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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沙(近代现代)——白玉将军

时间:2025-06-06 04:48:00  作者:白玉将军

   《我心沙》作者:白玉将军

  简介:
  春天,项目被砍烦闷不堪的谭霏玉学别人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目的地大西北。
  运气不好,赶上扬沙天气,他刚到鸣沙山门口就吃了一嘴沙,只好狼狈折返,待在民宿看窗外暗黄的天。
  民宿老板来送餐时,谭霏玉正在在房间里饮酒流泪,人倒霉起来走去开个门也会被绊倒,连带着手里的酒瓶子摔个稀碎。
  谭霏玉手握玻璃残片,哭得更狠了。
  看见谭霏玉这样子,老板赶紧把他手上的碎玻璃片夺走,老板言讷,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想不开……”
  喝了酒正晕晕乎乎的谭霏玉止住了哭,只盯着老板薄薄T恤下隐约可见的好身材。
  心想,妈呀,好大的扔子。
  河西走廊旅行/做书/可能有一点点音乐
  自由图书编辑谭霏玉(受)×啥都干的乐队鼓手石含章(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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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标签: 美食 甜文 轻松 治愈 公路文
  主角视角:谭霏玉 石含章
  一句话简介:我心间的沙,开出一朵花。
  立意: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第1章
  啊,原来男人的胸肌真是软的。
  这念头在谭霏玉脑海中浮现的同时,对面那个刚被他戳了胸肌的男人低下了头。
  男人在看他的指尖,仍按在胸口的指尖。
  谭霏玉的指尖便发起烫来,或许是男人略高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至他的皮肤,又或许是对方的注视重新点燃了他被酒精浇灭的羞耻心。
  随后男人不知为何突然绷紧了身体,于是谭霏玉感到……
  啊,变硬了。
  谭霏玉迅速收回手,对面的男人也缓缓抬起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僵持了许久,拥有完美身材的大胸肌男人深呼吸一口气,问:“你的手……没割伤吧。”
  这男人是民宿老板。十几分钟前老板来送餐,谭霏玉喝了酒哭得起劲,正要去开门,酒精让他失去平衡能力,才走两步就左脚绊右脚摔得灵魂都要被抖出去。
  他在丁铃哐啷声中爬起来,手中握着乍破的棕黄色啤酒瓶残片,望向迸了一地的啤酒,痛惜自己还没喝完就让地板捷足先登了。
  倒霉,怎么这么倒霉!
  他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不忘给人开门,眼泪模糊了视线,再加上精神恍惚,他当时倒也没太注意来人的表情……隐约感觉对方很是紧张,再之后自己的手腕几乎是被粗暴地圈住。
  他手中那片玻璃酒瓶的残躯被夺走了。
  模模糊糊的,他还听到来人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想不开……”
  想不开?在和谁说?谭霏玉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的精神和视线都重新集中。
  他看见男人穿着薄薄的T恤,T恤下面鼓起漂亮的肌肉。
  胸肌!
  谭霏玉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
  又戳了戳。
  ……
  以上都是谭霏玉彻底酒醒以后的回想,他最后的记忆,是听到老板问自己手有没有割伤,他抬手,把手心对着那人,歪了头还嘻嘻笑道:“请检查~”
  大概还是夹着嗓音说的。
  谭霏玉靠在床头痛苦地捂住了脸。
  他想如果刚才真能被碎玻璃片取走性命就好了,此刻也不用被尴尬刺得难安。
  看向地板,满地狼藉已经被收拾好,“给人添了麻烦”的愧疚感涌起来,让他更感煎熬。
  这实非他的本意。
  成年人小酌解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两瓶半的啤酒一般来说也不能喝到醉。谭霏玉一想,可能这回喝的这个黄河王啤酒杂醇含量高,再加上他心情不佳,喝得急,就容易上头。
  唉。
  他开始思考留下点小费然后退房换个酒店的可能性,当初订这民宿是图它离景区近环境好价格也合适,但民宿嘛,很多事情都是老板亲力亲为,也就意味着在这住着和老板的交集少不了。
  在发生了这样尴尬的事件后,谭霏玉很难直面被他醉后骚扰的可怜老板。
  要不干脆先在房间里装一阵子死吧,反正这沙尘暴天气也出不了门。
  ——说来,如果不是这场沙尘暴,他现在应该正在感受大漠风光,所有的烦心事大概会先被他扔到一旁。
  又何苦在房间里痛饮。
  本来昨天傍晚他落地敦煌时,天气还晴好着,把行李扔民宿之后溜达去吃网上别人推荐的胡羊焖饼,当时刮起来的最大一阵风可能是他趁热吃肉被烫着时用手给舌头扇的风。
  谁知过了一夜就变了。
  早上六点出头他被//干(干燥的干)醒,起来喝了水,想到别人说鸣沙山上的日出景象十分震撼,决定趁着日出时间还没到,去爬鸣沙山。
  敦煌地处祖国西边,当地实际时间和北京时间差了两个小时,三月份七八点才日出。
  他全副武装地收拾好,出房门前听见了玻璃窗在啸叫,拉开窗帘一看,以为这家店给窗子加了什么复古滤镜,随后才反应过来,窗户上黄蒙蒙的那一层,是西北春风带来的馈赠——沙子。
  江南的三月莺啼绿映红,西北的春天黄沙卷风中。
  不过没关系,在三月远赴大西北,谭霏玉早就做好会遇到各种恶劣天气的准备。
  总的来说看命,出发前谭霏玉就和朋友说,什么降温刮沙都只是概率事件,要是运气好,那就美美享受一路晴天和淡季低价机酒和景区门票,要是运气不好,顶着坏天气游览风景也是一种修行,根据运气守恒定律,在这里多吃点苦,把该吃的苦都吃完了,回去以后总该交上好运了。
  而且据说沙尘暴不严重的话也不影响出行,顶多是风大一点能见度低一点,就算今天看不到日出,体验一下风沙也挺有意思——谭霏玉是个土生土长的广东人,对“沙尘暴”的印象还停留在课本上不带感情的释义,人对没见过的事物总是心怀期待,即便风沙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把冲锋衣拉上,戴好帽子口罩出门。
  民宿在月牙泉小镇,步行就能到鸣沙山中门。天还没亮,加上淡季小镇上没多少家店是营业的,沿路几乎是两眼一抹黑。起初谭霏玉把手机拿出来当手电筒照,没多久发现手机屏幕上也覆上薄薄一层沙,怕沙子钻进里头把手机搞坏,他只好把手机收起来,凭着远处零星几块招牌灯箱的亮光前行。
  风越来越大,迎面而来的风推得谭霏玉每迈一步要比平时花更多力气,还没进景区爬山,仅仅在平地上走一小段路,他已经微微喘气。
  但与天斗其乐无穷,谭霏玉凭空冒出一种自己在和大风玩儿推推乐游戏的中二念头,又艰难地往前继续迈步。
  原本预计走十几分钟的路程,谭霏玉走了近半小时,好容易到了鸣沙山景区检票口,那里站着好些和他一样顶着风沙等开园的游客。
  他听到有人说:“这沙尘暴刮得太厉害了,可能要闭园。”
  另外有人应和:“不能吧,要闭园的话不得提前通知吗?”
  “今天这沙尘暴是突然刮起来的,怎么提前通知?”
  “我感觉不会闭园,这边沙尘暴很常见,这种程度闭什么园。”
  “我们大老远过来的,就来这么两天,今天要是爬不上去看不了月牙泉,以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了。”
  “谁不是呢。”
  七点一到,工作人员赶过来,没明确说不开门,但又说由于突发大风沙尘天气,为保证游客安全,景区将延迟开放,等天气好转重新开园了会再行通知,但具体什么时候能开,现在也没个准数。
  有些游客还想争取,说来都来了,被拒绝后众人哀怨几声,各自散了。
  谭霏玉在原地等了会儿,也打了辆车回去。
  他做好了冒着风沙爬山的准备,谁知老天这苦也不让他吃。
  他最善自我开解,转念一想,人生之中总有很多求而不得的时刻,如果这都是有定数的,那么他这次白来一趟,下次想要什么就不会再扑个空了吧。
  到了民宿附近,谭霏玉看隔壁的小超市竟然开了,先拐了进去,准备随便买点吃的。手机一振,有人给他发了信息。
  孟亦:我那本书真的一点希望都没了吗?
  谭霏玉盯着手机屏幕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随着屏幕变暗,他强行明媚的心情也跟着暗了下去。
  就像电量耗尽关机的电子产品,被强制重新启动后还是撑不了多久就会休眠。
  最后谭霏玉在超市里拎了几瓶啤酒走了,又随便点了个外卖。
  他回到房间脱了外套抖了抖沙子,给孟亦回了个鞠躬道歉的表情包。对方马上一个电话打来:“喂,石榴。”
  “喂,孟老师。”谭霏玉一边扒拉着头发,他刚才戴了帽子,头发里没进多少沙,但发型已然全塌了。他拉了张椅子坐下,“怎么那么早?”
  这是一种明知故问,对方说不定整晚没睡。
  “我知道你也很为难,但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就《一粒神》这本,”孟亦叹口气,说,“上一本销量确实不好,我本来也不好意思开口,不过我最近在微博发了新书试阅片段,读者反响很好,很多人问我什么时候出版上市,你跟赵主任说说,其实这本是有潜力的,要能拨多点资源做好营销说不定能成爆款,需要怎么配合我都可以……要是真的因为涉及封建迷信,我也可以改。”
  谭霏玉其实不知如何回应。
  孟亦是他合作了好几年的作者,开刃作《隙居者》讲述一群离乡去往大城市打拼的小镇青年在时代中起伏之事。外乡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寄居在光鲜大都会的破败缝隙中,做着在此落地生根又或者衣锦还乡的幻梦。
  孟亦的笔像一根温柔针,轻轻地戳破了这场幻梦。
  当年这本书一出版,刚好被一名大V录了个声泪俱下的视频强烈推荐,于是许多小镇青年慕名来读,在他乡找不到的归属感,在这本书里却寻见了……在那年,《隙居者》一再加印,年底谭霏玉作为责编,和原作者孟亦一起拿了不少奖。
  原以为这是一名青年作家平步青云的开始,谁知此后孟亦再写多少本都不见第一本的盛况,上一本甚至只有不到三千册的销量,出版社领导直接让谭霏玉不要再签孟亦的新书。
  谭霏玉此前就婉拒过孟亦了,当然没有明说是因为可能卖不动领导不让签,只说题材涉及封建迷信过不了审,实际上都没送去审,有什么过不过得了的。
  没想到孟亦还会再给他发信息。文人都清高,谭霏玉很明白孟亦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开了这个口。
  其实谭霏玉个人很喜欢孟亦的新书,他觉得是孟亦的突破之作,书名叫《一粒神》,实际是一本文集,收录了好几篇小小神明的故事,浪漫瑰丽且耐人寻味。为了争取出版机会,谭霏玉同领导吵了八百个来回,吵到最后把自己工作都吵辞了。
  谭霏玉把头发往后捋,长出了口气,道:“对不起,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讲,我已经离职了。”
  “啊。”
  “我帮你问问其他社的编辑。”最后谭霏玉这样说。这话听着就像敷衍,可谭霏玉确实没办法了。
  孟亦语无伦次说了几句寒暄用语,飞快地挂了电话。
  谭霏玉心情跌落谷底。
  他之前是个图书编辑,毕业之后不顾全家人反对考进了新声出版社,因为怀抱一点对出版业和实体书的情怀,从事这份毫无前途工资极低的工作五年之久。
  起先在外国文学编辑室,后来转去做当代文学,从最开始做做校对核红打打杂到后来能独立完成策划选题组稿,跟进图书出版全流程,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像前辈们一样在案前奋斗到退休。
  辞职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一本书,但确实因这本书而起。孟亦说的那些,什么多做点营销之类他全跟领导讲过。
  领导说我们社今年特别困难,钱要花在刀刃上。
  谭霏玉说不给营销预算也行,我自己去吆喝。
  领导反过来阴阳他,说上一次你也这么说,结果呢?社媒上发了推文一点水花没有,平均点赞量都是个位数,找的达人也不看书写书评,拍个封面敷衍一下就算是帮你推荐了……这你已经做了几本赔钱书了,我们愿意给你一些空间让你去探索,但方向不对的话是不是应该适时往回拉?
  说到后面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为了灭他的气焰,领导甚至透露接下来准备把他别的项目都被砍了,说社里以后主要和文化公司合作出版,说直白点就是只卖书号不自己做书了,让他看什么《新手爸爸育儿圣经:教你如何拿捏青春期叛逆孩子》之类的稿子……
  谭霏玉感觉真是干不下去了,凑了之前没休完的年假交接完就跑。
  挂了电话,听着玻璃窗被风痛击发出的惨叫,谭霏玉开了一瓶酒,无言地灌了一口又一口,工业啤酒的口感说不上好,满嘴的苦味,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苦。
  工作上的理想已然破灭,本来就烦,出来玩虽说早已提前宽慰自己要碰运气,但任谁一大早出门吃了一嘴沙子都会有一点本能的委屈。
  更何况西北扬沙本是常事,很少有景区会因为这就暂停开放的,回来的路上谭霏玉搜了下,鸣沙山一年到头可能也就有两三次暂停开放,这都能让他这倒霉鬼碰上。
  平日里谭霏玉调节情绪的能力尚可,此时就着酒,他压在心下的那些烦闷也被酒精撬出来了,不知不觉变成眼泪淌了他满脸。
  他喝得脸有点热,如果他能看得见自己,会看到一张飞着薄红的脸,眼镜不知道扔哪儿去了,眼里蓄满水,眨一次眼就有一条世界上最微小的溪流蜿蜒而下,在源头的睫毛上留下几颗摇摇欲坠的露珠。
  然后民宿老板提着他点的外卖过来敲门。
  ……
  几个小时以后,谭霏玉望着依旧黄蒙蒙的窗,正想着要不要退房逃跑时,房门再次被敲响了。
  谭霏玉问了一句是谁,听到老板的声音,硬着头皮下床跑去开了门。
  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视觉上几乎要将门框填满,他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碗粥。
  “我看你在里面待了很久,不知道你还好吗,所以来看看,”老板面无表情问,“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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