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望右手拿着吊瓶,左手拉开江岸的裤链,感觉有点尴尬,但还是把它拿着让江岸解决生理需求。
江岸说,你手凉,冰着我了。
江岸回到床上又开始想睡,吴启望强硬地喂他喝了点粥。
见江岸一脸不高兴地张嘴吃粥的样子,吴启望想,真是比吴淮还要难伺候。
出院的时候江岸左手的留置针头都开始回血了,他的手背扎针的地方一片青紫。
进了小区,吴启望先陪江岸进了门,他把药按剂量分好,明天要上班,晚上回来再帮江岸洗澡。
“我自己能行,你不用来了。”
吴启望说,“伤口又不能见水,你别自己洗,等我回来。”
江岸不说话了,在医院的时候吴启望就帮他洗了一次头,站在洗手台那,兑的医院的热水。医生配的药让人犯困,所以江岸就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吴启望也想回去洗澡。江岸拉着他不让他走,“吴淮不在家,你就睡这吧。”
吴启望说,行,让我回去拿衣服。
江岸说,那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吴启望满足了这个四十多岁老男人的任性要求。
他坐在床边,江岸侧着身子,把右手放在腿上,他伸手握住了吴启望的手。
也许那层窗户纸早就被捅破了。
吴启望看着江岸睡着的样子,低头亲了下他的脸。
破的一塌糊涂。
没养几天,江岸就要去上班,厂里不能缺人,等他晚上回来,吴启望下班了就帮他洗澡。
当初这栋楼设计的时候浴室只配蹲便器和花洒,后来有住户开始把蹲便器改成马桶,又装修浴缸,看到邻居改建后的浴室虽然小了点,但是上厕所洗澡都舒服,大家都争相模仿,叮叮咣咣的装修声响了好长一段时间,吴淮小学放学经常看到有三轮车拉着一个个白色的马桶进小区。
吴启望家里也改了,不过没加浴缸,江岸家也一样,陈鸣浩夫妻俩想要小孩,为了宝宝洗澡方便,也加了浴缸,到现在才派上用场。
花洒喷下来的水又不会自己避开伤处,吴启望拿着袋子把江岸右手套上系好,让他坐在凳子上他给江岸洗头。
按理说单手也能洗澡,就是脱衣服穿衣服麻烦了点,吴启望不放心。
江岸头发短,挤点洗发水就起沫,吴启望一边给他揉,一边问他还有哪痒,江岸手伸过来按着按后脑勺那块,吴启望就专往那处抓,冲了两遍后就让江岸站起来给他冲身子。
因为也过了中年的坎,加上平时喝酒,江岸比之前胖了点,他个子高,在狭小的卫生间站着特别有压迫感,吴启望抬手从江岸脖子那开始冲水,热水让整个浴室雾蒙蒙的,江岸右手的塑料袋都沾了不少水珠。
吴启望把浴花打湿,挤上沐浴露,揉出泡沫,江岸看的他不自在,他把浴花塞到江岸左手,说,你自己抹吧,单手也行,冲完我再帮你穿睡衣。他转身在洗手台把手上的沫冲掉,江岸从背后搂上自己。
“你干什么,身上都是水,我制服脏。”
浴花落在洗手池下水口,水流碰到阻碍,激溅到吴启望身上。
江岸滑腻的手摸上吴启望的脸,让他侧过头看自己。
“启望,我不想等了……”
吴启望垂着眼不看他,“等、等什么啊,你别乱说了,快去洗……”
教室里的喧闹,铅笔在摩擦纸张,旁边的人的目光,电影院的一口鸡蛋糕,河边上突然投在脸上的阴影,手心里的汗,还有一首又一首重叠在一起的歌声。
江岸亲上他的时候,吴启望脑子往前回溯了很多很多。
他离开江岸的唇,说,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江岸说,没事,那都不重要,吴淮也上大学了,鸣浩小孩都有了,启望,我们都快五十了。
江岸脸上的水打在他领口上。
吴启望说,对不起,我记不起来。
江岸的手沾了沾水把他脸上的泡沫擦掉,“别乱想,没什么珍贵的,现在才是正事,启望,答不答应我……”
吴启望把发出噪音的水龙头关上,“这有什么好答应的,就……”
“不行,”江岸扳着他的肩膀,不让吴启望转过去,“不行,一定要说。”
吴启望说,“这都多大岁数了,还来这套,我都是你紧急联系人了……”
江岸又靠近了点,“快点,”他声音说在自己嘴边,响在吴启望脑袋里。
没了热水,浴室的水蒸气很快下去了,吴启望搂着江岸接吻的时候偷偷睁眼,看见江岸的朗眉和微微颤抖的眼睫毛。
等分开了,吴启望才看着江岸的眼睛,清楚地说,“行,我答应你。”
江岸单手搂着他,“搬过来,我好了也别走。”
吴启望说,就住隔壁,有什么好搬的,邻居都看着呢。
江岸脾气上来了,“不行,搬过来,”他的声音带着痛楚,“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吴启望收拾东西的时候,江岸脖子上搭着毛巾,倚在门口等他,鸣浩下班回来看见了问,“这是怎么了?启望你要住哪去啊?”
吴启望只好说,这个房准备出租,吴淮在外地上学,他一个人住浪费,干脆搬过去跟江岸住,赚点房租。
陈依鸣已经会跑了,她穿着小裙子喊着爸爸,跑到半路,看见江岸了,伸手要叔叔抱,江岸弯腰单手把陈依鸣抱起来,“依鸣,叫叔叔。”
陈依鸣嘴巴又红又润,她开心地叫了声叔叔,亲上江岸的脸。
“真乖。”
江岸也亲了口陈依鸣肉肉的脸蛋,把依鸣递给陈鸣浩抱。
等陈鸣浩抱着依鸣进去了,江岸关上门,吴启望还没收拾好,他说,你坐沙发上等会,吹风机在电视柜里,自己拿。
江岸说,“拿点穿的就行,其他的我那里都有,牙刷都买好了。”
吴启望把一条裤子甩到江岸脸上,早就准备好了是不是。
江岸承认,是啊,就等你过去了。
吴启望不理他,刚要拉上行李包的拉链,听到江岸喊手疼,他以为出事了,赶忙走到他旁边,毫无防备地被江岸拉倒怀里。
吴启望觉得江岸的坏心眼全用他身上了。
他把江岸压身子底下,看着对方灼灼的目光,听到他说,启望,不能再把我忘记了。
吴启望贴着他胸口,说,我保证。
第十三章 番外一
吴淮没课,突击回家的时候,一打开门,房间里空空荡荡,这都十点多了,爸又没出差,这人去哪了?
他拿出手机给爸爸打电话,没人接。吴淮心里有点毛,他赶紧敲了隔壁江叔叔家的门,看到穿着睡衣的江叔叔,刚要张嘴问,江叔叔小声嘘了嘘,他说,你爸在我这睡觉呢,快进来。
吴淮进门看到爸爸躺在一张按摩床上,睡得正香,伴着嗡嗡的机器声。
“启望还没告诉你吧,他搬我这边了。”
江岸给他倒了杯水。
吴淮没心思喝,他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好好的爸爸为什么突然搬到江叔叔家里来了。
他小声问江岸,叔叔,你和爸,成了?
江岸笑得皱纹都多了几条,成了。
吴淮朝江岸竖起了大拇指,叔叔,你真厉害。
江岸要留他在这睡,吴淮是一百个不同意,当电灯泡的事他可做不出来,爸爸在睡觉,他也不好多聊什么,就要回隔壁睡。
走之前,他根据自己的亲身经验,对江岸说,叔叔,我爸腰不好,你们…注意点。
江岸把他赶出去,笑说,这事还轮不到你教我,快回去吧,吃饭了没有?
吴淮忙说,吃了吃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回到床上,吴淮跟季成煜开了视频,他也刚上床,半湿的头发垂下来,吴淮就爱这样的季成煜。
“怎么了,突然视频?”
吴淮也躺在床上,隔着手机跟季成煜面对面,说,“我有个故事要给你讲。”
“说吧,我听着。”
吴淮想着想说,这事还要从你的宝马车说起……
第十四章 番外二
江岸决定要跟陈鸣浩摊牌。
房子一直没租出去,是因为吴启望根本没想租,他就是找个借口,没想到陈鸣浩上心了,他已经介绍了好几个租房子的来看房,吴启望一直没好意思开口,只是找各种理由拒绝了。
在跟吴启望软磨硬泡,做了几天思想工作之后,吴启望同意告诉这个几十年的老朋友。
他们晚些时候,进了陈鸣浩的小餐馆。
快打样了,餐馆里没人。
江岸让陈鸣浩过来,陈依鸣被她妈抱在怀里学汉字,一会蝴蝶,一会青蛙。
“想聚聚了?我去拍个黄瓜,拿瓶啤酒。”
陈鸣浩以为两人是过来吃饭的。
“别忙活了,你坐着。”
江岸让满脸疑惑的陈鸣浩坐到他跟吴启望对面。
吴启望不知道怎么开口,江岸握着他的手放在桌面上。
陈鸣浩看看眼神游移的吴启望,又看着笑容满面的江岸,说,“你们拜把子了?”
江岸说,鸣浩,别装了,我们就是通知你一下。
陈鸣浩清了清嗓子,“这,咳,就是,意思是,你们真?”
江岸说,行了,通知到我们就回去了,你收拾完也带小陈和依鸣回家吧。
陈鸣浩说,这,这就走啊,等会等会。
他让两人又坐下来。
陈鸣浩抓了抓头发,“有点突然,我可能要适应一阵子。”
江岸说,“不着急,大家几十年的朋友了,我们也是不想瞒着你。”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陈鸣浩说,“哎,真是,都是朋友,你们该什么样就什么样,我也不懂这个,反正想喝酒了就过来。”
吴启望说,“鸣浩,你也别费神介绍人过来看房了,我没想租,留着给吴淮住。”
陈鸣浩立即会意了,知道知道,你们吵架了你也有个地方回。
吴启望不说话了,江岸站起来要走,陈鸣浩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兜里摸出两百块钱,递给江岸。
“我没准备,红包就算了,就当个份子钱……”
吴启望不让拿,江岸伸手接了,说,行,老朋友,谢谢你的祝福,我们走了。
陈鸣浩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起身向老婆报告去了。
回去的路上,吴启望说,你接那钱做什么啊,又不是真请客。
江岸把钱塞他兜里,“拿着吧,鸣浩嘴上没说,这是他的心意,过两天请回来就是了,把小淮和成煜也叫过来。”
吴启望牵着江岸的手感慨道,人生真是,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是现在这样。
江岸说,那就别做梦了,活在当下,我给你买的按摩床你都睡大半个月了,该回我床上睡了吧。
吴启望小声说,我腰还疼。
江岸松开他的手搂上他的腰,也小声说,没事,到床上我给你人工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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