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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夜话(古代架空)——肆拾一

时间:2025-06-23 07:00:11  作者:肆拾一
  “他出远门了!”
  “去上京城了!”
  他这一走,我才发现他在村子里,竟也交了这么多些人。
  人人都来我这小院里转一圈,长吁短叹一番。
  连傅长琰给过两块肉骨头的大黄也要站在院里吠两声。
  我嘴里嚼着桂花糕,坐在竹椅上尝着甜滋味。
  
  84.
  “没关系,他要好久好久才回来。”我安慰小福气道。
  “好久好久是多久?”
  “哥哥也不知道。”
  那个破落道士原来是半个小仙户。
  泼天富贵我陪不了他,但我确是——
  红鸾星动。
  
  85.
  三四五月是开春,天气暖了不少。
  村头树下又坐满了人,各种信儿乱飞,我有时坐在一旁安静地听。
  也有许多是我关心的。
  “秋山呐,你阿姐给你带了信,生了闺女,取了名字唤婳婳。”
  “上京城听说是落了一个大官。”
  “对呀,我那侄子说,是勾结了哪家来着,做了假银钱,这一抄家,可不得了哟!”
  “那打头的傅家呢?”
  “蒙了天大的冤,可不是呢,不过现在也好了,听说是那家的大公子回来重整家业,那叫一个风光。”
  吴叔站在屋前叫我,我走过去,他给我塞了一封信。
  
  86.
  信是阿姐给我的。
  婳婳如今快满月了,她与姐夫终于定了下来,住在扬州。
  我把信收起来,放进匣子里。
  又打上山后头的小路走了两遭,看了两回日落。
  第三日一早,我拣了包袱,落了院门的锁,晃晃悠悠出门去了。
  烟花三月下扬州。
  倒不是非要三月去的,只是临了春,去哪里都好。
  
  87.
  一路上没有我想的那般辛苦。
  隔两三日还能住上好房间,天字一号房,五钱。
  隔三五日便能遇上店家酬宾,一素一荤,一钱。
  天气热了,身上衣服便少了,两袖空落落的惹人眼。
  但旁的人也只是丢来好奇的目光,我走的自在。
  水路都走,半个月便到了扬州。
  
  88.
  阿姐一见到我便哭了。
  我一路风尘挂了满身,不敢靠她太近,我的小外甥女在阿姐怀里。
  婳婳从阿姐怀中探出头来,流着口水,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冲我甜甜地笑。
  三月扬州真是好看。
  我直立在微风中,看三千柳树盛放。
  
  89.
  我在扬州住了半月。
  听说这游船画舫最为盛名,本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要去看看的。
  但这画舫的人说,余三月都被人订了,我只好作罢,在湖边转了一圈便随着阿姐回了。
  姐夫带着婳婳出去一趟。
  阿姐得了空,便与我同坐在小角院中,乘凉看星星。
  “阿弟,那傅公子,怎么没随你来?”
  我低头咬了一口西瓜,“他回上京城了。”
  阿姐绣着花,手顿了一下,“那他可还回来?”
  “我不晓得,大抵是...不回来了。”
  阿姐“哦”了一声,又重新绣起花来。
  我看着她绣,半边鸳鸯的模样初露。
  阿姐又抬眼看我,“真的不回来了?”
  我失笑,“阿姐怎么也同小孩一般,他真的不回来了。”
  “我只是觉得,这傅公子,总是待你不一般的。”
  “上京城的消息四通八达的,早些我们也听说了这件事,我还以为他解决了事情,就会...”
  阿姐一句话未完,又不知怎么说,只将最后几字吞了。
  我晓得阿姐想说什么。
  我吞下最后一口西瓜,笑着道:“阿姐,我自来找你了,又怎么会不找他?”
  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
  这笔账我还没同他算。
  
  90.
  到上京城的第一日便下了这年的第一场雨。
  说巧不巧,离开傅家那日,也是一场大雨。
  我站在离傅府几尺远的地方。
  离开几年,傅家一样出落的气派。
  上京城街上最繁华的一处,门庭威严。
  只是不知那门旁,不知何时种上了小花,明黄色的,娇滴滴。
  
  91.
  门前停了马车,有小厮在前后忙着。
  不一会儿,有两人走出来。
  算算日子,我已四个多月没见到傅长琰。
  被下人簇拥着,我眼前隔着雨,又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衣着,一如从前,华贵非常。
  好在我今日出门,带了雨笠,便慢慢走过去,穿过雨幕,傅长琰的样子逐渐清晰。
  眉眼似染了霜,落在我身上。
  
  92.
  “你来做什么?”
  傅长琰站在台阶上,身形未动,连声音都似夹了雪粒。
  我笑着请一旁的小厮替我解开身上的布袋。
  那小厮未得主人的命令,也不敢动。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对上傅长琰的眼,“你来替我解下来。”
  傅长琰依旧未动,旁的人也不敢看,跪的跪,站的站。
  雨势渐小,我收了笑意,转身离开。
  
  93.
  “棠秋山!”
  身后的声音瞬间都要变了形。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身体被人大力扳了过去。
  傅长琰一张俊脸杂了两个表情,假装的冷意尚未收回,慌乱的情绪又露了出来,扭曲非常。
  他咬着齿,一字一字的挤出来,“你要去哪里?”
  “你不替我解布袋,你的小厮又不敢替我解,我就去路上找别人帮我解。”
  “你这破袋子有什么好解的!”傅长琰气急败坏地松开我,解开了我身上的袋子。
  里面装着一株泠草。
  我清了清嗓子,“去岁华凌山上下了最后一场雪,我去碰了碰运气,还真的挖到了经了雪的泠草。”
  一株两万两,这是阿爹挖到雪泠草那年,有个富商出的价格。
  现如今,应该能翻不少价格。
  “我家境贫寒,唯有这株泠草是我最重的身家,来向你傅家求一门亲。”
  傅长琰脸上淌着雨,喉结上下微动,声音低沉,“提的哪门子亲?”
  “听闻上京城傅家有一个小公子,名唤长琰,德才兼备,贤良淑德,棠某心仪已久,特向傅家家主来求娶。”
  “傅长琰,我来向你提亲,提你的亲。”
  
  94.
  “好。”
  
  95.
  “还有一件事——”我顿了下,觉得很有提的必要。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要不你先给我做下三跪九叩,清了这笔账先?”
  傅长琰将我摁进怀里,听他闷声地笑。
  “跪是可以跪,但你得陪着我跪。”
  “为什么?”
  傅长琰低头擦着我的唇,我觉得有些痒。
  “一跪天地,二跪高堂,三跪夫家,你索性跟我一起跪了,省事。”
  我:“..........”
  狗东西!
  
  96.
  新婚夜有些难熬。
  我有必要再骂一骂这人。
  “你找个地方怎么就这么难,你当年的去画舫的钱都白交了吗?”
  傅长琰喘着粗气,扶着坚’挺在我那处研磨。
  磨得我脾气都快没了。
  一听画舫他又炸了,“你怎么知道画舫里的是什么,你不可能去的,我都打点好了!”
  “我就知道,我上扬州你一路都跟着吧?”
  “我...我去扬州...那是谈生意...”
  “你见过哪间天字一号房五钱的,还送了饭食,还有那个店家酬宾,荤的菜就差没给我用盆子装了,一钱?”
  傅长琰咬了口我的下巴,“闭嘴。”
  随即身下一动,我疼得卷起脚趾。
  傅长琰不敢再动,一只手环着我,一只手轻拍我的背,“我就是怕你疼。”
  疼是真的,身体恍若被劈成两半,又被塞的满当。
  “我去点个烛火好不好,我要看下有没有伤着你,好不好啊囝囝?”
  傅长琰不住吻着我的颈窝处,想让我放松一些。
  
  97.
  是我说要熄了烛火的。
  纵使已经见过我的残臂,我也怕吓着傅长琰。
  除去完好的那五年,我已伤了二十年。
  但我却因怕吓着他,空落落的地方霎时间又疼了起来,钻心地疼。
  
  98.
  傅长琰估计还是等不及,捂着我的眼点了烛火,掰着我的腿仔细看了看,舒了口气。
  我抽着气,头冒冷汗,“傅长琰,我疼。”
  眼睛被捂着,我看不见傅长琰在做什么。
  下一刻便有吻落在我的残臂处。
  “不疼的,秋山,你不会疼的,以后都不疼了。”
  无数温柔的吻落在我身上。
  鼻尖是冲天的酸意,我隔着黑暗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我二十年的委屈,哭我二十年一换的良人。
  
  99.
  我睁眼时,傅长琰正撑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看什么?”哭了前半夜,又叫了后半夜,我的嗓子哑了。
  傅长琰伸出手臂,将我抱个满怀,“怕你不醒来。”
  我蹭蹭他结实的胸膛,骂他傻子。
  半晌他又问我昨晚如何,我气得胸闷,又问了一遍,“你那些上画舫的钱到底交到哪里去了?”
  傅长琰搂得更紧,“没交,当年家里待不下去,我便换了画舫天天睡觉喝酒,哪里还有心情做那档子事。”
  “怪不得,怪不得。”我直摇头。
  “什么?”
  为了以后还能过日子,我选择闭嘴忍着。
  
  100.
  又过了几年,元家有远亲遭了火难,留下一对龙凤胎。
  我见可怜,便同傅长琰商量,收作了义子义女。
  子唤居舟,女唤乘月。
  大历皇九十二年,立春。
  我与傅长琰回了福临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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