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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小楼(近代现代)——禾花

时间:2025-06-06 04:38:54  作者:禾花
  “阿亮就个小孩,懂个屁,”周旭这会儿心情似乎有点差,说话语气不太好,“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吧?”
  老闫无语地看着他,做了个挥手的动作。
  周旭掏出支烟,点上,狠吸了一口气才转身:“走了。”
  阿亮快乐地跟在他旁边,都快蹦起来了,出发的时候他问过哥,比划着说,那些冒充聋哑人的坏蛋,以后不会再出现了吗?
  当时,周旭看了眼他剃得很青的头皮,“嗯”了一声:“放心,警察会给他们抓走的。”
  不仅抓走了,阿亮还偷摸着“报仇”了,当时就这个男人最坏,他记着呢!所以现在的心情无比美丽,兴奋得走路都在跳。
  哪怕哥没跟他一起走,说还有点事,阿亮也很开心,使劲儿点了点头。
  周旭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星星快看不见了。
  他坐回驾驶室,看着副驾那个兔子玩偶,心里那股子烦闷劲儿还没下去,说不上来,难受,倒不是说看到方秉雪的模样不舒服,他觉得分手的确不算啥,早点走出来就是好,更何况今晚的方秉雪是真的漂亮,帅,周旭觉得好看。
  就还想再看几眼。
  他是在来火车站的路上,认出来的车,那辆车被他亲手修过发动机,静静地停在“金阳光”台球厅的后门,周旭犹豫了下,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上楼,还真的看到了方秉雪。
  笑得很开心,像在闪闪发光。
  也不知道现在走了没,周旭今晚是帮老闫的忙,知道警方要有行动了,但具体的他不会问,也从不去了解,就是想带着阿亮去出口气,曾经阿亮被欺负过,那么小的毛头孩子,听不见,又不会说话,瘦得浑身都是骨头,站着的时候跟蹲下的周旭差不多高。
  周旭看着他的眼睛,说别怕,世界上好人多。
  这是句很俗套的话,阿亮憋着两泡眼泪,比划着问他,那有坏人怎么办?
  周旭说:“没事,坏人会被抓住的。”
  他给阿亮买吃的,送阿亮上学,带着阿亮看教学楼前的国旗,说你看,坏人们最怕国旗,只要有这个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怕,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找哥,要是找不着哥,你就去找警察。
  火车站前也有国旗,猎猎飘扬。
  方秉雪坐在“金阳光”后门的台阶上,双手撑着水泥地,仰脸看天空,没找到月亮。
  这里离火车站很近,都凌晨了,也依然挺热闹的,不过今晚的热闹要更特殊一点,警车停在台球厅前的空地上,路过的行人匆匆忙忙,也要回头,惊叹“金阳光”里黑恶势力的落网。
  和前面的嘈杂不同,后面小道这里格外寂寥,有点黑,有点安静,方秉雪的目光停留许久,也只能从高矮不一的楼宇间,看到国旗红色一角。
  他心下稍安,叹了口气。
  很想抽烟,打火机却丢在了刚才的行动中,方秉雪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儿,就找到根折了的烟,他咬在嘴里,突然觉得有点寒酸。
  于是,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今晚行动很圆满,原本只是盯梢,后来收到紧急任务,说犯罪团伙已经得到风声,要毁灭证据,警力不足,方秉雪需要去大闹赌博场所,同时找到那群聋哑人的藏身之处。
  一切都很顺利。
  “啧,”方秉雪苦哈哈地含着烟,脖颈向后仰,“真没意思……”
  团伙核心如何敲骨吸髓,怎么疯狂敛财,这些都要靠之后的调查,方秉雪不太舒服的点在于,今晚他发现,那群聋哑人的实际管理者,并不是个健全人。
  而是一名残障人士。
  如同弱者得到权利后,便挥刀向更弱者,尝到了甜头,为首的就迫不及待地挥舞大棒。
  欺骗,拐卖,胁迫。
  正因为是同类,不少寻找工作,渴望有一份收入的聋哑人,才信任地跟上他,踏进离开家乡的大巴车,颠簸流离,不过只图碎银几两。
  方秉雪没再细想了。
  他这会在台阶上坐的时间久,屁股就有点疼,再加上刚才搏斗的时候,用左臂接了砸过来的钢棍——这里三年前就有旧伤,所以浑身都不怎么痛快。
  最重要的是,没有打火机!
  台球厅离宿舍远,行动的时候,他的车就被小李借着开走了,但那边不知被什么事耽误了,一直没联系他,方秉雪眯着眼睛,琢磨着是等警车,还是干脆就走回去,主要是自己这副尊容,走在路上,怕吓着人。
  以及,真的得找时间买摩托车了。
  所以周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方秉雪。
  夜幕下,青年坐在冷硬的台阶上,随意地撑着两条长腿,粉衬衫的质感不再,皱了,从腰间扯出来了不少,沾上斑斑血迹,而下巴上也有道划痕,不深,应该只是冒了血珠,此刻已经干涸,在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而当那人淡淡地抬眸,朝他看来的时候,周旭心头一跳,觉得方秉雪简直,美到惊心动魄。
  “呦,”方秉雪眼睛一亮,招呼道,“旭哥!”
  周旭木木地站在原地。
  方秉雪站起来,拿出嘴里叼着的半支烟:“有打火机吗,给我……”
  但他可能是坐得太久了,腿麻,竟不自觉地往前踉跄了下,倒是没狼狈地摔个狗啃泥,毕竟身体素质好,硬生生地自己站稳了。
  而周旭已经几步冲上台阶,展开双臂,快要接到他。
  好消息是,没摔。
  坏消息是,为了保持身体平衡,方秉雪下意识地伸手,就正巧,按在了人家的胸上。
  饱满,结实,可能才运动完,体温也很高,都有点烫手。
  周旭什么反应方秉雪不知道,因为他的眼睛瞪得很圆,盯着对方的胸,嘴巴也张成了圆形。
  都这么熟了,他毫不客气地捏了一把,惊叹:“怎么练的啊,挺大的。”
  这不是在健身房吃蛋白粉练出来的肌肉,也没有刻苦训练出来的痕迹,来源于西北男人特有的骨架,被阳光和土壤熏陶,染上蜜一般的颜色,健硕,蓬勃,在夜幕下都能看见中间的沟壑。
  捏完,还按了几下,俩手一块儿按的。
  周旭一动不动。
  “呃,”方秉雪顿了下,想起来自己掌侧还有血渍,这才往后缩,“不好意思啊。”
  “没事,”周旭说,“随便踩。”
  方秉雪听完就乐了:“你还傻着呢,我这是按,又不是踩……哎呀你这人。”
  这人不是傻,没有说胡话,就是刚才被按着的瞬间,想起了夏夜乘凉,有小猫跳到他身上踩奶,就是这样的眼神,也是两只爪子一块儿动作。
  但周旭现在来不及觉得小猫可爱,也无法思考周围的一切,他只是盯着方秉雪脸上的血,平静道:“怎么回事?”
  “那个,”方秉雪唰地一下,又坐回台阶上了,“跟人起了点冲突,没事,都过去了。”
  周旭问:“跟谁?”
  方秉雪“嘶”了一声:“男人流点血怎么了,不至于……哎旭哥你看星星,多好看。”
  这话题的转换实在敷衍,似乎老天都看不过眼,好家伙,说完抬头一看,乌云一片,哪儿有星星存在。
  周旭看着他:“嗯,是很好看。”
  方秉雪笑了:“我怎么没看到呢,在哪儿?”
  周旭说:“我说的不是星星。”
 
 
第23章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沉默了。
  方秉雪的脑子稍微拐了个弯,在朝着“哎他说的不会是我吧”这个可怕的思路上狂奔,毕竟周旭的眼睛是看着他的,再怎么没谈过恋爱,方秉雪也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能体会出一些不对劲的感情,和……氛围。
  譬如现在,氛围很不对劲。
  毕竟刚跟人动过手,肾上腺素飙至巅峰又逐渐回落,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型海啸,耳膜仍有嗡鸣,指尖还泛着劫后余生般的酥麻——再怎么经验丰富,出生入死,他也不过是血肉之躯。
  方秉雪觉得此时的自己,有些狼狈。
  可偏偏在没有星星的夜幕下,有人看着他,说很好看,但说话的时候没有笑,那个眼神让方秉雪不敢对视,太异样了,他居然觉得,周旭在心疼自己。
  晚风温柔。
  这种时候是不能视线交汇的,因为无论是移开还是继续,都有点怪,折了的香烟还夹在指间,方秉雪迟疑了下,强行给自己诡异的思绪掰回来:“……那你说的是?”
  一定肯定以及绝对是指漂亮小兔兔吧!
  周旭说:“嗯。”
  方秉雪“嘶”了一声:“我问你话呢,你嗯什么呀。”
  周旭不吭声了,看着他。
  方秉雪把烟放嘴里,咬着了:“是不是说那个兔子,我抓的好看吧,你放哪儿了?”
  周旭还在看他。
  靠,方秉雪不能忍了,他最烦这种有话不好好说,黏糊糊的感觉,让他陌生,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夜晚的热闹渐渐消散,青灰色的台阶上,方秉雪把烟摔了,大步走到周旭面前:“你什么意思,话说清楚!”
  若是有路人从旁边经过,偶然扫来一眼,不会看到方秉雪,因为他的身影被周旭完完全全地挡住了,高大的男人一言不发,伸手,用纸巾给方秉雪擦脸。
  方秉雪怔了下,刚一出声:“我……”
  话音还没囫囵,就被周旭用力地擦过嘴角,动作有点重,眉头也是皱的,他就这样沉默着,用纸巾擦拭方秉雪脸上的污渍和血痕。
  ……给方秉雪擦得龇牙咧嘴。
  他上次被人按着脑袋揉脸,五官都皱巴成一团,还是读小学的时候表演节目人不够,被哄着穿裙子扮女生,头发短,勉强扎了两个小揪揪,他眼角都跟着往上扯:“老、老师,有点紧……”
  可周旭不是老师,不会因为他反抗就停手,带着茧子的大手重重地擦过方秉雪的脸,擦过那些搏斗带来的脏污,仔细、坚定,又很严肃,只在最后碰到侧脸时,才停下了动作。
  一些血黏在头发上了,已经干涸。
  方秉雪喊:“别扯我头发不然跟你没完——”
  他其实是开玩笑的语气,想要缓和下气氛,结果刚说完,周旭原本放下的手,又抬起来了。
  毫不犹豫地拽了下方秉雪的头发。
  方秉雪:“……”
  他瞬间炸毛,下意识地想给周旭来个过肩摔,结果都碰到对方的手腕了,又骤然缩回:“你有病啊!”
  周旭这才笑起来。
  刚才的别扭劲儿没了,笑意又懒又野蛮,眼神明亮,恢复成那个眉眼锋利,英俊蛮横的混不吝形象。
  “漂亮的小兔兔,当然好看,”周旭掏出打火机,很痞地抛向方秉雪,“今天谢了。”
  那打火机可能被他贴身放着,被体温熨得有点烫,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线,方秉雪接手里,抬头又问人家要烟。
  周旭两手一摊:“你可是说过的啊,自己不会抽。”
  方秉雪咬牙:“我说你就信?”
  “信啊,”周旭干脆利落地回呛,“怎么不信,那你刚才说这伤是跟人起冲突弄的,我该不该信?”
  方秉雪被噎到,干脆又坐回台阶上,撑着脸看别的地方。
  他看楼房,看夜空,就是不去看周旭,砂轮摩擦声响起,淡淡的烟草味儿随即飘散,方秉雪心里的异样消失殆尽,他算是看出来了,周旭就是故意气他的。
  他都故意气自己了,还能有什么歪心思吗?
  看来聚餐时,法医那句话是对的。
  周旭最烦条子,哪怕此时还不知道方秉雪身份,在潜意识里,估计已经被他身上散出来的警察味儿熏到,就在这跟他呛起来。
  挺好的。
  方秉雪掌心捂住嘴角,只给周旭留个后脑勺。
  大多数情况下,男人之间的关系比较简单粗暴,再好的朋友也该骂骂,该吵吵,可能昨天拳脚相加起了冲突,今天依然把酒言欢,虽然方秉雪不喜欢这种友情方式,感觉神经兮兮的,但他认同。
  毕竟这样,那点悬着的诡异,和莫名的旖旎氛围,才终于结束。
  方秉雪不怕周旭跟他对着干,就怕周旭用那种眼神看他。
  看得他心里惴惴不安,七上八下。
  没一会儿,周旭过来,用膝盖撞了下他的肩:“喂。”
  方秉雪没回头。
  “走不走,”周旭两手插着兜,“我要带漂亮小兔兔回去,看在它的份上,捎你一段路。”
  周旭叼着烟催他:“走不?”
  方秉雪还是没回头。
  片刻后,周旭笑了,被烟草染过的嗓音有点哑,又压着,讲真,在大晚上听到的时候,还真有些性感。
  他看着方秉雪,叹了口气:“你呀。”
  要不说人家方秉雪小性子,记仇呢,周旭都走老远了,他才慢吞吞地回过头来。
  就被风刮得迷了眼。
  方秉雪用手背揉了揉。
  周旭说捎他,实在没必要,他一个有荣誉有经验的刑警,还能没办法回去了?
  十分钟后,小李的电话姗姗来迟。
  而十五天后,方秉雪把车开到周旭网吧的门口,降下车窗,表情有点臭。
  他下巴那的伤早好了,创可贴都不用,只有一道浅浅的印子等着消失,身上也没有污渍和血腥味,恢复了往日身体乳的淡香。
  那个给他送车钥匙的小姑娘正在嗑瓜子,从前台冒出脑袋:“哎,找旭哥吗?”
  方秉雪隔着点距离看她,微笑:“不用,我叫他就行。”
  说完,他就使劲儿按了两声喇叭:“滴——”
  五月,天气已经很热了,周旭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背心配短裤,趿拉着个拖鞋,把胳膊上的肌肉全给露了出来,在阳光下显出种很旺盛的生命力,而当他懒散地趴在车窗上,冲着方秉雪挑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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