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把衣服拿出来,一个米色封面的本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他脚边。
夏翊弯腰捡起,一眼就看见封面上那行圆润可爱的小字:
「要永远做翊翊的爱人。」
他怔了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翻开本子,里面是安倾弈蜜月时写的日记——
「Day1:翊哥亲掉了我嘴角的奶油,好甜。」
「Day3:海底告白!笨蛋,明明已经结婚了……不过我很开心!」
「Day5:堆沙堡作弊,生气!但他哄我了,那就原谅他吧~」
每一页都写着琐碎的甜蜜,夏翊甚至能想象安倾弈趴在床上写这些时,嘴角翘起的模样。
正打算把本子手好,脑袋忽然灵光一闪——他想起山顶那晚,安倾弈翻箱倒柜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本子。
心里的郁气散了大半,夏翊看着手中的本子眼神非常温柔。
后背突然贴上一具温暖的身体。
熟悉的气息包裹过来,他猛地转身——
安倾弈就站在他面前,发梢还带着室外的寒气,脸颊被冻得微红,眼睛却亮得像星星:“翊翊,我改签了航班。”
话没说完,夏翊就扣住他的后脑吻了上去。
这个吻又急又凶,像是要把这几天的思念都补回来。
安倾弈被亲得喘不过气,手指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却还是仰着头回应。
“等、等等……”安倾弈在换气的间隙艰难开口,“我还没洗澡……”
夏翊直接把他剥光了:“一会儿一起洗。”
从衣帽间闹腾到床上。
床单被折腾得一团糟。
安倾弈压在夏翊身上,手指抚过他汗湿的胸膛:“疼不疼?我太急了也没有kz好……。”
夏翊摇头,腿环着他的腰:“就是要疼才好。”
疼才真实,疼才证明这不是梦。
安倾弈低头亲了亲他的喉结,两个人又开始闹腾。
这一次夏翊完全躺平任由安倾弈从头到尾处于主导位。
五六个小时后,两个人一起去洗澡。
浴缸里的水雾氤氲,安倾弈被夏翊圈在怀里,温热的水流漫过肩膀,蒸得他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
他抬手将湿漉漉的长发挽起,随意地用发绳绑住,露出修长的脖颈。
灯光从头顶洒落,水珠顺着他的颈线滑下,皮肤莹润如白玉,在氤氲的水汽中泛着细腻的光泽。
夏翊的视线落在那段脖颈上,眸色微暗,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伸手抚上安倾弈的肩,嗓音因为方才的胡闹而低哑:“那个本子找到了。”
“什么本子?”安倾弈微微偏头,发丝还滴着水,浅绿色的眸子带着一丝疑惑。
他双手仍抬着,脖颈的线条因这个动作拉得更长,锁骨凹陷处积着一小汪水,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夏翊的指尖顺着他的肩线滑到颈侧,低头在那片莹白的肌肤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淡红的痕迹。
“那个日记本。”
安倾弈轻轻哼了一声,身体往后靠了靠,贴进夏翊怀里:“我还以为丢了。”
夏翊低笑,唇瓣贴着他的耳垂,声音又低又沉:“应该是混在衣服里了,所以没找到。”
安倾弈歪了歪头,躲开他若有似无的亲吻,却又被夏翊扣着下巴转回来,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索性任由他亲,只是嘴里还嘟囔着:“我记得我带出来了的,当时说忘了东西就是去拿它的……”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顿住。
记忆如潮水般回溯——
酒店大堂的水晶灯折射出冷冽的光,夏翊站在门口,单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等待着爱人。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夏翊头也不抬,直到一道阴影笼罩过来。
“你好。”陆青岩站在他面前,唇角挂着玩味的笑,“真巧。”
夏翊目光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滚开。”
陆青岩非但没动,反而上前一步:“美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夏翊眸色平淡,声音冷得像冰:“与你无关。”
陆青岩轻笑,眼神挑衅:“怎么无关?我可是很认真在追他。”
空气瞬间凝固。
夏翊缓缓抬眼,黑眸里翻涌着危险的气息:“你再说一遍?”
陆青岩丝毫不惧,甚至笑得更加肆意:“我说,我对美人很感兴趣,不如……”
“不如什么?”夏翊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让位?”
他上前一步,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陆青岩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听着,”夏翊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他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合法配偶,是我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人。”他眯起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肖想他?”
陆青岩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这么自信?”
夏翊懒得再废话,直接道:“需要揍你一顿,还是你自己滚?”
陆青岩看了夏翊一眼最终还是走了。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安倾弈背着包匆匆走出电梯,因为怕夏翊等急了连包上的拉链没拉好都没发觉。
一抬头就看见陆青岩走了过来,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剑拔弩张。
他眉头一皱:"陆青岩,你又想干什么?"
陆青岩看见安倾弈时眼睛一亮:“美人,我……”
“闭嘴。”安倾弈直接打断,浅绿色的眸子里满是厌烦,“我说过多少次了,我有丈夫,我们很相爱,你能不能别像个苍蝇一样缠着人?”
陆青岩被骂得一愣,随即笑道:“脾气还真挺大的。”
安倾弈懒得理他直接略过他就往外走。
陆青岩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安倾弈猛地甩开他:“你有病吧!”
这下彻底火了,白皙的脸颊气得泛红,“再碰我一下试试?”
陆青岩看着安倾弈炸毛的样子,突然觉得有趣:“这么凶?你对象平时怎么受得了你的?”
安倾弈冷笑:"关你屁事。"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都写着"莫挨老子"。
陆青岩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背影,然后一低头就看见了孤零零的本子,弯腰捡起那本日记,无奈轻笑一声,拿着本子追了上去。
“居然是他送回来的……”安倾弈嘀咕。
夏翊捏了捏他的耳垂:“算他识相。”
两人对视一眼后同时笑了起来。
泡沫在他们之间浮动,像某种隐秘的承诺,每一次触碰都让水纹更加缠绵。
他仰起头,他的吻便落在了颈间,温热得比浴水更让人沉溺。
窗外或许有风声,或许有城市的喧嚣,但此刻,世界只剩下这一方小小的水域——他们的港湾,他们的归宿。
水渐渐凉了,可谁又在乎呢?他的怀抱,从来都是最暖的归处。
就像日记本一样再怎么兜兜转转,最终还是会回到了爱人的手里,那里才是此生的归宿。
相爱的人要永不分离。
夕阳将最后一缕金晖洒在蜿蜒的小路上,像是神明随手抛下的金线,将他们缠绕成解不开的同心结。
晚风掠过梧桐新生的嫩叶,沙沙声里藏着年少时未说完的絮语,此刻都化作相扣的指间温热的脉搏。
远处亮起的万家灯火中,总有一盏是为他们而明,玻璃窗上浮动着两个依偎的剪影,如同岁月长河里永不分离的并蒂莲。
飘落的樱花坠入茶杯泛起涟漪,倒映着交换的吻里,有春雪消融的甜,有秋霜酿成的醇,更有无数个明天将要共同拆封的晨光。
命运曾像淘气的风铃般将他们推远又拉近,而今所有颠簸都成了掌纹里交错的甜蜜证明。
当钟声敲响第十二个圆满的轮回,鬓边白发与月光缠绕时,他们依然能从对方眼中看见——那个让整个宇宙都黯然失色的,最初的心动瞬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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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在之前。
安倾弈好奇的推开地下室的门时,还以为会发现什么有趣的宝藏。
地下室的灯光很暗,像蒙着一层雾。
他看见游意站在阴影里,修长的手指握着青瓷茶壶,正往夏翊面前的杯子里斟茶。
水声淅沥,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说了多少次,别弄脏地毯。”游意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无奈的纵容。
安倾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景在星正懒洋洋地靠在一把椅子上,手里转着一把银亮的剔骨刀。
刀面反射的冷光在他指尖跳跃,像只乖顺的蝴蝶。
“困死了……”景在星打了个哈欠,刀尖随意地往前一戳,“最后问一次,东西在哪?”
直到这时,安倾弈才注意到椅子上绑着个人。
那人垂着头,衣服破破烂烂的,脚边有一滩深色的痕迹。
被绑着的人突然抬头,朝景在星啐了一口。
景在星笑了。
安倾弈从没见过爸爸这样的笑容——唇角勾着,眼睛却冷得像冰。
刀光一闪,那人猛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吵死了。”夏翊突然开口。
茶杯落在茶几上,一声轻响。
景在星的笑容立刻变得真实:“遵命,爷。”
安倾弈眨了眨眼。
他其实看不太清楚——景在星的身影挡住了大部分画面,只能听到黏腻的水声和压抑的呜咽。
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种隐秘的兴奋,像发现了大人们精心藏起的糖果罐。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小少爷!您怎么在这?!”
陌生的声音炸响在耳边,安倾弈还没回头,就被一双带着茶香的手捂住了眼睛。
“别看。”
是夏翊的声音。
安倾弈乖乖站着,感觉到夏翊的另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他听见慌乱的脚步声,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游意压低嗓音的吩咐:“拖出去,处理干净。”
空气中飘来一丝铁锈味,很快被浓郁的香水气息覆盖。
等恢复视线时,地下室已经焕然一新。
夏翊摸着他的头,神色柔和:“睡醒了?”
安倾弈笑起来:“饿了。”
景在星换了件干净衬衫,正笑着对安倾弈张开双臂:“来,爸爸抱。”
安倾弈皱着小鼻子往夏翊怀里钻:“爸爸臭!”
被打击到的景在星捂着胸口:“你说什么?”
“给你做糖醋排骨。”夏翊揉揉他的头发转移话题,“好不好?”
“好!”
游意上前牵住他的手往外走着,回头看见景在星的眼神实在是太幽怨了。
安倾弈还是哄了哄他:“但我还是喜欢爸爸的。”
景在星瞬间被哄好。
晚上等安倾弈睡下后,游意叫来发现安倾弈的手下询问着。
“安安当时看了很久吗?”
手下摸着脑袋:“看样子像是刚进去。”
偏偏地下室周围没有安监控。
游意让他下去了,拿出手机给夏翊发了个消息。
那天晚上,安倾弈做了个梦。
梦里他拿着景在星的剔骨刀,刀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融化的草莓糖浆。
夏翊在身后环着他,握着他的手轻轻捅进棉花糖做的假人里。
“崽崽真棒。”夏翊在他耳边说。
安倾弈笑醒了。
——
安倾弈渐渐意识到,夏翊的世界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第一次是在夏家的书房,他推门进去时,夏翊正背对着他打电话,声音低沉冰冷:“处理干净。”
他转身看见安倾弈,眼神瞬间柔和下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崽崽,怎么了?”
安倾弈眨了眨眼,浅绿色的眸子清澈见底:“翊翊在忙?”
“一点小事。”夏翊轻描淡写地带过,仿佛刚才那个令人胆寒的语气不是他。
安倾弈乖巧地点头,心里却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原来他的翊翊,并不是表面那样温柔无害。
从那以后,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试探夏翊的底线。
公司里有个女生总是借故接近夏翊,安倾弈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
只是若有似无的用那张无辜又貌美的脸让这位女生给他跑腿、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从而耽误她自己的工作。
摆明了自己不喜欢她的态度。
直到某天,那个女生突然辞职,据说是因为做事不够成熟稳重。
“翊翊。”安倾弈歪着头问,“你知道那个姐姐为什么辞职吗?”
夏翊正在给他剥橘子,闻言抬头:“谁?”
安倾弈笑了,眼睛弯成月牙:“没什么。”
他当然知道是夏翊做的,但他更享受这种被纵容的感觉。
后来,但凡有人对夏翊表现出过分的兴趣,都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安倾弈从不亲自动手,只是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夏翊,语气茫然:“我做什么了吗?”
而夏翊,永远会揉揉他的头发:“没有,崽崽最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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