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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霍总被气死了吗?(近代现代)——七夜永央

时间:2025-06-22 08:03:30  作者:七夜永央
  按住额角,结束通话的手机座椅上一扔。
  真是闲得慌。
  霍家树大根深,根基在京城。十年前沈海成了国内电子商务发源地,政策优待,人才济济。当年霍承光白手起家,首选此地。
  做大后,沈海成了霍家第二个主场,霍承光买下近郊佘卮山上一大片地皮,连同山顶公墅,都改姓了霍。
  思南是老公墅原有的名字,霍承光之所以选这个地,就冲着“思南”这名字去,相信爷爷霍赢会喜欢。
  因为他过世的奶奶,叫骆意南。
  得知霍承光在沈海大手笔置宅,霍赢并不置评。之后每年从京城飞来沈海,在思南公墅住个把月。余卮山秋有银杏、冬有雪柳,都是出名的盛景。
  沈海市面海,亚热带季风气候让这个沿海城市冬天阴冷,很少下雪,但海拔五百米以上的佘卮山拥有自成一体的小气候,半山腰往上地广人稀,积雪样貌得以保留。
  铲了雪的盘山道上幻影开得稳,半山腰到山顶,安保将信息传递,三道栅栏次第洞开。车子在思南公墅前环岛绕行,送完人去公墅后片停驻。那里有智能车库,不受风吹雨淋。
  踏进穹顶主厅时,欧式鎏金挂钟正好敲响一点。霍承光为晚来道歉,沙发上言谈热烈的人看过来,坐在上首的霍赢笑着招手:“阿光来了。”又转头对鹤晴集团董事长贺长青恨恨道:“我就跟你说,等他来才开饭,非到一点不可。”
  贺长青两鬓见灰,声如洪钟地笑:“二公子贵人事忙,我们个把闲人,等等无妨。”
  提前打过招呼,到底爽了人家高尔夫的约,没想到这里又见。霍承光上去和客人握手:“今日让您久等,容我赔罪,怎么也得自罚三杯。”
  贺长青比霍赢差一辈儿,当年的老战友中还联系着的没剩几个,两人从不因差着岁数而生分。贺长青讲话直:“你也不跟我说你爷爷来沈海,否则我干嘛和你约高尔夫,肯定先来探望我老团长啊。”
  八十开外的年纪了,得益于精致保养,霍赢看上去就七十出头,眼神瞿烁,笑着给霍承光介绍对面沙发上两位:“来,见见长青家的公子和千金。”
 
 
第5章 你就喜欢乌龟
  霍承光过来时已点头致意,正式介绍下,主动伸手欢迎。
  贺旭笑起来有酒窝,指掌相触时微有力度,是个自信的人:“霍二哥,幸会。”
  霍承光微笑:“可以叫我Dylan。”
  贺晴盘发,一袭银白色改良旗袍下曲线诱人,纯白毛领托着一张白到发光的锥子脸,美得很有些夸张,往霍承光面前一站,当真一朵人间富贵花。说话倒矜持,握手一触即分。
  管家早安排好,适时来邀大家入席。贺长青陪着霍赢,霍承光伴着贺家高足,离开中央大厅,穿过布画长廊,往雪柳厅去。
  贺旭在霍承光调动下倒也善谈。
  餐桌边坐下时,霍承光已经知道他刚从苏黎世理工拿到硕士学位,学的是计算机理论。
  贺旭读的计算机系世界闻名,但他还是认为自己当初该选MIT,他觉得再怎么钻理论,于当下都比不上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领域来得实用。
  “我姐在圣三一,我想留在欧洲照顾她,MIT太远了。”贺旭捂胸口笑得夸张:“一失足成千古恨。”
  不过是跟着霍承光款步走过一段几十米的长廊,坐下时贺晴已然没了初时的拘谨,笑道:“不知谁照顾谁。”
  只要霍赢来思南,米其林大厨总是随时待命。老人家吃的清淡,清淡也有清淡的讲究吃法,大厨加营养师都是标配。今日来客,到让后厨有机会真正展示。
  中式改良菜,道道精致。
  说是自罚三杯,酒上来,贺长青又哪会让霍二少起头,倒是霍承光借着霍赢餐前必来红酒佐餐的由头,给大家敬上一杯,全了礼数。
  再落座时,霍承光不会让两位年轻人没话题,对贺旭说:“你押到宝,计算机理论是基础,转到哪个领域都是降维打击。现在国内应用飞速发展,都可以考虑。”
  贺旭得了鼓励很开心,尤其这番鼓励来自彻达集团总裁,如雷贯耳的大人物。他有几个师兄回国进彻达亚太实验室,研究自由度和待遇都令人羡慕。
  “我倒是对实时调度算法感兴趣,MIT有位知名教授在这方面成绩斐然,兴许申个博为时未晚。”
  “Stankovic教授吗?他的博士生不好申请。”
  贺旭为霍承光如此懂经大感意外。
  霍承光说:“团队里有MIT毕业的同事师从Stankovic,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贺旭主动倾斜酒杯:“Danke sehr! ”(德语:非常感谢)
  霍赢指自己孙子:“你公司什么资源没有?小旭安排得出时间,让他去你公司实习。”
  贺长青铺垫一早上,听老爷子开金口,心中暗喜,面上却说:“实习而已,让HR给他安排个岗位,拿份实习证明,将来找工作也好镀层金,二公子别为他费心。”
  难怪来思南守株待兔,话到这份上霍承光总要表态:“令郎是高才生,大把企业可选,彻达求才若渴,倒是委屈小旭。他感兴趣的实时系统我们暂时没有涉及,不过我们亚太实验室现有八个课题,小旭有时间不妨过去看看。”
  这么说,加入彻达就算定了。
  贺旭当面谢过,自嘲:“爸爸总觉得我连工作都找不到,不知他对我学校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这话类似“我要闯不出名堂只好回家继承金矿。”惹场上笑过一阵,又问霍承光:“刚才你说的那位师承Stankovic的大牛,现在做什么项目?”
  霍承光没提梦三,只说:“研究一种新型算法。”
  “如果可以,我想在他手下学习。”
  “那是个保密项目,要签保密协议。”
  “我爹地在,就是最好担保。”
  贺长青笑着指指儿子。
  话题就此打住,霍承光也没冷落贺晴,闲聊间倒是被贺晴问了一句,二哥哥在哪里读的书。
  霍承光忽略她称呼,淡淡说:“哥大,修的哲学。”
  谁不知哥大是美国学费最贵的高校,霍赢对贺长青道:“不比你家两位,拿的全奖,我家这个就知道烧钱。”
  贺长青只当玩笑听,他不懂留学门道,两个小的却了解——读哥大,大概率不是冲着学术去,是冲人脉去了。
  贺晴说:“我有个堂哥前几年也去了哥大,不知现在毕业没有。”
  霍承光接话:“那里的核心课程是地狱级别的。”
  “听说了。”贺旭了解:“这套核心课程太厉害了,很多人毕不了业,有一门不及格,学位都拿不到。”
  霍承光:“对知识结构的搭建和认知拓展相当有帮助,是我学到现在最有用的一套课程。”
  他一社会精英人氏,求学那点事离他遥远,但他仍就这个话题向下迁就,贺旭不是不明白,自要恭维:“和我学计算机理论一个道理,我是在学计算机领域的基石,你搭的是思维层面的基石,归根结底你这个更重要。”
  觥筹交错间,下人端上一道盖着餐盘盖的大菜,管家在旁揭盖:“怕菜品清淡,年轻人吃不上味,后厨特地安排这道湘菜。”
  茶油焖甲鱼,红绿辣椒和炖得滑嫩的甲鱼炒一起,香味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霍赢:“哎呦,这个好。”
  管家笑呵:“您就三筷子,多了可不行。”
  贺长青对霍赢怀念道:“当年咱们驻地,到河里捞小甲鱼,回来借炊事班砂锅炖,老哥哥还记得吗?”
  霍赢一边劝贺长青多吃,一边又叨叨过去的事。
  年纪大了爱忆旧,很多事贺旭和贺晴也首次听,听得津津有味,席上心思不属的只有一人。
  甲鱼一端上来,霍承光就开始走神。
  六条年报一样的朋友圈,其中一条是这样的:照片是在一个饭店拍的,图片上一道砂锅甲鱼,陆溢阳写:真的是甲鱼,不是乌龟。
  初看只觉什么鬼。
  此刻面对这道茶油焖甲鱼,霍承光心里呵一声,你就喜欢乌龟。
  他夹块甲鱼,摸出手机,点开微信,想看一眼朋友圈里的甲鱼照片。
  与一个小时前截然不同,眼前朋友圈一片空白。
  霍承光顿在那里。
  回到对话界面,试探打字过去。
  跳出的红色感叹号相当醒目,加冰冷提示: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甲鱼从筷尖掉落。
  某人居然把他拉黑了?
 
 
第6章 花再好看,插在不属于你的瓶子里,就只能远观
  冬日天黑得早,六点不到,公墅外路灯都开了。窗前射灯映雪,照亮一半室内昏黄,勾勒出面窗而立的一道挺拔剪影。
  烟雾缭绕,指尖的烟已换做第三支。
  在玻璃房门口,将独自抽烟的黑沉背影看了又看,贺旭进去打招呼。
  霍承光侧身,顺势将烟灰弹进一旁的北欧陶瓷烟灰缸:“这就回来了?没去山头喝茶?”
  之前请国际设计师因地制宜,选一处山头安了禅室暖房。白日观雪柳,晚上品香茗,抬头即是朗朗星空,万家灯火尽铺眼底。
  “他们去了,我偷溜出来。”贺旭扫过霍承光红肿手背,示意也要支烟,谢过后抽了一口,款款吐出烟圈:“心烦?”
  霍承光好整以暇抿着烟,并不搭腔。
  贺旭呵笑一声,换种语气:“爸爸看重你,今天非要我们来,相信你看得清,不是无所图。”
  霍承光带着一丝戏谑,没接他话里真意:“人才谁不想要,倒是便宜彻达。”
  贺旭转头注视他。
  霍承光身材高大,看他时还得仰头。昏暗光线中,极具男人味的侧脸散发着游刃有余的风度,好像什么都明白,什么心思都能接住。
  贺旭想辨明这话有几分真,最后放弃,带着一种隐秘的暗爽说:“我爸意思,把我塞进你公司,我做桥,一来二去,好撮合你和我姐。”
  闻言,霍承光吸口烟:“你还透个底朝天,不动声色任其发展岂非更妙?”
  贺旭抿了抿唇:“你对着我姐笑不及眼底,那不是动心的眼神。”
  霍承光冷冷吁出烟雾:“这世上有多少一见钟情?”
  动心的眼神,什么样的?
  陆溢阳当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那种算不算?
  “姐姐单纯,求的是一见钟情的戏码,那才是她心中完美的感情模式。二公子太冷,不易打开心房。”
  霍承光漫不经心道:“看来我今日招待不周,让小贺公子对我有此误解。”
  “是听了一早上。”贺旭笑笑:“霍二少凡心不动,洁身自好,从小到大无绯闻,一门心思搞事业。钢琴王子、麻将圣手、不喜欢猕猴桃、每日健身。即便抽烟,一天都不超一根……你再晚来半小时,你爷爷和我爸就差交换庚帖。”
  两人对视,霍承光用夹着烟的长指点点他:“父亲深谋远虑,儿子只会拆台。”
  “我是个明白人,霍二少活得通透,应该更喜欢和明白人打交道。”
  霍承光颔首:“挺好。”
  他确实更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至此才觉得贺旭这人有点意思。把烟蒂捻了,挥挥烟雾:“难得来一次,今晚山上下雪,方便的话可以住一晚。”
  “爸爸他们喝茶估计会晚。”贺旭从善如流,发出邀请:“我看这里有台球室,我们晚上喝一杯,打一局怎么样?”
  “不好意思公司有些事,我得赶回去。”霍承光捞起搁在摇摇椅上的西服,套手穿上:“爷爷好客,说不定晚上会拉你们来场壁炉怀旧。”
  贺旭没想到他说走就走,转头瞧眼天色,隐隐已有飘雪迹象。他犹豫,带着担心道:“这时下山,只怕路不好走。”
  “没事,开慢些。”霍承光跟他握手,最后给出一个定心丸:“你要真心来彻达,机会很多的。”
  目的达成,多余不舍必须藏好,贺旭爽快把手抽出:“多谢,我很珍惜。”
  思南公墅外表维持旧貌,室内多数改造,现代化的设计和老派作风相结合,全是大师手笔。两千平的占地,从侧翼玻璃房出来,穿过临院回廊去车库,走走还得七八分钟,够霍承光打两个电话。
  这还是第一次霍赢在时,他遵循心意私自离场。
  电话那头气氛静谧,两位长辈带着贺小姐品茶赏景,享的是个禅意,可惜被他电话打断。
  好在老人家好说话,叮嘱雪天路滑,让林叔下山时开慢点。
  霍承光诚意致歉,满口应承,下个电话拨给林叔,让他今晚住思南,明日把幻影开去总部。
  后者自要多问一句:“少爷晚上自己开车下山?”
  “有些小事处理,爷爷面前别多话。”
  电话里中年人笑着配合,有成人之美的雅意:“我可不去正厅,开车小心。”
  挂断时,库里南已从车库开出,骤然而降的纷扬雪花中一路往山下驶去。
  重新融入繁华的霓虹阵,代表着再次面临城市血管里从早到晚的拥堵,但这次霍承光没有因为堵车不耐烦,反而感谢这般路况,给他时间沉淀。
  以为二十六岁后不再犯傻,没想到三十二岁又起冲动,非要大晚上和自己过不去。
  数次想在中途下高架,回公寓或找个酒吧,无论怎样,都比沿着白天走过的路,重返那处要好。
  可一个半小时后,车子还是停在金源名府对面的马路上。
  霍承光下车,去几步开外的喜得便利店买水。
  路过店里用餐区时多看一眼,没有蜷着的可怜小狗,只有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一边吃关东煮,一边对手机哭得凄惨:“你为什么就是不爱我!?”
  因为你吃关东煮……霍承光心里幽默一记,站在门口拧瓶盖,冷水下肚,打个冷战,觉得对面“金源名府”四个灯管大字,看起来也没那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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