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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蛟/凡人和蛟龙的二三事(玄幻灵异)——不能晒太阳

时间:2025-06-17 07:37:48  作者:不能晒太阳
  玄鳞眯着眼睛,斜躺在榻上,见他回来了,便冲他招手。
  李青辞听话地走过去,一到近前,脑袋就被摸了两下。
  坚硬修长的手指插进干燥顺滑的发间,指腹擦过头皮,带来一阵颤栗。
  腰眼儿倏然发麻,李青辞踢了踢腿,在腰间捶了几下。
  “好好的,你打自己干什么?”玄鳞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李青辞平静道:“腰有点难受,我捶捶。”
  “过来我摸摸。”玄鳞扯着他的手,把人拉到腿间,手掌贴在他的腰骨上摸索。
  时隔两年,陡然亲密接触,李青辞不大习惯,身体下意识僵了僵。
  直到呼吸间全是熟悉的清冽气味,李青辞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攥着玄鳞一绺头发扯了扯:“我没事,咱们睡觉吧。”
  听他这么说,玄鳞皱着的眉头松散下来,他也没摸出什么异常,皮肉没破,骨头也没有裂开。
  “行,睡觉。”
  玄鳞略一俯身,托着李青辞的屁股,把人抱在身上,三两步走到床前,仰头往下一倒。
  两只大掌在柔软的腰身、大腿处用力搓了搓,寂静里,发出一声惬意的喟叹。
  原本就舒缓的心跳,变得更加缓慢。
  玄鳞闭着眼,喉间溢出低沉的咕噜声,一副很自在舒适的模样。
  李青辞低头深深看着他。
  下一顺,烛火熄灭,帷帐散下,暗金色的眼睛彻底合上。
  李青辞视线一片漆黑,他依旧睁大眼睛,望着黑暗。
  仰着的脑袋缓缓垂下,他趴在玄鳞身上,脑袋枕在一片宽阔的胸膛上。
  过了会儿,李青辞往上蹿了蹿,脸埋进温凉的颈窝里。
  很快,颈窝暖和起来,李青辞浑身被浓郁的清冽气味儿裹住,他眨了几下眼睛,就沉睡过去。
  夜里。
  李青辞睡熟后,玄鳞摸着他削薄的腰身,眼底漫上来疼惜。
  玄鳞点了下他的鼻尖,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站在河岸边,朝河中丢了一小股气息,感受这片河水里的族群。
  想着抓几条有灵气的鱼,给小崽子好好补补。
  不一会儿,一条灰褐色的鳝鱼,快速朝岸边游过来。
  玄鳞皱眉看过去,怎么招来这么一个玩意儿。
  鳝鱼精一见到玄鳞,当即跪地哭嚎:“祖宗!您老人家救救小的吧!”
  玄鳞脸色一黑,隔空扇了他一巴掌:“瞎叫唤什么,谁是你祖宗!”
  鳝鱼精被扇得晕头撞向,一栽一栽的在水里上下浮动。
  玄鳞不耐烦了,又扇了他一巴掌:“给你一句话的功夫,说不清你就有多远滚多远,别再让我看见你。”
  鳝鱼精用尾巴托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赶紧开口:“小的在此地好好修炼,一个道士不由分说就要杀了我,我虽侥幸留下一命,却被拴住了,再也不能修炼。”
  “老祖!求您老人家救救我!”
  鳝鱼精弓着身躯,脑袋压得极低。
  玄鳞没理会,眼神落在他脖子上的金色锁链,心里涌出一股厌恶。
 
 
第59章
  鳝鱼精赤红的眼睛,滴溜溜快速转着,它哭得肝肠寸断:“老祖!我好不容易修炼了两百年,这刚刚能化形,求求您老人家,救救我吧!”
  玄鳞嫌恶道:“我最烦哭哭啼啼的,再嚎一声,我抽烂你的嘴!”
  鳝鱼精立刻用尾巴塞住嘴,疯狂摇头。
  玄鳞打量他一眼,一条小鳝鱼能修炼到这一步,着实不易。
  他招了招手。
  鳝鱼精立刻游过来。
  玄鳞问他:“你做什么了?道士为什么要杀你?”
  鳝鱼精高声喊道:“我什么也没做!那些臭道士见到咱们就喊打喊杀的,老祖您应该知道的。”
  玄鳞垂眼,看着他脖子上的锁链。
  一股清正之气,这是个有本事的正统道士,不是那种邪肆滥杀的。
  玄鳞冷嗤,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糊弄我是吧!”
  鳝鱼精蒙头转向,一整条直转圈,就这,他还不忘辩解:“小的说的是实话,就是因为一个当官的看我不顺眼,他跟那个道士联手捉我,老祖,我真没骗您!”
  玄鳞问:“哪个当官的?”
  鳝鱼精嚷嚷:“就是这里最大的那个官儿!”
  最大的官?
  玄鳞瞬间沉下脸,五指一攥,鳝鱼精登时来到他眼皮子底下。
  鳝鱼精用尾巴勾着锁链,张口喊冤:“那个当官的不是好东西……我……唔……”
  玄鳞没耐心听他废话,闭眼复又睁开,一双冰冷的鎏金色竖瞳盯着鳝鱼精看。
  只一瞬,鳝鱼精就呆滞不动,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一样。
  玄鳞拧着眉,探查他的记忆,越看脸色越阴沉。
  等玄鳞全部看完,他攥紧鞭柄,拦腰朝鳝鱼精猛地一抽。
  鳝鱼精连一声嚎叫都发不出来,整条身子像是断成了两截,他痛苦地在岸边扭曲。
  玄鳞神色暴怒,一鞭子抽在他头上,语气极为森寒:“我的人,你也敢碰!”
  鳝鱼精疼得不行,脑袋直往土里钻,他心里懊悔不止,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老祖有这本领,还认识那个当官的,他就不惹这个煞神了。
  玄鳞一鞭子甩在他身上,厉声道:“你敢拉李青辞下水!”
  “还敢诓骗我!我非抽碎你的骨头!”
  鳝鱼精低低哀嚎:“老祖,您饶了我吧,我当时不知道那当官的认识你,要不然,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他。”
  玄鳞轻蔑一嗤,要不然嫌这玩意儿脏,非得扒了他的皮,给小崽子炖汤。
  这时,鳝鱼精赤红的眼睛,飘忽地滴溜溜乱转,张嘴挑拨离间:“老祖,您可得当心呀!那个当官的今天敢抓我,明天说不定就要抓您!”
  “老祖,我是您的同族,我才是和您亲近的那个,凡人是最不可信的!”
  玄鳞暴怒非常,咒骂一声。
  一条脏兮兮的臭鳝鱼也敢跟他攀扯,还敢跟小崽子比。
  “老祖,那个当官的……”
  玄鳞内心的嫌恶几乎要化为实质,这脏玩意儿的一个字他都不想听。
  他挥起鞭子,鞭梢卷起鳝鱼精的尾巴,猛地往下一砸。
  坚实的地面,登时砸出一条深沟。
  玄鳞越想越生气,鞭子挥出去的力道陡然加大。
  鳝鱼精口吐鲜血,强撑着一口气高喊道:“老祖!你不能杀我,那个当官的要留着我的命,我还有用呢!”
  玄鳞怒火一滞,扯着鞭子将他从沟里拽出来。
  鳝鱼精见自己的话奏效了,立刻表忠心:“老祖,我一定改,我一定听那个当官的话!”
  玄鳞讥讽:“你刚刚不还要我给你解开锁链吗?”
  慌乱中,鳝鱼精灵机一动:“我那是为了更好的给这片地方做好事呀,我的修为止步不前,能做的事情有限。”
  玄鳞啧了一声,心里对这条鳝鱼竟然涌出一丝敬佩。
  这玩意儿连鳞片都没有,皮却比穿山甲都厚,这么不要脸的话,他也能说得出口。
  还说得正义凛然。
  玄鳞手指敲打鞭柄,眯眼思索。
  小崽子话,说得有道理,这个脏东西的话,也有几分歪理。
  想了想,玄鳞低头看去。
  那条金色的锁链,越看,他心里越不舒坦。
  他扬手一鞭,那条禁锢着鳝鱼精让他痛苦、难以解脱的锁链,像软面条一样被抽得稀碎,断成数截。
  鳝鱼精重新得到自由,忍不住痛哭,潸然泪下。
  还没等他高兴起来,腰骨处又多了一条黑色锁链。
  玄鳞收起鞭子:“这东西不影响你继续修行,从此以后,你的因果与我相牵,你做下好事,福报归你,若你做下恶事,我这边立刻就能感知到,到时候……”
  玄鳞森然一笑:“你不会想知道自己的下场。”
  鳝鱼精心中大骇,浑身哆嗦,立刻以头抢地:“小的知道了,感谢老祖慈悲,小的绝不敢再生坏心思,一定多多做善事,早日还清我身上的罪孽。”
  玄鳞抬了抬手:“行,你滚吧,把这条沟抹平。”
  “哎哎,小的这就滚。”鳝鱼精立刻抹平沟,纵身一跃,跳进水里后忙不迭游走了。
  玄鳞嫌弃地看向这片河水,转身往上游去。
  挑挑拣拣一番,抓了两条鱼,折身打道回府。
  玄鳞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李青辞,伸手把他蜷缩的身子打开。
  李青辞发出一声细微的咕哝,整个人侧躺着,往身边一扒。
  玄鳞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人影,嫌弃地低哼一声,嘴角却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来。
  双臂一环,他搂着人,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
  玄鳞刚来一天,整个州衙都知道知州大人的弟弟来了。
  不足三天,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俩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李青辞坐在大堂审讯问案,他弟弟就在大人身后站着,看着大人还吓人。
  虽然知州大人和他弟弟长得不像,听说也不是一个爹娘生的,但是关系比一母同胞的兄弟都亲。
  每天傍晚,都有人碰见大人和他弟弟,两人手拉着手在城外散步。
  一个刚跟自家哥哥吵架的男人,看见他们那样,忍不住羡慕的说了一句:“这兄弟俩感情真亲。”
  远远的,声音传进玄鳞耳朵里。
  玄鳞压抑已久的不满和怒气,终于爆发了。
  他捏着李青辞的脸皮,怒声质问:“这些人是不是眼睛都瞎,不说我是你爹就算了,哪怕说我是你哥也行啊,他们竟然说我是你弟弟!”
  越说,玄鳞语气越暴躁:“真是气死我了!”
  他竟然沦落到给一个小崽子当弟弟!
  李青辞看着这张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轻脸庞,一时无言。
  他看着比玄鳞大了十来岁,没说侄子,说是弟弟已经不错了。
  见李青辞一直沉默,玄鳞拧着他的脸,眯着眼,语气阴测测道:“小崽儿,听别人这么说,你是不是心里偷着乐呢?”
  李青辞摇头否认。
  玄鳞松开他的脸,往他脑袋扇了一巴掌:“叫爹。”
  李青辞满心的愁绪登时散了,极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他一把甩开脑袋上的手,拔腿就走。
  玄鳞嘿了一声,照着他屁股踹了一脚。
  李青辞往前趔趄一下,极有骨气地开口:“你就算一脚把我踹进河里,我也不叫。”
  “行啊,你小子长志气了。”玄鳞慢悠悠的走在他身侧,屈指弹他的脸蛋,“不叫爹也行,叫哥,反正这个亏我一定要补回来。”
  李青辞满心不解:“你哪吃亏了?你又没叫过我哥。”
  玄鳞高扬下巴,一脸油盐不进:“我不管,反正别人是这么认为的,只要我听见别人说一回,你就叫我十次哥。”
  李青辞叹了口气,决定不再做无谓的争辩,妥协了。
  他语速极快地叫完了十遍。
  玄鳞一边忍俊不禁,一边嫌弃地捏他的嘴唇:“你公鸡打鸣呢?”
  李青辞淡然道:“我不管,反正我叫完了。”
  “成吧。”玄鳞一副大度仁慈的姿态,饶恕了李青辞。
  往后半个月里,李青辞经常公鸡打鸣。
  每次玄鳞都憋得不行,脸都笑皱了。
  有时候,李青辞气狠了,上去照着他胸口打几拳。
  结果玄鳞笑得更肆意了。
  李青辞无计可施,一脸气恼地快速走开。
  ……
  “别走了,过来躺会儿。”
  玄鳞扔出鳞片抛在河面上,揽着李青辞的腰,一个旋身,俩人躺在其上。
  这时正值暖春三月,温度不冷不热,天边的夕阳散发着柔和的光辉,望过去也不刺眼。
  玄鳞手心里搁着一捧刚摘下来的淡红樱桃,水嫩嫩的,十分鲜灵。
  李青辞垮着肩膀,低头坐着,一边儿捏着樱桃往嘴里搁,一边朝河里吐籽儿。
  红润润的嘴唇张张合合,颜色看着比樱桃还好看。
  一对暗金色眼珠里投出来的视线,牢牢固定在翕动的嘴唇上。
  李青辞吞咽一下,舔了舔嘴唇上沾染的汁水。
  忽然,他嘴里塞进来一根手指,不怎么温柔地搅了搅。
  李青辞皱起眉,脑袋直往后仰,舌尖抵着坚硬的手指往外推,同时抬脚去踢烦人的家伙。
  软热裹上来时,玄鳞眼神一暗,喉结急促滚动,他猛地搂紧李青辞的腰,当即将人压在身下。
  春情期已经过去了,可是心里仍是无法自抑的蠢蠢欲动。
  玄鳞忍不住想,如果这张小嘴儿能接纳他有多好。
  这么嫩,这么湿、这么热,这么软,他想象不出来,他被接纳的时候该有多舒服。
  越顺着往下想,那种落寞和失望就愈发强烈。
  玄鳞暴躁地搓了搓自己额头要按捺不住的角,低骂一声。
  他沉下身体,压在人的身躯上。
  嘴里的手指出去了,李青辞微张着嘴巴,深深喘了口气,对玄鳞这莫名其妙的举动,一头雾水。
  他歪头去看肩上搁着的大脑袋,拧着眉,带着怨气询问:“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我哪惹你了,嘴里都给我弄疼了。”
  玄鳞闷着脸不吭声。
  李青辞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回答,也没再追问。
  男人浑身透着一股黑气,看着很不高兴的样子。
  李青辞无奈的叹了口气,两只手搂着他,在他后背轻轻顺着。
  玄鳞嘴边溢出极低的呢喃,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和浓烈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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