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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一片抽象啊(穿越重生)——诉星

时间:2025-06-13 08:24:34  作者:诉星
  他把事情一说,其余人顿时也意识到了,良机难逢。大伙儿你一眼我一语地探讨起来,很快定好了行事方案。
  家主感慨着天助新河郡搜魂复兴,向先祖敬香。而在叶家祠堂内,数百牌位,围绕着一尊仙像——或许是整座新河郡,唯一的仙像,供奉的不是旁人,正是太徵道君。
  女子一手托瓶,一手执柳,面容隐匿在缭绕的烟云里。叶家家主念念有词,虽从未得到过道君回应,但还是毕恭毕敬,持香三拜。
  然而,就在他要把香插到祭坛的时候,异状滋生。眼前矗立的道君仙像,身上“祈灵符”大放光芒。
  其素手轻扬的柳枝,倏然化作活物,快速生长。不过顷刻间,石雕柳枝垂下万千柔荑,一道女子身影挑动枝条,缓步踏出。
  她的铅灰衣上,柳枝纹遍布全身。
  与此同时,大河彼岸的红日山庄,本在房中静修的顾怜,蓦地睁开了双眼。
  铜山西崩,洛钟东应。他察觉了一缕令人不安的灵息。
 
 
第116章 一百一十六、神交
  叶府对白翎与裴响的招待非常之周到,甚至取消了怀古流觞宴,召回新河郡所有搜魂师,共商大计。
  他们需要几日集思广益,白翎和裴响也趁这段时间,跟着府上的初学者们,一齐听课。叶府选派了一位搜魂师陪同二人,时刻答疑。
  这名搜魂师年纪轻轻,辈分却很高,灰袍上绣着和家主同一级别的柳枝纹。叶府上下,无人不称她一声“姑姑”,她为人则波澜不惊,有问必答。
  不论白翎学习途中,冒出了何等异想天开的奇想,叶姑姑都会严谨以待,作出令人信服的见解。白裴二人本就悟性甚佳,兼有高人在侧,更是一日千里。
  在学习的间隙,白翎捏了个“青鸟咒”,去给顾怜传信。他并未完全信任叶府,想与师尊知会一声。
  可是不知为何,红日山庄人去楼空。不止顾怜,尹真也不见了。
  青鸟在顾怜的房间发现了一封短笺,上有留言,称他暂有要务,出行不可无人伺候,遂将尹真征用。白翎有事的话,自己干去吧。
  白翎对自家师尊的作风很有预料,所以呵呵两声,便将此事抛诸脑后,潜心领悟搜魂。
  叶家家主没有骗他们,此地流传的搜魂术,并非《片叶搜魂真迹》本体,只是先人手记的残篇而已。坏处是上限很低,好处是门槛不高。二人仅花费三日,便掌握了进入心境的要领。但观阅记忆一事,迟迟无法推进。
  此事难在,白翎的《喜乐诸天奇经》难以控制,比起他有意抵御,更像一种时刻保持、被动触发的防护。
  当白翎清醒且集中注意力时,尚能短暂地遏止功法,有意去接纳“伤害”;可一个人被观心时,不像外来者一样独立存在,而是与记忆中的自我融为一体,和梦中人似的。
  这意味着,“梦”里的白翎若无法想起自己在“做梦”,很可能对裴响产生排斥,从而下意识发动功法,又把他拒之门外。
  不仅白翎要“醒着做梦”,裴响也要避免被他拖入梦中。每人的心境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点,是所有人的记忆都如一座庞大的迷宫。
  别看叶府的学徒多如过江之鲫,真正能拿到搜魂师文牒认证的,百里挑一。大部分人在进入他者的心境后,便会迷失在繁杂的记忆片段里,或是被不为人知的秘辛吸引,忍不住洞察他人秘密;或是被爱恨情仇牵绊,回过神已弥足深陷,凶险万分。
  正因如此,叶家举百名搜魂师之力,足足耗费七日,终于整合先贤遗稿,造出了一件法器。
  此物名为“两不疑”,外形仿佛一杆秤,砝码与秤砣分别联系白翎和裴响的心境。当白翎噩梦缠身、推拒裴响,杆秤会向他倾斜,外界便对他稍加刺激,让他略微醒转;当裴响神思飘忽、露出迷失的征兆,杆秤也会歪倒向他,搜魂师们立即中止法事。
  毕竟白翎把裴响推出心境的话,顶多功亏一篑,但裴响要是在心境里越陷越深,很可能就丧失神智了。
  每年都有几个资历不足的搜魂师迷途不返,自此变成傻子。
  “两不疑”由叶家全体搜魂师联袂推出,叶姑姑操持,在第八日迎来了第一次实验。
  事到临头,白翎还是留了一手。他再度遣青鸟传信,衔着他写的短笺,放到顾怜床头。倒无二话,仅仅告知了顾怜,他们所在何处。
  而后吉时已至,首次搜魂开始。
  法场选在了空旷开阔的前庭,黑色鹅卵石重新铺设,在平地中央,画出一轮太极。白翎和裴响分别坐在太极两仪的鱼眼上,“两不疑”置于中心。
  全体搜魂师严阵以待,隔着一定距离,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叶姑姑和叶家主分立南北,携手护法。
  待万事俱备,叶姑姑念咒结印,杆秤两侧的托盘飞旋于空,明晃晃形如铜镜,罩在白翎裴响的上方。
  二者沐浴在光幕下,观彼此仿若幻影。裴响指间一枚青绿的柳叶,轻轻一抹,剑气将叶心撕裂。
  他默念搜魂法诀,拾起净瓶内的柳枝,向前一甩。霎时间,无数滴灵泉飞出,飞往白翎。白翎沉心静气,凝视着对面的师弟——这是最不会伤害他的人,他无须有任何防备之心。
  《喜乐诸天奇经》造就的护身法障,刹那无声消解。与此同时,透过那枚柳叶,两人四目相对。
  白翎略一吸气。
  待吐息时,他骤然跌入了另一重天地。此刻波动的恍然并非记忆,而是数百年光阴。
  —
  “阿翎,该起了。”
  三声叩门,温和的嗓音自门外传来,模糊不清。
  屋内昏暗,初露的晨曦泄出窗棂,斜照在数千根白鹭羽毛填充的大床上。一名青年睡成了一团,蓬松的棕色长发快垂到地,末端泛着极浅的弧度。
  他半张脸陷在被褥里,衬着滚雪细缎,颜色无甚差异,在清透的日光映射下,皆若玉质。
  门外人又叩了下门,道:“一刻钟后动身。别忘了,今天要下山去接师弟。”
  师弟?
  床上的青年挣扎起身,伸了个漫长的懒腰。他平时不会起这么早,但是师弟?
  对啊,今天要去天照郡下洛东城,接老祖钦点的徒孙回门!
  白翎胡乱穿好衣服,一袭白麻道袍,通身无多余杂物。他洗漱完毕,一边捋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往镜子里瞧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应该能给师弟留下好印象。
  不过,他不知怎的,当目光落在镜面上时,望着镜中那个自己,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腰间是否该戴点配饰?玉佩太招摇了,铃铛或许不错。可是哪来铃铛给他,难不成把檐下报告来客的风铃摘走?
  或者围个披风。至少,别显得过于朴素。
  听闻裴家是地方大户,小师弟金尊玉贵。若见师兄穿得还不如府上杂役,他人品好的话,大手一挥送上华服数套;他要是人品堪忧,等回到师门,白翎就要当他的杂役了。
  没事,还有一位师兄撑场面。
  白翎双手推门,闪亮登场。他高呼道:“师兄!出发出发。”
  仙去山的弟子廊舍,被笼罩在明如水的天光里。廊上一名墨蓝法衣的剑修,长身玉立,负手静候。
  他背对着白翎,身后双剑交错,在鞘中休养锋芒。此人闻声回首,微微笑道:“阿翎以后有了同伴,修行之事,该当上心了。三师弟仙姿卓绝,你亦当上了师兄,须为他做好表率。”
  “是……师兄。”
  在看清此人的刹那,白翎停步。一股没来由的哀伤自心头升起,击中了他。他虽然习惯性地答应下来、实际上不一定会落实,但在脱口而出之后,白翎忽有种奇怪的预感:
  他会做到的。
  以后,他一直在努力成为很好的师兄。
  不对,师弟好不好还不知道呢!他在想什么?
  止步筑基三百年,他都没几天能活了呀。
  “你怎么了?阿翎。”诸葛悟发现他神情怔愣,道,“莫非知晓了师弟入门,昨夜过于兴奋,又通宵直至天明?”
  “可能是没睡好……没事师兄,我们走吧。”
  白翎快步下阶,此时天气正好。天未全亮,但今日定有晴空。
  他从未出过霁青城,连下霁青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眼下终于能跟着师兄出远门了,还有个天大的盼头等着他——实在是迫不及待。
  然而,就在白翎走下台阶的瞬间,他察觉到了一缕视线。似乎从身后传来,也就是他住的西厢。
  白翎不经意地回头,见房门轻掩,也没想着锁了再走。这可是折雨洞天,老祖亲赐禁制,说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也不为过。
  能出什么事?
  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白翎刚巧转身,走出厅堂。目之所及,是洞天的大好春光。
  可就在下一刻,眼前的景象变了。白翎只是眨了下眼,远处广袤的山林中,突然多出了数座殿宇、十丈红台。
  但,那些建筑仅仅闪现了一瞬。奇怪的是,它们破败不堪,像是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大战,之后无人问津。
  白翎猛一皱眉,不过已有法术加于他身。他被师兄变成了三寸来长的绒布偶,收进袖里。
  “千恨”、“万怜”一齐出鞘,交叉悬空。诸葛悟御剑化作遁光,掠出折雨洞天,往大陆东南飞去。
  在他们离开后,西厢的房门无声开启,一只缠满绷带、指节清劲的手扶在上面。
  黑衣隐没在阴影中,年轻人注视着遁光远去的方向。此人容貌如画,笔墨难描,然神情冰冷,薄唇微抿,仿佛在适应着什么。
  少顷,时刻可能抽离的感觉减弱了。这个世界接纳了他,他没被发现。
  裴响回身环顾屋内,眼前的一切都令他无比熟悉。他知道,自己一定在此居住过,现在的陈设还稍显杂乱,是白翎日常所为。但在以后,他会一点点留下自己的痕迹,最终,这是他们师兄弟两人的居室,甚至那张大床,亦是二者共枕。
  零碎的画面闪过眼前,与景象重合。裴响脑后的灵台枷隐隐作痛,但他鬼使神差地上前,伸出手,轻触凌乱的床褥。
  白翎以为去去就回,连被子都没叠。
  床榻间,萦绕着他独有的清气。裴响从未和他说过,在他几次三番提起师弟身怀暗香、有意无意地调侃时,裴响亦很早察觉,师兄身上一缕极清淡的气息。
  白翎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也是有香味的。确切地说,并非香味,因为其他任何人皆没闻到,除了裴响。他出身自制香世家,天生对气息敏感,在见到师兄的第一日,便从众芬群芳之中,蓦地嗅得了最清淡的一抹。
  连同初见时,白翎唇齿间桃酿的余香,也成迷障。裴响几乎分辨不出来,他是否在纷繁香气间,抓住了空白的无味。
  可他已闻够诸香了,竟对这片空白沉默。而后滋生出隐秘又漫长的迷恋,总陷入无端思索:那到底是师兄的气息,还是他的幻觉?
  于是要离得更近。
  裴响再踏出一步,忽闻警铃大作。“两不疑”向他倾倒,他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泥沼。
  是了,刚才的思绪从何而来?是他想起的么?
  灵台枷的剧痛姗姗来迟,迫人清醒。裴响凝神闭目,然而再睁开眼,身前的大床竟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方青玉案,其上有少年沉眠,两人相照,仿佛对镜!
  裴响双目轻睁,认出了少时的自己。细究之下,两人的容貌不完全相同,气质更千差万别。彼时的裴响,一切皆未经历,浑似璞玉,静候着来日的万般雕琢。
  “仙长,少爷正在里面。您……您请小心。”
  “好,谢谢啦。”
  人声传来,白玉兰翩翩飞落。青年裴响拂袖旋身,刹那匿于花深处。
  一道熟悉的白衣人影,穿过横斜花枝。裴响凝望着他,此时对比发现,师兄亦经历了所有,然而任世事磋磨、因果倒转,他仍分毫未变,一如初见。
  白翎歪在青玉案上,手撑在师弟脸旁,细细观察。
  “……做师兄的掌上明珠,怎样?”
  白翎笑意清浅,准备把师弟也变成绒布偶。但就在他动手之际,忽然发现了一处异样。
  在少年裴响的玉枕一侧,有一滴未干的血。
  同一时刻,在花林里遥望着这一幕的青年裴响,一面感受着脑海里的天崩地裂,一面按住耳后。
  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溢满指缝。
  “两不疑”的杆秤,开始缓缓向现实中的白翎倾斜。
 
 
第117章 一百一十七、端倪
  最近一个月,过得有些怪。
  时候不早,白翎独自倚在床头,背靠软枕,双臂搭在脑后。他盯着西厢的某一处发呆,不知为何,感觉前阵子很不对劲。
  细算算,不对劲是从下山迎接师弟开始的。他的师弟,他的阿响,眼下正在古榕枝头静修,白翎只消侧目,便能透过窗棂,瞥见少年人挺拔孤傲的背影。
  离得很远,刚好方便白翎胡思乱想。
  他觉得身边藏了个人。
  按理说,白翎最讨厌时刻被人盯着。但他不知是怎么了,明明感觉一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他,他却一点也不反感,甚至有种莫名其妙的愉悦与安心。
  只当他回过神后,意识到自己奇怪的反应,才会尝试着抓住此人马脚,寻找他存在的蛛丝马迹。
  白翎先是问了诸葛悟,有没有人潜入折雨洞天,得到了笃定的否认;他又问初来乍到的小师弟,为免吓着人家,还采用了非常委婉的说法——“阿响你没被鬼上身过吧?你会不会从家里带了个背后灵?”
  师弟被他问得沉默。
  最后,迸出冷硬的“师兄多虑了”五个字。
  即便如此,白翎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觉没问题。师兄师弟没发觉异样,大概是这位不明来意的“客人”,只关注他一个人的缘故。
  白翎一挑眉,更觉荒谬。
  他算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了三百年,有谁会盯着他?白翎拿起床头柜上的手稿,准备趁闲着,编排两句喜提师弟后的幸福养老生活。可当他提笔的刹那,熟悉的反常感又来了。
  阿响不在,此时屋里只有他。
  那人一定正藏于某处,静静地投来视线。
  白翎乱写了两句,装作绞尽脑汁,实则以余光慢扫,不放过每一处可能供人藏身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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