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一个下等淘汰品借钱,你知道吗?我只需把这个消息卖给媒体,随随便便能赚一大笔。”
“那你去卖,滚吧,算我看走眼。”
杨孝南上前拍拍赵向聿肩:“你是个好孩子,你是第一个跟我借钱的上等人,谢谢。”
“你脑子出问题了?跟你借钱的是我,你跟我道什么谢。”
“你出生便在塔尖,你所接触的都是跟你同处一个高度的人,倘若你向下看,你会发现,在你们脚下,还存在另一个群体,你不明白,我们爱钱,更爱尊严,行了,我走了。”
赵向聿刚要说话,听到黎又瑜与赵禹庭的对话声:“赵向聿在哪?”
黎又瑜提高声量:“在他房间。”
接着,是逐渐靠近他房间的脚步声,赵向聿猛地一把拽过杨孝南,打开衣柜把他往里一推,自己顺势蹲了进去。
杨孝南被他蠢哭:“你进来干什么?”
敲门声伴着赵禹庭的声音:“赵向聿,开门。”
赵向聿不敢出声,躲在柜子里直冒汗,杨孝南笑道:“看来你真的很怕你哥。”
“那当然,我哥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一定会打死我。”
杨孝南脸上的笑意消散:“也对,赵禹庭阶级观念严重,你跟我待一起,在他眼里,你跟落入屎坑没什么两样。”
“赵向聿,我命令你,马上开门。”
黎又瑜的声音跟着传进来:“该不会是又出去了吧?”
门被推开,赵向聿吓得不敢呼吸,跟平时嚣张的他判若两人,杨孝南只觉好笑,突然凑过去,对着赵向聿脖子吹气:“看来二少还真是没长大。”
“咚!”赵向聿脑袋撞上柜门。
原本没见到人的赵禹庭听到动静,循着声音望向衣柜:“什么声音?”
黎又瑜赶紧往后踢一脚,踢到门框:“刚不小心踢到脚,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直到下楼的脚步声消失,赵向聿整个人瘫软靠在柜子里:“你以为我怕什么,我是怕我哥对付你,他不会希望我跟你交朋友。”
杨孝南恢复他正常该有的表情:“我该走了。”
他刚要起身,被赵向聿拽着衣领按回去:“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什么?”
“刚才,”赵向聿顶着红到耳根的脸,摸着后颈,“你刚亲了我。”
“我,我刚只是吹了口气。”
“骗鬼呢,吹气跟亲能一样吗?”
杨孝南气笑,托着赵向聿后脑,对着他的唇亲下去:“看清楚,这才是亲。”
色厉内荏的赵向聿何时有过这种窘迫,从来只有他调戏别人,轮到他被按着亲,大脑短暂缺氧,他居然,被一个西江月出来的下等公民强吻了,最主要是,他没有力气推开。
杨孝南退开,揶揄:“怎么样,跟你比技术怎么样?”
赵向聿用力擦嘴,指着杨孝南:“不对,这不对。”
他连滚带爬从衣柜里出去:“一定是里面空气不足,我缺氧了。”
“现在没有缺氧,要再来一次吗?不收钱,算你抵债。”
赵向聿跑去刷牙,等他出来,杨孝南早已不见。
一楼,赵禹庭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翻墙而出的杨孝南,拍照发给郑修源:“年后查清这人底细。”
晚餐时,赵向聿戳着碗里的土豆丝:“我说黎又瑜,这是什么菜?我从来没吃过。”
“贫民菜。”
他又指着另一盘木耳炒鸡蛋:“这呢?”
“另一种贫民菜。”
赵向聿嫌弃地夹起一筷子:“你从哪儿买来的这些菜?阿迟从来没买过。”
赵禹庭淡定吃菜,他不会告诉黎又瑜,这些菜全是由太空实验菜地研究出来的新一代有机蔬菜,一颗土豆顶一块牛排。
黎又瑜吃着鸡翅,指指赵禹庭:“你哥让人买的,或许是贫民窟买来的吧,毕竟你们上等社区没这些菜。”
赵向聿尝一口,瞪大双眼:“还不错哦,哥,你觉得呢?”
赵禹庭微微点头:“是不错。”
赵向聿没空说话,大口扒饭:“你明天做多点,好吃。”
正说着,爷爷的管家打来电话,提醒赵禹庭和赵向聿明天晚上回意园守岁。
待赵禹庭挂断电话,赵向聿抱怨:“又去,年年吃那什么鱼丸、年糕,我都吃了二十多年了,年年不变,我都腻了。”
“你必须去。”
赵向聿转头向黎又瑜吐槽:“你不知道爷爷那边过年有多无聊,固定的吃饭,下棋,过十二点睡觉,没有一点新意,你们那边过春节都干什么?”
“贴春联,打牌,放烟花,我爸妈会给我红包,可以不睡觉,玩通宵。”
“那你爸妈对你肯定很好。”
说到这里,黎又瑜放下碗筷,要是父母在,今年春节一定很热闹。
赵禹庭瞥赵向聿一眼,赵向聿完全没反应过来:“明天你要一个人留在家里了,我们要初三初四才能回,你一个人,习惯吗?”
赵向聿本想提杨孝南,想偷偷让杨孝南过来陪黎又瑜,杨孝南也是一个人。
赵禹庭打断赵向聿的絮叨:“明天,你跟我一起去意园。”
黎又瑜抬头:“啊?”
赵向聿:“对啊,你跟我们一起……不是,哥,能带他去吗?意园不能进外人。”
赵禹庭起身:“那边人手不够,你跟过去帮忙。”
他不打算把黎又瑜一个人留在别墅,尽管他看上去只是像别墅里多的一个摆件,但他就是想把他带在身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赵向聿一脸不可思议:“我哥,刚好像不是开玩笑,你要去吗?意园很复杂,赵勋一家也会去。”
原本不打算去的黎又瑜听到赵勋的名字,果断点头:“去!”
夜里十一点,这时候他们所谓的贫民区应该是热闹非凡的,小孩的嬉笑声、鞭炮声、各种电动玩具的音乐声交杂在一起,那是黎又瑜从小听到大的。
而上层社区,他们的鞭炮是电子声,小孩的玩伴是AI机器人,就连狗都是机器狗,安静到没有丝毫春节的气氛。
刷着手机,回忆着往年的热闹,刚准备伤怀,敲门声响起,赵向聿压低声音:“黎又瑜,开门。”
打开门,赵向聿挤进来:“我睡不着。”
“可是我睡的着啊少爷,少爷有什么心事?”
“很多。”
黎又瑜伸手:“谈心费用一小时一千。”
“先欠着,我问你,你有没有跟人接过吻?”
第33章
黎又瑜吓一跳,稳住心神:“怎么突然这么问?”
赵向聿走来走去:“跟人接吻会怎么样?”
“你一个常年流连西江月的人,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从小我哥一直吓唬我,跟人接吻会得艾滋病,导致我这些年极度恐艾,我去西江月,是因为大家都去,我不去显的我很另类,在朋友圈子里抬不起头,你懂吧,我们圈子必须这样做。”
“不懂,你哥也恐艾吗?”
“应该吧,反正我哥不可能跟任何人接吻,他会窒息而死,继续刚才的问题,你接过吻吗?”
他不可能跟任何人接吻?那,昨晚那个回归人类原始兽性的人是谁?被他吻过的人才该窒息,完全没有逃开的机会。
门外,赵禹庭站着,正大光明偷听。
黎又瑜摸摸鼻子:“接过吧。”
“是怎么样的感觉?”
黎又瑜抿唇:“你要我怎么答?”
“这个问题值两千,先欠着,快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
“像……吻棉花糖,棉花糖你吃过吗?”
赵禹庭冷嗤,见钱眼开的小奴隶。
“没有,但我应该知道,那,爽吗?我是说,心理上。”
爽吗?跟别人他不知道,但跟赵禹庭接吻确实挺爽的,心理、身体上双重满足。
“每个人感觉不一样,你要自己去试。”
“那你就是不爽了。”
黎又瑜审视着赵向聿:“你一定跟人接吻过,才来问我。”
“没有,完全没有,我只是好奇,好了,不许聊我,聊你,跟你接吻的人是谁?帅吗?吻技好吗?”
“额,我觉得你应该不想知道,还是不说了,帅倒是帅的,吻技……”
黎又瑜下意识摸了下嘴唇,似乎还留有赵禹庭凶狠的吮咬,“吻技一般。”
“是谁?不行,你不告诉我,我今晚不走了,跟你睡,反正我睡不着。”
黎又瑜骂人的话还未出口,门被踹开,赵禹庭沉着脸:“滚回你房间。”
赵向聿吓的差点蹦起来:“哥,你不是睡了吗?”
“滚回你房间,别让我说第三遍。”
接触到他的眼神,赵向聿麻溜往外跑:“马上滚。”
到门口,赵向聿终于意识到不对:“哥,你怎么不走?”
“因为,吻过他的人是我。”
赵向聿眼皮跳了几下,扭头,想跑,又回来,又扭头,几个来回,确定没有幻听,把目光投向黎又瑜:“所以,你上次说的,是真的?”
黎又瑜同情地看着他,重重点头:“嗯。”
赵向聿大叫着跑向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发生过的对话倒带般在他脑子里乱蹿:
“不可能,我哥他有洁癖!精神洁癖。”
“我跟他接吻了,我们共享口水。”
“我跟你哥睡了。”
“轰——”
赵向聿脑子里闪过一道雷,如梦初醒,原来,小丑一直是自己。
原来,他们在地下室那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以为,只是你单方面垂涎我哥的身体,想不到你居然得手了。”
“你哥是自愿的。”
赵向聿崩溃了,回房间打给杨孝南:“你知道吗?我哥被玷污了!我哥脏了!”
赵禹庭用力关门,反锁,解着睡衣扣子:“吻技一般,不爽?”
黎又瑜心虚地后退:“没有没有,赵总吻技一流,很爽,特别爽。”
“巧舌如簧。”
黎又瑜往被子里钻:“我要睡了,明天……”
脚踝被赵禹庭抓住拖出被子:“既然小奴隶不满意,那吻到你满意为止。”
“不,我不愿意,你这样,是在奴役你的下属。”
“你可能没有仔细看过合约,合约第二十三条: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解释权归甲方。”
黎又瑜放弃抵抗,往床上一仰,张开双臂:“来吧,你并没有得到我,我屈服的是金钱,而不是你。”
赵禹庭掐住他脆弱的脖子:“不要试图激怒我,我不会因为你一两句讥讽放过你。”
“可你还是动怒了,不是吗?”
他那倔强的眼里浓浓的挑衅全都在嘲笑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赵禹庭,因为一个小奴隶情绪失控。
赵禹庭缓缓松手,冷笑:“尽管于此,现在,你必须服从你的主人。”
这次的过程并不算太愉快,赵禹庭在床上有着绝对的占有欲,黎又瑜仰起修长的脖子换气时,赵禹庭在他的锁骨下方写下四个字:私人所属。
“你……干什么?”
“作个记号,记住你的身份,这次是笔,下次可能是纹身。”
新的一天,黎又瑜醒来,赵禹庭已不在。
昨晚他是在颠簸中沉睡,与其说沉睡,不如说是昏厥,不过,他并不后悔挑起赵禹庭的怒意,至少在赵禹庭生气时,他们处于同一水平线,没有阶级划分,没有羞辱,只有平等的情绪肆意泛滥。
看着镜子里锁骨下方的记号,黎又瑜试图用力擦洗,该死的记号纹丝不动,好在穿上衣服只有自己看得见。
赵向聿顶着黑眼圈,盯着敲门的人:“我起床气很重,黎又瑜,你最好给我一个吵醒我的理由,否则……”
他向敲门吵醒他的黎又瑜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黎又瑜礼貌微笑:“楼上有个比二少起床气更重的人,我不敢叫他,只能叫醒你。”
“确实,我哥起床气跟夏天晴空万里突然炸雷没任何区别,谁都讨不到好,你赢了,叫我干什么?”
“帮忙贴春联,我需要帮手。”
二人达成共识,赵向聿站在梯子上,黎又瑜指挥:“往左移一寸,多了多了,往回移,不对不对,歪了……”
“来来来,你来你来,我看你多有能耐,还要怎么移,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赵禹庭站在四楼阳台接听电话。
郑修源:“赵勋往老爷子身边送了一个护理阿姨,跟您过世的奶奶有几分神似。”
“我知道了,春节,让大家都休息,不用盯了。”
“还有一件事,我刚已发您邮箱。”
赵禹庭听着楼下黎又瑜与赵向聿的争吵,打开邮件。
邮件中的人物关系图指明,黎又瑜的养父黎成健一年前与鑫辉五金电镀公司达成合作,签订厂房内部维修合约,鑫辉正式运营不超过半年宣布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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