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吃过晚饭的叶亲,没什么其他乐趣,哥哥要成亲了,他马上就有大嫂了。
叶亲来到叶丞的院子,见叶丞正在整理书册,“哥,你帮我想一首诗吧。”
叶丞停下手头书册,疑惑道:“什么诗?你平时都不爱看这些东西的,今日怎么突然对诗感兴趣了?”
叶亲挠了挠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别问那么多,就找一首形容一个人很好非常好的那种,你快帮我找,然后告诉我。”
“你这是要给谁呀?还是当礼物送的?”叶丞明知故问道。
“别问那么多。”叶亲被自己哥哥追问,有点羞赧。
叶丞轻笑一声,甩给叶亲一摞书,“自己去找,想写点情诗是吧,这种事怎么能麻烦别人,自己做才有诚意,而且更加有乐趣。”
叶亲被叶丞这口气说得面红耳赤,抱着书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半时分,叶亲的房里还点着灯,他坐在床上,面前是哥哥给他的书籍,都是一些诗词歌赋。
叶亲翻了两本,没遇到自己喜欢的。
又拿起一本翻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叶亲看着这两句,当即翻身下床,来到书桌旁,认认真真将这两句诗抄写下来。
抄下来后,叶亲反复看了很久,总觉得少了什么,他又去翻书,“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叶亲不懂诗,但他喜欢这几句,他把这几句放在一起,认认真真写在纸上,在宣纸最下方,写上自己与秦砚的名字。
待笔墨风干,又仔仔细细将宣纸卷起来,拿一根红绳系好,放在盒子里,希望有一天,能送给秦砚。
过了冬至,也就进入过年的氛围了,叶亲回到自己的别院,那里,云礼已经买好了灯笼,将院子的每个角落都挂上了红红的灯笼,叶亲一进去,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只见每个门都挂了红灯笼,剩下的把院里的树上都挂满了,一整片火红,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准备娶亲呢。
云礼见叶亲回来,很是高兴,“叶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看,好看吗?”
叶亲点点头,“好看,太好看了,过路的以为我要娶亲了。”
云礼嘿嘿一笑,今年是我跟小南小北一块在京城过年,所以布置有点喜庆,“你看,多漂亮啊,别人家成亲是大红色,那是高兴,咱们虽然没人成亲,但是也高兴呀。”
叶亲揉了揉云礼的头发,“可以可以。”
云礼说完,神神秘秘拉着叶亲来到自己房间,“叶哥哥,这是我收集到的,你看。”
云礼认字不多,连写带画倒真给他整理出了一批官员,哪些与哪些一起进过摘星楼,去过几次,都标的清清楚楚。
叶亲赞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干得好云礼。”
云礼又是嘿嘿一笑。
叶亲看着这份半字半画的草图,将他收好,将来有机会送到秦砚手里,希望在官场上对他有帮助。
除夕前一天,陈叙来找叶亲,约他去泛舟。
“叶亲,跟我走,今日师白栎还有师芳菲兄妹俩定了一艘画舫,可热闹了,楚明河两岸灯火通明,明日就过年了,前段时间你一直忙的找不到人,我都约不到你。”
陈叙对叶亲变成大忙人这点十分不满意,虽然兄弟找到了人生方向,但是从小一起吃喝玩乐的人跟自己越来越远,这点让陈叙极度不爽。
叶亲无奈,只好跟着陈叙去,他搂着陈叙肩膀,“走。”
这么多天也确实有点累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放松一下。
叶亲跟陈叙到画舫时,师白栎已经等候多时,师白栎看到陈叙,一脸生气,“你怎么去这么久?这一晚上都快被你浪费了。”
陈叙无视师白栎想要刀人的眼神,“嫌晚你就回去呗,没人拦着你。”
师白栎不讲话了,倒是师芳菲看到叶亲,亲切地招呼叶亲过来,“叶亲,快过来。”
师芳菲的脾性真是率真,一点都不扭捏。
叶亲走到他们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师芳菲连忙坐到叶亲旁边,激动道:“叶亲,上次你答应教我暗器的,这么久一直没机会,今日,你必须让我看看。”
本来陈叙拉叶亲过来就是不想面对师白栎,师白栎这人现在对他是越来越放肆,仗着两人有娃娃亲,过了十六岁以后,马上十七岁了,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看着叶亲被师芳菲缠着,自己与他面对面,陈叙怎么想都觉得两看相厌。
“师白栎,你故意的是吧,自从芳菲妹妹要跟叶亲学暗器,你是一次都没放过把她带在身边。”
师白栎被揭穿也毫无愧色,一副你终于看出来了的表情。
陈叙看着画舫外,今日游ŻḦÖÜŸЁ船很多,来泛舟的人也多,陈叙转头看向一处,竟看到太子与柳西竹也在画舫里,离他们很近。
陈叙还是有点生气的,叶亲虽说在他面前不要提到太子,但他陈叙又不是傻子,凭什么自己兄弟这样,太子却还能这么潇洒,没事就与柳西竹混一块儿。
陈叙看着叶亲在给师芳菲展示自己的袖箭,两人头靠的很近,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两人看起来甚是亲密。
陈叙又看了看太子那艘画舫,眼看距离越来越近,他生出一种想要报复秦砚的方法。
陈叙来到船头,朝着秦砚喊了一声,因为离得近,声音也没那么大,“太子殿下好雅兴啊,晚上泛舟,佳人在侧。”
秦砚今天本是与柳西竹说清楚关于她母亲疯傻的事,想告诉她,自己请了一位医术高超的人,或许可以帮她母亲恢复神智。
但秦砚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叶亲,而他刚刚抬头的瞬间,看到叶亲与一女子靠得很近,两人似乎在讨论什么,关系匪浅。
秦砚看到叶亲的时候,正好是叶亲给师芳菲展示开关的时候,所以讲解得很细致,自然两人挨得也很近。叶亲没想到师芳菲对这个还挺感兴趣,也能说出一二,正微笑地夸她。
秦砚心里有点酸酸的,叶亲好久没有这样对他笑过了,同时又有点开心,没有自己在他身边,他也过得很好。
秦砚本来对于陈叙的招呼点头示意就好,没想到陈叙竟然邀请自己去他们的画舫一叙。
叶亲听到外面的声音,抬头,便看见秦砚正在看他,秦砚身边的柳西竹也在看他。
他不明白陈叙在干嘛,想叫他赶紧坐下来。
柳西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道:“太子殿下,陈公子邀请你呢,去吗?”
柳西竹看秦砚不说话,又低头笑了起来,她站起身,回应陈叙,“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西竹看出秦砚所想,她替他做了决定。
叶亲看秦砚进来,这里又都是自己人,他脸上展现一抹笑容,“秦砚,你过来坐。”
再次听到叶亲的声音,秦砚内心酸酸涨涨的,他走到叶亲旁边坐下,与他靠得很近。
几人全部落座,陈叙提议,“今日有雅兴,这酒可不许推脱哦。”
几个人各有心事,只有师芳菲还沉浸在叶亲刚刚与她讲解的袖箭里,时不时过来请教叶亲。
叶亲难得有机会跟秦砚见面,不想师芳菲打扰,干脆将袖箭脱下,送给了师芳菲。
师芳菲激动,拿着新得的宝贝坐一边研究去了。
陈叙给几个人倒满了酒,他第一个端起酒杯,伸到秦砚面前,“太子殿下,我陈叙,与叶亲从小一条裤子长大,今日我敬你一杯。”
陈叙说完,仰头喝掉,一滴不剩。
秦砚很羡慕陈叙,能肆无忌惮地待在叶亲身边,他回以微笑,端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陈叙大笑,用眼神示意师白栎,他今天想把太子灌醉,为叶亲出一口气。
师白栎很听话,如陈叙一样,敬太子酒。
叶亲看秦砚脸有点微红,知道他不胜酒力,站起,看向师白栎,语气不好,“你们两口子就不要这样了,太子他真不能喝酒,他的酒我替他喝,他不胜酒力,容易醉。”
说完,叶亲端起秦砚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师白栎听到“你们两口子”这句话,眉目微挑,似乎这几个字取悦了他,他点了点头,又回去坐好。
叶亲也不能喝酒,可他看不得秦砚因烈酒而泛红的脸,他会醉的。
陈叙看叶亲如此护着秦砚,那没出息样,有点生气,恨铁不成钢,他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一件事。
第55章
陈叙坐下后, 也不喝酒了,他看了叶亲一眼,大声说道:“哎, 叶亲,明天都除夕了, 过了年马上就是上元节了, 每年上元节这天,京都大街都会举办花灯游,你想不想去?”
叶亲现在对什么都一样,没什么太大兴趣, 只回了陈叙一句随便。
陈叙见叶亲反应不大,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便加把劲再接再厉继续说道:“不对啊叶亲,你以前可是每年都不落下的,自己一个人不行, 还要拉上我,怎么, 现在转性了?”
“去你的,小爷有正事要做, 谁像你整天无所事事。”叶亲挨在秦砚身边,现在画舫里只有他们几个人, 他们也都知道自己与秦砚的关系。
陈叙咬牙切齿, “叶亲, 那年楚明河畔, 你真的忘了那个送你兔子灯的小哥哥了?你以前每年都会在花灯游那天去找他的?”
陈叙这话一出, 叶亲一愣,他看了看秦砚, 秦砚也在看他,似乎也想听听关于这个叶亲每年都会去找的小哥哥的故事。
“什么小哥哥,什么去找他,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陈叙我告诉你,你别乱说。”叶亲有点急,拼命解释,反而越说越乱。
叶亲确实跟陈叙讲过他小时候遇见的一位小哥哥送他兔子灯,也确实前几年一直去找过,可是后来一直找不到,渐渐的他就有点忘了,也不再去找了。
这么多年,叶亲也只是想跟他说一声谢谢而已,弥补那次心愿没有许出去的遗憾。
“秦砚,你别听陈叙瞎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而且我们回京路上,就是在泗水小镇,那晚花灯游,我有告诉过你的,当时我还落水了,我早就不记得曾经说过的话了。”
秦砚点点头,“我知道。”
“秦砚,你别喝酒啊,你不能喝酒,喝醉了怎么办?”叶亲不明白秦砚怎么突然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师白栎向后倚靠,双臂交叠,在一旁看戏,眼神戏谑,“我看太子是吃醋了吧,叶亲,你心里当真没有小哥哥了?”
叶亲恨不得用眼神把师白栎戳穿,他看向陈叙,“都是你嘴快,看好你的人吧,酒都堵不住他的嘴。”
没想到师白栎哈哈大笑,陈叙不明白今晚的师白栎为何如此高兴,刚刚上船时还一副死人脸,看叶亲哪哪不爽,现在倒是觉得跟叶亲相见恨晚的错觉,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师白栎举杯看着叶亲,“叶世子,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叶亲跟陈叙一样,只当师白栎今晚阴晴不定发疯了,他也不想看师白栎,他现在想带秦砚离开,于是举杯也一饮而尽。
只有柳西竹将一切看在眼里,垂眼低笑,仿佛这一艘画舫里,只有她与师芳菲是多余的。
柳西竹看向秦砚,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今日多谢告知,我就不打扰大家了。”柳西竹要回去,秦砚便派了李青驾着马车护送她平安回家。
外面很晚了,人也渐渐少了,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叶亲看看秦砚,只见秦砚脸色微红,话也很少,就这样斜靠在叶亲身上,“秦砚,李青送柳姑娘回去,你怎么办?”叶亲明白,楚明河的另一头靠近皇宫,秦砚不需走多久就能直接回去。
秦砚似乎有点微醉,叶亲问他话,他也不回,偶尔像个小孩一样看着叶亲。
师白栎乐了,“叶亲,你是真傻啊还是真蠢啊,人家太子都醉得没法走路了,你不把他带回去,你想让他睡大街啊,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那问东问西。”
师白栎知道叶亲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叶亲,每次陈叙不管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叶亲,开心了找叶亲,不开心了还是找叶亲。
明明自己与叶亲年纪相仿,陈叙眼里只看得到叶亲,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师白栎与陈叙还有娃娃亲呢,凭什么陈叙与叶亲走得亲近,看到自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师白栎气不过,在知道叶亲喜欢太子的时候,那种不满才稍稍减少一点。
叶亲不喜欢师白栎说话的口气,阴阳怪气的,他扶着秦砚上了自己的马车,好在外面几乎没人了,叶亲也不怕被人看见。
眼下就是比较两难,是要送秦砚回宫呢,还是留在自己的住处,叶亲纠结半天,马车空间不大,两人都喝了酒,他试探问了秦砚,“秦砚,今晚去我那,好吗?”
叶亲很想他,在一年的末尾,他很想与秦砚一起过,他们在一起过得第一个春节是在猛虎寨,那时候的他还不太明白自己对秦砚的感觉,所以总是说着一些傲娇又口是心非的话。
叶亲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幼稚,秦砚却从来不会说自己什么,还会配合他。
叶亲等着秦砚回答,若是秦砚想要回宫,他就把他送回去,只是秦砚一直不回答他,就这样看着他,楚楚可怜。
叶亲突然一反常态,变成了他以前的样子,有点痞痞的,像只勾心的小狐狸,他捏着秦砚的下巴,坏笑道:“秦砚,你真傲娇,想跟我走就点头呗,不用不好意思的。”
秦砚果真乖乖点头,“想跟你走。”只是话音刚落,秦砚眼神又有点迷茫,似乎真的醉了。
叶亲将秦砚带到自己的别院,此时云礼他们都睡了,虽然与云礼他们隔得有点远,叶亲还是下意识的放轻脚步。
“秦砚,今晚你就在这睡吧,明天一早,我再派人送你回去。”
秦砚点点头,两人来到房间,这里,他们曾经在这张床上胡作非为了三天,此时秦砚又一次来到这里,叶亲还是会脸红。
他将秦砚衣服脱掉,“好了,睡吧。”
秦砚将叶亲紧紧搂住,用脸颊蹭叶亲柔软的头发,“叶亲,一起睡。”
“好。”
两人躺在床上,秦砚抚着叶亲的头发,又捏了捏他的耳垂,忍不住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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