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仙君丢了一只啾(玄幻灵异)——风掠川

时间:2025-06-21 07:47:20  作者:风掠川
  “阿黄阿黄——”琥珀想起了浅滩村那只毛茸茸暖呼呼的大狗朋友,凑到篱笆前挪来挪去,寻到一处缺隙把脑袋挤进去张望。
  笃笃笃三声响。
  或许是养了看家狗底气足些,不多时屋门口传来响动,里面屋主人迟疑着打开门,提一盏灯笼缓缓冒出来。院里一条黑犬扬着前爪左右蹦跳,招呼主人过去。
  琥珀扒在篱笆上目不转睛看着黑狗汪汪汪冲他跑过来,灯笼光亮晃了他的眼睛,他略微不适地眯了眯眸。
  琥珀:“……?”
  与面色僵硬的屋主人相觑半晌,琥珀想起来应该给对方一个友善的笑容,于是咧开嘴,露出一排亮晶晶的牙齿。
  灯笼嘭地落地,屋主人:“啊啊啊——!!!”黑犬跟着疯狂吠叫。
  谢缘急忙伸臂一揽,把琥珀从篱笆上摘下来,扛着他走远才放下。
  人叫狗吠像是往寂夜色里丢了挂鞭炮,一时间引燃全村的狗跟着吠叫起来,热闹得像入了集市。
  “我头发像螃蟹,你笑着像鬼嘛哈哈哈哈!”阿葵在此起彼伏的狗吠中笑弯了腰,追在琥珀后面嬉皮笑脸,扳回一局。
  谢缘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一鼓作气,再而衰,第三户人家不知还有没有敲的必要。
  雨停了,一神两鸟站在瑟瑟夜风中,忽而觉得方才那只夜鹭说自己的窝就在岸边是一种炫耀。
  
 
第16章
  “哎,你们有没有听过‘飞壶’的传说?”阿葵背着手溜溜达达走在前面,忽而开口问。
  因为敲第二户人家时闹出的动静太大,附近的屋舍肯定全都别想敲开了,三人一合计,决定沿着乡间小路往村子边沿的偏僻地方碰碰运气。
  琥珀问:“是会飞的狐狸吗?”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在柳岸时,胡琴被昏睡诀击中,像风筝一样飘飘悠悠落地的情形。
  谢缘抿着唇无声笑。
  “什么玩意儿,”阿葵没好气道,“飞壶是一座特别富饶的海外仙山,相传它漂浮在归墟附近——归墟知道吗,哦你是笨蛋你不知道,归墟是传说中四海汇聚之处,深不见底,是一切的终点和归宿,所以想要找到飞壶,就得一路走到世界尽头。”
  “倒也没有那么远。”谢缘道。
  他不喜欢归墟附近的空洞湿冷,只会在渡劫的时候不大情愿地造访那里。相反,如今飞壶所在的东海气候就不错。
  阿葵对他似乎对“飞壶”了如指掌的语气十分不满:“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去过?”
  琥珀听不出来阿葵是在说反话,满眼期待地看向谢缘。
  谢缘起了逗弄的心思,真假参半道:“是啊,我还在山上有所房子,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琥珀要跟我回飞壶吗?”
  琥珀和谢缘视线相接,迟缓地想起了阿葵的告诫。
  ——谢缘之前说他有很大一个窝。谢缘现在请他一同回去。谢缘在向他提亲。
  “!!!”
  琥珀闹了个大红脸,飞速把头扭到一边,避开谢缘的目光,胸口那只小兔子又砰砰跳动起来。
  这就是不乐意了,谢缘看着他毛茸茸的后脑勺想,也是,飞壶岛弹丸之地,除了几座破烂金殿和一些花草虫鱼别无他物,常年景色如一,的确不比千姿百态万物峥嵘的中州有趣。
  若是琥珀恢复了记忆还是不愿跟他走,那他就找中州主神借一座山头,在这里置办家业安顿下来,到时候小鸟想去哪就去哪,玩累了总是有个归处。
  希望如今在神位上的那位玄化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哈?!”阿葵只当谢缘是在随口胡诌,飞壶可是她儿时梦寐以求想要去的地方,她不允许自己心中最纯粹的幻想被人拿来当做玩笑消遣,于是气哼哼道,“飞壶是神仙居所,万物生死随心、自由自在,如此圣洁之地,岂能随随便便让凡人登上去?必得竭诚向往,费尽千辛万苦,诚心打动了神灵才能有机会一睹仙山风采。你这个总是花言巧语满口谎话的人族能做到吗?”
  谢缘但笑不语。
  言语间三人已然穿过了这座不大的村落,再往前就是平旷的水田,路旁孤零零立着一所瓦舍。
  谢缘止步,正要上前去碰最后一次运气,瓦舍的门自己从里打开了。
  “是何人在门前喧闹?”一跛脚老翁跨过门槛,手里颤颤巍巍举着盏油灯往外张望。
  谢缘整齐衣冠,迎上前行了一礼:“叨扰老丈,晚辈与…家中弟妹自东面远涉至此,不料忽逢大雨,您瞧能否——”
  “借宿是吧!”老翁呵呵一笑打断了他的话,眼光扫过后面琥珀与阿葵两个“弟妹”,好似完全留意不到三人的眉眼实际上没有丝毫血缘上的相像,面上也不见怀疑与警惕,爽快地开了门,“夜间寒凉,快进来歇息吧。”
  老翁如此干脆,谢缘反倒是缓了动作,微一挑眉。
  “琥珀。”谢缘轻声唤,伸手握住身后小鸟的手腕,率先迈过门槛。
  瓦舍窗口狭小又逢夜间阴雨,屋内唯一的光源是老翁手上那盏苟延残喘的油灯,谢缘不需要用肉眼看,识神先替他探了一圈,得知屋内榻上还坐着一位老妇、躺着一个小娃娃。
  “老头子,凑完热闹就赶紧把灯拿回来,不要耽误我做衣裳……哟,原来是来客人了。”一阵轻微响动,老妇收拾了手中针线,麻利地下榻。
  老翁将手里摇摇晃晃的油灯搁在屋中央的桌上,挑了灯芯,昏黄光晕顿时扩大一圈,总算让人能看清周遭境况。
  这是再寻常不过的瓦舍,内室与厅堂不甚分明,除了灶台单独辟在屋外,其余生活物件全都挤挤挨挨置于一室,谢缘的目光在一面铜制梳妆镜上停留了片刻。
  瓦舍四面墙体用黏土与稻草混合砌就,表面粗糙不平。琥珀好奇,伸着脑袋东瞅西望,眼看着要张嘴在墙上啃一口,谢缘早在他神情跃跃欲试的时候就开始警惕了,等他一有动作就眼疾手快地捏住他衣服后领,拉回自己身边站好。
  “累了吧,来,坐,都坐。”老翁一瘸一拐地往桌边挪条凳,谢缘抢步上前帮他搬了。
  “多谢。”谢缘拱手一礼,待老翁坐稳,才掀了衣摆落座。
  琥珀有学有样,也把双手扣在一起作揖:“多谢!”然后紧贴着谢缘坐下。
  拢共两张条凳,琥珀和谢缘并坐一张,桌对面,阿葵和老翁一人一端在另一张落座。
  榻上熟睡的小女孩听到动静醒来,也不哭闹,默不作声从榻上爬下,跑到老翁身边,手里还拖拽着一只布偶小狗。
  “阿爷……”小女孩揉着惺忪睡眼,仰头看看老翁又看看屋内突然多出来的三个陌生人,其中两个的发色还很古怪。见对面谢缘在看她,惊吓地躲到老翁身后,却又忍不住露出眼睛瞧。
  再看这一眼,灯下谢缘神色温和,见她探头还冲她笑了一下。小女孩戒心稍减,慢吞吞将整个身子冒出来。
  谢缘探完这幅躯壳的神魂,收回目光,一摸身边琥珀没影儿了。
  谢缘:“?”
  一眼没看住,琥珀就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钻到了桌底,又从另一端冒出脑袋。
  阿葵低头一瞧:“???你干什么?”
  蹲在地上的琥珀指了指小女孩手里的布偶小狗。他也想玩儿。
  阿葵:“你真幼稚!”
  琥珀别过脸不理她,专心致志地开始同小女孩交谈。
  他没学明白怎么请求别人,自从浅滩村醒来到现在,琥珀接触过的人族族里,单属谢缘讲话最成体统,其余不是粗枝大叶就是阴阳怪气。琥珀回忆着谢缘的一言一行,生硬但认真道:“得罪,冒犯,在下能摸摸阿黄吗?多谢!”
  “哈哈哈哈……”老翁听了直笑,调侃谢缘,“你这幼弟还是个掉书袋子。”
  谢缘看着琥珀,边摇头边笑。
  小女孩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奶娃娃,听不懂琥珀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多了个玩伴,咿呀咿呀地举起布偶小狗:“旺旺……”
  “阿黄。”琥珀坚持。
  “旺旺……”小女孩又说。
  “阿黄——”琥珀也重复。
  小女孩脸颊一皱,眼看要掉眼泪。
  谢缘赶紧哭笑不得地把琥珀拉回他旁边的位置坐好,好言哄劝:“那是她的小狗,名字当然随她心意,你不能给人家改名。改天我也给琥珀缝一个,你想叫它什么就叫什么,好不好?”
  琥珀眼睛一亮,后脑勺的头发欢快地翘起来,忙不迭点了点头,老实坐着不动了。
  正巧老妇人推门进来,手里托盘上乘着三杯茶水。
  谢缘眼光扫过去,笑意稍淡。
  “柴门苦寒,这深更半夜的也没什么招待各位,只有一些陈年茶叶拿得出手,”老妇人说着,先端给离她最近的阿葵一杯茶,“喝些暖暖身子吧。”
  老翁也站起来,端给他对面的谢缘一杯。
  谢缘再度道谢,想顺手替琥珀拿了剩下的一杯,被老妇人不着痕迹地错开。
  老妇人弯下腰,把小女孩手里的布偶小狗摘走,小声哄道:“囡囡,你去给那边的小哥哥端杯水,好吗?”
  最先接过茶水的阿葵已经把杯子凑到唇边了,闻言一顿,有些诧异地看过去。
  谢缘搭在桌沿的两指一动。
  小女孩也不记仇,一双小手捧着杯子,脚下摇摇晃晃挪到方才差点惹哭她的人面前,踮脚把杯子推到琥珀面前的桌面上。
  琥珀有板有眼地拱手作揖:“多谢!”
  阿葵拍着桌子笑他:“玉米穗穗你又在现眼!”笑完一抬手,就要把茶水仰头灌下。
  “咚!”
  谢缘忽而屈起二指扣响桌面,然后将那只手掌抬起一寸,沉声道了句:“且慢。”
  桌子中央的油灯噼啪一响。
  一室寂静中,众人背后的木门不紧不慢地咚、咚、咚——连响了三声。
  屋内或站或坐的四人脸上各有异色,只有状况之外的琥珀和小女孩脸对脸,两双大眼睛在昏黄灯光下盈盈相视,映照着对方迷惑的面庞。
  打破沉默的是谢缘,他神色坦然,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老丈不如去门口瞧瞧,或许是又有同我们一般的过路人,雨夜跋涉至此想要歇个脚?”
  “是,是这样…”老翁像是刚反应过来,念念叨叨往外走,还不忘交代老妇人,“好好看待客人吃茶啊——”
  老翁佝偻的背影走出油灯照亮的范围,桌前的人看不到门口的境况,只听得老翁“哎”地叫了一声,然后踏出门去。
  阿葵一天两夜滴水未进,实在是很口渴,一边支棱着耳朵留意门边声响,一边端起了方才因惊诧而顺手搁下的杯子。
  “嘶!”阿葵忽而吃痛。她手腕莫名一麻,杯子里的茶水泼出半数,尽撒在她手指和衣袖上。
  “烫烫烫…烫……”阿葵被滚烫的热茶烧得呲牙,丢下杯子直甩手。
  “哎呀!”老妇人急忙扶起翻倒在桌上的杯子,“姑娘莫慌,老妪马上拿抹布来!”
  老妇人嘴上着急,脚下却是踌躇,三步一回头往内室走。
  阿葵捂着手缓了半晌,脑子逐渐转过弯来——晾得可以入口的茶哪有这么烫?
  她猛地抬头看谢缘:“是你?!”
  坐在对面的谢缘八风不动,正一手托腮,侧着头目光柔和地注视着琥珀。琥珀正心无旁骛地与小女孩趴在桌边一起玩布偶小狗。
  “你故意支开他们的?”阿葵看了眼老妇人离开的方向,心下逐渐清明,她压低声音,“难道……这水有问题!?”
  谢缘转过脸,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阿葵:“???”
  琥珀看过来,目光随即被桌上的一片狼藉吸引,稍稍凑近:“小小鱼?”
  “什么鱼……”阿葵话未尽,一双眼睛立刻惊骇地瞪圆了。
  桌面上,泼洒的茶水淌了一滩,几片泡开的细长茶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逐渐变得圆滚,某一片生长最快的“茶叶”率先蹦起,然后接二连三的,满桌茶叶都扭动着开始活蹦乱跳,像刚打捞上岸在网里挣扎的鱼。
  水花四溅里,小女孩咯咯笑起来,伸手去捉那些乱蹦的“鱼”。
  阿葵看着小女孩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只觉心惊胆战,整个人都挪远了:“她她她……真的是人族小孩吗?”
  谢缘面有不忍,低声道出了真相:“是鬼啊……”
  
 
第17章
  “……水莽草,有剧毒,误食者即刻身死却不得入轮回,被困在死去的地方徘徊游荡,非得亲自用水莽草害死新人才能解脱。”谢缘不紧不慢地讲着,伸手将琥珀面前的茶水端到自己这边,又将自己的空杯子挪给他,“这间屋舍并非属于两位老人,这两老一小是被上一任屋主害死的,如今轮到了我们。”(注1)
  阿葵喃喃:“这你是如何知晓的……”
  “铜镜和梳妆台,”谢缘一指窗下,“年逾花甲的老妇应当不会精心梳妆。”
  阿葵呆愣愣的,有种劫后余生的茫然,眼神从桌上逐渐停止跳动的水莽草转到小女孩脸上。小女孩察觉不出周围人的态度变化,还在聚精会神地一抓一抓,试图将从她指缝挣扎溜走的“鱼”握在手心。
  阿葵迟疑:“她……”
  谢缘放轻了声音:“稚子年幼……尚且不知道自己死去了。”
  “死去?”琥珀眼睛在桌上打翻的茶水和谢缘摆在他面前的空杯子间来回看,“死了”意味着消失,琥珀一直如此想,而小女孩和谢缘都好端端在他眼前。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