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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樱缤纷(GL百合)——雨起寒

时间:2025-06-07 08:59:37  作者:雨起寒
  付暄说:“前天就出去了,说有事。”
  前天?刘知暖没注意。
  刘知暖越看付暄越觉得她像索命的小鬼,也就脚上穿错拖鞋的让她看起来有点活人味。
  刘知暖刚张嘴,付暄抖了一下。
  “哎呦——”刘知暖向后抓了把头发,藏在发丝深处的挑染露了出来,在水晶灯下五彩斑斓,像个混子。
  “你什么表情,嫌弃我?”刘知暖不可置信地反问,心中反省是不是好脸给多了。
  “苦。”付暄皱了下鼻子,小声说,“有烟味,苦苦的。”
  这么明显吗?刘知暖低头左右闻了闻,下一秒反应过来,不对,她说有就有啊?!
  胳膊突然僵住,刘知暖透过缝隙看到付暄一脸清纯小白花的样子,正巧家里没人……
  刘知暖掏出烟,在客厅抽了两口,走到付暄面前吐了她一口烟,付暄被呛得难受也只是向后微微仰脸。
  不说话,那就是是了。这么听话,难怪我妈喜欢得不得了。
  刘知暖轻轻弹了两下,烟灰落在了付暄雪白如雪的肩头上。
  刘知暖含着烟,用力捏着付暄的脸。因为看不见,付暄总是垂着眼皮,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像将流未流的泪。蹙着眉,抿着唇,一声不吭,看上去真是委屈又倔强。
  瞧她还是不动,刘知暖弯下腰,一手将烟拿得远远的,吹走了烟灰。付暄的肩头落下了红印子。
  “啧。”刘知暖兴致未满,上楼了。
  刘知暖第二天起来糊弄两口准备上学,注意到厨房有血迹,她朝垃圾桶望了一眼,里面是昨晚碎掉的盘子,食物也不翼而飞。
  刘知暖看着手里拿着的牛奶,又看看自己,冷笑出声。
  等付暄反应过来的时候,新来的何阿姨已经打哪来回哪去了。
  刘知暖有一个青梅竹马,两家父母又是熟人,在她还不懂男女关系的时候,身边的大人总是起哄,日久天长,她似乎也默认了这个关系。
  竹马叫徐文博。趁着赵敏她们不在家,上门找刘知暖。
  刘知暖对他态度冷谈,“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找你。”徐文博东张西望,“你讨厌的那个女瞎子呢?”
  “关你屁事。”刘知暖并没有发现自己皱了眉头。
  徐文博:“我这不得看看是什么人让我们刘大小姐整天愁容满面的,哎,在哪儿啊?赵阿姨都跟我说了,我来都来了,就替你出出气。”
  刘知暖根本不想搭理他,徐文博见此竟直接上楼。
  刘知暖猛地发现,她比自己想象中更“讨厌”付暄,这种“讨厌”蔓延到别人眼里,以至于赵敏刘德军对付暄的呵护堪称变态,外人喜欢替她出气欺负付暄,就像今早求饶的何阿姨和半知半解的徐文博。
  “不对!”刘知暖反应过来一步三个台阶,认识这么多年对方什么德行她还能不知道吗。
  刘知暖一打开门,只见付暄蜷缩在角落,身下一片血迹,徐文博一边堵着鼻子嫌腥,一边用付暄的白裙子蘸血往她皮肤上弄。
  见刘知暖来,戏谑道:“赵阿姨也没说她是废人一个啊,开心吗知暖大小姐?”
  听到刘知暖的名字,付暄才抬头,然后低了下去。
  “你干什么我明明是在帮你出气好不好!??”
  刘知暖一脚将徐文博踹下楼梯,鄙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滚。”
  “好心当驴肝肺!你发什么疯?!”徐文博大吼。
  刘知暖:“你是孤儿啊,赖定了我家?”
  最后徐文博是口吐芬芳地滚出去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付暄听得一清二楚,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出去时,刘知暖进来了。刘知暖命令她起来,她不敢违抗,捂着肚子站了起来,“知暖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什么?”刘知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我流了好多……好多血……衣服地板都脏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刘知暖懒得听她废话,“因为你来月经了!你开始进一步长大!明白了吗!”
  很显然,付暄并不明白。
  付暄光溜溜地站在淋雨头下,刘知暖看着手中的浴球,越想越不得劲,“我居然还伺候上人了。”
  于是,她恼得面红耳赤,将浴球一扔。
  “知暖姐……”
  “闭嘴谁是你姐!卫生巾换上,出来!”
  “不会……”
  刘知暖上一秒气鼓鼓地跑出去下一秒又折返回来,口吐芬芳地给她换上,将人用浴巾一裹带了出来。
  付暄悠闲地坐在床上,反观刘知暖像个老妈子在拖地换床单,她一年干的活都没今天多。付暄接受了刘知暖两个多小时的愤怒科普。
  6月5号,晴。
  晴个屁!付暄你克死我得了!
  刘德军一回来得知,自己的女儿不光脾气不好,还抽烟烫头逃课泡吧。
  付暄被吓哭了,“都是因为我,我去道歉,舅舅你们别吵了……”
  不要再和以前一样。
  “有你什么事?!”刘知暖怒斥道。付暄去了不就等于她变相地低头了吗?“你要是敢去以后就别想进家门。”
  刘德军一听吹鼻子瞪眼,拍案而起“什么你家?这个家!我想让谁待谁就能待!你信不信我现在让你滚出去。”
  刘知暖突然沉默,整个人都冷了下来,注视着刘德军。赵敏大概是察觉到了,让刘德军别说了。
  最后因为刘知暖踹人又死不认错,目前被锁在屋子里,扣了半个学期零花钱。
  刘知暖是不可能乖乖听话的。房间就在二楼,摔也摔不死,她正计划着怎么出去,门锁突然传来钥匙碰撞地哗啦哗啦声,吓得她连滚带爬爬到床上。
  是付暄。
  付暄:“知暖姐姐,我知道你没睡,我刚才听到动静了。”
  6月8号,凌晨四点。
  嘿呦喂!气得我!我又一下窜起来,气势没有受到白天任何影响,我问她:跑过来看我笑话?她从身后拿出一个大塑料袋,说:知暖姐姐我知道你一天没吃饭了,我买了一点零食。你吃吧。
  我拿过来一看,问:你什么时候买的?我家不允许出现这些美味的垃圾食品。她说:舅舅舅妈和阿姨睡了以后,我一人去买的。我关上门,坐在床边,塑料袋的声音被我翻的稀里哗啦响,我吃了起来:骗谁呢你,你知道怎么走吗。说谎不打草稿。
  付暄没有说话,背着手准备离开。我叫住她:你以为这是你自己房间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一拍地砖,命令她,过来坐我旁边。啧,拍得我手生疼。
  付暄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忍让,你让她干什么她干什么。付暄坐得离我远远的。我让她坐近点。付暄挪了挪屁股。屋里没开灯,我都不知道吃什么零食。我让她去把灯开。她一骨碌爬起来,把灯开了。灯开了之后,付暄站在开关那儿不知所措。
  啧。我说,过来坐着。付暄坐到了我旁边。我把奥利奥放在她鼻子底下,问她,想不想吃。付暄摇头。分明就是想吃。所以趁她摇头的时候我把奥利奥塞她嘴里了。她慢吞吞嚼了起来。哼,我就知道。
  依照她亲爹亲妈那个德行,我猜是不会买零食给她吃的。瘦成这样,一日三餐能喂饱就不错了。我爸我妈在我耳朵边念叨了十几年,说要淑女淑女~~~如果看到我现在这样坐在地上,岔开腿是零食,不知道会怎么想。管她怎么想,做都做了。果然,拿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拿捏她的胃。我时不时往付暄嘴里塞点。付暄一开始还装作矜持,现在我一翻袋子她头就往我这边蹭。
  她买了很多,这些东西我只有在学校小卖部能偷偷吃几口。为什么,因为有爱告状的。爱告状的,滚。我问她,想吃什么?付暄一开始说什么都行,我胳膊搭在膝盖上,又啧了一声。付暄这才说,果冻。她想吃果冻。我嫌弃她,说,真是,有更更贵的你不吃。
  她买的果冻都是那种什锦果冻。我帮她打开,让她自己吃。付暄一用劲,果冻连壳带肉滚到地上,汁水地上都是。我说,抱歉啊,忘了你看不见了。付暄这个没出息的。几块钱的果冻掉地上就掉地上呗,还准备捡起来往嘴里送。
  我刚才还觉得有点对不住,现在又整这出。我打她手,说,能不能有点出息,袋子里又不是没有。我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处理地上的垃圾。不然我明天还没起,我妈就知道我吃零食了,又要说我。我问付暄,想吃吗。说着撕开果冻,好大的声音。嘻嘻,爸爸妈妈你们睡吧。
  付暄点头。我最讨厌她能不吭声的样子,我让她说话。付暄说想吃。我用超市给的塑料小叉子一勺一勺喂付暄嘴里,我说,你这白天也没吃饱啊。我只是随口一说,谁能想到她是真没吃饱。不过想想也是,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次米饭只有拳头大小。吃不饱也正常。
  真的是,吃不饱为什么不说?付暄又不说话了。kkkkkkk真是烦死了。我们家是养了一个有瞎有哑的人吗。我没给她好脸色,当然,她看不见。所以我又开始啧啧啧啧啧啧。付暄说,舅妈说小女孩如果在外面吃饭,就算没吃饱,但碗里的饭吃完了就不能吃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该。
  6月13号,晴。
  我爸又骂了我,说我这样到社会上迟早吃亏。我愿意吃亏才行,如果吃亏什么都换不来,我又不是有病上赶着吃亏。我才是他亲生女儿,凭什么对所有人比对我都好。
  6月17号,晴。
  “一个女婿半个儿”,原来是这个意思,你们才是一家人吧这么惺惺相惜。
  6月17号,晴。
  如果不是政策原因加上我妈身体损了(刮掉)她们应该会继续生吧(刮掉)。
  6月21号,晴。
  揭穿她们的真面目恼羞成怒了。说我叛逆期,啧,无视我的情绪。
  上了高三之后,刘知暖便不写日记了,知道她上大学。
  9月1号,雨。
  都下雨了,还举办什么开学典礼。还以为上了大学就遇不到有病的人了。听说付暄也上学了,她那样子不得被欺负死。?·…才好。
  ……
  ……
  ……
  大学毕业没过几年刘知暖便结婚了,她找了一个喜欢她她不喜欢的男人嫁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那次事情,她对恋爱这种东西没了兴趣。
  自从她生了小孩以后,赵敏把对付暄的心思转移到她小孩身上了。
  付暄总喜欢把脸埋在头发底下,在灯下像雕塑般精致美观,刘知暖突然想起来,问赵敏:“眼角膜还没找到吗?”
  “啊?对对对。”赵敏轻拍太阳穴,“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改天去问问。”
  刘知暖看付暄,还是窝窝囊囊、畏畏缩缩。眼空,心也空。刘知暖以为她会这样一辈子。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见付暄。她自认没到那种受不了孤独的年纪。
  付暄的房间总是一股橘子味,和付暄这个人一样,看起来又酸又涩。
  刘知暖一时没找到付暄,站在客厅,喊了一声声:“付暄。”
  大概是多年相处的心灵感应,刘知暖推开了另一扇门。
  “当时到底过了多久,我没有概念。我只觉得,当时那场景凄美极了。”
  “她的衣衫都是血,地上也有,我手上也有,腥的,锈的,相同的——和我身上流淌的。”刘知暖对心理医生说。
  刘知暖想救她,手机从口袋掏出来,因为手抖又掉在地上,如此反复。刘知暖又气又急,猛捶这双废手。
  “她没死,叫我知暖姐,声音黏黏糊糊,血堵在她的喉管里,我能听见那种咕嘟冒泡的声音。”
  “她求我帮忙,让我把她的绝笔信送到一个地方。我问什么地方,她不说。”
  “她淋着大好春光,说,知暖姐,你知道吗?”
  “我应该是想骂她的,想恶狠狠地骂她。”
  事实上刘知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她轻“嗯”一声,顺承付暄的话。
  “我的生命终于……”
  “终于什么?”医生问她。
  “盎然。”刘知暖说,“她说,她的生命终于盎然起来了。”
  “我是看着她咽气的。”第一次这么具体地感知生命的流逝。
  “这种感觉——”刘知暖想了想,说:“很奇妙,你能理解吗?”
  “抱歉。”医生向她道歉。
  医生告诉刘知暖,这事不怪她,和她没有关系,当时情况已经是回天乏术。
  “知暖姐......你知道吗......我的生命终于......终于盎然起来了。”刘知暖注视着医生。
  她悻悻地出了医院。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丈夫开车,她坐在后座发呆,看车窗里自己脸上的皱纹。突然间,她被一路直行的绿灯刺晃了眼,干答答的脸被刺得支棱起来。
  7月7号,晴。
  我想起来了。她说,她要往北走,去没有樱花的地方。
 
 
第 34 章全文完
  我本名不叫杨千艳。
  我和景乐平初见时,我二十岁。
  我十六岁就生了孩子。那个年代,乡下农村没有那么多规矩,女孩十七八岁就嫁人了,我属于嫁人比较早的那一批。
  我妈在我八岁的时候,得病,没钱治,死了。我爸一直好赌,我妈死后我以为他会改。在我十五岁那年,他欠了刘大虎家好多钱,所以我就嫁过去了。
  我嫁过去之后按部就班,没多久就生了一个儿子,日子也不是特别难过。
  刘大虎总喜欢带他所谓的兄弟们到家里吃饭喝酒,也就是因为这,我才可以认识景乐平。
  我之所以记得景乐平,是因为他还带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过来,据说是他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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