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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蛟/凡人和蛟龙的二三事(玄幻灵异)——不能晒太阳

时间:2025-06-17 07:37:48  作者:不能晒太阳
  他抽出两支红色令签,掷在地上:“念你是初犯,认错态度良好,且事先不知律法,本官便对你网开一面,免你流放之苦,罚你二十杖,外加十年劳役。”
  刘麻子一听,又要喊冤。
  李青辞啪的一声,拍着惊堂木:“你服是不服?”
  刘麻子抿了抿嘴,没敢再言语。
  李青辞抬手。
  衙役立刻拖走刘麻子,拽在一旁行刑,厚重的木板打在皮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听得人心头直跳。
  刘麻子的嘴被麻布塞得严严实实,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直流泪。
  大门外的百姓见状都心有戚戚,其中一位身着蓝色道袍、头戴冠巾的中年男人,略有所思地盯着李青辞打量。
  李青辞转眼看向那名新娘子:“你可愿同你父亲归家?”
  新娘子紧咬着嘴唇,不说话,只一声一声哭泣。
  她爹在家对她非打即骂,眼下更是不顾亲情,要把她卖了去送死,她就算归家也捞不着什么好,可是不回家她又能去哪儿呢?
  大堂内回荡着凄切、绝望的哭声。
  李青辞叹了一声:“先将这名女子带到后堂。”
  哭声渐远。
  李青辞看向堂下的张子禄:“方才的事,你都看见了,怎么做就看你了。”
  张子禄吓得一身冷汗,浑身哆嗦,他这一把老骨头,几十板子下去,他还有命活吗?
  他当即磕头,磕得砰砰响:“大人,这姑娘不是我买的啊!是刘麻子自己说,他女儿自愿嫁给河神,但是他少了一个女儿侍奉,怕晚年凄凉,所以我们乡里几个村子兑出二十两银子弥补他。”
  “这都是他们父女二人自愿的,我们可没有强行逼迫。”
  李青辞冷笑一声。
  张子禄立即改口:“但是小民已经意识到这种行为不妥,我决计不再犯,小民愿意拿出十两银子,弥补那位姑娘受到的惊吓,并且愿意再拿出一百两银子捐给州衙,以供修建河堤。”
  李青辞挑眉,还算识时务。
  这人是乡约,在当地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不好把人逼得太过,此后,州衙行文下令,还需要他配合。
  李青辞缓下神色:“你虽行为恶劣,但诚心悔改,本官便宽佑你一次,回去你要约束乡里,确保此事不会再犯,若有第二次,抄家流放,本官定不饶你!”
  张子禄连声应和:“是是是,小民记住了,绝不敢再犯。”
  一番兵荒马乱,直到日落,才终于了去此事。
  稍作歇息。
  李青辞走到后堂,喝了口茶,朝那名仍在哭泣的新娘子道:“州衙后厨缺一个帮工,每月薪酬一两二钱银子,你可以与其他两位做工的妇人,同住州衙的偏房里,不知你是否愿意?”
  新娘子闻言大喜,当即跪下磕头:“愿意愿意!民女愿意,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民女实在无以为报。”
  李青辞起身不受:“不用跪,本官无恩与你,这是本官职所当为之事。”
  第二日天不亮。
  李青辞就早早起床,稍作收拾后,策马朝河堤去。
  刚到近前,就有三四个人来禀报。
  “大人,刚买的一批铁锹,棍子莫名其妙全被掰断了。”
  “大人,我这也是,这一排二十个竹筏,全都齐刷刷被劈成了两半。”
  两个人湿漉漉的互相搀扶着,朝李青辞哭诉:“大人,这活计,我们是不能再干了,再干下去,小命都要没了。”
  他们眼中的畏惧呼之欲出,还有掩藏在暗处的埋怨,心里都在指责李青辞得罪了河神,连累他们遭殃。
  人怎么能斗得过妖啊。
  李青辞扫他们一眼,沉吟片刻:“河道工程先暂停一天,本官会解决此事。”
  当日下晌。
  李青辞去当地驻军卫所,调来五百名兵丁,驻守在河堤。
  这些兵丁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一身杀伐之气,身上盔甲泛着幽光,手握的长枪,枪尖寒芒闪烁,萦绕着散不去的血气。
  第二天,工程照样进行,工具损坏、民夫落水之事,频次骤减,但仍有看顾不到的地方。
  李青辞心下恼怒,他在这里监工三月有余,只见被损坏的东西,不曾见这妖物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也敢大言不惭称自己为河神,一个只敢暗中使坏,藏头露尾、见不得人的龌龊东西。
  李青辞朝着河中探看,越想越气。
  他低着头,拧眉思索,骤然,脚下石头松动,土地塌陷。
  这时,他背后传来一股巨大的拉拽力道,他不受控地连连后退,直直朝水下跌去。
  身旁跟着的衙役,见状惊呼,连忙去拉他。
  可是衙役离得颇远,鞭长莫及。
  李青辞咬紧牙关抵抗,仍是被这股力道往河中拖拽。
  电光火石间,从斜刺里突然蹿出一个蓝袍道人,只见他三两步越过众人,一把将李青辞拉了回来。
  他右手手指翻飞,几乎能见残影,他眼神一凛,嘴唇蠕动,朝河面低喝一声。
  泛起波澜的河水,霎时平静下去。
  李青辞一脚深陷在淤泥里,冰凉的泥水没过小腿,深沉的寒意从他脚底一路窜升至头顶。
  李青辞惊魂不定地喘着气,刚才那种感觉他很熟悉。
  拽他的东西是妖。
  平复呼吸后,李青辞拱手朝蓝袍道人道谢:“多谢您出手搭救。”
  张书亭还礼,低声道:“知州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青辞用力抬腿,拔出深陷淤泥里的脚,朝他伸手:“请。”
  两人行至一旁僻静处。
  蓝袍道人直言:“贫道张书亭,是京郊国芳观的道士,两个月前,我游历到此,偶然发现,这里有一只水妖在兴风作浪,奈何贫道法术不精,凭一己之身不能将它降服,却又不忍它在此为祸百姓,只好逗留此地,思索解决之法。”
  李青辞诧异:“你是国芳观的道士?”
  这人他在国芳观从未见过,看着约莫四十岁上下,面容慈善,眼神坚毅,确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张书亭同样诧异:“怎么?知州大人同国芳观有渊源?”
  李青辞道:“我母亲的牌位供奉在国芳观,是以我常去贵观。”
  张书亭轻叹一声:“原来如此。”
  李青辞面容带笑:“贵观冬日的斋饭极佳,后院有一棵棠梨树,果子甚是甘甜。”
  张书亭也笑了起来:“我观的斋饭确实闻名京畿,那棵棠梨树是我观薛陵薛先祖手植,距今已有四百七十余年,那时,还引来一只孔雀住在树上。”
  李青辞捏了捏手指,没有谈及孔雀的事情,转而问道:“你此番喊住我,是想到应对之法了吗?”
  张书亭坦言道:“是,我已经想到办法,但是需要知州大人配合。”
  李青辞道:“张道长请说,我愿倾力配合。”
  张书亭叹了口气,无奈道:“其实这法子简单,知州大人去一趟巡抚衙门,向巡抚大人陈情,借来王命棋牌,我再以大人为阵眼,布下捆缚阵法,借您的官威和王命紫气降服此妖。”
  这叫简单?
  李青辞听完,忍不住皱眉。
  张书亭当即解释:“知州大人不必担心,此法不会对您造成危害,我可保大人安然无虞。”
  李青辞一怔,意识到他想岔了,便摇头轻笑:“我是在思索如何向巡抚大人借来王命棋牌。”
  王命旗牌由一面上书“令”字的蓝色旗帜外加一个圆形牌子组成。
  王命旗牌是皇帝授予地方大员,如总督、巡抚或钦差大臣的一种特权信物,象征代行皇权。
  这种东西怎么会随随便便交给他一个五品官呢。
  张书亭也知道此事不易,但他着实出不上力。
  他一个云游道人,一介白身,巡抚大人怎么可能见他。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
  张书亭拱手道:“此事只能劳烦知州大人,若您都借不来,其余人更没办法了。”
  李青辞低头,碾了碾脚上腐臭的淤泥:“我会想办法借来王命棋牌,这几天请道长先住在州衙吧,若您白日无事,可来河堤镇一镇这妖物。”
  张书亭肃然道:“大人放心,贫道与这妖物交手过几回,虽不能降伏它,但震退它还是能做到的。”
  李青辞不禁起了好奇的心思,询问道:“这河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张书亭捋了捋胡子,沉吟道:“若贫道所猜不错,它应当是条鳝鱼精,最起码有两百年的道行了。”
  两百年,比凡人的寿命高出两三倍,可李青辞听完,第一反应竟然是不屑,才两百年,玄鳞可是一千年的蛟。
  李青辞问道:“两百年的妖很难降伏吗?”
  张书亭道:“这不能一概而论,就像人一样,我年逾四十,却不如白云观那位未及冠的师弟厉害。”
  “每只妖也不同,一百年的熊妖天然就比两百年的兔妖厉害,这条两百年的鳝鱼精,道行不算很高,但它借着水势之利,威力得以大增。”
  李青辞一脸受教地点头。
  张书亭又道:“妖精这东西既简单又复杂,道行深浅不能决定降伏它的难易程度,刚开智的狐狸就极难捉拿,而有些千年大妖,只要找准死穴,刚入行的道士也能将其降伏。”
  李青辞垂着眼皮,沉默不语,神色若有所思。
  “大人。”
  得到一片沉默。
  “大人!”张书亭又唤了一声。
  李青辞猛地回过神,歉然一笑:“张道长有何事?”
  张书亭掏出一枚符纸递给他:“大人带上这个,这一袭击落空,难免那鳝鱼精不会暗中报复大人。”
  李青辞接过,诚挚道:“多谢张道长。”
 
 
第58章
  接下来,一连两日。
  李青辞一直待在州衙,翻阅底下人呈上来的情报。
  认真准备一番,他拿着一本册子,站在一处民宅外,伸手拍门。
  此处,住着一位已逾七旬的老妇人,是巡抚大人的长嫂。
  巡抚大人自幼由这位长嫂抚育长大,长嫂如母,巡抚大人几次跪地请求,想将长嫂接到省里去住,由他奉养晚年。
  妇人皆不受,独自寡居于此。
  拍门声响起后,里头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啊?”
  李青辞道:“晚辈李青辞,目前在咱们这儿任知州一职。”
  “不见!快走!“原本和蔼的声音登时冷漠下去。
  李青辞没走,他拿着册子,站在门外高声朗读。
  语速缓慢地念着近五年因水患致死、致伤的百姓人数和被淹没毁坏的农田庄稼。
  念了半晌。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位面容庄严的老妇人,视线锐利地盯着李青辞:“你想要老身做什么?”
  李青辞深深揖拜:“恳请您给巡抚大人写一封信。”
  五日后。
  李青辞和一队押运王命棋牌的亲兵,回到了春源州。
  已近晌午,天色依旧阴沉。
  李青辞站在河堤上,望着翻涌的河水。
  他居于阵法中央,一手执旗,一手握令牌。
  周身萦绕着一股凡人肉眼看不见的紫气。
  张书亭手持桃木剑,立于河畔礁石之上,他道袍猎猎,目光如炬地盯着河中那团翻滚的晦影。
  他朝河中掷去一张燃着烈焰的符纸,大喝一声:“孽障!你在此兴风作浪,害人性命,今日贫道便替天行道!”
  河水骤然炸开,一条巨大的黑影破水而出——那是一条通体暗褐色、脊背泛着幽光的鳝鱼精。
  它被迫现身,心中恼怒非常,双目赤红如血,尖牙细密锋利,望之森然,令人不寒而栗。
  李青辞眯眼打量,鳝鱼精昂在水面的身躯,还没他的腰粗。
  李青辞撇嘴嫌弃。
  真细。
  “又是你!臭道士,多管闲事!”鳝鱼精嘶吼着,掀起丈高的浪头扑向岸边。
  张书亭不慌不忙,脚踏七星步,手中桃木剑凌空一划,一道金光迸射而出,将巨浪劈成两半。
  他左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雷神助我,诛邪灭妖!”
  霎时间,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鳝鱼精左右闪躲,扭曲着身躯快速逃离,奈何,自李青辞身上溢出的紫气将它定在丈圆之间,无法逃脱。
  一道闪电劈落,正中鳝鱼精脊背。
  鳝鱼精吃痛,发出凄厉的惨叫,见逃回水底不成,它弓着脖颈,朝李青辞怒吼:“你是个什么官,糊涂昏聩,是非不分,我又没杀人!你凭什么拿我!”
  “还有你!”赤红的眼睛射向张书亭,“冤枉我害人性命!你有什么资格替天行道!”
  李青辞面色冷沉,迎着猎猎狂风,高声道:“你是没有直接害人性命,可因你无辜枉死的百姓达百余之数!”
  “你暗中毁坏堤坝,兴风作浪,屡屡掀起水患,造成农田、房屋被淹,多少人因你无家可归、流离失所,你还敢狡辩,妄称自己无辜!”
  鳝鱼精气急败坏道:“反正我没有直接杀人,你们少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我头上,我不服!”
  李青辞冷嗤一声,正欲开口,张书亭打断他:“大人,不用跟这种冥顽不灵的孽障废话,待贫道引雷,直接殛了它。”
  河流上方,滚滚天雷欲要降下。
  “你不能杀我,我没有杀人!”鳝鱼精嘶吼,身躯疯狂拧动。
  张书亭置之不理,一挥桃木剑,朝天引雷。
  李青辞稍作犹豫,断然喝止:“道长且慢!”
  张书亭手上一顿。
  李青辞道:“它已经做下恶行,造成恶果,杀了它也于事无补,不如留它一命,让它将功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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