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九尺诡神龛(穿越重生)——影耶

时间:2025-06-17 07:40:35  作者:影耶
  齐芜菁道:“无青。”
  “无卿?”桑青说,“好冰冷,这个‘卿’是谁?”
  齐芜菁说:“你。”
  桑青愣了下:“嗯?”
  齐芜菁说:“我的意思是,是你那个‘青’,桑青的青。”
  桑青说:“好有缘。”
  “是挺有缘的。”齐芜菁望向毡帐外,声音忽然急促起来,“桑宛双,桑宛双!她,她撞过来了——”
  “啊!”
  女人大叫一声,立时从狼身上跳下来,她控制不了速度,骨碌碌滚到齐芜菁脚边。
  齐芜菁烫脚似的,正要紧急跳开。女人却猝然抓住齐芜菁的脚踝,那力道却强劲如铁箍!
  “不,不好意思。”女人灰头土脸地抬起脑袋,她面上罩着只黑眼罩,脸上草渣掉落,这人笑道,“儿子,有劳你去……”
  她话说一半,卡壳了,仰着脸和齐芜菁大眼瞪小眼。饶是齐芜菁杀过人放过火捅过三千界,却仍在和女人的对视里变得局促:“咳。”
  “崽啊……”女人痴痴瞧着齐芜菁,而后神情陡然变得诡异而兴奋,她紧攥着齐芜菁,生怕他跑了似的,“苍天有眼,铁树开花!你是我儿子第一个带回来的人!”
  “阿母,这是我们的客人。”桑青走过来,将女人从地上拔起来,好声好气道,“鹰王,咱家的羊呢?”
  女人这才如梦初醒,又“啊!”了声,她撩起裙裾,掉头就跑!
  齐芜菁道:“我要跟着去吗?”
  话音刚落,就又听外面传来几声痛嚎。鹰王遽然成了牛羊堆里的靶子,被牛角羊角盯着乱撞!
  桑青“哎”了声,没拦住人,只见着个残影,齐芜菁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径直飞了出去。
  桑青觉得更有意思了,他蒸完饭,又煮了壶奶茶,而后坐在毡帐外,瞧鹰王和齐芜菁交替着往地上狂摔,狼狈又滑稽。
  他们不像是在赶羊,倒像是在捕羊。
  黑云沉沉,草原的夜寒冷砭骨。桑青听着长风的呼号,这是草原母亲的耳语,在这里生活的儿女都要聆听她的赐祝。
  桑青知道外面出现了新兴的神宗,天下遍布各类问神的修士,但他们都归顺于朝廷,是君主夺权下培养的另一机构。
  草原的人不信神,只信牛羊,信鹰隼,信生长在草野上的一切生灵,不分贵贱。
  因此他们这儿的人被归为异心之徒,时常受到谴责,也受到过君主的威慑。
  齐芜菁的打扮和语言都十分奇异,还很能忍痛,跟外界的死士很肖似。桑青不得不防,可他在抱他的时候却并未摸到少年身上的武器,还有……
  桑青吹了声口哨,瞧着两个蓬头垢面的人一瘸一拐地回来。
  鹰王目光恨恨:“我今日一定要弄死你!”
  桑青无辜说:“我可按照规矩做了饭。”
  “这崽细皮嫩肉的,身上还带着伤,你就使唤人家来赶牛羊!”鹰王将一身牛粪的衣服扔桑青脸上,低声警告道,“我很喜欢这只阿崽,喜欢得不得了!你最好别把人给我吓走了,不然我杀了你!”
  桑青对这件衣服避之唯恐不及,重复道:“使唤?”
  齐芜菁满脸泪痕和蹄印,还破了嘴角。他学着鹰王的模样,将身上臭烘烘的衣裳往桑青跟前一扔,傲慢道:“根本难不倒我。”
  桑青盯着齐芜菁身上渗血的伤口,心里一哂。
  还有……
  好笨。
 
 
第57章
  毡帐中饭香四溢,鹰王不拘小节,往饭桌前一坐。齐芜菁有样学样,跟在鹰王屁股后面,像只乖巧小鹰。
  桑青拉住他,问:“吃的什么饭?”
  齐芜菁莫名:“什么?”
  “原来是送命饭。”桑青自问自答,“无青,血都快流干了,不先处理一下伤口?”
  齐芜菁一脸真诚:“不妨事,长辈已入坐,怎么能将长辈单独晾在一旁。”
  鹰王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喜欢,我很喜欢!”齐芜菁稍显局促,他绷着脸,而后露出个僵硬的笑,被桑青拉到一旁,简单处理了伤口。
  再落座时,桑青端上来一盘鲜红的生牛肉。齐芜菁盯着那血淋淋的红肉,眼睛发直,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必要时刻,他也可以吃!
  桑青挥挥手,招回对方的视线:“紧张什么?这不是给你吃的。”
  齐芜菁收回目光,神色自然:“那是什么?”
  鹰王大显身手般,解释说:“这是用来谢神的。牛羊是我们的神灵,也是我们的母亲,我们这些人靠它们的血肉才得以存活和繁衍,但是我们只能吃其肉,不可食其灵,因此饭前须得摘取一部分生肉,让死去牛羊的灵有处可去,而避免被我们吃下肚。”
  桑青补充道:“每个部族信奉不同,草原儿女信奉牛羊和鹰隼,住在沮泽的部族信奉鱼和贝蚌,鱼用来填饱肚子,贝蚌的珍珠用来换取财富。传说沮泽部落的珍珠是神物,佩戴可以醒神明目,压制邪性。”
  桑青和鹰王将二指点在额前,阖眼默念了几句。齐芜菁入乡随俗,也学着做。
  做完谢神,桑青道:“无青,等会儿你亲自将这盘肉端出去。”
  齐芜菁看了他一眼。
  “你二百五啊,能不能对人家客气点?”鹰王又热络解释道,“乖崽,因为你是草原外来的人,身上有污秽,况且外面的人不仅杀过我们这儿的牛羊,还杀过我们这儿的人。宛双是怕神灵迁怒于你,所以叫你亲自将神灵的灵魂放生归天。”
  “原来是这样。”齐芜菁点头应答,“没问题哦。”
  桌上的牛羊肉烤得金黄,肉香四溢。齐芜菁盯着身前的奶茶,想起了当初丹无生送的驼奶,心里万分抵触,却仍在鹰王端碗之时,一饮而尽。
  齐芜菁苦着脸,好像嗓子被一层膜给裹住了。他怕自己扫兴,镇静道:“我适才听您说,今日是桑宛双的生辰么?”
  原来你的生辰,是这天。
  桑青吃了块肉,吊儿郎当的:“我生辰,你问她干吗?无青,你好像很怕鹰王,怎么总那么紧张?”
  齐芜菁也大口吃肉,很洒脱似的:“哪有?你针对我。”
  “崽,别和他计较。”鹰王将最大的羊排撕扯下来,拿给齐芜菁,有意无意道,“他啊,过了今日便二十又三了,却是秃噜铁树一棵,心智不熟的。前几年他骑着马,跑到外边儿的都城里过那什么……上元节,结果被游神队伍选做了观音。别人都是遮脸,这家伙是不要脸,偏偏不戴面具,在都城里惹了好多祸事呢!许多都城儿女追着他来到草原,要放狼才能将他们吓退哩!”
  桑青掰扯着肉干:“喂,别说了。”
  “哈哈,我还以为我这儿子平日里只会拯救众生,木头一个,没想到原来只是时候未到,满意,满意!”鹰王自个儿不吃,只笑眯眯看齐芜菁咀嚼牛肉,好像齐芜菁才是最美味的珍馐。这导致齐芜菁越来越不会嚼东西,干巴巴地磨着牙。
  齐芜菁含糊道:“拯救众生?”
  “是哩。”鹰王带点埋怨,“你别看他长得拔高,就是这驼奶的功劳……嗯,小崽你也太矮了,还在长身体吧?多喝点……哦,扯远了,这家伙虽身如猛虎,心里却装着福佑万灵的长风。宛双从前很有灵性的,他最不喜欢那个行医的阿翁。他总说,阿翁是渡魂的死生界,身上有亡魂的气息……”
  齐芜菁说:“他很害怕么?”
  桑青嗤笑:“怎么可能?”
  鹰王粲然笑,她继续道:“不是害怕,是心痛。很吓人吧,宛双热爱生灵,能感知生灵的生死,他有时见到阿翁,便能同时看到生灵踩着阿翁的背脊消散。这时候他会很难受,心也痛,便偷偷躲到森林里,和狮子睡一块儿。乖崽,你若感兴趣,只管去看!去森林,去草野,去沮泽,都还能找到他给生灵立的坟墓。”
  齐芜菁细嚼慢咽:“都是死人么?”
  鹰王仰天道:“错也,错也!”
  桑青撑着桌子,凑向前:“你们都城人的思想真是高贵,难道只有人才配称作生灵么?”
  “你很好。”齐芜菁笑起来,“我喜欢你这句话。”
  鹰王果然浑身激灵,莫名亢奋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蝴蝶,人,蟒蛇,狼……”桑青语气轻松,仿佛没什么大不了的,“那都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埋着玩儿,瞎闹的。”
  齐芜菁抬眼,瞧着对面的桑宛双,觉得很不可思议,三千界心无波澜屠尽观南宗全宗,而桑宛双却会因为生灵和微尘而心生悲伤。
  鹰王看着齐芜菁,柔声道:“男娃长大了,很要面子的,你多理解啊。”她转而蹬了桑青一脚,“瞎闹?你今年的生辰愿望难道不是渡苦厄,除苦难,万灵平安?”
  桑青被噎了下,又说:“不是。这不算愿望,我一直都是这个愿望,并非只在生辰之日这一天。”
  齐芜菁掰着馕,想不明白:“生辰只过一次,为什么不许和自己有关的?”
  从前在九衢尘,齐芜菁过生辰之时,会想方设法许诸多天马行空的愿望。譬如让自己长得比丹无生和三千界都高,比洛蛟力气大,将三千界缴了法器扔下狼谷喂狼云云……
  三千界这人履行诺言是有时效的,过时不候,所以生辰日当天,齐芜菁的愿望可谓从早许到晚,夜里睡着了还抓着三千界的衣袖,要三千界明日不许走。
  但三千界说,这样是犯规之举。愿望只有在那一天才有效。
  鹰王看懂眼色,忙不迭道:“乖崽!我替他许!希望你能看上我家唔唔唔——”
  桑青将馕馍塞进鹰王嘴里,风轻云淡道:“留着愿望后来许,这样愿望才会成真,百试百灵。”
  齐芜菁赶紧为鹰王取下大半块馕,又重新倒了驼奶,推到鹰王跟前。
  齐芜菁道:“我不信,你从前都实现了哪些愿望?”
  “秋天好丰收,牛羊肥硕无病痛,万灵自生也自灭。”桑青冁然道,“如你所见,都实现了。”
  齐芜菁冷呵呵,不服道:“草原如此肥沃,森林繁荣,分明不用许愿也能实现吧,真搞不懂你。”
  “你也不赖。”桑青困惑道,“桌上一箩筐的馕馍,你干吃了五块,不噎么?”
  经桑青提醒,鹰王这才猛然注意到,神色关切:“这奶喝不惯么?”
  齐芜菁在啃最后一块馕,闻言摇头:“没,很好喝的。”言罢,他将自己碗中的驼奶一口闷下,这便导致深夜之时,齐芜菁冲到帐外吐了三回。
  “不好喝就不喝,强求自己干吗?鹰王并不会因为这个责怪你。”桑青抱着手在一旁递水,目光探究,“说到底,你这性子是谁教的?”
  齐芜菁换了三个地方吐。他蹲在地上,呕得双目发红,闻言骤然转过头,目光幽幽地盯着桑宛双,一言不发。
  风吹得草浪簌簌响,桑青被他看得莫名后背发凉。他将自个儿的大氅扔到齐芜菁头上,狠狠揉了两把他的脑袋:“还看,这么恨我?”
  齐芜菁本要掀开头顶铁重的大氅,却不料却浑身发软用不上劲,一下子栽倒在地!堂堂教主露出个脑袋,愕然道:“桑宛双,你给我喝的什么?”
  “花酒啊。”桑青蹲在齐芜菁跟前,像在看一只幼崽,“怎么?小无青,酒也喝不了?”
  堂堂教主狠声道:“待我明日醒来,你死定了。”
  他刻意这样说,实则天不亮就醒了酒。齐芜菁偷穿桑青的大氅,顶着朝露和鸟鸣,原路跑回了他当时坠崖的地方。
  他必须确认,是独独自个儿掉了进来,还是身上的那些东西也随他进来了。若这群伪神在这儿,齐芜菁必须得立马将他们除掉。
  然而齐芜菁数次结印,试着用灵能探测,结果却如出一辙——
  他的灵能消失了。
  这和先前灵能用尽不同,齐芜菁能感受到,他压根没有灵能!
  桑青的大氅像浸了水一样重,压得齐芜菁气喘不息。此刻天将晓,风还是冷的,齐芜菁却出了汗,并非因为热,而是因为红。
  这件衣裳遍布桑宛双的气息,他穿着它,就像被桑宛双拥在怀里。齐芜菁被这个想法羞耻到了,他解开领绳,浑身被烫似的将大氅脱下,挂上溪水旁的树。
  齐芜菁刚走近,头顶便落下一把被揉碎的叶渣。齐芜菁防备地抬头,摸向腰侧,却发现桑青吊着腿,躺在树上休憩:“你看你,又紧张了?是不是因为从前腰侧有把刀,现在没了?”
  齐芜菁瞧见是他,顿时松懈:“是啊,难道你偷了我的刀?”
  “这就招了?”这倒令桑青有些意外,他跳下树,“不过你可不要误会,刀我没偷,腰的确是摸了。”
  他说着“不要误会”,却讲出了更叫人误会的话。
  “是么?那……”齐芜菁面色不改,他走近,挑起眼尾,“我好摸么?”
  桑青纨绔地笑:“还……”
  齐芜菁目光流转,轻声问:“第一次摸么?”
  桑青笑说:“这……”
  齐芜菁步步紧逼:“还想摸么?”
  桑青这才后退两步,说:“我认输。”
  齐芜菁拂去脸上撩拨的笑意:“你跟着我干吗?想杀我?”
  桑青伸了个懒腰,仿佛狮子打盹:“你们都城中人果然污浊,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是我阿母,他以为你撒尿,让我出来守着你,别叫狼给吃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