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关于萧疏的调查和解释,马上就要公布在校内官网时,学生们对这件事的关注和热度也压不下去时。
前一天傍晚,一封长长的邮件躺在学校所有领导的邮箱。
附带的,还有一份审稿过程。
来自国际顶尖期刊,里面是前段时间名声大振的那篇论文,早早被国外审稿通过,马上就要发表了,现在就等出版印刊,从论文提交到数次评审阶段,那边和作者的连续几个月的来回讨论,再到最后通过录用,清清楚楚!
上百页的英文页面,比不过作者那一行的震惊,是萧疏!
而不是什么他的导师和师兄!
傻眼了。
导师还沉浸在马上就要在学术上跻身上层时,师兄还庆幸萧疏就要被他们撕开真面目,彻底沦为败类时,导师被一通电话骂得面红耳赤,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丢人丢到国外了!
他们的论文在国内最后一环没通过,就因为有同行评审时发现很久前见过这篇论文,就因这点谨慎他们才紧急撤下,还好,不然在国际上如何任人看笑,一边已经进入最后一环,一边恨不得上赶着赶紧提前发表出来,就差了那么几天时间。
两篇论文,重合度高达90%以上,而作者竟不相同,还是师生,简直贻笑大方。
在铁证一般的逻辑时间顺序清楚的证据下,导师那边窃取学生研究成果,简直是板上钉钉。
他们可以质疑萧疏的水平,但萧疏和期刊交流修稿的内容也清清楚楚,更甚者,他一年前,还大四的时候,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时候,做的实验记录也保存完善,一一摆在眼前。
再不信他是个天才,能独自一人撰写出水平如此顶尖的论文,还是要承认,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导师和师兄一时被锤在耻辱柱上,师兄还好,不可置信,恍恍惚惚。
导师却觉一张老脸今天被人踩烂了,他赔笑想方设法为自己辩解的脸色都维持不住,因为萧疏确认了他就是抄袭!师门反目成仇!学校如临大敌。
当这一结果公布在众师生面前时,大家都要怀疑自己看错了,什么?真有抄袭?
还是导师抄学生的,抄萧疏?
萧疏能自己在国际顶端期刊发表论文,他才研一啊,这是所有人追求的梦想,萧疏能早早做到,还让他的导师起了抄袭的心思,在国内引发热议,可见萧疏有多牛!
崇拜一时沉默又振聋发聩。
如果这样的话,那有关萧疏学术混子的言论一定就是谣言啊!
其他传言呢?还可信吗?
他这么厉害,有必要揪着那点利益不放?还陷害别的同学?不大可能。
果然,很快校方针对萧疏前段时间的被污蔑,也做出了调查和解释,一切都没问题。
萧疏没有做过。
轰轰烈烈落下帷幕,师兄再站到萧疏面前时,低着头恨不得看不见他,萧疏好整以暇地等着他道歉,结果却等来师兄发疯。
“你说!你是不是耍我!你的论文早早就提交上去了,那边也马上出版,结果你却什么都不说,就等着这一天真相大白,再来嘲笑我!”他恨极了萧疏一开始不说实话,看他自作自受。
师兄尽管再不想相信萧疏的能力,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我没有抄袭!你也耍不到我!我告诉你萧疏,别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关于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问问你的良心!”
萧疏松开师兄拽着他的领子,拍了拍,微笑:“你问心无愧就好。”
抄袭不抄袭的,导师背了所有罪责,那他也算是被害者吧。
“不过,”萧疏面对他,往后走,“以后别那么小看人了好吗?殊不知,你在我眼里,也是蜉蝣蝼蚁……”
师兄:“……”
再见到导师,他一身狼狈,脸色全是疲态和垮败,办公室里乱糟糟的,他在搬离自己最后的东西,想视而不见,可到底咽不下这口气。
萧疏无所谓地举起他曾经喝茶的茶壶,“你离职了,接下来带我的应该是刚回国的严老。”
严老是他们这个行业内谁都尊敬崇拜的老教授,之前十来年在国外任教,今年刚被回国返聘了,“严老因为这件事,特意记住了你,也记住了可怜又天才的我。”
萧疏说:“不然他应该只带博士的,而我是特例。”
看着这个如今嚣张的学生,导师只觉一股热血缓不上来,憋得脸通红,他突然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什么?”萧疏。
“你有好多次机会主动跟我说这是你的论文,你看到过我做实验支开了你,你早就发现了!可你任由事态发展,在会议内容公布时不说,在校内评奖时不说,甚至在我们向国内期刊投稿都不说,直到最后,闹到不可调和的一步,才站出来,把我推下去。”
“萧疏,你是不是早早就料到了!才设这个陷阱!就为了让我身败名裂!”
“而你转投严老的名下!不然,凭你的资历,你哪能轮到他教导!”
萧疏先是愣了,可是很快,低低笑出声来,“这怕是你对我最高的评价了,你觉得,我设了一个陷阱?就为了把你卖了?然后攀上云梯?”
办公室内气氛僵硬。
“也说不准,”萧疏给压倒的骆驼添上最后一根稻草,眼看他的导师要气魇过去了,萧疏赶紧说:“不过这一切后果不都是您自己的作为吗?”
“抄袭,泼脏水,恼羞成怒。”
“萧疏,你在严老门下一辈子也出不了头的!”导师最后的气急败坏也不知是诅咒还是威胁。
萧疏回头,忍了又忍,扔下一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草包啊。”
“想想看,你那么想据为己有的成果,不过是我一年前搞出来的,等着看吧,”他笑得妖孽,“我会带着你的期盼,走上你从未走过的路,谨遵你的教导,把心思,放到正确的地方。”
导师直接突发心梗被送去了医院。
本以为互相利用的两人,从此刻开始,一人退出幕布,一人大放光彩。
萧疏被学校的事弄得烦心,虽然是必要的过程,且他从头到尾都胸有成竹,但有方闻钟在那边吊着,给他打来电话说那种事,他只想赶紧了了去找他。
见到方闻钟时,方闻钟正站在车上,撅着屁股搬箱子。
他定做了些灯具,想把书店里换一下,突然身后有意识一样他立马转身。
果然,萧疏向他走来,眼神炙热地看着他。
他顿时跳下车去,往他身边跑去。
萧疏从后边揽住他,手自然而然拍了一下他屁股,“慢点,摔了怎么办。”
方闻钟原本大大咧咧的动作一下扭捏起来,他感觉,半边腰麻了。
第43章 在一起
方闻钟被萧疏抱在腿上,他的外套被脱下去,他们面对面坐着,方闻钟不自在极了,悄悄扭来扭去。
萧疏手握在他腰两侧,把他扣住。
“小梳子,会压坏你的。”
他体重比萧疏重十几斤,方闻钟对这种抱孩子似的抱法又羞耻又不适应,大腿压在萧疏腿上,他都怕把小梳子压麻了。
“不会,”萧疏饶有兴致地揽着他的后背,他们坐在方闻钟屋里唯一的一把宽大的靠背椅上,萧疏顺手脱了他短袖上的另一件厚衣服,“不过也可以减轻一些负担。”
萧疏的笑容像狐狸一样不安好心,方闻钟在巨大的期待里身体蔓延出一点一丝恐惧和兴奋。
“别抖。”
把人脱得只剩一件黑色短袖和短裤时,萧疏让方闻钟靠近他怀里。
“冷吗?”他说。
方闻钟不冷,相反,他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却火热得跟装了个火炉似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依偎着萧疏,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的自己,和他往日的形象,有多大反差。
短裤紧紧贴在屁股上,也堪堪到大腿内侧。
于是,他巧克力色的大腿,压在萧疏黑色裤子上。
萧疏伸了一下腿,方闻钟刚怕掉下去,萧疏单手一下把他胸前的衣服全堆到脖子里。
“咬住。”
方闻钟可怜,他眼睛上下瞟。
“你学校的事情,都解决了吗?”方闻钟声音在布料间,含糊不清地传来。
“嗯,”萧疏说。
“是他们误会你了吗?”
“误会?”萧疏盯他,歪头,“算,也不算,好了,这不是你现在该关心的事,”萧疏打断他,学校关于导师师兄,以及其他学生对他的看法,都已告一段落。
在那里,他是不顾一切往上爬,把所有算计进去,包括他自己,以便尽快实现目标的学神。
在这里,他才是方闻钟的男朋友,老公。
整个局里,唯一的变量,就是他被人低估的能力。
方闻钟收紧胸肌,萧疏手还未靠近时,他便不可避免地紧张,“放松,”萧疏的声音忽然很冷酷。
没办法,方闻钟只能塌下腰,照做,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包裹住了他半边脸颊,萧疏像找到什么好玩的,指尖分开,再回笼,手劲不大,却还是把他的脸弄得红红的。
萧疏不亦乐乎,方闻钟却觉晕晕的,“萧,萧疏,另一边。”
“好。”
“不是!”
“方闻钟,不能厚此薄彼,我对哥哥,一向最公平了。”
萧疏捏着他脸玩儿,说着说着,吻突然落在他眉心,方闻钟顿住,似乎一根针落下去都会惊动了他,他一动不动,坐在萧疏腿上,萧疏的吻亲下来时,他们都那么小心翼翼。
方闻钟眼皮抖动得如蝉翼,亲到他鼻尖时,他脑门冒出一层薄汗,“哥哥,没有一点回应吗?”
萧疏嘴角勾起,眼神里蔓延着甜意。
“不是说好能接受?是单纯地能接受我对你做些什么,还是能接受你也喜欢我?”
“喜欢吗?”萧疏离他远了点,手放下去,他收起了玩笑。
“喜、欢……”简单的两个字,方闻钟说出了被强迫的感觉,可很快他自愿道:“喜欢,萧疏,萧疏。”
他纠缠地叫着他,似乎要把往年漫长的十几个岁月叫过去,从他们的竹马时光,叫到意外分离,再叫到如今爱人模样。
“小梳子,我离不开你。”
“那最好了,哥哥,”方闻钟激昂地仰起头,萧疏一下张开嘴咬在他喉结上,方闻钟浑身一颤。
大腿绷紧,彻彻底底坐实在萧疏腿上!
被咬完喉结,萧疏亲了他脸上很多地方,可就是不碰嘴唇,方闻钟羞怯地等待着,那天被亲嘴的感觉太难忘,他想念了半个月。
“萧疏,我刷牙了。”
“嗯,我也刷牙了。”
算了,不管了,方闻钟看出来萧疏就是在玩他,他也恼了,凭什么嘛,小梳子就会欺负他,都是男人,他怕什么,他又不是女人……
于是头一下撞上去,不管不顾自己亲上了萧疏。
然后就不会弄了,感觉还是不满足。
不一样,和萧疏亲他时不一样。
方闻钟近距离看着萧疏,他有点晕晕欲睡,是被萧疏冷酷又投入的割裂感迷的,他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感觉,萧疏开心吗?
他为什么不动,不着急?
“小梳子,你怎么,不亲我?你后悔了吗?”
他向他求饶。
萧疏嘴唇离开他一点,然后再粘贴去,“我主动了你就会难受的,”萧疏道出事实。
“不会!”
“那好吧,哥哥,记住这是你要求的。”
方闻钟突然离地好远,他被萧疏高高地抱起来,他抱住萧疏的头,方闻钟抱不住差点掉下去!
身体猛地向后倒去,他重重地倒在床上。
萧疏和他一起倒下来,只不过萧疏还收着点力道手臂撑在他旁边。
方闻钟突然觉得穿戴整齐的萧疏看着很碍眼,和他相比,他还那么衣冠楚楚,“萧疏,家里不冷了。”
“哥哥,你以为就这样吗?”
萧疏边慢条斯理地像个绅士一样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衣服准备洗澡,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还远着呢。”
说罢,和方闻钟一起进卫生间。
可很快,他又被推出来了,在他教方闻钟怎么彻底清洗干净时。
“小梳子,我自己来!”
方闻钟第一次严词厉色地说,然后不待萧疏交代完,立马着急忙慌想把他推出去,不让他看!
“你真的学会了?”萧疏惊讶,我都是第一次见呢。
他瞥了瞥方闻钟手里的细管和软瓶。
方闻钟死死推住他光滑的后背,不顾人衣着不整,就把人堵卫生间门外。
等了好久,里面才传出来水流声,萧疏忍不住捂住嘴笑出来,不知道方闻钟做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百无聊赖地等着,听着,过了一会儿,干脆长腿一交叠,直接胳膊抱在胸前倚在门外准备守人了。
里面除了水流声,没有一丁点属于方闻钟发出来的声音,萧疏忍不住恶作剧,指节扣响门,“方闻钟,那个管子可比笔细多了,应该自己能放进去吧。”
“……”
“放深一点,按要求做。”
“水流五百毫升,第一次注意温度,哥哥,可别太热或太凉了刺激到自己,那里可是很脆弱的。”
“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
就在萧疏忍不住又打扰他,方闻钟绷到极致的声音嘶哑地传来,萧疏似乎还听到他一声极其克制的唔声,那是压力开关打开,水流一下从细管顶端的五个压力口喷射出去!方闻钟胳膊肌肉鼓起,死死抓着洗手台,才不至于让自己跪倒!他没想到是这样的!所有奇怪的感触还有萧疏在外面的声音和话语,让他一时间半梦半醒!
33/130 首页 上一页 31 32 33 34 35 3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