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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卿(GL百合)——莎普爱思滴眼睛

时间:2025-06-18 09:11:59  作者:莎普爱思滴眼睛
  “从这灰烬里诞生的会是全新的真凰;可是谁又能说,他们不是过去的继承呢?”
  “看样子他们还需要几百年时间才能重生,”姬宴雪轻轻将手指插入灰烬,“便让我来为他们加速一些吧。”
  她闭上眼,催动生命符文,眉心和手掌发出耀眼的金光,如同涌流的焰火,点点飞旋舞动,照亮了凤凰穴的每一处。
  灰烬中心也开始散发朦胧的赤光,起先十分微弱,随着生命符文的注入愈来愈明亮炽热,有节奏地膨缩明灭,如同呼吸,又如心跳,而现在,洞穴中的温度已经足以将人烧成焦炭了。
  “可以了。”姬宴雪睁开眼,一滴晶莹剔透的血被她滴在灰烬中,喝道:“涅槃!”
  “哗——”
  像是终于挣扎出蛋壳,无数闪烁的火星猛地向上冲去,飞舞间形体变换,化作一只只雏鸟,双翅如同火焰般燃烧,通体流动火纹,而那灰烬便是它们翅下的尘埃。
  “不死鸟!”谢挚低低地叫。
  千百只雏凤像风暴一般哗啦啦飞出坑洞,奔向长空,它们将会像所有的鸟儿一样,追随着血脉中的记忆,回到过去的家园。
  有一只小凤凰绕着谢挚与姬宴雪盘旋了一圈,亲昵留恋地蹭了蹭谢挚脸颊,又迅疾地跟上了同伴。
  谢挚下意识伸出手,一根柔软的绒毛飘飘荡荡地缓缓落下,正好停留在她指尖。
  
 
第392章 自由
  “……它们会飞去哪里呢?”谢挚轻声问。
  “不知道,”姬宴雪同样凝视着雏凤离去的方向,“大概会回归故里吧。”
  她收回目光:“真凰飞舞的地方,便是道义长存之地。”
  “这样的话,凰主也曾同我说过。”谢挚有些惊奇地看向她。
  姬宴雪微微一叹,道:“真凰究竟是高洁君子,未来有一日,神族或许会灭亡,但真凰不会死。”
  谢挚默默收好那片绒毛,“这只小真凰……会是凰主么?”
  “凰主已经死去了,她不会再复生,我想,它或许是继承了一些模糊的共同记忆,所以觉得你亲近。”
  姬宴雪温声道:“收下吧,就当是凰主给你的礼物,也是最后的问候。”
  谢挚取出小鼎,放出大板牙,大板牙如今也对依靠小鼎转移十分熟悉了,精精神神地跃将出来,先环顾了一圈四周。
  海风吹动它灰色的鬃毛,它很快认出这是什么地方,惊奇道:“啊,这好像是……当年那个海岸呐!”
  它曾在海边等待谢挚三年,因此对这里非常熟悉。
  “是,”谢挚笑着点头,“恭喜,你回东夷啦,大板牙。”
  “我们要做的事都已做完,也是时候和你说再见了,”她手掌轻抚小毛驴的脊背,满含温情,“我当年在北海时曾向你许诺,我不是你的主人,只是请你帮我一段时间的忙,现在诸事已毕,我也该信守承诺,放你离开。”
  “从今以后,五州安定,海阔天空,何处都可畅快奔行,任你自由。”
  期待已久的自由终于到来,小毛驴觉得自己本应该欢欣雀跃,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放声大叫才好,但听到谢挚的话时,它心里竟欢喜不起来,反而生出一股留恋不舍之情。
  大板牙定定地望着谢挚,讷讷道:“小挚……”
  “我不想……”
  它垂下头,用头颅轻轻蹭谢挚的手,连长耳朵也沮丧地落了下去,瓮声瓮气地小声说:“不想和你分开……”
  它早已习惯了和谢挚在一起的生活,将她认定为自己最亲的人,爱她,信任她,也依赖她。
  为了她,它甚至愿意违背趋利避害的本性,鼓起勇气踏足南沼,也曾在海岸边苦等三年,迟迟不去。
  现在谢挚真的要放它自由,大板牙反而觉得不知所措,倍感前路迷茫。
  “你不要我了吗,小挚?”
  “我从来都没有不要你,大板牙。你是我的朋友,我的伙伴,”谢挚弯下腰,摩挲着大板牙的耳朵尖,柔声道:“昆仑神山会一直为你敞开,只要你想回来看我,随时都可以,神族的巡逻战士们也都认识你……”
  “只是我想,我还是应该放你走,不应该拘束你,强留你在昆仑山上,那样你住不习惯,也不会快乐。你是一只东夷的小毛驴啊,就像我是大荒人一样。
  “——还记得吗?你曾经说过,想要做一只全天下跑得最快最快的小毛驴,你已经是了。”
  谢挚笑道:“现在,大荒人要回大荒去,东夷的小毛驴,也回到了东夷,你说这样好不好?”
  小毛驴还是垂着脑袋:“回到东夷,自然是很好很好的,可是和你分开不好……”
  很不好。
  嘴角发咸发苦,大板牙尝到了眼泪的苦涩滋味。
  它吱吱嘎嘎地呜咽抽泣,起先还因姬宴雪在旁边而尽力忍着不发出声音,但是谢挚温柔地轻轻拍它,它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不管不顾地哇哇大哭起来,“小挚,小挚,我想你……!我不要和你分开!”它用头胡乱蹭谢挚的脸。
  大板牙哭得伤心欲绝,谢挚被它哭得也眼睛发酸,但是大板牙的哭声很有喜感,她又被惹得想笑。
  她抱住它的脖颈哄它,耐心道:“好啦,别哭啦,好难听,我耳朵都要被你吵聋了……”
  又开玩笑道:“早知如此,我当年就不应该给你起名叫大板牙,应该叫大破锣才对……”
  大板牙的哭声更响亮了,它打着嗝委屈地叫:
  “到这时候了你还笑话我!我们驴子就是这样叫的啊哇儿啊哇儿啊——”
  这样哭了好半天,直到姬宴雪的忍耐几乎到达了极限,快要忍不住给它上一道禁声咒时,大板牙才缓过了情绪,哭声渐渐止住了。
  “现在不哭了吗?”
  谢挚啼笑皆非地瞧着它,驴子的眼泪可真是多,大板牙大哭了一场,将她肩膀那一块的布料给完全打湿了。
  “不哭了……”
  出于对危机敏锐的觉察力,再哭下去,大板牙觉得摇光大帝就要忍无可忍地给自己上个嘴笼了。
  “喏,这个送给你当礼物。”
  女人掌心的小鼎翠绿莹润如美玉,正是真凰祖器。
  大板牙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这个给我??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它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这太贵重了!而且,而且你不是很喜欢这尊小鼎吗……”
  “是很喜欢,”谢挚眼睫垂下,抚过小鼎的表面,声音里含着怀念,“它是玉牙白象送我的,陪了我很多年,从我开始修行起便一直被我随身携带,也帮了我不少大忙……”
  她抬起眼,眼眸清澈明亮,温和地笑了一笑:
  “不过现在,我已经用不到它了,留给你做纪念也好。”
  “这尊小鼎乃是真凰祖器,曾被徐凰持有,”大板牙呆头呆脑的,还不知道徐凰是谁,谢挚解释道:“徐凰,便是那位在赤森林教你空间术法的奶奶。”
  “啊,是她!……”
  大板牙意外又惊喜,一下子竖起了耳朵,连细眯缝眼睛也瞪大了。
  “是的,不过徐凰老祖在五百年前已经逝去了。”
  大板牙的耳朵又垂了下去。
  谢挚笑了笑,将小鼎举到它眼前:“所以,这尊小鼎也可以说是徐凰奶奶唯一的遗物,而你又算是徐凰的半个学生,真凰们刚刚浴火重生,还不具备保护它的能力,我想,将它交给你,正是再合适不过了。”
  大板牙踌躇道:“可是……可是我怕……保护不好小鼎,反被他人抢走,那样岂不是很糟?”
  “不用担心这个,”谢挚拍了拍它,“你可能还不知道,在当今五州,你已算大能者了,至少在东夷,很少有人能够战胜你。而且你还会真凰的空间术法,打不过,难道你还跑不过吗?”
  “有道理啊!”
  小毛驴恍然大悟,逃跑它的确最擅长了。
  “那么,我就将小鼎交给你了,”谢挚用珠串将小鼎戴在小毛驴脖颈上,如同一条项链,“你要好好保护它,更要好好保护自己。”
  小毛驴郑重点头:“我会的。”
  “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儿呢?”它问。
  “去中州看看,之后回昆仑山。你呢,大板牙?”
  “哎,我还没想好……”大板牙苦恼地甩了甩尾巴,“大概就是和从前一样,走哪是哪,追着好吃的草到处跑。”在没遇到谢挚之前,它每日的生活就是如此度过的。
  谢挚笑道:“那祝你天天有好草吃。”
  大板牙深深地点了点头,翠绿小鼎在它脖子上轻摇,像人族深爱儿女而特意为他们戴上的玉佩。
  它还是一头小毛驴,可是,它不再是之前的毛驴了,它是这世上唯一一头有名字的毛驴,见识过许多奇事。
  大板牙长久地凝望着谢挚,睫毛缓缓地眨,“小挚,”又飞快地扫了一眼姬宴雪,它仍然不敢直视她,“神帝陛下,我会常来看望你们的!”
  “我们在昆仑山上等你。”姬宴雪朝它点了点头。
  “去吧,大板牙。”谢挚轻叹道:“今天天气真好。”
  非常晴朗,万里无云,海洋在日光的照射下像一块凝结清透的翡翠。
  谢挚想,真是一个适合送别的好日子。
  “小挚,你以后和神帝陛下要好好的,我觉得你们很好,”大板牙依依不舍,努力拖延时间,搜肠刮肚地想人族的祝福语,“一定要白头到老呀!”
  它忘了自己祝福的是神族,姬宴雪道:“……多谢,不过神族至死发色也不会改变的。”
  “呃——那您,那您,少喝点酒?”
  “知道了。”姬宴雪又忍不住道:“我也并没有喝很多。”
  大板牙还欲再说,忽然叫起来:“哎哟!谢挚!你不要拍我的屁股行不行,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马……”
  大板牙唠唠叨叨、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它灰黑色的背影越来越小,最终在视野里化为一个点。它开始飞奔,没有动用真凰的空间术法,时而小小地跳一下,奔跑在东夷湿润的空气里。
  谢挚含笑目送着它远去,直到看不见大板牙的背影时,还长久地默立着。
  姬宴雪揽住谢挚的肩膀,低声问:“难过吗?”
  “倒也不是难过,”谢挚垂下脸,擦了擦眼睛,笑道:“感觉更像是……孩子长大了,必须和我们分开一样……”
  “虽然知道它还会回来,但总感觉,心里有些惆怅。”
  谢挚轻轻环住了姬宴雪的腰,“阿宴,还好有你在。”
  那么多人死去了,那么多生灵消失在了她的生命里,但是所幸,姬宴雪仍在她身边。
  她是属于她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每时每刻,她都因意识到这一点而心安。
  姬宴雪回拥住谢挚,缓缓道:“我也很感谢你……陪着我。”
  海浪声轻柔而舒缓。
  “接下来去中州?”
  “嗯。”
  在中州,周天子的凤凰旗仍然在飘舞,只不过在裂州之战中,歧大都受到极大损坏,已无法再做国都,因此五百年前,姜契不得不东迁都城,定都于东郡的洛城,改名为洛京。
  谢挚也是苏醒后第一次拜访战后的中州,心中既有不安忐忑,亦有怀念期待,不知如今的中州与姜周都城是何景象。
  她们顺着涌斯江一路往西,穿越两州之间的屏障,即至中州,风物渐有变化,两岸人们的服饰口音也有不同。
  立在船头,谢挚挑起椎帽一角,看着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她放出神识,一扫之间即囊括方圆千里的景物。
  “我们现在正在胜昔河上,它看起来已经恢复了。”
  谢挚还记得,她当年与姬宴雪初出秘境时,胜昔河断流的惨象,但是现在,中州似乎又恢复了过往的繁荣。
  姬宴雪道:“是,不过中州人现在好像给它改了名字,叫它忆昔河了,据说是为了铭记裂州之战的教训与伤痛。”
  “是么?”
  谢挚有点惊奇,旋即又轻笑起来,叹道:“这个名字较之前好。胜昔河,实在是口气太大了。”
  裂州之战前的中州人,确实达到了自信与骄傲的巅峰,他们相信自己可以战胜一切,包括过往。
  “我第一次来中州时,还是牧首大人带我来的。那时我才十六岁,丹朱鹤拉着飞辇,带我们飞翔万里,穿越鼓龙瀑布和无数调云塔,还飞过了一个好大的彩虹……”
  谢挚回忆道:“我还看到了连接诸郡的符文光路,笼罩歧大都的大阵……”
  中州的每一个事物,都让她新奇又兴奋,又有点说不出的怅然。它们看起来是那么好,那么宏伟,闪闪发光,然而又不属于她。
  “对中州来说,我只是它的朝拜者之一,一个侥幸夺得昆仑山宝的西荒蛮女……歧大都见证过太多天才了,我也只是其中不足为奇的一个。”
  “但是现在,你是昆仑卿了,五州所有生灵都知道你。”
  “是啊,”谢挚笑了,又慢慢沉默下去。
  “阿宴,你可能不知道,其实昆仑卿是一个……中州人讽刺西荒人的称呼,”她轻声道,“当年在人皇赐封的大殿上,牧首大人因为这个封号很不高兴,夫子还曾拂袖而去……人皇想要用它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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