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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公爵始乱终弃后,他黑化了[西幻]——执火君

时间:2025-06-03 06:42:29  作者:执火君
  这是虚张声势,但现在马歇尔家人多势众,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加两个小孩,不搬出狄法的名头,肯定要吃亏。
  男仆们不敢动了,面面相觑,只是给宰相当差,可不意味着他们就愿意冒着要上绞刑架的风险都要帮娇纵的小少爷解围。
  “上审判席?”一个很轻蔑的呵笑声响起,黏稠得让人想到流动的污水泥浆。
  “我倒想知道一个卑贱的红血人有什么资格威胁马歇尔家族的仆从,攻击马歇尔的血脉呢。”走过来一个约莫有四十七八岁的男人,他魁梧且胖,像一个大型水桶,穿着色彩繁复到夸张的长袍,眼底下方有浓重的黑眼圈,眼角有密麻的笑纹,可以看出来他应该经常笑,但此时嘴角却是阴沉地下压。
  内厄姆·马歇尔走到瘫在地上的小儿子旁边,“保罗,快站起来。”
  “你看你,这像什么样子,连个架都打不赢,真为马歇尔这个姓氏蒙羞。”
  保罗不可一世的孔雀样子被彻底打蔫,格子纹猎装皱巴得像菜干,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成鸡窝,更显眼的是他挨了好几拳的眼窝,此时淤青已经黑紫。
  “父亲……”保罗委屈得不成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又死死咬着下唇忍住了。父亲不止一次说过厌恶他总哭哭啼啼的模样,太软弱太无能,简直不配马歇尔之名。
  保罗揪着内厄姆的衣角,指着安东尼,道:“是他趁我没有防备先动手的。”
  伊洛里不着痕迹地把两个小孩都拉到自己身后,说:“宰相阁下,是您的小马歇尔少爷侮辱卡斯德伊是暴发户,失礼在先,两方都有过错,即使赔礼道歉,小马歇尔少爷也要道歉。”
  内厄姆阴森的小眼睛剐过安东尼和安德烈,再到伊洛里的脸。
  内厄姆不自然地抽了一下嘴角,“呵,红血人。”
  如此蔑视,就像在看一只要被踩死的阴沟老鼠。
  “居然要神经质的红血人做奴仆,卡斯德伊也是到头了。”
  伊洛里皱起脸,说:“我身体里流着的红色的血,影响不了卡斯德伊的繁盛。就算雇佣再多红血人,狄法公爵的才干也足够再支撑卡斯德伊起码三十年的辉煌。”
  区区一个微不足道的红血人,居然敢顶一国宰相的嘴。
  内厄姆往前走了一步,伊洛里的心弦顿时紧绷起来,即使面前人是笑着的,他依旧觉得阴冷穿透了脊背。
  伊洛里把小孩抓得更紧,如临大敌地盯着内厄姆。
  气氛焦灼到一点即炸,点燃火的是本该在开会的狄法。
  “内厄姆,你对我的顾问有什么意见吗?”
  伊洛里的左肩一沉,接着就是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自己头顶响起。
  “哦,原来是狄法公爵来了,您日安。”内厄姆微笑道。
  如今正主来了,伊洛里才知道小马歇尔学他爸的嘴脸学得有多像,连尖刻和皮笑肉不笑都入木三分。
  名义上,贵族永远比平民出身的大臣高一阶,所以内厄姆要低头向狄法行礼。
  内厄姆看一眼伊洛里,说:“虽然这个红血人是公爵您的顾问,但请恕我直言,红血人就是蠢笨恶毒的野蛮人,就在刚才,他居然教唆两位少爷无缘无故殴打我的保罗,还呵斥我的仆人。简直做尽了令人发指的恶行。”
  狄法看向伊洛里,说:“谁打人了?”
  其实根本不用问,衣衫不整的安东尼和保罗脸上那一对可笑的“黑眼圈”已经说明了一切。
  伊洛里抿了抿唇,“……安东尼是有动手,但是是小马歇尔少爷先侮辱——”
  “笑话,我马歇尔家教从来严谨,都是按照严格的规矩养育孩子,品学兼优怎么可能会无端端侮辱别人,”内厄姆装出被冤枉的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一面之词,没有证据的话,这可是对我们马歇尔名誉的污蔑。”
  内厄姆问仆从,“你说,刚才你听见保罗少爷说什么过激的言语了?”
  仆从一时哽住,望见内厄姆阴毒的眼神,如抖筛糠,“不不,少爷什么也没说过。”
  内厄姆显然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放过可怜的仆人,回头就对傲慢地对狄法说,“狄法公爵,虽然不如黄金家族卡斯德伊显赫,但马歇尔一族再怎么不济也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
  他正想说起码要有一个人为此接受惩罚,就听到狄法面不改色道,“凡事都会有第一次。”
  内厄姆一下子哽住了,没想到狄法会护短护得怎么明目张胆。
  可是内厄姆什么也做不了,狄法·卡斯德伊不仅是贵族出身,而且掌握了全国的经济要脉,就连老皇帝都要时刻忌惮他三分,如果他不想虚以委蛇拿身边人开刀,那没人可以奈何他。
  内厄姆压抑了怒意,冷不丁拍了一下掌,“好,说得真好。看来狄法公爵对哲学也深有研究,深刻理解了什么是世事无常,不管什么事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发生。”
  他看狄法右手食指上的卡斯德伊之戒,意味深长地说:“就像是那些沿袭百年的贵族,也要担心下一代是不是还能创下什么功绩,而要保住这来之不易的爵位,军功啊、政绩啊,不管是什么,豁出一切都得乱抓一把了。”
  狄法的父亲——肯德里克公爵当年就是为了保住卡斯德伊的公爵爵位不被削爵,才会亲自带兵去围剿影魔,最后连人都没能活着回来,内厄姆这时候提起这件事,不啻于嘲讽狄法“你爸死了也就死了,反正就是那么一件事,你说的嘛,凡事总有第一次。”
  不仅杀人还诛心。
  狄法的神色依旧平静如水,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冷冽:“沿袭百年后再胆战心惊,总是比怎么嫉妒都得不到哪怕一个男爵爵位的家族高贵,官宦和贵族,鞠躬的和不用鞠躬的,从根本上就没有一点可比性。”
  他仿佛眼里从来没有内厄姆这个人,不管他的挑衅还是阴阳怪气,都如跳梁小丑般可笑。
  无视即是最大的蔑视,高傲如内厄姆根本忍受不了一点,他已经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那个该死的老糊涂却还是不肯给他封爵,生怕马歇尔一族会成为卡斯德伊第二,成为皇室卡在喉咙里的又一根刺。
  内厄姆扯着嘴角似笑而非地呵了一声,目光让伊洛里很不舒服,“看来您很自信卡斯德伊的荣光永存,那么鄙人也有一个真诚的劝告,跟红血人为伍,您可千万小心提防,别被底层人蒙蔽了双眼,平白拉低身份,阶级差距可是再多金币也填补不了的。”
  他招呼自己的儿子,“来,保罗,去医院处理伤口,等养好伤你再来上学。”
  内厄姆领着一众人走了。
  还没等伊洛里松一口气,安东尼忽然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第36章
  “怎么了?是哪里痛?”伊洛里俯下身看安东尼, 小小的手,指关节因为撞到对方的颧骨而红肿破皮,除了手背上有几个被保罗用指甲掐出来的印子, 其他部位检查遍了都没能找出外伤。
  “所有人都讨厌死了。”
  安东尼的气音哽在了喉咙里,听起来像细弱的猫叫:“舅舅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对, 这我们都知道。”
  伊洛里拍着安东尼的后背, 努力想出合适的安慰, “你有力地回击了质疑,你做得很棒。”
  安德烈绞着手指,死死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哭出来。
  就算打架打赢了, 他还是满心说不出的愤怒。
  因为该死的,保罗那个白痴有一点说得他反驳不了,他是真的功课很差劲,不是没想过用心学习,让舅舅以自己为荣,但那些知识就是进不了脑子里。
  安德烈看向狄法:“对不起,舅舅,我们是不是又让你丢脸了?”
  狄法对此的回应是搭上他的肩膀,道:“你们没有做错什么。”
  他又走向安东尼, “哪里受伤了?”
  安东尼用力擦走眼泪,擦得皮肤都泛红了, 倔强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受伤。”
  他可不愿意在舅舅面前表现得软弱。
  狄法没有说什么, 同样搭了一下安东尼的肩膀, “那好。”
  语气没有起伏,但伊洛里看见狄法的眼眸,哑然了。
  伊洛里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就好像看见阴影下的荆棘,生长着晦暗的锐利,【黄金热的诅咒从一开始就笼罩着卡斯德伊,家族的败落早已经注定,写在了血液中,挣扎并没有意义,其实一切都没有意义。】
  有那么一瞬间,伊洛里心头一紧,有种喘不上气的沉重。
  狄法让仆人带安德烈和安东尼先回宿舍,打架的事情他会处理好。
  伊洛里不知道狄法在校长室里跟沙逊·福特说了什么,总之那个胖校长追出来的时候脸色都是灰白的,绝望得像看见了世界末日一样。
  沙逊不停地试图辩解,“狄法阁下,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真的、会有其他老师专门负责……”
  狄法冷漠地看着他。
  沙逊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面如死灰地目送狄法一行人上了马车。
  与来时的平静相反,回程的马车车厢内的氛围缄默得像要凝固一样。
  夜色逐渐暗了下来,车厢没有通电,仆人们拿着火柴点燃了摆放在黄铜烛台上的蜡烛,蜡泪流下来,摇曳的火光映照得周遭物件的影子也在地面上模糊着晃动。
  狄法叫住伊洛里,说:“伊洛里,你能留下吗。”
  “当然,我当然愿意。”伊洛里犹豫了一下,拿过桌面上的一瓶干邑和两个高脚酒杯。
  他想,狄法可能需要一个人陪他饮酒,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
  站在房门边的狄法看着他的举动,没说话。
  伊洛里为了避嫌,这次出行是跟其他男仆共用一个房间,而狄法住的房间则要宽敞上很多,还有一个小型露台,能够清晰地从露台看见星月在天际闪烁。
  狄法站在露台边,摩挲过栏杆的边缘,烟紫色的光在他指尖下接连亮起,“栏杆外施了屏障魔法,用来挡风和确保人不会从这里掉下去。”
  他话音未落,紫色的光映照到了空中,原本空无一物的栏杆外浮现出一个倒三角形的魔法阵。
  伊洛里试着用力戳了几下,屏障像果冻的质感,冰凉且软,出乎意料地有弹性。
  他正看着魔法阵,背后贴上来一份再熟悉不过的温热。
  狄法搂住了伊洛里,硬质的戒指咯着伊洛里的胸口,拥抱也一寸寸地收紧。
  他微微低头,目光落在伊洛里的后颈上,那片皮肤泛起浅浅的一层薄红,细小的汗毛几乎微不可察,却因为他的靠近而微微颤栗。
  狄法并不反感这种感觉——这种只有他能从伊洛里身上察觉到某种微妙的颤抖的时刻,反而给他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在某种程度上,狄法早已察觉到伊洛里对自己的情愫并非依恋或者羞涩,而是掺杂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惧怕,尽管努力掩饰,但身体的反应却一再地把一切在他眼里展露无遗。
  如此显而易见。
  这种站位之下,伊洛里看不见狄法的表情,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或许是紧张、忧郁糅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恻隐,胃部都小小地痉挛起来,晚餐时喝的那一杯酒现在像是在胃里面燃烧。
  “狄法,你还好吗?”伊洛里试着问。
  呼呼——
  高空的风凛冽,在呼啸的风声中,狄法的声音遥远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在想要不要将安德烈和安东尼转学到休顿公学,那里处于海岛,管理会更严格些,环境也更安静。”
  “这个决定,你觉得对吗?”
  休顿公学跟温铎公学都是帝国内最好的中学,师资力量相差无几,无论哪一所都是家长梦寐以求都想要送自己孩子进去的学校,从可替代性考虑,这是一个挑不出错的方案。
  伊洛里仰起头望向上方的人,只能看见他的下颌和突出的喉结,真正的情绪都隐藏在夜色中。
  伊洛里张了张口,又闭上,忍住了那不可理喻的、想要安慰狄法的心情。
  伊洛里:“休顿公学向来以极为严苛的教学条例和坚守传统的体罚规矩闻名,安东尼和安德烈突然去到那里,人生地不熟,大概会过得很辛苦。”
  伊洛里不想两个孩子吃那么多不必要的苦头,缓声道:“来城堡上了那么多天的课,我觉得安东尼和安德烈其实都是很聪明的孩子,对于知识的接受很快,只是安德烈的天赋在于设计和组装机械,而安东尼的天赋在于学习武技。”
  “而遗憾的是,公学并不考察这些,所以他们在传统科目上的表现都不太好,自尊心也一再受到打击,受挫到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上学的热情。”
  没有人能够在一件不擅长的事情上不断受挫,还能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
  在教区学校任教那三年,伊洛里也见过几个像安东尼和安德烈那样有特殊天赋的孩子,只可惜他们的家庭不足以支撑他们在学校之外接受其他教育,良好的天赋不得不被埋没。
  伊洛里掐着手指,迟疑道:“或许、比起规矩刻板的公学,严格但偏重体能训练和潜能开发的军事学校会更加适合他们。”
  狄法沉默了许久,才出声:“我考虑过这个,但我答应了吉莉安,要让他们远离危险,把他们培养成风度翩翩的绅士而不是战士。”
  像内厄姆说的那样,单靠钱币换不来爵位,如果安德烈或者安东尼跟他们的姥爷一样,选择走军功爵那条路,那狄法宁愿他们不习武、不会骑马、不懂剑术,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
  无论如何,卡斯德伊承受不了再以那么惨烈的方式失去它的孩子了。
  伊洛里听出了狄法没有说出来的意思。狄法是把复兴卡斯德伊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力图让外甥活在自己的庇护之下。
  可是想要有自我意识的小孩按自己规划的路线来走,这本来就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
  伊洛里握上狄法的手,这无疑是一双结实宽厚、充满男性气概的手,骨节分明、手指纤长,但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贵族老爷的手,上面有一层薄茧和一些细碎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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