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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蜂守则1+2(出书版)——吐维

时间:2025-06-22 08:06:34  作者:吐维
  “……老师,这样可以吗?”
  龙猫的声音打醒了我的沉思,我惊醒过来,发现全班学生不知为何都盯着我。
  “怎、怎么了?”
  “他们在问你,愿不愿意当最后一关的关主?”莫思好心为我讲解:“本来应该是由我这个康柏公敌去当的,但他们认为老师你的效果更好,刚才大家讨论了很久……但你好像顾着和小毕眉来眼去。”
  我难得脸热,龙猫在一旁补充。
  “胡老师最近在学校里很出名,许多外校学生也对老师感兴趣。老师当关主的话,可以吸引不少客人,当然老师如果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勉强。”
  “不过就是掉冰水而已吗?小事情,没问题。”我比了个“No Problem”的手势。
  班会一直持续到下课钟响,龙猫才宣布散会。
  罗莫思双手托着后脑,从正要去学生餐厅的我身后经过。
  “真无聊,班级活动什么的,不过是余兴节目,蜂鸣祭的重点又不在这里。”
  我一怔:“那重点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守则啊!”罗莫思神秘地说。
  来康柏如今第六个月,我也逐渐习惯每月一次“守则通知”的事。
  就如章德马所说,“守则”多是些小事,像上个月是什么“露出脚趾头上学”,转眼间全校都是穿着夹脚拖的男学生,连毕尹都换了凉鞋。
  还有什么“配戴有蝴蝶结的物品”,我姑且也买了个蝴蝶结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我偷偷观察有没有纠察队在检查、或是做MEMO之类的,但都一无所获。
  这也是守则可怕的地方,越是这种能轻易办到的小事,人们越会不假思索的服从,甚至不会去思考遵守的理由,反正跟着大家做准没错。
  即使守则偶尔变得严苛一点,大家也会觉得都遵守这么久了,反抗也是麻烦,就这么咬牙忍耐过去算了。
  某些方面来讲,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手法确实高明,毕竟“服从规定”是一种习惯,守则显然很清楚这一点。
  “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再过几天。”罗莫思说。
  ★★★
  标本纪录:003
  标本品种:蝉
  蝉的故事有点长,得分几次纪录完。
  “蚁”的标本完成后,蝶伊老师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关在阴暗的房间中。
  他看着满屋子的标本,思考自己成为老师的意义,也没有去应征新的学校,就这么一日渡过一日。
  蝶伊老师二十七岁那年夏天,一位老朋友知道了他的状况,认为蝶伊老师不能再这么下去,便为他介绍了一所新学校。
  那是所慈善学校,学校与孤儿院合作,专收那些因为家庭或身体种种因素、想念书却没办法实现愿望的孩子们。
  如果是这种学校的孩子,应该会懂得体谅别人,不会再发生那种可怕的事,蝶伊老师这么安慰自己。
  蝶伊老师在那年秋季应聘,成为慈善学校的专任生物教师。
  这里的学生也如蝶伊老师所想的单纯得多,有许多残疾的学生、也有不少孤儿和穷人,这让蝶伊老师的教学生活充满意义。
  他渐渐忘了“蛾”和“蚁”的事,恢复往常的笑容。
  直到某天中午。
  蝶伊老师喜欢一个人用午餐,那天他带着六个三明治,到校舍顶楼享用。
  他就在那里,遇见了蝉。
  蝉穿着学校制服,让蝶伊老师知道他是慈善中学的学生。
  当时蝉站在顶楼栅栏之外,两脚是光的,鞋子就脱在栅栏下。
  蝶伊老师忙大叫:“你在做什么!不要做傻事!”
  蝉回过头来,表情相当冷静。
  “你做过‘分类’吗?”蝉问他。
  蝶伊老师愣了一下,但他不敢刺激蝉。同为十八岁的青春男孩,蝉和蛾完全是不同类型,蝉高过蝶伊老师半颗头,他害怕蝉冲动起来,自己拉不住。
  “什么分类?”蝶伊老师只好问。
  “任何分类。像是把垃圾分成可燃和不可燃,把季节分成春夏秋冬,把饮料区分成奶茶和咖啡,把书籍分为文学类和非文学类。”
  蝶伊老师耐着性子说:“当然,这不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吗?”
  “那人呢?”蝉又问他:“你也会把人分类吗?像是模范生和资源班,好学生和坏学生,或像新闻报导法官审犯人一样,分成可教化和不可教化。”
  蝶伊老师深吸了口气。
  “我会,就像我捉到昆虫,会先将他分类成膜翅目、广翅目和捻翅目,但这充其量只是我快速认识他的方法,等和它熟起来后,我就会把分类标签拿掉,用我自己的方法去衡量它。”
  “那要熟到什么程度,你才会把我身上的‘分类’拿掉?”
  “……你先从那里下来,我就跟你说。”蝶伊老师说。
  “如果我和你交往呢?”蝉语出惊人:“如果我是你男朋友,你会把我从‘废物’、‘不良品’、‘坏孩子’分类中拿掉,放进只属于我的分类吗?”
  对于当时答复的细节,蝶伊老师回忆不大起来。
  那时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不能让其他标本的悲剧重演,绝对不行。
  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蝉搂在怀里,在学生注视下走下顶楼。
  他成了蝉的“女朋友”。
  蝶伊老师事后才知道,当初相遇时,蝉并不知道他是学校老师,怪就怪当时他太瘦,个子又不高,加上娃娃脸,也难怪会被误认。
  但误认身分也就罢了。重点是,蝶伊老师还被蝉误认成女性,也才会对他提出交往的要求。
  蝶伊老师还从班上的女学生那里得知,蝉不是个简单的孩子,在外头很多朋友,和校方似乎也有特殊关系,是这所学校的老大,没人敢惹他。
  蝉的家境似乎不错,上学放学都有车辆接送,平常穿的运动鞋也都是名牌,据说经常请全班喝饮料。蝶伊老师不懂他为何会来念这所学校。
  蝉在宣称和蝶伊老师交往的第一个休假日,约他去闹区约会。
  蝶伊老师战战兢兢地抵达会面点,对方穿着俐落的帽T和牛仔裤,和穿制服的样子大不相同。
  果然是年轻他一轮生肖的孩子,加上蝉本来长得帅,这样一打扮起来,路过的人目光都停留在蝉的身上。
  “走吧。”蝉对蝶伊老师说,还伸出一只手臂来。
  但蝶伊老师没敢牵他的手,闹区离学校不远,他也怕被学生目击。
  蝶伊老师从后赶上蝉,“你是认真的吗?”
  蝉双手插在口袋中,神态轻松:“你指的是什么?”
  “你是……认真要跟我、咳,交往?”
  “不是你自己答应的吗?”
  “但我是……男的,还是你的老师。”
  令蝶伊老师更无法理解的是,蝉后来得知他的真实性别后,非但没有大喊恶心将他丢开,反而像是找到更有趣的猎物般。
  他到处宣示主权,出入都和他黏在一块,弄到其他老师都知道蝉爱慕他,而学生们都视他为“老大的女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蝉没说话,他回过身,把刚买的棉花糖递到蝶伊老师手里。
  “这个给你,很好吃的。”
  他们逛了许多地方,一起看了场电影、喝了下午茶。蝉还给蝶伊点了个草莓奶油蛋糕,是高中女生会喜欢的口味。
  蝉还带蝶伊老师去Game Center,在那种都是学生的地方,时年二十八岁的蝶伊老师显得格格不入。
  蝉擅长各种游戏,跳舞机、音乐游戏、射击游戏、夹娃娃和拳击机,每一样都驾轻就熟。
  蝉在Game Center似乎是名人,不少打扮入时的女生来搭讪,蝉也从善如流地寒喧着,俨然游戏场的王者。
  蝉指着夹娃娃机,问蝶伊老师:“你喜欢哪个,我夹给你?”
  蝉夹了满满一山的娃娃,蝶伊老师见周围一堆人围观,连忙阻止他。
  “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都已经这么晚了,你父母会担心的。”
  但蝉噗嗤一笑:“说这种话,好像你是老师似的。”
  蝉一直在游戏中心玩到夜深,才在一堆狐群狗党簇拥下离开。
  蝶伊老师抱着一大袋绒毛娃娃,踉跄着尾随蝉回到巴士站。
  他正松了口气,想说漫长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
  但蝉忽然回头望向他。
  “接下来呢?去你家打炮?还是我家?”
 
 
第23章 乱丢垃圾者申诫乙次
  我趁着元宵三连休,捧着一大束花,到镇立医院探望卧床中的叶艾利。
  艾利在万圣舞会过后不久的清晨转醒过来,终究是年轻人,恢复力惊人,过不了几周就能起身,也能跟担心她的艾奈说几句话。
  蟹壳拍卖攒的钱付清艾利的医药费后,还有为数可观的盈余,足以让叶家在艾利毕业前过上一段高枕无忧的日子。
  艾利的父亲也住在同间医院里,艾利自杀的事似乎对他冲击颇大,让这位大人意识到不能够就这样亲职放弃下去。
  据章德马转述,本来生意失败后,艾爹一直灰心丧志,也不太愿意接受治疗,但现在天天都到复健科报到。
  我想起艾利微笑着对我说的那句:“一切都会有好结果的。”有种既庆幸、却又胸口发酸的感觉。
  镇立医院离海边很近,我把第二个标本罐拿到HoneyBeach,绑了浮标,任他随着海浪飘走。
  看着绑着防撞棉的玻璃罐,消失在湛蓝大海那头,我禁不住松了口气,却也有种想哭的感觉。
  “再见了,蚁。”我轻声。
  年节将近,天气越来越寒冷,我时不时就钻空堂往大浴场报到。
  康柏大浴场位于校舍栋与宿舍栋交界处一楼,据说是康柏大火后才改建的,设备新又宽敞,中央热池长达十二点多公尺,大到在里头游泳都无妨。
  大浴池的墙是面巨大壁画,以油墨彩绘,再粘贴彩釉磁砖点缀,相当吸睛。
  壁画内容也令人玩味,左首则是个花园,有只花纹斑斓的蝴蝶停在花心上采蜜,右首则是个蜂巢,有一大群黄蜂化成蜜色风暴倾巢而出。
  这让我总有种感觉,仿佛那些黄蜂的目标不是花,而是那只孤单的蝴蝶。
  我泡完午间澡,穿了两层套头毛衣、外加手套毛靴毛帽,把自己裹得像颗人型大福,走进中庭时,还是冷得簌簌发抖。
  我在那里遇见德马和安特,两个人正在练习接球,手球双璧的球劲不容小觑,球的破风声让路过学生都心惊惊,方圆百里之内生物绝迹。
  “不错,你准头有回来了。”安特对德马说。
  “习惯视差之后就还好,但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这么精准地控球,蜂鸣祭之前得再多练习。”德马按着眼罩说。
  我走到安特身后。德马看见我,露出不自在的神色,这孩子似乎还很在意艾利的事,最近上我的课,都一副欠了我五百万没还的表情。
  “胡老师……”他低下头,因而漏接安特的球,忙转身去追。
  赖安特瞄了远去的德马一眼,忽问:“所以蜂鸣祭,你怎么打算?”
  我一愣,“蜂鸣祭?不是要砸水球吗?”
  “不是,谁跟你说班级活动,是‘分类游戏’的事。”安特说。
  “分类游戏?”
  我一脸呆滞,赖安特也瞪大眼睛:“你不知道?毕没有跟你说吗?”
  自从江焰那篇无的放矢的新闻后,安特这孩子就一直误以为我和毕尹正处于热恋状态,而这次货柜事件多半让他根深柢固的认定,我和毕尹已生死相许。
  我没向安特解释,是因为觉得日后另有用途,我想毕尹没跟他澄清的理由应该也跟我一样。只可怜了这个手球脑袋的孩子。
  “那是什么?跟守则有关吗?”我问。
  “当然有关,你不是到任第一天就收到通知了吗?你的‘分类’。”
  我想起短信下方那行意义不明的文本。
  标本编号:000
  标本品种:蝴蝶
  “品种……吗?”我喃喃说:“所以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品种?”
  安特点了下头:“嗯,品种一共有五个,分别是蜂、蛾、蚁、蝉和萤。”
  按照安特的解说,康柏学生在收到入学时第一次守则通知,被称为“入学通知”时,都会被指定一个品种。五个品种人数差不多相等,但除非自己亲口跟人说,否则不会知道别人的品种。
  “我的品种是蚁、毕是蜂,罗莫思那小子是蛾,我们互相确认过入学通知。”
  “但品种什么的,是根据什么决定的?”我问。
  “跟守则的制定人是谁一样,没有人知道。”安特说。
  “那编号呢?每个人号码不一样,是吗?”
  “嗯,编号似乎跟品种中的强弱有关,越强的越靠前。”
  安特说:“毕说不单是肉体强弱,应该是综合各种评价的结果,而且每年都会变动,例如莫思那小子去年编号是015、前年是027。”
  我计算了一下,康柏学生是定额,七百二十人除以五,每个品种就是约一百四十四人,二十七算是很靠前了。
  “确认一下,有蝴蝶这个品种吗?”我又问。
  “蝴蝶?”安特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没听说过有这种品种。”
  我不禁汗颜,该不会是我的守则通知有什么BUG?
  “分类我明白了,那‘游戏’又是什么?”我只问。
  “每年都不一样,分类游戏只会在蜂鸣祭期间进行,和普通守则一样,都是以通知方式下达指令,时间在蜂鸣祭前一个周五下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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