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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尺诡神龛(穿越重生)——影耶

时间:2025-06-17 07:40:35  作者:影耶
  “哈哈,是吗?哪有,你看错啦。”齐芜菁推着桑青,“你快去换衣服,鹰王在催啦——”
  然而这场瘟疫比想象中的更加凶猛,它像自地狱来的拘魂鬼,不断从草原母亲手里掠夺生灵的性命,令这片区域成为了一个腐臭沉寂的乱葬岗。
  先是牛羊,再到狼群和狮族,最后是人,生活在这里的生灵无一幸免。然而神不可求,人也走投无路,只能任凭瘟疫予取予求。
  枯萎,衰败,生灵涂炭,一场梦一样的浩劫。
  死的人越来越多,迁徙的牛羊几乎已经在路上埋完了。鹰王、桑青和齐芜菁身上都出现了坑坑洼洼的瘢痕,但他们比其他人更加强壮,因而这点疾病暂时难以加害他们的性命。
  有一天,众人在一处水洼边休憩。齐芜菁却趁众人不注意,偷了鹰王的雪狼,开始朝着队伍反方向赶。
  然而雪狼奔跑至一半,忽听一声哨响。齐芜菁心觉不妙,果然下一瞬就被雪狼甩了下来。
  他在地上骨碌碌滚了一遭,停下之时,头顶是桑青倒转的脸。齐芜菁翻身而起,听桑青说:“人这么蠢,还想劫财而逃?你不知道这雪狼听我的话么?”
  齐芜菁拍拍衣裳:“你才蠢,我就逃。”
  “你将吃食和身上的金银都塞给了鹰王,她见钱眼开,开心得昏了过去,还是我这个草原老二第一时间发现你跑了。”桑青坐在雪狼背上,欣赏齐芜菁狼狈的模样,“你干吗去?”
  齐芜菁说:“很显然,我要回都城。”
  桑青轻佻地“哦”了声,没说信和不信:“你父亲这般虐待你,你却仍旧想念他么?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你这个年纪没有儿女,难道是……爱人?”他神色戏谑,瞧见齐芜菁翕张的嘴唇,声音却变得阴沉,“我奉劝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这语气令齐芜菁无端想到三千界,但他懂得事情轻重缓急,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齐芜菁说:“我需要这匹狼回都城。就算如你所说,朝廷之下的其他神宗都是狗屁,但其中定有一个药石宗能治病。他们寻常要为君主的安康做考量,不可能是废物。”
  “我想让你知道一件事,无青。”桑青得了这个答案,却并不多高兴,“我从未怀疑过你,你可以回家,为了你自己远离我们,这不错,但请不要瞒着我、因为我的族人而以身涉险。”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齐芜菁上前一步,从上方揪住桑青的领子,将人扯来弯腰,很不服气,“我让你不要小看我?”
  桑青目光含笑,果断道:“好的,老大。”
  齐芜菁说:“你不要太自大,都城烂天烂地,里面的人和你们不同。你不懂里面的算计,他们不把人当人,不将命当命,你若进去,两天骨头就被啃没了。”他神色倨傲,补充道,“可不是我吓唬你哦。”
  桑青没有让出雪狼,他泰然道:“我不怕掉肉断骨头,我只怕那里面的痴情儿女。”
  齐芜菁看他。
  桑青被他揪着衣领,忽然顺势和他碰了额头。桑青说:“他待你不好,你不要回去,三日,待我寻了药回来……”
  齐芜菁手心出了汗,他心里狂跳,几乎要变得恐慌起来:“让我去。”
  桑青呢喃道:“阿母嚷着要你回去,你若不回去,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
  齐芜菁说:“你骗我,我要和你一起。”
  桑青笑道:“那会跑死雪狼的。”
  齐芜菁手中用力,企图将桑青拉下狼背:“桑宛双,你能不能听我一次?”
  桑青说:“我听,我听两次。”
  他说着,将怀里的镯子塞给了齐芜菁:“这是阿母的首饰,我偷出来的。你若不赶紧将它还回去,她恐怕就要一睡不醒了。”
  齐芜菁惶遽道:“桑宛双!”
  “在,桑宛双一直在。”桑青掰开他的手,说,“你和阿母都要等我。”
 
 
第59章
  雪狼的利爪将土壤刨出血痕,桑青又一次进了都城。
  那个混搅着腥臭和名人香的繁都。
  齐芜菁将镯子带回了营地,但鹰王活蹦乱跳的,压根没晕。只是受疫病侵染,她的脸色看起来比从前苍白。
  鹰王笑弯了腰,拿着那枚镯子四下炫耀。
  齐芜菁心不在焉地陪笑。他静悄悄靠着大树坐下,闭目养神。
  ——雪狼跑太快了,风声好大。
  齐芜菁拨动了耳垂上的磁石,在风浪的干扰下仔细辨别与桑青有关的声音。
  灵能不在了,机关术却还幸存。他虽然借此不能揆之人事,但至少能清楚桑青当下的处境如何,若非必要,他会制造机械工具立马赶到桑青身边。
  只是如今能用的材料有限,打造花费时间,齐芜菁必须将精力用在刀刃上,因而他需要一再谨慎。
  齐芜菁深吸一口气,他一定要弄明白三千界的过去。只是这口气还没吐完,鹰王忽然晴天扔了个霹雳过来,炸了句:“一群二百五可别打主意了,这是我儿子的心上人。”
  齐芜菁摘下磁石,耳边是轰轰烈烈的笑声:“……什么?”
  鹰王道:“你们都城的聘礼要收些什么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镯子往齐芜菁腕上套,自说自话,“你可千万不要客气,我们草原还是很富庶的!”
  齐芜菁愣了半晌,才品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我不是在客气——”
  “不客气,那就太好了!”鹰王手舞足蹈,捧着齐芜菁的脸揉面团似的捏,“这镯子是宛双的额么个——也就是我的阿母传下来的。用你们都城话来说,是叫定情信物,但在我们这,定情的可不只是金玉在外的首饰。”
  鹰王从包里翻出来一把裹着棕褐牛皮刀鞘的短匕:“草原儿女的性命从来都攥在自己手里,鹰隼有利爪,野狼有獠牙,狮群有体魄,我们有弓箭,我们这些儿女生活在草原,相互敬畏又相互搏斗。虽弱肉强食,但我们接受生,也接受死,接受自然带来的一切注定。”鹰王拔出匕首,锋芒划过,“我虽被猎鹰抓烂了眼睛,但我仍旧尊敬它作为胜者。这刀是我在外打猎的武器,你拿着,这是桑宛双的聘礼之一。”
  齐芜菁手里被塞了刀,又听鹰王低声道:“不要推脱,咱们这里的男人和女人都已经不行了。崽,你朝前看,那儿有片常青的森林,这些人是走不出那片森林的。我虽没有受太大折磨,想必也是到不了草原的尽头。”
  齐芜菁骤然反握住她:“不会的。”
  鹰王说:“你很厉害,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你像孤勇的小狼,也是聪明的狐狸。你拿着刀,要保护这群弱者,包括宛双,若我们死了,你就要保护你自己。”
  朝阳初升,鹰王耐心说着嘱咐,神色却并不低落。因为鹰王明白,他们这群人和牛羊、和草木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按照法则凋零在自然中。生死循环,草原和森林会善待他们的骸骨,再用他们的魂灵孕育出下一代儿女。
  可桑青和齐芜菁不同,若齐芜菁和桑青都死在草原,便是最公允的天意。可他们二人的命都被人攫取,最坏的结果是死在都城。
  这种死亡不被承认,滋生仇恨,鹰王将刀送给他,也是在怂恿他报仇。
  齐芜菁他接下了鹰王的承诺,收了刀。他站在日光下,目光穿透草原——
  一个人影在浑圆的红日下疾驰,五日后的桑青驱着雪狼归来,齐芜菁立马摘下磁石,和鹰王一起跑了过去。
  桑青的腰上多了几个布袋,他跳下雪狼,喂了它点生肉,后背忽然扑上来个鹰王!
  齐芜菁刹住步子,他不像鹰王那样热切,而是按捺住狂跳的心,将桑青从头到脚都端量了一遍。
  鹰王装模作样地往桑青身上拍:“吓死你老娘了!不过你小子还真有本事,都城里的贵人有没有欺负到你头上?”
  桑青取下布袋,笑道:“都城里的人都没有我高,谁敢欺负到我头上,他们甚至瞧不见我头顶。况且,都城的人没见过猛兽,十分窝囊,他们瞧见那拉,都跪下来求它饶命呢!”
  鹰王心旷神怡,终于注意到桑青手中的布袋:“这便是你带回来的药?”
  “不错。”桑青将手臂袒露出来,上面的瘢痕已经消失了,“这种病在草原外就出现过,所以朝廷已经有了缓和的药物。不过这药只能缓和,不能根除,需要慢慢调养,所以你们今日将药分了,明早我会再回去。”
  鹰王略微诧异,她收了布袋:“还要走?”
  桑青道:“是。阿母你不用太忧心,都城并非全是糟粕,回头等你们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我再给大伙儿讲讲其中的趣闻。”
  待鹰王去分发药的间隙,桑青瞧着齐芜菁,点在自己的眼下:“怎么眼下乌青一片啊,你要来扮鬼吓唬我么?”
  齐芜菁道:“那你被吓到了吗?”
  桑青一下子闭着眼:“救命,快被吓死了。”
  齐芜菁被逗笑了,他盯着桑青,嘲弄道:“你撒谎的功夫真烂。”
  “不愧是都城里的狐狸。”桑青就地坐下,“被你瞧出来了。”
  “哦?”齐芜菁也坐下,扯着身边的草,“这么说,你在都城里遇到了很多狐狸么?”
  桑青咬着草根,瞧着前方缓沉落下的血日:“大狐狸小狐狸女狐狸男狐狸……”
  齐芜菁咳了下:“男狐狸?”
  “……都比不过你。”桑青懒洋洋地说完后半句,“你比他们还要坏。”
  齐芜菁嗤道:“口说无凭,你阿母很喜欢我。你不要败坏我的名声,当心我告状。”
  “你瞧,别的狐狸可不会将算盘打在我阿母身上。”桑青吹着风,姿态逐渐放松,他像是紧绷了很久,“无青,你听到有人在说话么?”
  齐芜菁不明所以,他环顾四周,大伙儿受病气侵扰,歪歪斜斜,无精打采的。齐芜菁坏心眼直往外冒,悄声道:“你撞鬼了吧,我早告诉过你,天下有神还有鬼呢。”
  桑青没有反驳,而是说:“嗯……你见识过许多,不如和我讲讲你的从前。你见过神么?”
  “那当然。”齐芜菁向后撑着身子,被红日照得眯起眼睛,“我不仅见过神,我还杀过神。神算什么,若是无法庇佑苍生,那他们就该死。”
  桑青躺在草野上,他枕着脑袋:“你小小年纪,说话却很可怕。”
  齐芜菁向后瞥了他一眼:“你怕我?”
  桑青泰然道:“我怕你。”
  因为这个“怕”字,齐芜菁眼睛都亮了。他趴在桑青边上,问:“真的吗?”
  桑青笑说:“真的。”
  齐芜菁用草根挠他的脸,很神气:“那我是不是很厉害?喂……桑宛双,你别睡,回答我。我是不是变强了?桑宛双,醒醒……”
  因为桑青的归来,齐芜菁变得精神些,桑青却因为奔波,承受不住疲惫,沉沉睡去。齐芜菁趴在一旁玩草,不住地问:“你现在能满意了吗?三千界,我是不是比小时候更厉害了?”
  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料峭长风,连红日都褪去了暖意——
  齐芜菁只觉得冷,他坐在鹰王身侧,像跳神那日一样,鹰王握着他的手为他暖手。
  等到土埋完,齐芜菁才回过神。桑青走后的第三天,队伍里又死人了。入了夜,齐芜菁和鹰王靠着睡,他们成了这里面活得最久的母子,但齐芜菁没有睡意,鹰王也不曾闭眼。
  鹰王道:“乖崽,我们是不是已经走了很远了?你累坏了吧。”
  齐芜菁道:“我还好,我比桑宛双还年轻,精力好着呢。”
  鹰王说:“你很可爱,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得要命。我忽然很想知道你的母亲是位怎样的女子,他们都睡了,你悄悄同我讲讲好吗?”
  “好啊。”齐芜菁支着脑袋,“我阿娘是个卖碳的女子,个子不高却独自将我在霜雪里养大,她和你一样坚韧,屠狼杀人一点都不怕。若她没有死,你们应该可以说很多话。”
  鹰王道:“便是她那样刚烈的女子,才教出你这样坚强的小孩。”
  她似乎还想说些话,但是天亮了。由远及近的奔腾声惊醒了齐芜菁,他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桑青。
  同上次一样,桑青将药丸分给大家,独独不同的是,这次的药丸剩了许多,有的人已经来不及等他。
  鹰王吃了药就睡过去,只剩下齐芜菁一脸阴沉地呆在原地。齐芜菁说:“发生什么了?你先不要说话,我同样奉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将实话告诉我。”
  这次回来,桑青眼下的乌青变得更重,他的目光里透露出浑浊的死气,仿佛正如鹰王所担心的那样,都城的污浊扼杀了来自草原的风。
  他的眼神恍惚,视线总是有些飘忽不定。
  桑青看向齐芜菁身后,淡声说:“他们都死了吗?”
  那里有几处新鲜的坟堆,刚埋的。
  齐芜菁说:“是,你尽力了,他们也努力在撑了。”
  “生死有命吧。”桑青笑得很疲惫,似乎只是在逞强,“哦,你方才问我。是这样的,炼药是个精力活儿,我为了这药能吃得安心,得日夜看着他们呢,所以才搞得这幅样子。”
  “哦?竟是这样?”齐芜菁逼近,攥过桑青的领子,逼迫桑青将目光放回自己身上。齐芜菁眼神凶狠,“你骗我,药石宗制药只能门内弟子亲自参与,难道你已经拜入了他们门下?”
  桑青垂眸看他:“不错,就是这样。”
  齐芜菁怒声道:“你撒谎!药石宗的弟子向来是世家传承,他们自内部培养药师,除非你有过人的天赋,否则你一个外姓外族之人,连药石宗的门都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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