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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难忘(近代现代)——鳄人行山

时间:2025-06-16 07:54:43  作者:鳄人行山
  舒枕山目送郝乐魂不守舍地飘走,没有去换衣服,而是找了个侍应生,要他带着自己去后厨。
  侍应生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舒先生,您要去哪?”
  舒枕山重复:“后厨。”
  如果不是认出舒枕山是大老板的朋友,值得信赖,他们是不可能带陌生宾客去厨房重地的。
  大厨们正在有条不紊地出菜,旁边许多帮厨忙着打下手和装盘。
  舒枕山环视一圈,找到暂时还闲着的甜品师傅,请他帮忙炖一盅番薯姜汤。
  食材很常见,厨房里有现成的。师傅岂敢怠慢,应了句“没问题”,便着手开始做。
  很简单的广式糖水,连炸厨房的小白都会做,但师傅做着做着汗就滴下来了。
  怎么这位大佬不走呢?为什么要倚在墙边用那种恐怖的眼神监工?我又不会往里头放毒药!
  接着就听大佬吩咐道:“姜片厚切,多加一点。”
  师傅赶紧答应:“好。”
  “不要加红糖。”
  师傅犹豫道:“这样姜味会比较刺激。”
  舒枕山耐心地重复:“不要加。”
  “……好的。”
  师傅暗自咋舌,这是要给仇人吃吧?这老姜味儿还不加糖,能给人辣死。
  算是见识到传闻中的舒总有多心狠手黑了,真是名不虚传。
  不知为何,过了一会儿,舒枕山又改了主意:“还是加一点糖吧。”
  师傅松了口气,大佬心善,还是给人留了一线生机。
  -
  洗手间里连水龙头都是金色的。
  冉步月用冰水洗了好几次脸,满面水珠,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淌。
  洗手间的大门口传来脚步声,冉步月戒备地直起身,看到来的是侍应生,又无声地放松了些。
  侍应生担心道:“先生,请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吧,有医生可以帮您查看一下情况。”
  冉步月下意识便说:“不用了。”
  侍应生露出真诚而为难的表情:“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您在我们的宴席上,身体不舒服却得不到照顾,郝先生也会责怪我们的。”
  于是冉步月没有再推脱,跟着侍应生去了休息室。
  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大碍,主要还是饮酒和低血糖,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就好。
  侍应生推着小车进来,上面摆着一些餐点,精致可爱,适合入口,用来垫垫肚子最合适不过。
  冉步月扫了一眼,连声道谢,说不用吃了,他马上就会回宴会厅。
  白头发医生责备地看着冉步月,操着一口别扭广普,语重心长地说:“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注意身体,你看你都要瘦成骨架子了,还有你这脸,白到似张纸!哎,要多吃点呐靓仔,等你老了就知道后悔了……”
  “……”
  冉步月慢慢端起粥,沉默地喝了一口。
  可以入口,但不好喝。
  “这就对了嘛,再食多啲。”
  冉步月轻轻摇头:“不用了,谢谢。”
  对着琳琅满目的昂贵餐点,冉步月愣是提不起半点胃口。
  医生急眼:“哎你这孩子!”
  一个侍应生敲门而入,端着一盅热腾腾的糖水,放到冉步月面前。
  “先生,这是后厨刚刚炖好的,您趁热喝。”
  冉步月倍感压力:“真的不用了,太麻烦你们,做多了也是浪费。”
  “没有没有。”侍应生急忙摆手,“这些本来就是做给所有宾客的,郝…郝总说身体不舒服最好吃点热乎的,就让厨房先…先给您炖了一份。”
  侍应生差点舌头打结,好险说岔。
  心中叹气,哎,我们这种小配角,生来就是帮没嘴主角传瞎话的。
  做都已经做好了,冉步月不好再拒绝,心里默默记下对郝乐的感谢。
  郝公子看着花里胡哨的,做起事来却很周到。
  瓷盅外壁还是滚烫的。掀开瓷盖,暖香扑来,接着窜上一股浓烈的姜味。
  姜汁番薯糖水。
  “有冇搞错,咁多姜。”医生挪远了一点,表情嫌弃,“叫厨师下岗吧,换我。”
  冉步月安静地观察着这盅食物,用勺子轻戳番薯,再舀起汤喝了一口,表情细微地放松了些。
  好喝。
  就是有点甜。
  冉步月垂下眼,开始认真对付番薯。
  他懒得张大嘴,一口只够塞进小半块,但进食速度出乎意料地快,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所有番薯崽。
  在医生惊讶的目光中,冉步月捞起最厚实的那片老姜,凑近轻轻嗅了嗅,然后咬了下去。
  “你喜欢吃姜啊?”医生奇道,“现在年轻人很少喜欢吃姜的。”
  冉步月小口嚼着姜,感受到辛辣刺激的味道在唇舌间爆开,享受得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答:“没有很喜欢。”
  医生:……行吧。
  他又这么悄无声息地消灭了大半姜片,瓷盅见了底。
  宴会厅那边遥遥传来音乐声,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开席了。
  虽然很抗拒回去,但冉步月还是道谢后离开了休息室。
  四肢温暖起来,脑子却开始疼。
  舒枕山怎么在这里?
  想来也是郝乐邀请的,可惜冉步月不知道他们是朋友。郝乐没有出国留过学,围绕在舒枕山身边的朋友数不胜数,冉步月不可能全都记得,而且他也不配关心。
  早知舒枕山来,他就不来了。
  事已至此,冉步月不可能丢下烂摊子逃跑,他不再是六年前那个孤僻的学生仔。
  不论怎样他都应该去给舒枕山道个歉,刚刚那杯红酒可能毁了一套价值六位数的礼服。
  冉步月本来有些不安,回想起刚刚舒枕山说“不认识”他,冉步月又放松了。
  是啊,他们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们曾经的那一年,就像荒山深处的遗址,新建时人迹罕至,许多年后更是被杂草掩埋,彻底从世间消失匿迹。
  舒枕山都不认识他了,他还有什么在乎的必要。
  在冉步月休息的这段时间,郝大寿星发表完了他精彩绝伦的演讲,台上换成了乐队表演,晚宴正式开始。
  侍者将冉步月领到他的空位置,位于长桌末端,旁边坐的正好是刚才认识的李曜。
  李曜见冉步月回来,关切地问:“冉老师,你还好吗?”
  “谢谢李总,我没事。”冉步月笑笑。
  “人没事就行,别的都不重要。”李曜宽慰道。
  冉步月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要因为泼湿了舒枕山的衣服而太过自责。但是自责也没用,祸已经闯了。
  冉步月给自己斟了诚意满满的一杯酒:“我还是得去跟舒总赔个不是。”
  “恐怕你得等会儿了。”李曜朝长桌前端的方向努努嘴,笑道,“舒总太抢手啦。”
  舒枕山坐在郝乐旁边,一堆人围着他们敬酒,主要是冲舒枕山去的,因为他没有去刚才的酒会。
  只见舒枕山已经换了一身基础款的西装,除了领带没有别的配饰,外套随意敞开,却仍然鹤立鸡群。
  他这样的身材,这样的脸,就是披个麻袋丢进盛装出席的男人堆里,也毫无疑问会是最帅的那个。
  冉步月承认,当年自己确实是相中了他的帅脸。这也没啥,毕竟谁会喜欢丑男呢?
  很显然大家也都不是瞎子,殷勤敬酒的一部分是油头粉面的生意人,争先恐后地给舒枕山递名片,舒枕山都收了。
  还有一部分则是英俊漂亮的男孩女孩,冉步月认出其中某个是位当红流量小生,脸蛋又嫩又俊,笑起来清纯又风情。
  舒枕山和他碰杯,笑着不知道在聊什么。
  砚川本来就靠文娱地产发家,是娱乐圈里只手遮天的“资本爸爸”,年轻演员歌手想搭上舒家一把手很正常。
  这些年来,应该有数不清的美人前仆后继,使尽浑身解数,只为在舒总面前留个香影。
  这也再正常不过。
  冉步月淡然地移开视线,正好对上李曜微笑的眼睛。
  “冉老师,刚才我的邀请,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曜是一家新能源汽车的创始人,年轻有为,这些年乘风而上,公司发展势头很猛。
  刚才酒会上,是他主动和冉步月搭的话,惊喜地得知冉步月准备回国发展,便问他要不要考虑去他们的新项目做设计总监,他们正缺一位富有变革精神、同时机械知识过硬的领头人。
  冉步月对汽车设计挺有兴趣,便和李曜交换了名片,聊得正投入的时候舒枕山就来了。
  这会儿续上之前的对话,冉步月感谢李曜的青睐,又表达了希望能了解更多项目细节的意愿。
  “当然,冉老师一定要来我们公司转转。”李曜爽快地点头,又有些为难地说,“但我最近的行程还没有确定下来,等确定时间了,再告诉您,可以吗?”
  冉步月这段日子也会很忙,要租自己住的房子、租工作室、办理工作室的手续、招聘、装修……不一定能随叫随到。但他很清楚,机会一旦错失就很难再来,所以他答应了李曜,说可以随时找他。
  长桌另一端。
  觥筹交错,笑颜相映。名片收了几十张,一张有价值的都没有。
  推杯换盏间,舒枕山百无聊赖地将目光投向长桌尽头。
  那里坐着他的前男友。
  前男友先生和自己多年不见,一见面就对着自己吐了。
  吐完了,吃了自己送过去的甜品,此刻倒是安稳地坐在位置上和别人聊天,气色好了不少,嘴唇也变得红润。
  看见自己的脸就吐,和别人喝酒倒是神采飞扬。
  十五分钟内,前男友吃掉了一道前菜、半份鸡肉主菜和一整道三文鱼,吃相斯文得看不出他在咀嚼,但消灭食物的速度很快。
  像一条终于开食了的小蛇。
  曾经,舒枕山是一位很优秀的蛇类饲养员,事实证明他宝刀未老。
  至少没让前男友先生在自己面前饿死。
  他舒枕山也是做了件善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冉步月正和他身边的男人谈笑风生,神情自然,姿态圆融,碰杯喝酒的动作也相当熟稔,和以前青涩孤僻的学生模样大相径庭。
  这让舒枕山感到非常陌生。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们现在本来就是陌生人。
  陌生人先生和那个叫李曜的车企老总聊得好欢,不用听就知道他们聊的都是些无意义的废话。
  郝乐用胳膊肘顶了顶舒枕山,小声道:“阿枕,走什么神呢,小维问你有没有兴趣派人去参加之后的创投会?”
  舒枕山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没兴趣。”
  “你看什么呢?眼神那么凶,快要射刀子了……”郝乐顺着方向看过去,看到言笑晏晏的冉步月,顿时冷汗直冒,连滚带爬地冲向长桌后端。
  草,差点忘记冉步月毁了舒枕山最爱的口袋巾了!冉啊,再不来赔罪,咱俩都得唰唰人头落地!
 
 
第5章 饮鸩止渴
  冉步月看到郝乐,便和李曜说了两句,然后端着酒杯迎了上去。
  郝乐还没开口,冉步月抱歉一笑:“我正打算去找舒总的,劳烦郝总特地跑一趟。”
  “哎没事没事,我也是担心自己人头不保。你可能不知道,他特宝贝他那个……”
  郝乐突然刹嘴,含糊道,“反正不巧被你泼湿了,所以我估计他有点生气。但你别慌,阿枕不是不讲理的人,跟他诚恳道个歉就好了。”
  冉步月这下懂了,他弄坏的不是一套普通的昂贵礼服,而是套非常珍贵的昂贵礼服,对舒枕山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可能是特殊的人送给他的。
  挺好。
  看来要道歉得更有诚意一点。
  冉步月招来侍者,请他把自己的酒杯斟得更满,液面几乎与杯口持平。
  郝乐大惊:“这这这倒也不必!”
  然而冉步月已经几步走到了舒枕山面前,平静地道歉:“舒先生,实在对不住,弄脏了您的衣服。”
  听到他的声音,舒枕山才慢腾腾地从别人的对话中抽身,微微低头看向冉步月。
  “这杯酒我敬您,给您赔个不是。”
  舒枕山看着他的酒杯,额角青筋狂跳。
  香槟,12度,满得快要溢出来。
  刚才喝的还是红酒,这会儿就换了香槟,而且不知道他在鸡尾酒会上已经喝了多少轮。
  以前喝一杯shot就醉得乱七八糟的人,现在怎么敢这么疯?
  冉步月倒没什么犹豫,仰头就要灌。
  舒枕山自上而下地俯视他,冷硬地掷出几个字:“我叫你喝了么。”
  “……”
  冉步月缓缓把酒杯放下,抬眸看他。
  这是两人今晚的第二次对视,比起上一次的猝不及防和兵荒马乱,这次两人的目光都无比镇定。
  两人不躲不闪地注视着彼此的眼睛,较劲似的。
  舒枕山嗓音沉冷:“觉得喝杯酒就能翻篇?”
  冉步月看着他,一点点扬起唇角,充满歉意地笑笑:“抱歉,第一次见面,冉某还不懂舒总的规矩。多有得罪,望舒先生见谅。”
  礼数过分得体,无可挑剔。
  连“第一次见面”都说得这么自然,这么刺耳。
  舒枕山被“第一次”刺得飞快蹙了下眉,清楚地看到冉步月眸中闪过的一丝戏谑。
  在这俩人旁边站着,郝乐莫名觉得呼吸不畅。他来不及深想,赶紧打圆场:“枕哥,那你给句明话呗,要人家怎么做才行?”
  舒枕山收敛气息,温和而大度地反问:“冉先生觉得呢?”
  冉步月想了想:“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帮您把衣服清理干净之后送回去。如果您仍然不满意,我会照价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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