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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异雄虫决定成为大帝(穿越重生)——衣上征尘

时间:2025-06-21 07:36:40  作者:衣上征尘
  他浓密纤长的雪睫上甚至还挂着一串欲落不落的血珠。
  教皇轻笑着抱起已经陷入休克的叶菲烈尼大步朝外走去,面色惨白、四肢冰冷的雄虫没有对他的触碰作出任何反应,却在被他带到光明里的刹那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始终注意着叶菲烈尼的教皇颇感有趣地挑了挑眉,在这一刻他甚至产生了将怀中雄虫就此放下,让对方死在触手可及的光明里的念头。
  可他突然发现叶菲烈尼睫毛上的水渍原来并非泪水而是血珠,这个雄虫没有留下一滴眼泪。
  他猝然产生了一个令自己无法抗拒的念头:他想要看看这个雄虫到底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流泪。
  于是从十五岁往后直到如今,这个冷漠注视着叶菲烈尼倒在血泊中的雌虫,没有一天缺席在他的生命里,教皇站在白昼烈阳下目睹着后者十七年的漫长挣扎,他看着这个鲜活蓬勃的灵魂在黑暗中不甘沉浮,直到发现自己竟然生出了朝对方伸出双手的温情。
  十七年后的此刻,震颤于叶菲烈尼主动亲吻的教皇下意识揽住对方的腰背,雄虫纤瘦修长的腰肢在他手里脆弱到随时可以被折断,他第一次学会在触碰对方时放轻力道。
  叶菲烈尼目光柔软地凝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他第一次对教皇露出这种复杂温柔的目光,但他看的不是眼前这个雌虫,而是过去那漫长的十七年。
  原来他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原来他们已经走了这么久了。
  他慢慢抬手摸上教皇高挺的眉骨,低声轻笑着询问对方:“你知道我已经在你身边多久了吗?”
  被他抚摸着眉眼的高大雌虫沉默着闭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十七年。”叶菲烈尼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的精神力逐渐向教皇的精神海蔓延而去,“教皇冕下真是无情啊,连敷衍地猜测一下都不愿意么?”
  “十七年八个月。”教皇平静冷漠的声音终于响起,他给出了一个更为精准的答案,“时间不具有任何意义,因为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他傲慢地回答着叶菲烈尼的问题,再一次确信自己会永远地将对方握在手里,而就在他给出答案的电光火石间,来自叶菲烈尼的精神力让他不可避免地有所恍神,他在心神动摇间猝然升起一个不合时宜的感叹——原来这个雄虫的精神力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原来自己当初为他安排的所有精神力训练,都在此刻具备了真实意义。
  在被毫无保留地攻击精神海时,教皇想到的是,原来叶菲烈尼真的一直在成长,原来他真的一直在注视叶菲烈尼的成长。
  而当教皇终于回过神,一阵几乎黏在神经上的剧烈痛意从腹部猛地灼烧蔓延,他平静低头,看到暗夜微光中的赤红血色,握着这柄雪亮刀锋的手犹嫌不足似的再度纵深捅去。
  纤瘦修长的手掌中折射出一缕微弱的光线,镶嵌着各种美丽宝石的精巧匕首骤然出现在叶菲烈尼手中,他知道自己任何微弱的动作在高等级雌虫面前都无所遁形,所以趁着精神力攻击教皇精神海的瞬间,干脆利落地将匕首捅进对方的身体。
  教皇看着那柄对于自己来说和玩具没有任何区别的宝石匕首:“你所仰仗的武器,只能带来这种程度的伤口么?”
  他伸手掐住叶菲烈尼捏着刀柄的手掌,随着他腕部骨骼逐渐发力,后者用力捅刀至几乎变形的手指吃痛不已地抽搐着松开刀柄,原来鲜血顺着伤口喷薄而出就会令持刀者手指打滑,叶菲烈尼在今天得知了一个没用的知识。
  匕首掉落在蓬松柔软的床具上,发出沉闷而轻柔的“噗”声。
  “这种程度也就够了。”叶菲烈尼抬头对教皇勾出一个说不清意味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大概率已经成功,可随之而来的竟是一种可怕的空虚感,原来与对方长达十七年的纠缠,竟已经塑造了他的部分“自我”。
  “十七年前,我原本也该死在这把匕首之下,可那个时候我没有死,乌拉诺斯的自裁之匕一定要结束某条生命才会满足,不杀死自己就要杀死别人。”
  死亡降临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往往在制造方和承受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它就已经无可抵挡地发生并且如洪流般摧毁一切永恒或短暂的事物。
  十七年前叶菲烈尼昏昏沉沉地割开自己的脖颈时根本没有考虑后果,他只是想在黑暗中看到一抹不一样的色彩,十七年后他干脆利落地捅入教皇的腹部也没有犹豫多久,他只是厌倦了日复一日的无所改变。
  而教皇戏剧性的傲慢自大给了他这个机会。
  身为自身携带毒腺的蜂族种属,教皇不畏惧几乎任何一种已知毒素,为了不死于自身烈性毒,哈提家族的雌虫早已进化出极其强大的免疫系统,从细胞到肝脏都具有奇迹般的抗性,再怎么恐怖的毒素都无法彻底杀死他们。
  而与他们交合的雄虫,也必须注射从其毒腺中提取的某种特殊物质,否则就会被他们的**毒到抽搐呕吐,最迟三分钟内就会痛苦地走向死亡。
  在被匕首捅入腰腹的刹那,教皇体内的免疫系统就开始自发识别、捕获、分解毒素分子,他诧异地发现叶菲烈尼涂在匕首上的毒药竟然稀有到和自己以往中过的所有毒都不一样。
  直到沉默寂静的几分钟过去,熔岩喷火般的灼烧剧痛依旧没有缓解的趋势,就像灼烫的匕首在脆弱的血肉中来回深入反复拉锯,每一根神经每一丝血肉都被扭曲缠绕,深入肺腑的剧痛潮水般一波一波漫无尽头地袭来,平静忍耐着痛苦的教皇逐渐加重了呼吸,汗水顷刻间就已经淋湿他的全身。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将匕首送去生物资源库进行对比的侍从却还要几分钟才会回来。
  逐渐衰竭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迟钝,教皇却怀疑其中并非只有毒药的功劳,因他在这无法抗衡的极致痛楚中突兀地尝到某种陌生情绪,他突兀地想起六年前在盛大烟花下等待着自己的叶菲烈尼。
  在这只有他和叶菲烈尼沉默对峙的深沉黑夜中,汗水涔涔的教皇艰难地勾起唇角,强作镇定地询问对方:“……你在匕首上涂的,是什么?”
  首先消失的是嗅觉。
  死亡之泪彻底爆发的瞬间,中毒者大脑附近的脆弱黏膜开始肿胀充血,鼻粘膜里丰富的神经网络自然也不会幸免,直到肢体末端的细小血管也纷纷爆裂,这个过程不会持续很久却足够痛苦。
  教皇发现自己已经闻不到叶菲烈尼身上始终萦绕的幽香,他急切地吸了两下鼻子,却只能感受到一阵冰凉的液体从鼻腔缓慢流下。
  他强装镇定地伸手拭去,低头悚然看到自己手背上的大片猩红。
  这个出血量,也许大脑已经受损了。
  他在心里默默想到。
  其次消失的是味觉。
  即便咬牙至整个口腔都已血肉模糊,教皇依旧尝不到任何血腥味,他在某个呼之欲出的猜想中伸手摸向床头暗格里的脉冲枪。
  再次是视觉。
  但是这个过程会更加漫长一些,高等级雌虫的视觉神经异常顽固,教皇起先只能感受到这个世界似乎变得有些模糊,再然后就是一片狰狞的血红,因眼球充血的缘故,他只能透过一片血色纱幔去看身边的叶菲烈尼。
  叶菲烈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他已经有了答案。
  是死亡之泪,是蜂族唯一惧怕的毒素。
  他曾以为无比遥远的死亡,此刻居然真的就要降临,而当他惊恐地发现死神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时,某些曾占据他一生的概念脆弱得像泡沫。
  驻守各大战场的神教军、对他俯首帖耳的教廷权力网、绵延千年的哈提家族现在遥远得就像另一片宇宙里的尘埃,他无法接受它们就此崩塌瓦解,于是充满渴望地迫切想要抓住幻觉中的这一切,却连伸手的力气都已经失去。
  教皇又悔又痛,悔的却不是自己曾给予叶菲烈尼的痛苦,而是没有更严厉地看管这个雄虫,他是哈提家族的族长,是塔尔塔洛斯神教的权威化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悔过的英诺森·哈提。
  叶菲烈尼安静地看着教皇,他并不惧怕眼前这个强装淡定但早已浑身颤抖的高大雌虫,他知道对方已经连拿起匕首反捅自己一刀的力气都没有了,死亡之泪就是如此的不讲道理。
  死亡就是如此的不讲道理。
  他直视着教皇的眼神,发现原来对方也会露出这种饱含愤怒、不甘、绝望、痛苦与怨恨的神情。
  在漫长而又短暂的几秒对视后,叶菲烈尼郑重无比地轻声说:“你知道吗,其实我有仔细寻找过阻止自己动手的理由,可是我发现在过去的十七年里,我居然连一个让自己不要动手的原因都找不到。”
  从喉间溢出的鲜血仿佛没有止境,教皇盯着叶菲烈尼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他像对方多年前陷入失血休克般脆弱到濒死,但他知道对方绝不会像当初的自己一样将他抱入光明。
  这个雄虫连一个不要杀死他的理由都找不到。
  他已经分不清剖开肺腑的极致痛楚到底是从哪里产生的,颤抖到连握拳都无法做到的手掌在此刻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教皇突然进入一种癫狂、绝望、平静的状态,这种状态支撑着他拿起脉冲枪,稳健有力地抵在叶菲烈尼额头。
  七窍流血、面容惊悚的雌虫慢慢勾起一个标志性的傲慢笑容。
  教皇要叶菲烈尼对他求饶、对他流泪、对他认输,但是在这个雄虫做完上述一切行为后,他还是会扣下扳机,让对方和自己一起下地狱。
  叶菲烈尼平静地与他对视。
  象征着哈提家族的金发金眼是他们引以为豪的黄金血脉,然而这高贵的基因序列此刻正以无法想象的速度飞快瓦解着,英诺森的生命在走向无可挽回、无法阻止的衰败。
  让叶菲烈尼活、让叶菲烈尼死,英诺森的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这两个想法,权力、伟业、声望、家族……所有与之相关的纷扰念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知道自己已经在窄门里走了太久,那路是小的,那门是窄的,若要脱身,却是不能。
  狰狞暴起的浓紫血管在英诺森颈侧疯狂跳动,在令人目醉神迷的临死谵妄中,他颤抖不已的手掌始终死死抓着冰冷的脉冲枪,癫狂激烈地牢牢抵住叶菲烈尼的额头直至在那片皮肤上印出深浅痕迹。
  那路是小的,那门是窄的,若要脱身,却是不能。
  可他不要脱身,他要永远抓着叶菲烈尼,然后一起融化在始终炙烤着他们的白昼烈阳中。
  在某一刻——在英诺森被叶菲烈尼沉默望着的某一刻、在“让叶菲烈尼活”的念头恰好占据上风的某一刻,他恍惚而又不甘地意识到——就是这一刻了。
  就是这一刻,他可以去死了。
  
 
第152章
  最后消失的是听觉。
  大脑中关于听觉的区域是最后一个停摆的, 在生命的终末仍旧会对外界声音作出一定反应,几乎丧失一切五感的英诺森便在昏昏沉沉中听到叶菲烈尼困惑又平静地问:
  “你手里的扳机,为什么不扣下呢?”
  对啊, 为什么不扣下呢?
  为什么不拖着这个雄虫一起去死呢。
  你禁锢他、控制他、培养他、注视他, 为的不就是不独自融化在白昼烈日中吗?
  你难道还企图得到第二种结局吗?
  重度受损的大脑已经无法再进行任何类似思考的处理程序, 英诺森无法理解这句询问的含义亦无法对此作出回答,他或许想要抬手再去抚摸叶菲烈尼的发顶,或许想要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他最终作出的所有举动都只是凝滞地坐在原处,连眨眼都无法做到。
  他凝视着雪发覆身、沉寂坐在月光里的叶菲烈尼, 在对方的注视中慢慢走向死亡,走到一个只有他独自坠入的深渊。
  厌憎、痛苦、扭曲、迷茫、快意, 所有炽烈浓厚的情绪如纷扬大雪密不透风地落在叶菲烈尼身上,他像被埋在雪堆里的寂历枯树,即便大雪加身仍旧坚持不懈地想要往外伸出枝芽,可当雪堆终于被狂风吹散时,他却浑身轻快到了虚无的程度。
  在复杂到近乎撕裂的深沉空洞中, 叶菲烈尼浓密如羽的长睫轻轻颤动了一瞬,他在此刻确定这个雌虫真的已经死了,他与这个雌虫之间的一切终于就此终结,但他与这个世界之间的一切还要继续往前。
  他需要一个足以证明教皇已经死去的东西, 然后将这个东西带回帝国。
  他看向教皇的头颅,轻笑一声后捡起掉在床上的匕首,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对方身边, 而后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亘古不变的轻柔月辉。
  这永恒不变的荒芜月光,从他五岁起便无处不在地照拂着他,似乎在他人生中的每一个重大节点, 都有这么一轮潮湿朦胧的银月向他俯首,神圣、威严、因一视同仁的慈爱而近似无情。
  叶菲烈尼平静地眨了眨眼,他执刀挥砍的动作精准冷酷到如同外科手术,但他很快就发现以自己的力气和这把精致的匕首完全不足以割下教皇的头颅,于是叹了口气遗憾地决定放弃。
  斯堤吉安直到现在还没传来登陆潘多拉星的讯息,他知道救援小队大概率无法按时抵达,目前摆在他面前的困境便是如何在杀了教皇后与教廷周旋,至少得撑到救援部队降临。
  但其实叶菲烈尼所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他除了安静坐在教皇身边等待侍从发现这一切外,什么也做不了。
  多年来始终处于极度高压与警戒状态的身体骤然放松,在刺杀与斩首时平静冷酷到如同机器的雄虫,突然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干呕,无法形容的虚脱感从脚底飙升,叶菲烈尼的后背顷刻间便被不断冒出的冷汗浸湿。
  他猝不及防之下滑倒于脚下来自教皇的血渍,整个人狼狈无力地摔进对方的血里,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粘腻感瞬间攀附上他的脸颊与手臂,他颤抖着抬手抹去脸颊上的污血,突然发觉自己十七年来的痛苦隐忍、精密计算、决绝意志,都在此刻将一切推至他日思夜想的、无可挽回的结局。
  而那个将他带到这里的雌虫却已经在痛不欲生中得到了永恒的宁静。
  盛大炽烈的扭曲恨意再次涌上灵魂,叶菲烈尼睁着赤红若血的眼眸挣扎着从血渍里站起,他粗暴扯断教皇腰间的圣带,学着对方以往的模样扬起手臂,一鞭又一鞭抽在这具已经冰冷的尸体上,不过他只抽到第三鞭就被赶回的侍从拦腰拖开,他没能扬起第四下。
  叶菲烈尼慢慢低头看向自己被侍从瞬间折断的手臂,在剧痛之中温顺而平静地束手就擒,他知道自己的生机并不在眼前几下徒劳的反抗中,而在于教皇死后他能否创造某种平衡,这个平衡或许是他制造生物弹的能力,或许是已经迟来的救援,又或许是帝国微妙的态度。
  在帝国已知的历史中,从未有过全身而退的刺杀行动,除了被塞缪尔大帝刻意放过的乌勒尔王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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