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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对我尸体做什么(玄幻灵异)——春柚子

时间:2025-06-15 07:04:08  作者:春柚子
  太难看了。
  ——
  宫忱变了。
  长如八年,将徐赐安记恨于心的人打磨得全然陌生。
  他从前的笑容哪里去了?
  为什么受了委屈也不会哭?
  为了弄清这些,他才救下的他。
  仅此而已。
  。
  刺客事件已经告一段落。
  春熙园的听雨亭里, 母子二人久违地开始谈心。
  “你跟娘说实话,你之前是不是就认识人家?”
  “见过。”
  “只是见过?”
  “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您就让我自己解决, 行吗?”
  李南鸢从仆人那要来一副新的面具,给他戴上:“你父亲一直教你遇事应当秉节持重, 处之泰然,你若做不到,就把面具戴好。”
  “当然,如果你要选我的逍遥道, 这种东西不要也罢。”
  徐赐安低声道:“对不起,我还没想好。”
  “修行道路千万条,不必操之过急, 选适合自己的就好。”
  李南鸢摸了摸他的头:“另外,不管你之前跟宫忱关系如何,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你还记得你昭然阿姨吗?你两岁生辰时,她给你寄了一件衣裳,你特别喜欢,问过我是谁送的,就是那件紫色的。”
  “记得,”徐赐安微怔,“但您说过,她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是八年前。”
  李南鸢目光落在清冷湖畔,遥遥回忆道:“昭然和她夫君双双死于非命,那一年,他们的孩子才四岁。”
  “我曾以为他们的孩子也死了。直到今天,我问了段天澜才知道,他在外流浪了六年,直到两年前,才被段家收养。”
  “我对不起昭然。”
  她声音微沉,闭了闭眼。
  也是这一瞬间,李南鸢错过了徐赐安陡然发白的嘴唇。
  八年……段天澜……收养……有两个字呼之欲出,却被他死死扼在喉间。
  还不能确定。
  也许是巧合呢?
  这样的侥幸很快就被粉碎了。
  “那个孩子,就是宫忱。”
  李南鸢将目光转回来,湖边的冷风吹乱发丝,被她撩至耳后。她的眼底藏有两份愧疚,一份是对宫忱的,而另一份,是对徐赐安的。
  “赐安,”她冷静地提出要求,“你可以接受有个弟弟吧。”
  这是一个陈述句。
  亭子里忽然变得异常死寂,只有冷风在湖面留下皱纹的声音。
  半晌,徐赐安听见自己毫无波澜的声音:“我听您的。”
  还能如何?
  身为儿子,总不能让娘亲变成一个无义之人;身为年长者,更不能去指责一个父母双亡的人。
  这一瞬间,徐赐安忽然把一些事情想明白了。
  明白自己当年为什么选中宫忱,如今又为什么讨厌他,为什么觉得宫忱顺从的样子格外难看,又为什么想看他哭。
  因为羡慕。
  他太羡慕宫忱当年的无拘无束,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可如今的宫忱,被某种东西束缚住了,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徐赐安。
  真是令人失望。
  他想。
  。
  徐家,落梅别院。
  宫忱醒来时,旁边空无一人,只有一张信纸摆在床头。
  是柯岁留的,大致是说他的外伤已经无碍,但是旧疾加重,以后每月可能会发作两至三次。
  「旧药效用日渐下降,这个月如若再复发,你就三倍服用。我爹说最好再加一味药材,我现在就回家,尽快制作新药。」
  「我有预感,再过不久就能找到办法让你完全痊愈。」
  「来日方长,珍重。」
  白纸黑字写得匆忙但郑重,宫忱把信收好,同时也将这份恩情铭记于心。
  眼下第一件事是离开徐家。
  虽然徐锦州的儿子救了自己,但不能保证徐锦州就是清白的,稳妥起见,还是应该速速离开。
  “真是岂有此理!”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进来就道:“你醒得正好,我有话要问你!”
  “段钦?”
  宫忱感觉他这个表弟现在就跟个火铳似的,斟酌着措辞道:“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有刺客,这个说来话长,首先要有卓越的观察力……”
  “滚,谁要听你炫耀,”段钦炸了,“我现在就一个问题,段家和徐家,你选哪个?”
  “段家。”
  “好啊,你个狼心狗肺的………!”
  段钦刚要发怒,忽然意识到宫忱说的不是徐家,原地呆了两秒,才问:“为什么?”
  他目光微微闪烁,落在宫忱青紫交加的脖颈上,偏开头道:
  “今天你遇到危险,第一个救你的不是徐家的人吗?我虽然后来也有冲上去,但……”
  “钦弟。”宫忱忽然叫了他一声。
  “……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今天就容忍你这么叫我。”段钦闷声道。
  机会难得,有一个贱宫忱必须犯一下,他轻咳一声,微微吸了口气,然后吐出一连串的:
  “钦弟钦弟钦弟钦弟钦弟~”
  “狗东西!”段钦表情裂了,顿时扑了上来,“我撕烂你的嘴!!”
  “你刚还说我是你救命恩人!”
  “但你首先是狗!”
  两人绕着桌子跑了几圈,面面相觑,宫忱笑了笑:“说了这么多,其实你最想说的只有两个字吧。”
  “什么?”
  “谢谢。”
  “…………”
  屋内陷入诡异的安静。
  然后传来一道郁闷的声音:“我刚才听到徐夫人和我爹谈话,徐家好像想收养你。”
  宫忱神色一变。
  莫不是想先收养他,再处理掉?
  “但是,就算我爹答应了,我也不会答应的。”段钦强势道。
  “为啥?”这回轮到宫忱好奇了。
  “因为你是……是……”段钦脸色蓦地涨红,嘴巴好像被什么粘住了似的,极为艰难地动了动,“我哥。”
  ——因为你是我哥。
  宫忱一怔。
  半晌。
  “你哥是狗的话,你不也是咯?”
  “宫忱,你去死吧!”
  下一秒,宫忱夺门而出,脸上的笑容在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时,当场僵住。
  后面的段钦也跟见鬼似的,瞪着眼道:“你怎么在这,该不会偷听——”
  虽然换了副面具,但那清冷高贵的气质,腰上霜白的佩剑,无一不昭示着此人是谁。
  徐赐安立在门外,眼神骤冷,瞥向段钦。
  宫忱心脏陡然一跳,迅速拦了一下火铳口,咳了咳:“这里是徐家,徐公子想在哪自然就在哪,这不是巧了,我正想去找徐公子道谢。”
  “今日救命之恩,”他顿了顿,弯腰作揖,低头道,“宫忱暂时无以回报,来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
  徐赐安手指轻轻摩挲着腰上佩剑:“刺客出在春熙园,是我徐家失察在先,救你是应有之义,不必言谢。”
  “可徐家是徐家,你是你……”
  宫忱抬头,想再客套一番,冷不防看见徐赐安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顿时如鲠在喉,说不出话了。
  “要走便走,再多说一句,我让你只能从这爬出去。”徐赐安声音微寒。
  “…………”
  就这样,在段钦一路对徐赐安精神分裂的吐槽中,宫忱风风火火离开了徐家。
  那道背影越来越小,徐赐安看着看着,想起五岁的自己,也是这样站在原地,目送着那人远去。
  当时他说了“明天见”,但这次,他在心中释然道:一笔勾销。
  八年来的执念,就如同曾经落在宫忱额上的那片雪花,被他不声不响地抹去了。
  徐赐安留人不成,自去同李南鸢认错,李南鸢没说什么,他却要求在房中禁足半月。
  半月后,徐赐安境界又有提升,找到徐锦州,就自己结丹后迟迟未定的修行之道有了决断。
  “父亲,我想选您的道。”
  “你想好了?”
  “我意已决。”
  “好,”徐锦州肃然道,“从今天起,我会更加严格地教导你。你需记住两点,第一,除了你、我和你娘,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修了无情道。”
  “第二,修炼至大乘境之前,绝对不能动心。”
  “孩儿谨记在心。”
  徐赐安扣首,声音冷冽坚定:“如有违背,后果自负。”
  。
  不能动心………后果自负………
  这几个字徘徊在脑海里,犹如一道可怕的魔咒,徐赐安猛然睁眼。
  他将手掌抵在额头,呼吸凌乱,逐渐让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事到如今还会梦到那时候?
  后果自负,呵,他不早就自食其果了么?
  想起来了。
  这里是鬼界。
  “宫忱呢?娘做了什么?”
  他低喃一声,手往旁边摸索片刻,空荡荡的,便迅速下床。
  身体好像已经恢复了。从这一点来看,那颗丹药里面除了放了一些使人昏睡的成分,并没有其他害处。
  但还是不能松懈,得亲眼看到宫忱无事才行。徐赐安推开门,刚走了两步,忽的听见一道低醇的声音。
  “师兄。”
  徐赐安微微一愣,倚着二楼的雕花横栏往下望去,只见一个红衣男人站在楼下的凉亭边,仰着脸叫他。
  鬼界的光线有些阴暗,照在男人英俊苍白的脸上,眼神却很温暖。
  这是,穿着嫁衣的宫忱……
  “师兄?”
  直到又被叫了一声,徐赐安才回过神来,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我听到了,你,嗓子好了?”
  “是啊,”宫忱低低笑了笑,“托师兄和师父的福………你等我一下。”
  说完,男人就往阁楼里钻,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越来越快的脚步声。
  噔噔噔。噔噔噔。仿佛踩在人的心尖上跳舞似的。
  可等宫忱上来,二楼又没人了。
  “诶?”他四处望了望,最后在刚才自己站的那个凉亭边上,同样的位置,看见了红色喜服的徐赐安。
  “师兄,”他冲下面喊,“你怎么就跑了,不是让你等我一下吗?”
  “你太慢了。”
  他的师兄压根没有意识到束着的头发是睡歪了的,靠在亭柱子上,自以为很冷酷地说:“我不喜欢等人。”
  真是可爱。
  看得宫忱立马翻栏杆跃了下来,看似走得不紧不慢,一个眨眼就到了徐赐安面前,嘿嘿笑道:“师兄不等我也没关系,我会自己追上来的。”
  “你这家伙,一直傻笑什么?”徐赐安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师兄,这里。”
  宫忱忍着不让嘴角上扬,又不敢靠他太近,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他头发乱了。
  “果然是脑袋坏了。”徐赐安却倏然变脸,上前一步,伸手去摸宫忱的头,想看看是不是哪里磕了道口子。
  哈哈哈哈哈。
  他发现了,徐赐安肯定没睡醒,不然怎么会这么呆。
  宫忱内心已经笑得不行了,肩膀颤抖,低着头配合他看个够,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徐赐安温凉的手指不经意滑过了他的耳软骨,从耳朵尖落到耳垂,一道电流瞬间从这里窜到全身。
  刹那间他想起了,现在拨弄他脑袋的,那可是徐赐安的手指头。
  那被他连根含在嘴里过的,干净,漂亮,白皙,修长的……
  宫忱呼吸一重,不敢再想,抓住了徐赐安的手腕:“师兄……别弄了,我的意思是,你头发乱了。”
  他脑袋仍低着,既是防止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也是给徐赐安留足颜面。
  徐赐安愣了两秒,这话从宫忱嘴里说出来,让他断定这是自己这辈子最丑最乱的一次发型。
  以至于他立马就无比清醒,眼神由呆滞转为凌厉,明知宫忱看不见自己,还是恼怒地喝道:“那你还不把眼睛闭上!”
  而宫忱呢,明知徐赐安看不见他闭没闭眼,仍把眼睛紧紧闭住了,喊道:“我不看,我什么都不看!”
  这两道声音让老远处醉醺醺的姚泽王听了,脑子犯晕地想: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莫不是脱了?
  ………
  事实上只不过是徐赐安取了个发冠而已。
  越看不到,就越能听到、感受到,细微的声响,拂面的清香……
  某一刻,那人停住动作,金色发冠猝不及防掉在地上,发出令人心颤的当啷声。
  宫忱闭着眼,声音微哑,不明所以地问道:“师兄?”
  乌黑的发丝全部散落,一些掉至眼前,其中有什么显得格外刺目。
  徐赐安静了两秒。
  这是………好几缕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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