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雄虫饲育实录(玄幻灵异)——四只鳄

时间:2025-06-18 09:18:35  作者:四只鳄
  小东西还是不动。
  李途安:“我哪儿知道那会有别的虫子留下的味道?再说了,只是味道而已,你闻一闻又不会少一块肉,干什么那么不高兴?”
  他的语气软下来:“是人是虫还说不定呢,反正不管是什么,都是死肉一块,你怕什么,嗯?”
  这说了好半天,小东西不知道是接受了他的说法还是总算生够气了,愤扭扭屁股,小翅膀振起来,飞进了盒子内部,停在了盒底。
  李途安觉得有些好笑。
  “脾气真够大的。”
  关上柜门,又觉得和虫子对话的自己也很好笑。
  要是有人问他是不是真觉得虫子能听懂人话——李途安多半是嘲一声异想天开说你一天天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但是他又真的会和自己的虫子“交流”。
  用颜色、用声音、用气味。
  虫子有虫子的语言。
  这种语言十分丰富。
  李途安从中学习,然后利用这种语言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比如说「李途安」的踪迹。
  虫子和人不一样,它们的语言是直白而真实的,没有谎言的部分。
  李途安喜欢并且信赖这种诚实。
  然而这是第一次,虫子给了他让他迷惑的答案。
  正想着怎么交差的时候,电脑屏幕一亮,显示有陌生用户申请视频通话。
  接通,画面上是蓝天白云和海浪沙滩,椰子树下有一把空着的躺椅。
  背景音里传来阵阵浪潮声。
  看来这人又是在某个岛屿度假。
  海浪声中传来一个女声:“你收到我之前给你的轨迹信息了吗?找到人了吗?”
  找是找到了,但是好像又没找到……李途安随口道,“嗯,差不多吧,对了,我要你破解的密码你破解出来了吗?”
  「李途安」这个人活得十分小心谨慎,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社交或者是爱好,留下的可用信息很少。
  但是在他失踪前的一段时间内,「李途安」突然一反常态,频繁使用邮件和一个不知名用户联系。
  收件人使用虚拟地址收发邮件,阅后即焚,不清楚身份。
  「李途安」寄出去的邮件却都保存在电脑里,使用密码保护。
  李途安一边寻找「李途安」的踪迹,一边找了朋友帮忙破解邮件。
  “我尝试暴力破解,但是这台电脑里被巧妙地植入了自毁程序,超过规定次数会销毁邮件,我也尝试了键盘记忆,但是这个电脑被清楚过,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个人习惯,而且他好无趣,互联网上没有任何他的足迹,也不能使用相似性破解。”
  一个机械的电子音抱怨道。
  李途安若有所思。
  “我给你发过去一个密码,你试试。”
  “……你知道密码还叫我尝试?早干什么去了!”
  这会儿对方又变成了一个低沉的男中音。
  李途安没说什么,只是又问:“打开了吗?”
  视频那头传来一个童稚的声音,语气略带惊讶:“……打是打开了,但是你怎么会知道正确密码的?而且……”
  “而且什么?”
  视频那头的声音沉默良久,最后开口询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途安语气平淡:“没什么关系。”
  非要说的话,就是同名同姓。
  话音未落,桌面上出现一个文件弹窗,原来对方已经把破解之后的邮件给寄了过来。
  一共七封。
  按照时间顺序排列之后,李途安发现前六封都是纯文字邮件,唯独最后一封邮件带有视频。
  点击邮件打开之后,看到那张对着屏幕的脸,李途安意识到自己朋友为什么会突然疑惑起自己和「李途安」之间的关系。
  那是一张李途安十分熟悉的、每天都能在卫生间的镜子里见到的脸。
  但这张脸上多了一些细纹和黑眼圈,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也充满了疲惫和倦怠感。
  视屏里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开灯,光线昏暗。
  「李途安」穿着灰色的棉质家居服,长袖长裤,赤脚坐在一张椅子上。
  他面对着镜头,挺直背,调整坐姿——
  「李途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将视线锁定在面前的镜头上,开口道:“他们来了。”
  
 
第4章
  说着,「李途安」抬起双手,袖管下落,露出手臂。
  「李途安」对着镜头展示着自己手臂上的痕迹,语气急切:“我没有办法完成第三次蜕变。”
  最后,他身后的黑暗中发出了什么东西碰撞盒子的声响。
  「李途安」的神色变得有些慌张起来,但总体还是冷静镇定的。
  “听我说,”他放缓语速,一字一顿,似乎生怕看到这段录像的人听不清楚似的,“我就要被虫子吃掉了,从里到外……”
  镜头不自动为什么开始摇晃起来。
  「李途安」却不为所动,只是坐在椅子上,努力地伸长脖子,冲着镜头大声道:“你先离开,不要回来,绝对不要回来!”话音落下的一瞬,画面一黑,只有角落跳动的数字表明这段录像远没有结束。
  李途安耐心地等待到时间轴走到最后一秒。
  黑暗里传来了低哑到几乎听不见的一声叹息:“别走,李途安。”
  整个视频结束了。
  电脑屏幕一角,和李途安一起看完整个录像的朋友开口:“你们真的没关系吗?那为什么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说完,他又补充:“……连声纹都完美重叠。”
  声纹和指纹一样,独一无二,具有身份识别的作用。虽然声纹鉴定的技术没有达到指纹鉴定那样的精准程度,但是从外貌到姓名,最后又是声音……
  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巧合吗?两个人相似到这种地步,而又刚好,其中一个被委托去寻找另一个。
  但要是说两个人是一个人,又说不通。
  首先年龄上就对不上,这段录像的时间是十年前,而十年前李途安还只是个小学生。
  而且录像中的男人看上去明显是比现在的李途安年长的。
  所以朋友才会第一时间否决了两个人是一个人的猜想,转而猜测两个人会不会是亲戚之类的关系。
  可是李途安却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关系。
  李途安伸出手,张开五指,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掌心。
  他掌心的伤痕和录像里「李途安」手臂上展示的痕迹是一样的。
  都是月牙形,小小的,像是一只微微弯曲的眼睛,被抠烂之后又长出新鲜的嫩红色的肉,因为新长出来的肉形似瘢痕,所以看上去就像是人身上冒出了一枚又一枚的肉芽。
  他还能说出自己和那个与自己拥有一个名字的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这种话吗?
  李途安垂下眼。
  “很遗憾,除了名字之外,我真的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朋友很意外:“你们之间真的只有同名这一个联系吗?”
  “不,”出乎意料的,李途安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同名。”
  朋友一愣,紧接着听到对方回答:
  “那本来就是他的名字。”
  不是“雷同”,而是“继承”。
  这就是李途安与「李途安」之间唯一的联系。
  朋友还想说什么,李途安的手机响了。
  李途安看了一眼那让人头疼的来电显示,和朋友打了个中止的手势,然后挂断了视频,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他抬高手,让摄像头可以将自己的脸和桌上那枚茧衣一起拍进去。
  李途安不断调整角度,确保自己的脸会全部入镜。
  这并非出于自恋情结,而更像是一种交货方式。
  就像是在告诉对方,是谁拿到了这件货品一样。
  视频那头的人没有露脸,但是有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哦,是一枚虫茧啊。”
  李途安问:“你为什么那么肯定?”
  正常人应该不会想到那玩意儿是虫茧,它随意地摊在床单上,看上去更像是一件剪裁粗略的白色浴袍。
  “不是虫茧是什么呢?”
  对方反问。
  李途安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毕竟他第一眼看到这东西,也下意识地认定那是一枚虫茧。
  不可能是别的东西了,他很清楚这一点。
  “你的动作很快,”对方的语气突变,“但是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要求你找到你的上一任,而不是拿一枚茧衣来糊弄我。”
  “这就是我的上一任。”
  “……”
  屏幕亮起,画面中出现一张不苟言笑的脸。
  李途安短促地笑了一下,冲她打招呼:“好久不见,姑姑。”
  祝宛并没有因为李途安语气里的亲昵而有所触动,只是板着脸,说:“你应该叫我院长。”
  “我又不是你孤儿院里的孩子,”李途安轻描淡写道,“虽然我在那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但我有爸爸妈妈,也有自己的家。”
  祝宛嗤笑了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又加重语气强调了李途安的任务:
  “找到你的上一任,或者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李途安沉默了一瞬,突然开口:“为什么要我去找?”
  祝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这不是正合你意吗?”
  她的语气里有不加掩饰的嘲弄:“从你会走路开始,你就每天想着要去找他。”
  李途安没有否认。祝宛的话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说不准是不是愉快的回忆。
  好半天过去,李途安才开口道:“你们都把我当做他的替代品了,我还不能好奇吗?”
  李途安挑眉,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还是说,赝品连好奇的资格都没有?”
  祝宛不耐烦道:“什么赝品真品?家里人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是是是,你们只是每天对我耳提面命,说等李途安死了我就是李途安。”
  可惜最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李途安」生死不明,而他也只是回到自己的家里普通地长大,没能成为「李途安」的替代品。
  李途安和「李途安」没有任何血缘和亲属关系,他们也没有见过面或者有过任何交谈。
  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际就是这个名字。
  在孤儿院生活的那段时间,经常有人会故意经过李途安的身边,只为了看他长成什么样子。
  孤儿院会有和普通学校一样的课程,上课时,每当老师点到李途安的名字,就立马会有人交头接耳地交谈起来。
  时不时地,老师会带着大人来观察李途安,远远地,注视着李途安的一言一行,然后焦虑地耳语。
  只因为他继承了那个人的名字。
  而好笑的是,李途安的家族里其实根本没有姓李的人。
  李途安被叫做李途安,只是因为那个人叫做「李途安」而已。
  为什么会是自己?
  李途安曾经疑惑过。
  他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父母亲都是小地方的人,母亲是护士,父亲开一家小铺子,在很年轻的时候被人介绍相识,刚到二十岁就结婚生了他,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也只生了这一个孩子。
  李途安隐约记得自己是从一出生就有了李途安这个名字,那时候父母逗弄自己的时候不会像别人一样,称呼自己的孩子宝宝或者乖乖,而是字正腔圆,叫他“李途安”。
  稍微长大些,他们也不会去掉姓只叫自己的名字或者是为自己取一个亲昵的小名。
  他们只是叫他:“李途安。”
  李途安读过普通的学校,六岁的时候,去读了一年,放寒假忘记写作业,开学前提心吊胆一整晚,第二天被领去了姑姑经营的孤儿院。
  在孤儿院,他一下子从一个普通的孩子变作了一个小明星——
  不管走到哪儿,大家都会议论纷纷,说,哦,李途安。
  但是又不是那个「李途安」。
  后来离开孤儿院,回归普通的生活,没有人再提起那个「李途安」。
  但是李途安却觉得这个人将会和这个名字一样永远跟着自己。
  朋友问他「李途安」和他有什么关系,李途安说没有。但其实他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和「李途安」有些什么关系,否则的话,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背负着成为他的替代品的阴影?
  李途安甚至阴谋论地幻象过也许「李途安」是自己的哥哥,少年天才但是身有隐疾,自己的出生是为了给他提供器官。
  可是一直到「李途安」失踪为止,他都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但是健康的孩子全须全尾地活着,连阑尾都没失去过。
  又或者这个「李途安」是一个富豪的孩子,家里人为了培养自己去冒充他获得大笔家产?
  可是家里虽不富足但也和穷困不挨边,他从未节衣缩食过半天,因为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甚至可以说是被宠爱着长大,家里的生活水平也一直维持着小康水准,没有说突然一贫如洗或天降横财。
  李途安也曾经追问过「李途安」到底是谁,孤儿院里的那些半大孩子也说不清楚,而祝宛只会冷漠地看着他,问他想要做什么。
  “我想知道「李途安」是谁。”
  “你就是李途安。”
  “我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们没有什么关系。”
  祝宛虽然经营着一家孤儿院,但是对孩子却没有多少耐心,敷衍完毕之后,只会语气生硬地下逐客令:“滚出去,带上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