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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沉沦(近代现代)——方浅

时间:2025-06-24 09:17:12  作者:方浅
  “我知道我知道,但你不想他回来看到的是这样的你对吗?我哥喜欢你坚强的样子。”
  此后两天,黎又瑜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任谁叫都不开门。
  第三天,他剃了胡子,剪了头发,穿上西装,打开门,叫来迟锦佑:“迟哥,安排车,去公司,让郑助通知所有人九点开会。”
  会议结束,黎又瑜摸着银莲花胸针,时到今日,他才知道银莲花最大的那颗宝石与镶嵌的黄金底座间藏着微型接收器,每隔24小时,凌海集团内部更新的所有数据,将会发送到接收器内。
  原本,他一早就做好打算,最后的退路是黎又瑜。
  赵向聿擦着泪,“他越来越像我哥了。”
  杨孝南点头:“嗯,他把凌海打理的很好。”
  所有人接种完疫苗后的半个月,新的政策出台,巴别塔议会正式废除,保留部分AI从事危险性工作,灭火、有毒物质、高空作业、洪水、负重等工作,交由机器人;那些曾经端着鸡尾酒穿梭宴会的服务型机器人,如今被改装成导盲犬形态,他们以不再昂贵的价格进入大众家庭,成为新的保姆。
  社会进入新的平衡,灰雀区也在一夜间消失。
  苏星洲当场死亡,苏家捞起的尸体分成几段,有好事者拍下高清照片发到暗网,赵向聿看吐了,转述给黎又瑜,问他要不要看。
  黎又瑜拒绝,说不想看脏东西。
  赵勋命大,没死,但他成了植物人,这辈子只能在床上度日,他的老婆听后,带着孩子连夜出国,赵勋被扔在一间廉价的旅馆自生自灭。
  这样很好,比死了更好,赵勋现在想死都死不了。
  周含微的儿子只是受了点惊吓,最后关头,梁沉跃上车,在车辆落水之际隔断绳子救了她的儿子,倒是周晨吓的不轻,一连数天冷落梁沉。
  梁沉与周晨收养了一个孤儿,两人成日为谁是大爸谁是小爸吵的不可开交。
  赵向聿依旧过着少爷生活,杨孝南化身二十四孝好男友,端茶倒水,无微不至。
  只有,黎又瑜一天比一天话少。
  距离赵禹庭坠海已有三个月,黎又瑜再次来到出事的大桥,他喜欢带来朱顶红,一枝一枝扔向海面,看着花儿们在阳光下随波跳舞,他知道赵禹庭虽嘴上不说,但一定是心生欢喜的。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黎又瑜的悲伤,陌生的号码,短短几个字,却让黎又瑜情绪失控。
  他就那样又哭又笑,那几个字就那样安静地躺在屏幕上:“我的小河豚,我回来了”。
  天气很好的下午,黎又瑜站在游艇甲板上,不远处的岛屿上,他的爱人正在等他。
  赵禹庭站在黎又瑜曾站过的礁石,他穿着黎又瑜曾穿过的麻棉材质套装,站在海风中向黎又瑜张开怀抱,黎又瑜不等游艇靠岸,跃到沙滩,用力奔向赵禹庭。
  “我就知道你一定活着。”
  “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赵禹庭吻着黎又瑜,所有思念、爱意,化成最深刻的吻。
  岛上其他人聪明的隐身,黎又瑜与赵禹庭从傍晚做到深夜,他们靠在石屋的小床上,黎又瑜突然支起身,对着赵禹庭的胸口捶下:“我在等你解释。”
  “这一切,要从邱景灿说起……”
  巴别塔会议前夜,邱景灿想找个地方寻死,他将寻死地选为跨海大桥,到地方刚好碰到有人炸桥。
  他藏在暗处,等那伙人离开后,租船回到小岛,找到大叔,直觉告诉他,炸桥一定另有深意。
  大叔向经理汇报,经理也急,却因巴别塔掐断部分海上网络迟迟无法联络上赵禹庭。
  最后,他们做下大胆决定,将潜艇开到跨海大桥海底,他们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他们的猜测里,会有大批难民被扔进海里,或是整片区域的淘汰者上桥后大桥断成两半,唯独没有猜到坠海的会是赵禹庭。
  赵禹庭头部受创,昏迷三个月。
  这三个月,大叔和经理们并不知晓岛上情况,他们没有观看那天的直播,更不知道黎又瑜已是凌海新的股东,他们能做的只有默默照顾赵禹庭。
  赵禹庭没有告诉黎又瑜,在他昏睡的三个月,他每晚都会梦到黎又瑜,梦到他哭,梦到他唤他的名字。
  晨光刺破海平线,薄雾正漫过瞭望台的防坠网,围栏托槽里凝结着昨夜的露水,赵禹庭牵着黎又瑜的手登上塔顶,新的一天,灿烂美好。
  他们没有回东远市的别墅,瑞阳县正在重建,黎又瑜在养父母曾经的房址重新建了房子,布局与小时候住过的一样,小,却温馨。
  赵禹庭头一次住这么小的房子,卧室的床到门口仅一步之遥,前几天他总是踢到床脚,每次痛的要命,又装作无所谓,强撑着单脚跳出门外,直到跳到几十米远,弓着腰咬着拳头无声哀嚎。
  黎又瑜扒在门框笑的直不起腰,录下视频发给赵向聿:“看,你哥。”
  “是你老公,他已经不是我哥了。”
  “你这叛逆孩子,怎么能连哥都不认。”
  赵向聿:“你没发现我哥跟你在一起后越来越有‘人气’了吗?”
  黎又瑜收起手机,双臂环抱胸前,倚在门框上,目光投向远处那人,希望下次这位爷踢到脚趾头的时候,能别死咬着拳头把闷哼咽回去,而是像普通人那样,抱着腿跳起来嗷嗷叫唤几声,而不是咬着拳头不啃出声。
  看来还需要时间,再等等,毕竟嘛,赵大总裁在云端待得太久太久,从睥睨众生的神坛跌落到柴米油盐的人间,总得多花点时间,才能学会当一个磕磕绊绊的“普通人”。
  厨房里,砂锅咕嘟着热气,黎又瑜舀了两碗刚煮好的杂粮粥端上桌。豆子没完全煮开花,颗颗分明地沉在稠厚的米汤里。
  赵禹庭垂眼盯着自己面前那碗,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指尖点了点碗沿:“这……是喂鸟的饲料?”
  “喂人的,”黎又瑜没好气地把满满一碗推到他眼皮底下,故意磕出点声响,“喏,你的特供鸟食。”
  “你确定,”赵禹庭拿起勺子,迟疑地拨弄着那些顽固的豆粒,“这东西能入口?”
  “赵总,”黎又瑜在他对面坐下,慢条斯理地搅着自己的粥,“这里没佣人使唤,没外卖可点,也没厨师机器人伺候,只有这个,不吃?那您就饿着,下一顿得等到日头当空的正午了。”
  赵禹庭沉默片刻,终于极斯文地舀起一小勺,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他缓慢地咀嚼着,喉结滚动咽下,然后给出了一个严谨的评语:“可以食用。”
  黎又瑜差点笑出声,强忍着,放下勺子,身体越过桌面凑近他:“你要说‘好吃’。”
  赵禹庭抬眼看他,表情认真:“不太好吃。”
  黎又瑜这回真忍不住了,嘴角弯起,眼底闪着促狭的光,他忽然倾身向前,在赵禹庭还沾着一点米汤的唇上,印下一个温软的吻。
  “那是因为,”他退开些许,声音带着笑意,“少了配粥的小菜,光秃秃一碗杂粮粥,没滋没味的,当然不好吃了。”
  赵禹庭的目光追随着他,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低应,他就着唇上残留的温热触感,低头,竟真的大口喝下一勺粥,再抬眼时,眼底有某种东西化开了:“现在,好多了。”
  黎又瑜起身,从厨房端出两个巴掌大的小碟子,里面是油亮的萝卜干和拌了香油的翠绿海带丝,“尝尝这个,贫民小菜,敢不敢试?”
  赵禹庭拿起筷子,动作虽有些生疏,却毫不犹豫地夹起一撮海带丝,放进了嘴里,他细细嚼着,那咸鲜韧韧的口感在口中散开,咽下后,他才看向黎又瑜:“没有什么贫民不贫民,所有人,都该是平等的,阿瑜,这话还是你教给我的。”
  郑修源这位金牌特助,近来肉眼可见地憔悴了不少,鬓角都急白了一片。
  此刻,他正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雨后泥泞不堪的土路上,怀里紧紧搂着一摞亟待签字的文件,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打滑,自己连同这堆“宝贝”一起栽进泥坑里,那身昂贵的定制西装下摆早已沾满泥点,脚上那双锃亮的皮鞋更是惨不忍睹,鞋头糊满了泥浆。
  好不容易挪到小屋门口,他顾不上擦额角滚落的汗珠,先心疼地瞥了眼自己面目全非的鞋子,才苦着脸朝屋里喊道:“赵总!黎总!您二位神仙,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凌海坐镇啊?小的我快要撑不住了啊!”
  自从赵禹庭“出事”隐退、黎又瑜临危受命接手凌海,郑修源早已被黎又瑜的能力和手腕彻底折服,如今他每日汇报请示的对象,十次里有九次都是黎又瑜,与赵禹庭的沟通反而成了附带。
  屋里,黎又瑜正悠闲地坐在小凳上剥着蚕豆,和赵禹庭讨论中午的蚕豆饭:“简单,新鲜蚕豆炒到表皮微皱起泡,盛出来备用,腊肉丁、红萝卜丁、火腿丁下锅煸香,倒入温开水,水量刚好没过淘好的米,再把蚕豆倒回去,盖盖儿焖熟就行。”
  门外的郑修源听得肚子咕咕叫:“黎总,加多一份,我能厚着脸皮蹭饭吗?”
 
 
第80章
  黎又瑜抬头一笑,爽快应道:“当然行!郑助可是我们最辛苦的大功臣,给你那份多加两颗荷包蛋!”
  一旁的赵禹庭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无论郑修源举着哪份文件想请示,他都眼皮也不抬,只懒洋洋地朝黎又瑜方向一努嘴:“找阿瑜,现在他才是凌海最大的股东,他说了算。”
  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若得郑修源作痛苦状:“果然,恋爱脑害人啊!”
  于是乎,小小的厨房里挤进了三个大男人,赵禹庭挽着袖子,略显笨拙地往土灶里添着柴火;黎又瑜系着围裙,动作利落地掌勺翻炒;而郑修源,则捧着他那堆宝贝文件,见缝插针地站在两人之间,一边躲避着锅气,一边抓紧时间汇报工作,烟火气、油盐香、纸张味,还有郑修源时不时的“这个季度报表……”“黎总这个项目……”,奇异地混合在一起。
  饭香四溢,郑修源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连干了三大碗!最后眼巴巴盯着锅底那层金黄焦脆的锅巴,刚要伸筷子,却被赵禹庭眼疾手快地整块铲走。
  黎又瑜看得忍俊不禁:“不够晚上再做,不过郑助,我记得你上次来,还念叨着要节食控制体重呢?”
  大抵是跟灰雀区的人接触多了,郑修源沾染了几分“草莽”气,猛地咽下最后一口饭,脱口而出:“控制个屁!跑一趟这鬼地方累掉半条命,可不得好好犒劳犒劳我自己!”
  话音刚落,就听赵禹庭冷冷的声音砸过来:“下次再来,直接关门。”
  郑修源反应奇快,立刻嬉皮笑脸地接道:“您舍得关门,黎总可舍不得我呢!”
  赶在赵禹庭抄起墙角的扫帚之前,郑修源一个箭步蹿出门外,留下一个狼狈却敏捷的背影,以及一句嘹亮又促狭的祝福,在雨后清新的空气里回荡:
  “赵总!黎总!百年好合啊!”
  赵禹庭最近有心事。
  黎又瑜心里门儿清,左右不过是床上那点子事。
  自从上次事故受伤,医生千叮万嘱要静养,禁剧烈运动,禁……咳,禁房事,这禁令对精力旺盛、食髓知味的赵禹庭来说,无异于酷刑。
  白天还好,赵总还能端着架子处理些“远程遥控”的事务,或者跟着黎又瑜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甚至笨手笨脚地学点木工活,转移注意力。可一到晚上,尤其是洗漱完毕,卧室里那盏暖黄的床头灯亮起,空气里弥漫着沐浴露清爽又熟悉的气息时,赵禹庭整个人就变了。
  他变得格外粘人。
  黎又瑜去浴室放个洗澡水,前脚刚进浴室,后脚就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黏在背上,回头一看,赵禹庭不知何时已经倚在了门框上,睡衣领口松垮地敞着,露出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眼神幽深,像锁定猎物的豹子,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黎又瑜去书房找本书,刚在书架前站定,腰就被人从后面轻轻环住了,赵禹庭的下巴抵在他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的耳廓,带着沐浴后湿润的水汽和淡淡的须后水味道。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那么抱着,手臂的力道却收得有点紧,紧得黎又瑜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以及透过薄薄衣料传递过来的、不容忽视的体温和蓄势待发的力量。
  “我去倒杯水。”黎又瑜试图挣脱那无声的禁锢。
  “嗯。”赵禹庭应着,手臂却没松,反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到厨房,黎又瑜倒水,他就站在旁边,目光沉沉地追随着他仰头喝水的动作,看着他喉结滚动,眼神越发暗沉,黎又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那目光有实质,能穿透睡衣,在他皮肤上点燃细小的火星。
  黎又瑜不是不明白,他太明白了,赵禹庭每一个靠近的动作,每一个深长的呼吸,每一次看似不经意的肢体触碰,都在无声地呐喊着一个诉求,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的渴望,几乎要凝成实质,烫得人心慌。
  可黎又瑜硬是狠下心来,装糊涂。
  医生的话言犹在耳,赵禹庭腰上那道还没拆线的伤口更是时时提醒着他,他不敢冒险,别说真刀真枪的“吃肉”,就连稍微过火点的“肉汤”,比如一个稍微深入点的吻,或者一些边缘性的爱抚,他都刻意回避着,生怕一个把持不住,燎原之火就烧起来,毁了这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点根基。
  于是,卧室里常常上演着这样的戏码:黎又瑜背对着赵禹庭,假装专心看书,身体却绷得紧紧的,感官放大到极致,捕捉着身后那人的每一个细微动静,床垫因他翻身的轻微凹陷,他压抑在喉咙里的低低叹息,还有那越来越重、越来越难以忽视的呼吸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焦渴,像夏日雷雨前沉闷的燥热,随时擦出火花。
  终于,在一次黎又瑜试图悄悄挪开一点距离时,手腕被一只滚烫的大手猛地攥住,力道不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执着。
  “又瑜……”赵禹庭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喉咙,“行吗?”
  那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赤裸裸的、无法掩饰的欲念。
  黎又瑜缓缓转过身,对上那双在昏暗光线下几乎燃烧起来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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