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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摄政王强娶后娇宠了/恃宠而骄(古代架空)——牙疼的糖果

时间:2025-05-28 09:12:25  作者:牙疼的糖果
  温雁回身看她,有些意外,“你没歇着?”
  落禾垂着头,回道:“奴婢和伍哥哥交替着值班,这后半夜正好是奴婢当值。”
  温雁此前少有过此等体会,追忆起来,也就伍玖刚来他身边时有过这么几遭。后来带他长大的婢女离世,只剩伍玖一人陪着他,便再没有过这种待遇了。
  他顿了少许,方才出声道:“我这里没事,你回去歇着吧。”
  落禾摇头,她始终没有抬头,却知道温雁此时的模样,劝他道:“您体弱,现下正是冷的时候,回榻上暖暖身子吧。”
  卯时的点,天蒙蒙亮,还是暗的。凉风透过打开的窗吹到仅草草披着外衣的温雁身上,确实有些冷。
  他没拒绝,关上窗走到榻边坐下,落禾走到他身前跪下,伸手来帮他脱鞋。
  温雁下意识避开,对她道:“这些不用你做,我这里没旁的事,你且回去吧。”
  他自己脱了鞋掀被躺回去,落禾看着他躺下,才屈膝应诺,“您好生歇息,有何事唤奴婢便好。”
  她脚步无声的倒退几步离开。
  屋内昏暗,温雁闭眼,无声呼出口气。
  落禾是他在几十个婢女小厮里挑出来的一个。
  准确来说,是被容烨送到他身边的。
  那日早膳过后他说了那么一句,紧接着十一便带着婢女小厮在明堂前依次排开站着,让温雁挑两个看得顺眼的。
  温雁清楚这些都是容烨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睛,选谁都一样,便选了两个面相好的小厮。
  那两人跟他半天,一个因着帮他端饭手抖洒了点汤汁被换,一个因着帮他挂衣服手抖掉地被换。
  十一当时笑得颇为不自在的对他道:“温公子,王爷说您挑得这两人手脚不利索,给您挑了一个手脚麻利的,您用两天,用不好了再换。”
  落禾便这样到了他手里。
  如十一所说,落禾是个利索人,伍玖昨日趁着她去做事时哭丧着脸对温雁哼唧,说感觉自己都失了职了,一点忙都帮不上。
  温雁好笑,他这里的事确实不多。伍玖本负责给他煎药,如今药方换了,梁仲顾着他的身子,伍玖便痛失一门活计。现在只每日穿衣固定由他来负责,别的就是他和落禾谁手快的事了。
  这个回头觉没能睡多久。
  温雁再醒是被惊醒的。
  一股凉意袭来,脑子尚未清明身子便本能往里侧一滚,随着“咚”的一声,温雁猛地睁开眼,见着冰冷的刀刃。
  他心头大惊,瞬间翻身坐起,看清了局势。
  四五个蒙着恶鬼面具的黑衣人提着刀朝他冲来,温雁瞳孔骤缩,连着翻滚躲避开锋利的刀刃。
  动静大了,外间的落禾察觉不对进来,拔出墙上挂着做装饰的剑便冲了过来,一剑挡住砍向温雁的刀刃。
  “来人!”
  她大喝一声。
  这一下大概是用了内力,声音震天响,不过几息便有数个暗卫从窗口翻进来,和偷袭的黑衣人交手。
  见势不妙,仅仅打了几下几个黑衣人便咬破唇齿间的毒药,直挺挺的栽倒下去,抽搐几下后没了生息。
  十一掀开一个个面具,脸色难看:“全是死士。”
  “公子,他们有伤到您吗?”
  伍玖心惊胆战的绕过尸体扶住剧烈喘气的温雁,连连帮他顺着心口。
  温雁惊魂未定,他摇摇头,睡意是一点都没了。
  他靠着墙和伍玖的搀扶勉强站着,缓了好一会儿后走近倒下的几具尸体。十一挡了一下,“他们死的污秽,别脏了您的眼。”
  “无事。”
  温雁拂开他的手,在一具尸体边蹲下。
  是个被毁了容的人脸。
  不止这一个,他再看过其他几个,都是被毁了面容,看不清五官的。
  “帕子拿来。”他偏头对伍玖道。
  伍玖拿了帕子给他,他将帕子搭在死士的下颌处,隔着帕子掰开他的嘴,淡淡芙蓉花香飘出。
  “血芙蓉。”温雁莫名笑了下,“倒是应景。”
  起身,他眼睫垂下,对十一道:“带下去吧。”
  十一多少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带人把尸体抬出去。
  温雁经此一遭,出了一身的虚汗。他走到彩绘屏风榻前坐下,道:“烧些水来。”
  落禾应声,出去给他备水。伍玖没来得及动作,见她先一步走了后干脆找来娟衾给温雁盖上,又给他倒了热水暖身子。
  “公子,您受苦了。”
  他跪在温雁脚边,看着温雁苍白的脸,眼睛又红了:“若按着我们的计划,您此时早已坐到南下的船上了,怎会拘在王府,还要受这等罪。”
  他抹了把泪:“都怪那温书!若是没他,您根本不会有这些事端!”
  “慎言。”
  温雁低喝。
  伍玖不甘地抿住嘴,他憋得眼泪花直打转,泪眼婆娑地看着温雁。
  温雁叹息:“他还够不到王爷,多半是我在哪里露了马脚,才叫人留意到。这等变故怪不得谁。”
  “可……”伍玖闷声,“没有他您连襄王的事都不会遇到,就算要晚些日子离开温家,也比被逼到和老爷断亲来得好。此番是老爷迫于瑞王将所有事揽到自己身上,倘若没他,您就得挂个逆子的名号在身了。”
  “能早些离开,未必不好。”
  温雁看得开。
  他垂眼看着杯中水里自己的倒影,眼前仿佛又飘起了那几行字迹。
  “温家待了十七年,我本就该走了。”
  他不属于温宅,那里没他的容身之处,温克行更是比谁都盼着他离开。
  伍玖不说话了。
  他脑袋耷拉着,只恨自己不够强大,护不住他家公子,总让他家公子浮萍般飘荡,明明有居住之地,有着家,却总受着苦。
  …
  落禾备好水后,温雁去洗了遍身。
  伍玖伺候着他穿衣,落禾给他端来早膳,只等他收拾清后就可以动筷。
  温雁有些没胃口。
  他半靠在椅背上,勺子慢慢搅和着碗里的金丝燕窝,半晌放下碗。
  “公子可是不和胃口?”
  落禾道:“奴婢再给您准备些别的?”
  “不必。”温雁摇摇头。
  他低眼看着碗沿,静了片刻后,倏地抬眼,直直看向落禾。
  落禾还是低垂着头,安静候在一边。她年岁瞧着有二十五六,左脸侧边有道疤痕,五官寻常。
  若不是今日那一手,温雁都不知她武力那般高。
  “王爷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遭,是吗。”
  他问。
  落禾低声:“王爷的打算,奴婢并不知晓。”
  “他既将你放到我身边,我亦不是那痴傻之人,你何必百般隐瞒。”
  温雁笑笑:“还是你觉得我如此愚昧,事到如今仍什么都看不出来?”
  落禾猝然跪下:“奴婢不敢!”
  “那你便说说。”
  温雁平静道:“今日行刺的死士,是谁得人?”
  落禾:“奴婢不敢非议。”
  “好。你不敢。”
  温雁弯腰,动作轻柔地扶她起身。
  他眉眼浅浅一弯,落禾初次这般近的直面他的脸,猛然怔住,还没做反应,便听他骤然冷下声音,冰凉道:“那便由我来猜猜。”
  落禾心头一跳。
  她听着这长相乖软的少年慢声道:“大行皇帝驾崩当日,便有消息说三皇子意图谋权篡位,被王爷斩在殿前。”
  “我来王府那日,听得暗卫提起尚书令丧孙之痛,若是效忠于佞臣贼子,他宁愿撞死在金銮殿前。”
  “你说,今日庸良王登基大典,他是真会一头撞死一了百了,还是将王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给他找尽所有的不痛快?”
  “公子!”落禾呼吸一紧,急声道,“慎言!”
  温雁直起身,仅仅顿了两息,便没什么波动的陈述道:“我想他会选择后者。”
  “毕竟林贵妃如今仍在宫中,他一党牵扯众多,岂是他一死便能了结的。”
  “那他要怎么做呢?”
  他轻声反问。
  东次间明面上似乎只他和落禾,以及早已吓得屏住呼吸东看西看着急忙慌的伍玖三人,屋内随着他这一问,静的落针可闻。
  温雁忽的又说起不相干的事情:“十一来府上传旨那日,似乎是暗中来的。”
  没有传唱,所以他没得到消息,最后才姗姗来迟。
  “只是这京中哪里都是眼睛……你说,尚书令会知道王爷要娶妻的事吗?”
  “他若是知道,那王爷此番又下圣旨,又暗中派十一宣旨的事落在他眼里,他会想些什么呢?”
  “想王爷入京后看上了一个男子,还怕自己声名在外牵扯到他,所以连宣旨都要暗中操办,一举一动都透着珍视。”
  “还是想他给自己送一个降火的命来,引他来取呢?”
  落禾答不上来。
  或者说,她不敢去答。
  她的脸随着温雁的话越来越白,难掩震惊。
  温雁还是笑着的。
  他声音分明那般冰凉,偏那张脸带着笑,大大的杏眼弯着,漂亮又干净。
  像是朵柔弱无害的菟丝花。
  却在此时,明面的暗中的,谁都不敢真的将他当个软兔子。
  温雁淬着毒。
 
 
第8章
  温雁没有刁难落禾的意思。
  她答不上来,他静静看了她片刻,又挪向放凉了的金丝燕窝粥,对她道:“粥凉了,拿去热热吧。”
  落禾起身,声音发紧:“是。”
  她不敢再多话,端着粥和几盘素菜离开。
  温雁手撑着头,听着伍玖纠结许久,跪到他脚边,用着气声道:“公子,你刚才那般说……会不会不太好?”
  王府到处是眼线,那婢女还是瑞王的人,倘若原封不动的说给瑞王听,那他家公子不就完了吗?
  温雁看他紧张的不行的样子有些想笑,他悠悠道:“放心,你家公子惜命着。”
  自食其果的事,他不会做。
  -
  容烨回来时,已经到了酉时末的点。
  夕阳落下,天色暗沉。他径直走进芙蓉轩,推门而入时,温雁方喝下梁仲熬的药。
  “听闻阿雁今日受了惊吓。”他轻笑,“本王心系一路,牵挂不已。”
  “让王爷担心了。”
  温雁放下碗,起身来迎他。他回着笑:“今晨有刺客行刺,幸有落禾和十一他们相护,方没受到什么伤。”
  容烨凑近他,屈指挑起他的下颌,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放下心来般:“那便好,阿雁身子娇,本王生怕此番再吓得染上病,卧榻不起。”
  “草民哪里会那般娇贵。”温雁无奈。他顺着容烨的力道仰着头,一双杏眼装着他,柔柔道:“您把草民想的太过柔弱了些。”
  “是本王的不是。”
  容烨定定地看了会儿他的眼睛,松开手,慢声道:“阿雁聪慧又胆大,见着容貌尽毁的人也神色如常,是本王把阿雁想得太过娇弱。”
  他走到榻边坐下,向温雁伸手:“来。”
  榻是单人榻,容烨身子骨又大,往那里一坐便没了别的位置。温雁顿了下,走到他近前,低头和他相视:“王爷——!”
  他话未说完,眼睛猛地睁大了些。
  容烨揽住他的腰,带着他坐到了他的腿上。
  温雁坐下的那刻被他转了个身,背对着落进他怀里,容烨顺势圈住他的腰,鼻间又闻到了清浅的药香。
  温雁浑身僵住了。
  他身子僵硬地坐在容烨腿上,脑袋抵在他的颈窝,艰难地咽了口唾液。
  “王爷……”
  他手无措地搭在容烨揽着他腰的臂上,低低唤了声。
  “嗯?”容烨颇为好笑地捏捏他的指尖,“阿雁怎这般羞赧。”
  “那日喂药时,倒不见得这般羞怯。”
  且先不说那日他烧着脑子不清明,就说他当时也是想过要离开的,只是被摁住无法罢了。温雁张张嘴,没敢将话说出来。
  他深吸口气,心道都这般境地了,还有何退路能走。强逼着自己软下身,他红着脸,不自在道:“王爷太过突然……草民有些意外。”
  容烨身量太高,温雁坐在他腿上都没能完全和他齐平。他脑袋向下搭在温雁的肩上,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他颈肩,微微偏头看着人粉嫩的脸,他抬起一只手,摁在温雁的脸侧。
  “阿雁这里的梨涡,总看得人心软,提不起一点怪罪的心来。”
  他叹:“温软纯良,连带着一点警惕心也升不起来。”
  “偏阿雁不是街巷里摆着卖的兔子,一张嘴牙尖嘴利,啄人的很。”
  温雁只当听不出他的意思,软软笑着,脸侧梨涡凹下,容烨的手指顺着往下一戳,点进他的梨涡里。
  容烨垂眼看着他的脸,心头似乎跟着塌了一块。
  他收回手,像是妥协般,轻叹一声:“本王是有料到。”
  温雁偏头。
  容烨离得太近,声音放得又低,落在耳中低沉又磁,是好听的。他话说得慢,念字轻,因此总透着股懒懒的劲儿:“林尚书岁数大了,做事便拎不清。本王当日下旨的事被他知晓,难免会做些手脚。”
  温雁静了静:“有劳王爷牵挂,草民才能平安无事。”
  “阿雁这是在怪本王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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