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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一片抽象啊(穿越重生)——诉星

时间:2025-06-13 08:24:34  作者:诉星
  屋里没什么遮挡物,仅一扇屏风、两道纱帘,屏风还是裴响住进来后才翻出来的,用在他沐浴的时候。可是裴响已经洗漱过,屏风收拢靠墙,室内一览无余。
  白翎轻叹口气,恰在此时,静修完的师弟回来了。半个月前,他们不慎双双落水,意外擦枪走火,让白翎久固的瓶颈有所松动。
  他倒是万分惊喜,不过自那之后,裴响对他可谓是严防死守,不再给任何近身的机会。眼看过了十来天,小师弟终于有所松懈,叩门进屋,点头致意,一语不发地躺在地铺上,没和前些天一样,睡在离白翎最远的那边了。
  白翎发现这一点,立即在床边支起脑袋,与他搭话:“阿响?”
  少年人双目闭合,冷静的神色无任何变化。
  白翎道:“我前天放了一晚上的茶,醒来口干去喝,还是温的。”
  裴响不语,白翎自顾自地说:“好奇怪啊,是你帮我换的吗?”
  “过夜茶有损脾胃。”终于,少年人轻皱起眉,闭着眼睛道,“不是我。我把你的过夜茶都倒了。”
  “哦……还以为是阿响帮我沏了新茶呢。原来不是?”
  “你日上三竿都未必能起,我卯正出门,即便沏茶,待你醒来喝下,不还是冻的?”裴响难得说了长句。
  “乱讲!离道会只剩半个月,我也报了一些讲坛听课好不好。中午前肯定起了。”白翎笑道,“看来我们仙去山,长了田螺。”
  裴响疑惑地望向他。
  白翎便将田螺姑娘的故事娓娓道来。除此以外,实在没法解释他这些天里,蒙受的许多点点滴滴、不明不白的照顾。
  裴响道:“这个故事,不是田螺郎君么?”
  白翎:“啊?”
  “阿姐讲过。”裴响略一思索,反应过来道,“可能母亲曾经讲与她听,遂把姑娘变作郎君。她与我讲,却懒得改了。”
  白翎一边点头应付,一边悄悄地扫视别处。裴响进屋便意味着到点睡觉,会熄灭灵石灯。
  屋中昏暗下来,月色幽明,邪魅昭彰。
  可是不等他发现什么端倪,裴响暗含一丝质问的声音响起:“难道师兄更想要一位田螺姑娘?”
  “嗯?什么呀!姑娘郎君我都不要啊。想做什么大大方方地做嘛,偷偷摸摸对我好又有什么用?我才不喜欢背着我搞小动作的。”
  白翎故意提高了音调,有意说给暗中那位听。
  他却没发现,裴响闻言,神情一怔,旋即扭回头去,紧紧地阖上了眼。
  鱼没上钩,白翎无奈地躺下。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阿响你洗被套是不是加了香料啊?还是洗完熏香啦。”
  裴响道:“没有。”
  他顿了顿,似有些警惕,又道:“何出此言?”
  “唔,我被窝里总是有你的味道,尤其早上……不对,中午起来的时候。可能被你洗多了入味?”
  白翎乐颠颠地打滚,整个人被师弟身上的香气萦绕着,恨不能再扎几个猛子。此举却让睡地铺的人化羞为恼,不轻不重地呵斥道:“亥初已至,即刻歇息。”
  “好啦好啦,我才是师兄嘢……你不许管我。”
  白翎想起以前,别说亥初了,他寅初都不一定合眼,现在却得顺着师弟的良好作息。因为诸葛悟也不赞成他熬夜,师门三人,少数服从多数。
  不过,白翎实在太精神了,不禁生出了别的心思。他若是假装睡熟,依那人目不转睛观察他一个月的阴暗行径,指不定会抓住时机,来到他的床头,近距离看他一会儿。
  届时,白翎便可以暴起发难,逮住这个藏头匿尾之辈!
  思及此,白翎露出微笑,潜心调息,使自己的呼吸声渐趋平稳。为了使演技自然,他还假意辗转了几番,再一动不动。
  月上中天,床尾一片雪亮。
  白翎闭着眼,在心底默数。他有预感,马上要抓住鬼祟之人了!就在这时,房中响起了细微的窸窣声,好像从不远处传来,很快停止。
  白翎被月光映得微淡的黑暗视野里,陡然闪过一道影子。他大为得意,陷在被褥中的唇角稍稍扬起,感到此人屈膝上床!
  大胆狂徒,竟然不满足于暗中窥伺,而是对宝贝神级大床有所冒犯。
  是可忍孰不可忍,说时迟那时快,白翎一跃而起,抓住此人便一旋身,将其牢牢制伏在榻上!
  白翎震惊道:“阿响?!”
  看清身下人的霎那,白翎大睁双眼,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此时的裴响亦略显慌张,被师兄按着肩膀、骑于腰腹,整个人僵若磐石。
  他脸色发白,喃喃道:“师、师兄……”
  白翎张了张口,饶是舌灿莲花如他,面对此情此景,亦不知该当何论了。不仅是思路凝滞,他还感到了一股没来由的失神。
  好像他不经意间打破了什么,或者说打乱了什么。本不该发现裴响夜半爬上床的,至少,不该在现在发现。
  白翎松开一只手,指着紧抿唇不语的少年,想戳他脑瓜子,最终却没下得去手,拂开几缕落在裴响面上的乌发。
  月光斜照,将二人笼罩其中。白翎仅着中衣,绸料轻薄,轻易透过光去。
  发现来人是师弟后,他如释重负,立即放松了身子,原本还虚虚地跨过裴响腰身,现在直接坐下了,两手不觉下移,撑着少年人的胸膛。
  裴响稍一打眼,苍白的面容倏地泛红,然后连眼睛也闭上,一副引颈就戮的惨烈模样。
  白翎忍不住笑道:“干嘛呀?好你个洛东裴家大少爷,半夜不睡觉,跑师兄床上来。喜欢我的床就说呗,又不是不让你睡。这么大地方呢,分你一半又怎样?”
  裴响的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挤出一句:“我不是喜欢你的床!”
  “不可能。但凡见过的,没人不说好。阿响不要口是心非啦。你不喜欢我的床,还能喜欢什么?”
  白翎随口说罢,瞄了一眼地铺,心里自然而然地想道,莫非他的神级大床还比不上一张褥子铺成的地铺?小孩就是小孩,肯定是坐过一次他的床,就惦记上了,只是面皮薄,不好意思讲,可怜兮兮的每天等师兄睡着了、才偷偷蹭上来。
  白翎垂眼一瞧,逮住师弟的地方在床边上。可见他的阿响不仅夜半才敢爬床,还从不和师兄抢地盘,躺这么边边,也不怕睡着了摔下去?
  白翎满心怜惜,却见裴响面红耳赤,好像被他刚才的问话劈中了天灵盖。
  白翎好笑地摇晃他两下,轻声哄:“没事的阿响,你想什么,师兄还不知道?你就别硬撑了。”
  孰料,师弟更受刺激,一双黑沉沉的眼里情绪翻涌,执拗道:“我没有!都是你瞎想的,我、我绝非喜……喜欢……!”
  “唔?算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唉,怎么是你……好了快点睡觉,你明天老早的课呢。”
  白翎一挥手,歪倒在被褥间。裴响瞬间起身,却被早有预料的白翎伸手一截,捉住了腰带。
  白翎说:“你再跑,我就扯了。”
  裴响:“……”
  裴响含恨默默地躺回了床上。
  他睡姿笔直,仰面朝天,绝不超出床沿一寸,像把自己就地掩埋了。
  然而,当白翎大起大落之后、终于决定老实入睡之际,忽闻身侧人冷冰冰地问:“何谓‘怎么是你’?”
  白翎迷迷瞪瞪:“嗯哼?”
  裴响道:“西厢除了你我以外,还能有第三人进入吗?”
  白翎:“……”
  经过刚才一出,白翎已经把此前种种无来由的优待,套在了嘴硬心软的师弟身上。仔细想来,那道暗中的视线清冷、无甚波澜,对他却有种不动声色的专注,不正是阿响惯常的目光么?
  但要是挑明了问他,肯定又一阵誓死顽抗。不如不问。
  白翎轻笑道:“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我困了。喏,被子给你一些,快睡了啊。”
  裴响:“……”
  裴响心中一股无名火,闷不做声地掀开被褥,拒绝了师兄好意。白翎却连打数个哈欠,并未察觉,不久便陷入好梦,睡得人事不知了。
  再过了一刻钟,裴响亦眠。
  直到此时,床尾的月色才又晃动一下,有道修颀的黑衣人影,如鬼魅浮现。
  青年垂眸视下,望着师兄安然的睡颜。
  白翎的头发铺满枕席,被月光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银边。他的面颊被枕头微微堆起,挤开了唇角,柔润的唇瓣呈微透明的樱色,吐出规律的温热气息。
  裴响——真正的裴响,目光定定地吸附在师兄身上,就这样看了许久,久到像时间停止了流逝。
  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无声地凌空而起,亦躺在白翎身侧。不过,介于少年裴响只占据边缘,白翎也睡着睡着滚去了另一边,青年裴响只剩下中间有大片空处可躺。
  他有足够的自信,不会惊动白翎,纵使白翎有丝毫变化,他也能在一呼吸间,隐去身形,抹除一切存在过的痕迹。
  即便十分冒险,对此段回忆的贪恋,依旧占领了上风。
  裴响不自觉地靠近白翎,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但在共枕的刹那,满足之情铺天盖地,汹涌而来。整整一百年的苍白困苦,似乎由一个瞬间填平了,他忽然卸去了所有防备,面向上空,眼睫轻颤不已。
  然而,就是这一瞬的失控,让他放松了对心境的警醒。
  此地可堪作化外世界,亦凭照白翎的认知,不断自洽着。裴响的侵入,虽未被白翎捕捉,但在他的心境中,会像他自己一样在意他的人,不止他一个。
  裴响若有所觉,缓缓侧目,看向另一边。
  雪白的月光下,不知何时开始,少年裴响已经睁开了眼,双目似两汪寒潭,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第118章 一百一十八、鸠雀
  叶府前庭,众目睽睽之下。
  所谓的“叶姑姑”,亦即太徵道君本尊,凝神注目着“两不疑”。心境中过去百年,外界或才一瞬,全体搜魂师紧盯场上二人,大气也不敢喘。
  叶家家主表面上被安排作护法,实则根本不知要干什么,不过是听候祖宗差遣罢了。
  他问:“道君,您还有什么吩咐?”
  女子神色肃穆,流露出与外表全然不符的沧桑气韵。少顷,她淡淡道:“看着便是。”
  此时的“两不疑”,刚经历了向裴响倾斜、又向白翎歪倒,最后保持了平衡。叶家家主擦去额头细汗,说:“看样子稳定下来了。不愧是道君的法宝,真了不得!”
  其他搜魂师们听家主如此感叹,纷纷叫好。大伙儿并不明白“两不疑”有什么用,只见杆秤上镶嵌的灵石闪闪烁烁、煞是好看,两名观心的仙长也毫无异状,便认为万事大吉了。
  太徵道君却对一切杂音置若罔闻,而后,双眉轻皱。
  家主立即打手势让众人噤声,说:“道君,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两不疑上,灵石过亮。”太徵道君顿了顿,道,“他二人观心的时间,亦显过长。”
  “哦……是不是仙长要看的记忆太多,一时半刻看不完呐。”
  “非也。我事先问过白翎,他们共度的时日。此人答曰,其实仅寥寥数月。虽二人朝夕与共,画面繁多,但以心境中时日流动之速,不该拖延至此。况且,我提前交代过裴响,令其时刻捏着法诀,仅查阅两者相关的回忆。他久久不出,必定是不愿略过任何场景,沿着光阴源流,不断深入。”太徵道君缓缓道,“裴响已然陷在心境中了。”
  “啊?!这、这,是否要马上中止观心!”叶家家主脸色大变。
  “不必。”太徵道君盯着灵石的光芒,亮彩幻化不停,在外人看来毫无规律,她却能以此判定白翎心境的状况,说,“我告知过裴响,为了避免被白翎的功法驱逐,要在心境里留下线索,唤醒他少许神智,遏止功法。现下看来,白翎对功法的掌控却高于预期,他全然不曾清醒,但未触发。”
  家主问:“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事。搜魂师迷失于他人心境,真正的危害并非迷失,实为遭受排异。自己的神智走不出来,又危及了心境之主,才会被扼灭在他人的心境里。既然白翎完全没抗拒裴响,姑且让裴响滞留其中,无伤大雅。”
  家主挠头道:“这个‘危及’的意思是……”
  “太多了。纵然是我,依旧无从概括其中的凶险。人心如千千柳条,记忆似万万柳叶,其中玄机奥妙,我只解得满月寸光,冰山一角。”
  太徵道君发出长叹,忽然喃喃:“这种时候,若有是非来卜一卦就好了。啧。”
  不过很快,她的预感落到了实际。灵石诡异地闪烁几下,频率、颜色,皆与刚才大不相同。
  太徵道君自言自语:“怪了。白翎不曾推拒裴响,为何在他的心境里……生出了另一股抗衡裴响的力量?难道是……”
  霎时间,太徵道君将手握住虚空,一根柳枝法杖从她掌心往上下延伸,飞快成型。她将法杖一挥,数枚柳叶如飞镖一般,射向裴响。
  家主大惊,众搜魂师齐齐倒仰。只见裴响的周身不知缭绕何物,平日看着不显,当他遭受袭击时,却与柳叶飞镖相撞,发出了寒铁相击之音。
  太徵道君面沉似水,欲对白翎下手,然而迟疑。此时的白翎,解去《喜乐诸天奇经》护体,在大乘期修士信手一击之下,焉有命在?
  “去把白翎摇醒。”太徵道君下令,不过立即改口,“罢了,我去。你们不得轻举妄动!”
  一句话镇住在场诸人,女子飞身掠去。不料,她倏地察觉了什么,停步格挡。法杖枯木生芽,转瞬长出亭亭华盖,与空中袭来的某物不断碰撞。
  此刻,太徵道君看清了阻拦她的东西——正是刚才环护裴响的无形之物,在她凝目看下,隐约现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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