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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湿男鬼追妻实录(玄幻灵异)——楚缘君

时间:2025-06-27 07:33:14  作者:楚缘君
  卿卿到底是谁?
  是他吗?
  谢春酌想不明白,他无端感到了恐惧。
  自从进入到这个村子,这才第二晚,他就遇到了各种怪事。
  若不是答应了傅隐年,谢春酌都想现在就连夜开车离开。
  谢春酌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逼着自己入睡。
  翌日,清晨,谢春酌吃早点时,看着傅隐年,突然问道:“你昨天做梦了吗?”
  傅隐年抬眸,黑眸闪过疑惑:“没有。怎么了?你做噩梦了吗?”
  谢春酌颔首,“算。我梦见有人喊我卿卿。”
  话音落下,傅隐年的脸色明显沉下来,薄唇紧抿,过了几秒才道:“是吗。”
  他也不问是谁,或许是谁都无所谓,因为不是他。
  卿卿。
  多么亲密的爱称。
  傅隐年在口中咀嚼二字,只觉心如刀绞。
  谢春酌瞥他一眼,便估摸出他心中所想,无非就是觉得他人在这里,心却在别处。
  谢春酌不想跟他掰扯其他,直接道:“昨天你半夜吃药睡下前,喊了我卿卿。”
  “为什么?”谢春酌不明白。
  傅隐年闻言,诧异抬头:“什么?”
  对此浑然不知的模样。
  “你不知道?”
  “我想不起来了。”傅隐年说。
  谢春酌没有再问下去,问到最后得到的结果依旧是无。
  踏进村子以后,好像其他人感受到的东西,跟他感受到的一切都不一样。
  谢春酌决定要提前回去。
  他跟傅隐年提时,已经做好了对方违背诺言的准备,但出乎意料,傅隐年同意了。
  “你进村子以来情绪就不稳定,我不该强迫你来的。”傅隐年坐在他面前,面色沉静,难得与谢春酌敞开了谈。
  “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母亲想要我来,她告诉我,我的出生古怪,仿佛不是她天生孕育的,而是有人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身体里。她怀疑阿公,但是又不敢打胎。”
  “他们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在我出生之后,六岁前,没有异常,他们就没有想太多,直到前段时间她突发梦魇,后面与阿公联系,得知对方快不行了,就让我回来奔丧,了结这件事。”
  “……我,很迷茫。”
  傅隐年垂首。他来得匆忙,带的衣服少,更别提发胶等固定头发的杂物,此时乌黑的发垂着,半遮住眉眼,显得颓丧无助。
  堂堂傅氏继承人,恐怕从没有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过这一面。
  谢春酌也没想到陈雯竟然会对这种事信到这个地步,但观傅隐年的脸色,恐怕也不仅仅只是这个。
  果不其然,下一秒,傅隐年扶住额头,蹙眉道:“……而且,我总是在做梦。一些,看不清脸的人围着我,我追不到一个人……”
  谢春酌意识到,这才是促使傅隐年来到这里的真正原因。
  “小酌,我究竟是谁呢?”傅隐年眼中的脆弱和无助,使得谢春酌不由伸手,让人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傅隐年抱住了他的腰背,力气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谢春酌安慰:“你不是任何人,你是傅隐年,所以不用想太多,可能是你近段时间睡眠不好,有点焦虑,所以才会做噩梦。”
  说到这里,谢春酌不免有几分心虚。
  可能是因为他,才会导致傅隐年变成这样。
  傅隐年低低地嗯了声,“明天早上,我就送你离开。”
  谢春酌不由欣喜。
  太好了,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小酌,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傅隐年的声音拉回谢春酌的思绪。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谢春酌想和他断了,但这时必定是不能直接说的,否则把人刺激到了,他往哪儿说理去?
  等到离开,要怎么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于是谢春酌说了声:“好。”
  他没有看见在这声“好”落下之后,抱着他的男人眼中闪过的暗芒和势在必得。
  谢春酌以为自己很快就会离开,却没想到,中午开始,天下起了暴雨。
  瓢泼大雨,以一种要将天地都淹没的趋势落下,不过一个下午,河水几乎都要涨到岸边,天黑下,雨声渐小,却没有停。
  谢春酌站在窗边看雨,心下担忧明天能不能顺利回去。
  雨声沙沙,风吹起潮湿微凉的碎雨,飘进鼻尖,谢春酌的手抚摁在窗纱上。
  这时,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一通陌生来电。
  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傅隐年在洗漱,在雨声中,手机铃声响得闷而沉。
  谢春酌接通了电话。
  “喂?”
  “智刻科技与谢氏的合作结束了。”来电的人说话声音怪异难听。
  沙沙、沙沙,混杂的电流音卡顿。
  对方使用了变声器。
  智刻科技是之前傅隐年特意帮他去谈的新能源合作,后面傅氏也参与了合作。
  在前几天谢氏出事时,这份项目也没有终止合作。
  为什么现在突然停止合作?
  “你是谁?”
  谢春酌沉下心,平静道,“你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谢氏出事,停止合作也该是智刻的负责人和我进行谈话,你凭什么断定合作结束?”
  “假如是傅隐年提出的终止合作,你还有能力力挽狂澜吗?”对方说。
  谢春酌的心漏了一拍。
  他抿了抿唇,压住跳跃而出的思绪,等待对方继续说话。
  “还有,傅隐年做的不仅仅只是撤资,你想知道,现在谢氏的股权,还在你的身上吗?”
  那个人在笑,笑声闷闷的,十分愉悦,“毕竟,谢峰和王思丽赠予股份的合同,实行期在这个月的月底,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的?!”谢春酌再也忍不住,声音尖锐地问道。
  因为他跟谢峰没有血缘关系的缘故,所以股份并不能直接赠予他,除非他对公司付出了重大贡献。
  谢峰起草了合同,有效期正好在这个月底开始。
  谢春酌不能忍受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人总是贪婪的。”那个人说,“你知道傅隐年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谢春酌看见傅隐年擦着头发走进房间,抬头看来,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但唇又是翘着的,仿佛心情很好。
  “因为……可怜的男人,总是无时无刻在幻想着螚得到爱人的垂怜。
  可是爱人如此花心,不甘愿于跟他一人一心,他多疑又恐惧,由爱生了疑,由疑生了恨。”
  “所以,要怎么办呢?”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独占你。”
  “那个村子很偏僻吧?你除了认识他,还认识其他人吗?你知道离开的路吗?你能……反抗吗?”
  对方用咏叹调的声音叹息,收尾,“聪明人,总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吗?”
 
 
第73章
  “小酌, 怎么了?”
  傅隐年走到谢春酌面前,对他猝然变冷的目光感到疑惑,随后又睨了一眼他的手机,“你在跟谁打电话?”
  谢春酌挂断电话, “骚扰电话。让我买保险的。”
  他的手放在膝盖上, 亮起的手机屏幕确实是一串陌生来电。
  傅隐年嗯了一声, 视线又落在了窗外簇簇落下的雨上。
  雨下个没停, 气象局不断地给地区所在的每个人发短信, 提醒注意山洪与暴雨。
  “明天不一定能回去。”傅隐年说, “没想到突然下起了暴雨。”
  “你来之前没有看天气预报吗?”谢春酌突然问。
  傅隐年侧身看他, 面容在灯光的映衬下, 眉眼深邃。他说:“知道会下雨,但不知道是暴雨。”
  气氛凝固。
  谢春酌低低地嗯了一声, 没有再说话。
  傅隐年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才道:“明天我会送你回去。”
  话罢,他关上窗户, 将风雨隔绝在外,而后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屋内只剩下吹风机运作的声音,吵闹。
  谢春酌在刚才起,一直就疯狂跳动的心脏至今还没有恢复平静。
  他不知道打来电话的陌生人到底是何居心, 但对方成功地让谢春酌对傅隐年起了疑心。
  傅隐年明天真的会把他送走吗?
  如果明天雨还是没停,河水涨潮, 路边无法行走,傅隐年是不是会用“危险”、“安全”这些字眼来搪塞他。
  一天、两天、三天?或者是,永远。
  而那些怪异的梦境与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将会在之后的日子一直缠着他吗?
  他一定要离开这个村子。
  现在、立刻、马上!
  过于紧绷的神经和起伏的情绪让谢春酌胃部一阵绞痛,他弯下腰, 面上流露出痛苦。
  他胃也不算好,仅仅只是没到胃病的程度,这些天在村子里没什么胃口,吃得少,饿了就忍着,这会儿情绪一激动,胃部就忠诚地体现了身体的状况。
  谢春酌深呼吸一口气,下意识地想要寻找东西缓解自己的症状。
  他侧头,看到了床头柜放着的药物,是傅隐年的胃痛药,趴过去一看,是止痛药。
  谢春酌的手刚拿到药瓶,吹风机的声音停止,脚步声嗒嗒两声,很快,身后坐下一人。
  傅隐年扶住谢春酌的手臂与腰,“怎么了?”
  在他的角度往下看,谢春酌面白如纸,额头出了薄汗,一双眼瞳如浸泡过水银般透亮水润,唇色浅淡,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状态不佳。
  傅隐年摸他额头,没有发烧。
  “有点胃痛。”谢春酌没有拒绝他的靠近,长睫垂下,下巴尖尖,叫人看出他近日瘦了些。
  “你的药给我吃一粒。是止痛药吗?”谢春酌展开掌心,上面的药瓶滑落至指头。
  傅隐年:“可以。不过你吃一粒先试试。”他蹙眉,“你平时也没有胃病,怎么突然?”
  “还不是这里饭菜太难吃了。”谢春酌毫不留情道,“不管明天怎么样,我都要回去。”
  傅隐年叹气:“要是明天还是下雨,恐怕会引起山体滑坡,回去的路一半都是山,我怕有危险。”
  谢春酌讥讽道:“这危险难不成不是你带给我的吗?”
  傅隐年心中无奈,却也没有惯着他,而是道:“小酌,你不要忘记,一个人想要获得什么东西,必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傅隐年说出这句话的本意其实是想要让谢春酌不要再闹。
  他有些累了,不想跟谢春酌再吵架,无止境的争吵只会消磨二人为数不多的感情。
  回去吧。
  等到回去之后,他处理掉一切,他会学着更好地照顾谢春酌。
  学着更好地爱他。
  谢春酌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
  比如,爱。
  傅隐年想着,垂眸去看谢春酌。
  谢春酌没有再反驳他,说些他不爱听的话,而是拧开药瓶,道出一粒黄豆大小的扁平药片,扔进嘴里,随后转身要去拿水杯。
  傅隐年先一步把水杯递到他手里,看着他喉结滚动,和着水把药吞下去。
  “我想吃点东西,你给我煮可以吗?”谢春酌抓住他的手提要求。
  药效没那么快生效,况且胃里确实该有些东西才好。“好,你等我一下。”
  傅隐年应下,起身下楼去找大舅,大约二十分钟时,上楼后手里端着一碗甜酒糟蒸蛋。
  他进房间时,谢春酌正躺在床头玩手机,听到声音侧头看来。
  傅隐年目光扫过去,感觉到一股怪异,但他说不出什么感受,想再看时,谢春酌开口问:“那是什么?”
  他的注意力被拉扯回去,“是甜酒蒸蛋,对身体好,而且量不大,只蒸了两个,你试试。”
  谢春酌说好,但人没动,不想下床。
  傅隐年惯来是不爱在床上吃东西,也不能容忍,不过他的底线和规则被谢春酌一再打破,此时只是犹豫就几秒,就坐到床边,用勺子叨开煮得恰好的甜酒鸡蛋,分成小块,加上一些甜酒喂到谢春酌的嘴边。
  甜酒下肚,谢春酌的面上浮现出几分血色。
  谢春酌吃得快,傅隐年喂完后把剩下的一些他不吃的酒糟一口喝了,端碗下楼,洗好再上去时,谢春酌已经躺好睡下了。
  “不刷牙吗?”傅隐年奇怪。
  谢春酌眼睛闭着,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我刷过了。”
  那股怪异的感觉在谢春酌说完这就话之后,更让傅隐年感到一阵抓耳挠腮之感。
  有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可究竟是什么事呢?
  傅隐年隐隐不安。
  他关了灯,上床,下意识将谢春酌搂进怀里。
  这一次他抱得格外紧,仿佛马上就要失去对方。
  谢春酌没有说谎,他确实刷了牙,因为傅隐年靠在他的脖颈边,下巴处,嗅闻到了他呼吸时,微张的唇吐出的薄荷气息。
  只是为什么要刷得那么快速呢?
  傅隐年带着这种疑惑入睡,直到半夜……
  轰隆——
  一阵惊天巨响,白光劈下,仿佛要将这昏暗的天地劈成界限分明的两边。
  风雨大作,强劲的风吹得山林发出呼啸的哭声,雨水流淌洗刷着一切,水声哗啦。
  傅隐年猛然惊醒,发觉怀里空空。
  ……谢春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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