器,在成川最后一秒冲进来的时候竟还有一丝欣喜,但成川做的还是践踏他心意的事。
他为什么会期待成川会向他解释,会告诉自己你是不同的。他太蠢了。
成川用舌头撬开席谙紧闭的唇,勾引他跟自己的唇舌纠缠,席谙侧过头躲开,成川蹙眉,“啧”了一声,重新把席谙脸扳回来。
“你不用担心我纠缠你,我说了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席谙的睡袍被剥落,成川握住席谙性器,重新跪下去含住,“你硬了,席谙。”
席谙闭上眼睛。
然后他听到成川笑了,看不到他的表情会让自己好受些。
成川垂下眼,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碰了碰自己脸颊,湿润的触感...他哭了?
有股陌生的情愫在体内冲撞,成川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一片白雾里,他隐隐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哪,但他无论如何都碰不到。
成川烦躁不安,亟需一个熟悉的身体和怀抱来将他带离陌生的情愫,他将席谙压倒在床上,席谙柔软的头发缠绕着他的手指,成川将另一只手绕到身后,给自己扩张。
席谙感觉到成川的呼吸轻扑在自己的胸口,成川额头抵着他锁骨,过于粗暴的手法疼得他身体微微颤抖,几乎蜷缩在席谙身上。
席谙撑起身体,成川立刻抬起头吻他,席谙没再推开他,成川被他抱着坐起来,席谙的性器抵在他臀间,成川反手握住席谙性器,想直接插进去:“第一次也是这样。”
成川的小腹绷得很紧,像是被行刑一样钉在那里,进退两难。席谙也在喘息,性器被紧紧包裹的快感和对成川的独占欲让他失去理智,翻身将成川压在身下,从床头摸出润滑剂。
润滑剂是成川买的,有甜腻的香精味道,做到最后会跟成川肉体的味道融在一起,在席谙感官中代表着爱欲。
席谙一闻到熟悉的味道,就好像那些被Omega信息素勾引发情的Alpha一样,变得冲动粗暴。
他故意折磨成川,将前戏拉得很长,润滑剂抹到胸口,他掐着成川乳尖,将他平坦的胸部掐得红肿,乳尖高高翘起。
他想吻成川,却又觉得没骨气,便换成啃咬,在他皮肤上留下深红的齿痕,成川愣是一点没反抗,反而越疼越兴奋,双腿紧紧夹着席谙,未插入就去了一次。
席谙想抹开那滩聚在小腹的精液,刚碰到成川肚子,成川却突然僵住了,双手捂住小腹不让席谙碰。
“?”
成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席谙碰到肚子,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爽得脑子坏掉了。
席谙却好像要跟成川对着干,他将手覆在成川手背:“不能碰吗?”
“不...不是...”
席谙用力往下一压——
抵在穴口的性器同时往里重重顶入!成川猛地夹紧腿,在极致的快感中生出了肚子要被弄穿的错觉,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眼泪瞬间沿着眼角滑到耳朵,比以往任何一次性爱都更敏感地颤抖。
“求你了,求你了...”成川口齿不清地求饶,席谙慢慢退出去,成川的心脏被高高提起,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下身,颤栗地等待席谙下一次顶入——
席谙紧咬牙关,下颌都紧到酸痛,成川被操到流泪的样子让他失去理智,每一次顶入都擦过生殖腔,带出不少清液。
成川夹不住他的腰了,但双手还是紧紧捂着小腹,生殖腔已经被撞开,但席谙一直没插进去,成川感受着性器擦过入口的酥麻,受不了这样不断积累却无法达到顶端的高潮。
“插进来好吗。”成川声音沙哑,带着哭腔,“我他妈跟个Omega一样,生殖腔麻得难受,都快被你玩死了。”
席谙的声音比他冷静多了:“慢慢来。”
成川腾出一只手去摸席谙小腹,一路往上,压着席谙胸口,拇指在席谙乳尖蹭来蹭去,席谙还是不为所动,成川又抬起另一只手去揉捏席谙耳朵,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抱住席谙脖颈,借力撑起身体去吻他。
在他亲到席谙的瞬间,席谙按住他小腹,重重顶进生殖腔,成川瞬间像案板上待宰的鱼一样猛地窜起——
席谙在他体内成结,卡在穴口,成川被剧烈的快感刺激,性器断续地流出精水,硬胀着不断跳动,被干到干性高潮。
席谙垂眼看着他高潮的样子,足足半分钟,才忍无可忍地把他压进床垫里,用力吻上他一直合不上的嘴唇。
成川还是第一次在易感期外感受到如此激烈的性,他抱紧席谙不让他后退,直到席谙重新在他的勾引下抽插起来。
厚重的窗帘遮住所有阳光,房间里分不清白天黑夜,他们身体交叠纠缠,好像再也不会分开。
席谙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他披上衣服走出房间,在家里找了一圈,发现成川自己走了。
bunny过来扑他,项圈上狗牌反射灯光,成川把席谙扔给他的狗牌重新放回来了。
如成川所说,最后一次结束,他不会再纠缠席谙。
席谙揉了把bunny脑袋,菲佣从厨房出来,问席谙要不要用餐,他已经在房间里待了一天一夜。
席谙点头,问她:“你给成川收拾行李的时候,东西都放进去了吗?”
“按您交代的都放进去了。”
席谙点头:“他走的时候什么样?”
“很狼狈,走的时候我把bunny放出来了,他又跟bunny玩了一会儿,很舍不得的样子。”
席谙蹲下去,捧着bunny的脸,很轻地叹了口气,bunny黑亮的眼珠子认真地盯着他,呆呆地哈气。
-
成川的电话是第三天晚上九点来的。
他缓了几天才打起精神收拾那个行李箱,他一想到已经跟席谙彻底结束就觉得头疼欲裂,行李箱里不过是他换洗的衣服,但他收拾到最后,发现底下还压着一个首饰盒。
成川打开来,里面是一枚男士戒指,镶一颗钻石,亮得刺眼。
“阿姨,你是不是收错了东西?箱子里有枚戒指。”
“没有收错呀,那个盒子的东西不是小席给你订的吗?”阿姨说,“他之前说了送你的。”
“不可能,这是戒指......”成川的声音低下去,他试着套进自己的中指...发现严丝合缝,席谙的手指比他的细长,这并不是席谙的尺寸。
成川的手有点发抖,他拿起来细看,发现戒指内圈刻着——Chuan est mon joyau.
——川是我的宝石。
一瞬间,成川的脊背都窜上酥麻的颤栗。
他从未跟席谙说过,他为留学学过法语,但他最终没去成便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这件事只有陈诗知道。
这一刻,成川才知道席谙了解自己,比自己以为的多得多。
他轻佻地低估了席谙对他的感情。
“小川?是我放错了东西吗?”阿姨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成川盯着戒指看了很久,最后好像小偷霸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匆忙挂断了电话。
成川的心跳得又重又快,他将戒指戴上又摘下。
难怪那天设计师问他喜欢什么宝石,成川直到此刻才发觉,自己胆小得不敢对任何关系负责的同时,曾被人如此珍视。
他甚至在看到戒指的前一秒还在告诉自己,席谙不过是喜欢自己带给他的新鲜感,新鲜感一过都一样。
他在白雾中抓不到的原来是自己的真心。
在意识到这一切的瞬间,酸刺的痛苦如荆棘一般缠住成川心脏,他错了 ...彻彻底底、从头到尾都错了。
第24章
林满这段时间闭门不出,因为终止妊娠,他还能够感觉到肚子里的生命,这种症状直到一个月之后才随着激素水平恢复正常而停止。
可喜可贺的是因为流产,他的身体暂时停止了每月一次的发情,林满恢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成川,他没什么交心的朋友,认识成川后很多秘密都是由他代为保管,但他一直打不通成川电话,便去了王祝明店里。
王祝明被他提醒了一下,才想起来好像自己也有段时间没见到成川了,两人便想着拉成川一起吃个饭,去了他家里。
敲门敲了半天,成川才过来开门,冷不丁打了个照面,林满惊呼:“你怎么跟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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