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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蛟/凡人和蛟龙的二三事(玄幻灵异)——不能晒太阳

时间:2025-06-17 07:37:48  作者:不能晒太阳
  这两箱金子估计还不够呢。
  无他,只因李青辞要买的不是房子,是园子!
  这叠纸上载有每座房子的尺寸、布局以及院内详情,下面均附有院落图纸。
  李青辞一张张纸认真看着,等全部看完,他直接定下了城南那处霖泽园。
  高琼枝喝了口茶,面上没有意外之色,她就知道李青辞会选这个。
  “霖泽园是前朝一位亲王的别院,里头那个月湖,连着苇滨河,夏天清凉不假,但是潮湿多蚊虫,秋冬湿寒,平常只在夏季待客、宴请用,院里的房子多为竹舍,不实用,长时间住人不好。”
  李青辞笑了笑,没在意:“无碍,房子重建即可,到时候挑些好木材,多刷层漆料。”
  有玄鳞在,蚊虫不是问题,水多潮湿是好事,玄鳞住着开心,他也开心。
  他将那张纸挑出来,递给高琼枝:“我就要这处院子,劳烦太夫人帮忙过割房契,后续修建事宜,我自己来。”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高琼枝瞥他,哼道,“没事多泡泡脚、熏熏艾,省得害了一身风湿,老了还要我们娘俩照顾你。”
  李青辞失笑,点头道:“行,多谢太夫人好意。”
  房子的事彻底定下来,李青辞心头一松。
  那处院子里头房屋简单,好拆除,年后动工,多雇些工人,估计小半年就能完工。
  重点是里头的月湖,要好好收拾一番。
  得先深挖湖底,免得玄鳞待在里面,一眼就让人瞧见了,再清淤疏浚,岸边种些高大的树木,夏天好乘凉,湖边栽些荷花、芦苇用以洁净湖水。
  最好在河湖连接处建个堤坝,设闸门调控水位,省得冬夏水位不稳。
  嗯……还要建个水榭,以后玄鳞在湖里泡水,他可以在榭里看着。
  画好图纸,加紧施工,明年夏天玄鳞就可以在家里泡水了。
  越想越开心。
  李青辞脚步轻快,朝着房内走去。
  他快速脱去身上厚重的衣物,穿着轻薄寝衣钻进被窝里,躺下好一会儿,也没等到玄鳞抱他。
  他打开蚌壳,支起身子去看玄鳞。
  原来是睡着了。
  李青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睛酸涩,他眨了眨眼,凑过去紧挨着玄鳞躺下了。
  第二天清晨,玄鳞依旧睡着。
  李青辞握了握他的手,合好帷帐,自己一个人去上衙。
  玄鳞这一个盹打了很久,李青辞虽然想跟他说话,但是心里并无急躁,毕竟人就躺在自己身边,随时都能看见。
  玄鳞一连睡了七日,直到年节当天,窗外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竹声,他才睁开了眼睛。
  “什么动静?吵死了!!!”玄鳞语气暴躁,神情极为不耐。
  李青辞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中的图纸,快速朝他跑过去:“玄鳞,你醒啦!”
  玄鳞抬手搭在额上,掩去那双烦躁的眼睛,低嗯一声。
  李青辞趴在床边,伸手在他胸前轻轻顺着,缓声道:“今天是年节,大家都在放爆竹烟花,以庆佳节,等过了子时就好了,最多还有半个时辰,马上就不吵了。”
  屋外持续响着此起彼伏、噼里啪啦的爆竹炸裂声,这时,西院也放起了爆竹、焰火。
  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人声鼎沸,沸反盈天,孩童尖笑声、大人的呼喝声响成一片,仿佛千百个破锣同时在耳边炸开。
  玄鳞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猛地坐起来,阴沉着脸,下床朝外走去。
  李青辞被他捞着腰,拎在手里,身形一晃一颠的。
  李青辞去拍他的手,不明所以道:“玄鳞,你这是要干嘛呀?”
  “出去找清静!”
  没等李青辞再回应,他突然被一片黑暗罩住,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了呼啸的风声,视线再度亮起时,他站在高处,远处是亮着万家灯火的京城。
  爆竹声模模糊糊,传到耳边不甚清晰。
  玄鳞拼好石头,往上一躺,招呼李青辞过来。
  李青辞收回视线,他转身坐下,伸手抚摸光滑温热的石头。
  在心里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石头一角搁着的夜明珠散发着柔柔的光辉,照亮这一小片天地。
  玄鳞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眉眼间的烦躁散去不少。
  李青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俯身凑过去,趴在他怀里,轻声道:“这是你第一次陪我过年。”
  玄鳞不甚在意:“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过它干什么。”
  李青辞缓缓同他解释:“年节是我们凡人最重要的节日,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在这一天都会放下劳碌的事情,与亲朋好友团聚,庆贺佳节,它是一个很好的东西。”
  玄鳞敷衍地嗯了一声:“好好……是好东西。”
  李青辞笑了笑,没再多说。
  周围安静下来,只有细微的风声,二人身上笼盖着星辉和珠光。
  在这一片祥和静谧中,李青辞抱紧身边的男人,心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
  玄鳞摸了摸枕在胸前的脑袋,低声道:“放心睡吧,等清静了我带你回去。”
  李青辞仰脸冲他笑了笑:“好。”
  爆竹声彻底消弭,时间缓缓流淌。
  街上擦肩而过的人群,都脱下厚重的冬衣,换上轻薄的衣衫。
  春天到了。
  李青辞从衙署出来,脸上带着凝重,直到看见马车里的黑色身影,才神色稍霁。
  玄鳞拉着他的手,把人抱在腿上,皱眉道:“怎么了?小脸皱巴巴的,看着比蛇胆都苦。”
  李青辞郁闷地扣着手指头,止不住的唉声叹气,他先前做的打算全都成空了。
  “我的任职调令下来了,朝廷让我去春源州任知州,为期三年。”
  玄鳞问:“春源州在哪?是很不好的地方吗?”
  李青辞摇头:“春源州离京城很远,在两千多里的大西边,不算富庶,但也不贫苦。”
  “只不过,它靠近千澜江的源头,州内流经一条支流,河水经常泛滥,每年都闹水患,农田、房舍被淹,百姓造成不少损失,朝廷派我去治理。”
  玄鳞只听见两句。
  一是离京城很远。
  二是有附近有江有河。
  他心中高兴,当即问道:“那这是个好地方呀,咱们什么时候去?”
  “等我把手头上的差事交割完毕,估计也就一个月了。”李青辞攥住他的手,忍不住失落,“咱们的新家才刚刚开始修建,我这一走,就没办法盯着了。”
  “等任期满回京,房子都放了两三年,又成旧的了。”
  玄鳞毫不在意:“这有什么的,放几年又不会塌。”
  李青辞没说话,低着头,情绪持续低落。
  虽然知道这次去地方是为了攒资历,等他回来,主官正好致仕,他便可以顺利成章接任主官的位子。
  可是,眼下刚开始建新家,要和玄鳞好好过日子了,结果一竿子给他支出那么老远。
  早知道就提前找太夫人打个招呼,让他在京留任。
  玄鳞看着李青辞一脸愁苦的样子,十分不解:“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李青辞叹了一口气:“我到任后,只能住在州衙后院,地方不会很大,可能都没有我们现在的院子大。”
  玄鳞蹙起眉,语气嫌弃:“这么小?”
  李青辞点了点头,随即朝他保证:“你放心,等我到任摸清楚情况后,就租一处大宅子,尽量找一条临河的,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玄鳞挑了挑眉,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愉悦,他捧着李青辞的脸揉了揉:“不错,小崽儿真有良心。”
  李青辞笑了笑,没说话。
  玄鳞问他:“你什么时候闲着?”
  李青辞翘着嘴角,笑着开口:“明日是万寿节,我不用当值,有三天假期。”
  玄鳞道:“行,你之前不是想游船泛舟吗,正好最近天暖和了,明天带你出去玩。”
  “现在的鱼最是肥美,给你抓几条河豚吃。”
  “那些带翅膀的鸟也都该下蛋了,摸几窝给你炖蛋羹,你多吃点,再长得长一些。”
  李青辞现在身形匀称,体态适中,双颊丰腴,脸色红润。
  着实没必要再补了。
  但是玄鳞致力于把李青辞养长、养胖,李青辞说过一回,说他不会再长高了。
  玄鳞听完很不高兴,捏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
  从那以后,李青辞也没再说过,玄鳞喂什么,他就吃什么。
  好在他晚上经常走动,下衙后就和玄鳞跑出城玩,这才没有吃得富态圆润。
  到家后。
  在一双暗金色眼睛虎视眈眈的注视下,李青辞又多添了半碗饭。
  晚间睡觉时,李青辞握着玄鳞的手,商量道:“你能不能缠松一点?有几次你都把我勒醒了。”
  玄鳞眼神飘忽一瞬,随即绷紧下颌,理直气壮道:“那是你自己半夜睡醒了,少怪在我头上,我尾巴只是随便一搭,哪就缠紧了。”
  李青辞被噎了一下,甩开他的手,背过身不理他。
  “娇气得没边儿。”玄鳞伸出手指头,戳李青辞的后脑勺。
  脑袋一连被戳了好几下,李青辞不堪其扰,伸脚踢他:“我要睡觉,你别再弄了。”
  话音刚落,背后立时压上来一具黑沉沉的身体,脑袋像托了一块硬木疙瘩,坚硬的下巴抵着他发顶戳来戳去。
  李青辞无奈地叹了口气,推了两下没推动,只好闭上眼不理会。
  这时,他腰侧被用力握了一下,耳边响起低沉的不悦嗓音:“你还嫌弃上我了!当谁稀得抱你!”
  玄鳞冷冷哼了一声,当即转过身,背对着人。
  李青辞当作没听见,自顾自睡觉。
  结果,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睡意,身边空落落的,很不适应。
  默了默,他若无其事地凑上去,紧贴着玄鳞的后背。
  “滚,别挨着我。”
  李青辞调整了一下姿势,伸手搂住玄鳞的腰,额头抵着他的脖子。
  鼻息间全是熟悉的清冽气味,心安定下来,很快困意上涌,李青辞缓慢地眨动眼睛,意识逐渐涣散,安然睡了过去。
  床内只闻清浅的呼吸声。
  背后贴着的身体,很暖、很软。
  很想用尾巴圈在怀里,好好把弄。
  舒缓、湿润的热气呵在后颈,轻轻痒痒,心头像被蛛丝勾住一般,又像飞絮飘然掠过。
  呵出的呼吸晕散出一股好闻的气味,让蛟忍不住想凑近嗅闻。
  高大的身形,悄无声息地翻转过来。
  侧躺的人影失去支撑,往底下倒去,却在半道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怀里的人触手温软,像是晌午刚采下来的棉花,带着暖暖的阳光。
  忽然,很想尝尝棉花的味道。
  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红润润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流溢着好闻的味道,不一会儿,嘴唇被舔得红肿,顷刻间又恢复原貌,本想就此止住,可是总忍不住想舔。
  凡人的嘴唇架不住这么亲,再加上蛟龙涎液的效用变缓,唇瓣靡丽红肿,薄薄的一层皮肉再经不住蛟的舔舐,仿佛下一瞬就要破皮。
  好娇气的小嘴。
  寂静里,响起一声不满的叹气,透着浓浓的无奈。
  次日清晨。
  李青辞从睡梦中醒来,察觉手脚都被捆住,大半边身子都被压在底下,他拨弄脑袋,满心无奈:“玄鳞,你松开我,抱太紧了。”
  玄鳞没松,搂着他的腰往身下压,缠住他两条小腿的尾巴缓缓绞紧。
  李青石缓缓吐出一口气,忍耐着禁锢。
  四下很安静,身旁的一切细微感受都放大许多。
  李青辞感受到紧贴着他后腰的鳞片正在翕张,时快时慢。
  李青辞不禁疑惑,难道鳞片也要呼吸吗?
  他转了转手腕,伸展手指,去摸玄鳞的腰。
  指尖触到的是冰凉的鳞片,似乎没有尾巴的鳞片坚硬,没等他再认真感受,头顶突然响起呵斥声。
  “爪子瞎摸什么?”气息有些粗重。
  下一瞬,浑身禁锢全消,李青辞恢复自由,动了动手脚。
  他扭头看向趴着的黑色身影,倒头躺在宽阔的肩上,揪着一股散在手边的漆黑长发,询问道:“什么时候起?”
  李青辞脑袋压住玄鳞半截脖子,一条腿肆无忌惮的横在他身上,时不时蹬一脚。
  看看!
  都娇纵成什么样子了!
  就差骑在他脑袋上了!!!
  玄鳞鬓边的头发传来拉拽力道,没轻没重的,他深吸一口气,咬牙忍下了。
  见他一直不说话,李青辞又蹬了他一脚:“起不起呀,我不想睡了,想出去玩。”
  玄鳞怒火丛生,什么人呀!自己睡好了不让别人睡!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往他脸上吹气,让他夜里一直醒着,现在就不会闹着要早起。
  玄鳞反手把人推开,语气烦躁:“走走走,不睡了!”
  李青辞开心的“哎”了一声,立刻爬起来,下床洗漱收拾。
  片刻后。
  城外宽阔的河中央,浮起一叶黑色翩舟,上面并排躺着俩人。
  隔着薄薄一层鳞片,李青辞能感受到身下潺潺流动的河水,泛起的波澜将他颠来荡去。
  两岸延绵数里的桃林,竞相开放,浓郁的桃花香味儿盈满鼻尖,随意瞥去,都能看到花枝上飞舞的蜜蜂和蝴蝶。
  岸边临水而生的柳树,次第冒出一颗颗翠色嫩芽。
  风一吹,浅粉花瓣纷飞,柳枝轻轻飘动。
  头顶煦日融融,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身旁闭着眼睛的男人,神情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惬意。
  李青辞听着耳畔河水的流动声,不禁担心起来,这时正值春汛,河水流动的速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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