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站在片场外,面色如常,甚至对迎上来的导演礼貌颔首。
可当安倾弈小跑过来,仰着脸冲他笑时,夏翊却抬手,拇指重重擦过他的唇角——那里沾了一点咖啡渍。
“翊翊?”安倾弈被他擦得有些疼,疑惑地眨眼。
夏翊没说话,只是低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又深又重,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安倾弈被他扣着后脑,整个人都陷进他怀里。
片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在原地,包括那个新人演员。
分开时,安倾弈的唇已经被亲得红肿,眼里泛着水光。
夏翊用指腹蹭了蹭他的下唇,声音低沉:“晚上我来接你。”
说完,他抬眼,目光淡淡地扫过那个僵在原地的新人,唇角微扬,是个礼貌又疏离的笑,可眼神却冷得吓人。
安倾弈代言某个奢侈品时,品牌方安排了一位女模特和他一起拍摄。
宣传照里,女模特的手搭在安倾弈肩上,两人靠得极近。
夏翊看到成片后,什么也没说。
当晚,他亲自开车去接安倾弈。
车门一关,他就把人按在座椅上亲。
安倾弈被他亲得晕头转向,直到锁骨传来刺痛,才猛地回神:“翊翊!明天还有拍摄……”
夏翊咬着他的颈侧,声音含糊:“嗯,我知道。”
第二天,化妆师看着安倾弈脖子上遮不住的吻痕,手抖得差点打翻粉底液。
安倾弈红着脸解释:“蚊子......蚊子咬的。”
化妆师:“……”
这蚊子怕不是吸血鬼变的。
拍摄时,女模特的手刚搭上安倾弈的肩,就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钉在自己身上。
她一抬头,正对上不远处夏翊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只手瞬间收了回来。
最过分的是在一次商业晚宴上。
安倾弈作为品牌代言人出席,夏翊则以合作方身份参加。
两人明明坐在一起,却装得像是陌生人。
因为夏翊最近疯狂的举动,安倾弈有点小生气,夏翊还没哄好就这样了。
实际就是脸皮薄被刺激大发了。
有个投资人喝多了,完全忘了活阎王在附近,借着酒劲凑到安倾弈身边,手不老实地想往他腰上搭:“安先生比电视上还好看……”
安倾弈还没来得及躲,夏翊就站了起来。
“李总。”他微笑着举杯,声音不轻不重,恰好能让周围人都听见,“听说您最近在谈城东那块地?巧了,我昨天刚和国土资源局的王局吃过饭。”
投资人的手僵在半空,酒瞬间醒了大半。
夏翊继续道:“对了,您上个月在澳门输的那笔钱,补上了吗?”
投资人的脸唰地白了。
安倾弈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夏翊瞥他一眼,突然伸手,指尖在他耳垂上轻轻一捏:“笑什么?”
这亲昵的小动作让周围人瞬间明白了什么。
投资人灰溜溜地走了,再没敢往这边看一眼。
晚宴结束后,夏翊把安倾弈压在车后座亲。
安倾弈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手指揪着他的领带:“翊翊……你吃醋了?”
夏翊咬着他的喉结,声音沙哑:“你说呢?”
夏翊的醋意从不张扬,却总能让人不寒而栗。
安倾弈拍戏时,剧组再没人敢对他动手动脚;合作方谈代言时,都会主动避开亲密戏份;就连粉丝接机,都会自觉保持距离。
所有人都知道——
安倾弈是夏翊的逆鳞。
碰不得,抢不得。
此外还有——
周慎野的剧组向来以严谨著称,但今天的气氛却格外诡异。
安倾弈刚拍完一场戏,正坐在休息区喝水,浅色的长发被汗水打湿,贴在修长的脖颈上。
周慎野走过来,递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擦汗,别感冒了。”
“谢谢慎野。”安倾弈笑着接过,刚要抬手,身后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夏翊的手臂环过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声音低沉:“崽崽,累不累?”
安倾弈耳尖一热,下意识想躲:“翊翊,你怎么来了?”
夏翊没回答,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低头在他颈侧亲了一下,唇瓣刻意在皮肤上多停留了几秒,留下一个明显的红痕。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周慎野,眸色深沉:“想你了,来看看。”
周慎野挑眉,识趣地退开两步:“你们聊。”
等周慎野走远,安倾弈才红着脸推夏翊:“你干嘛……”
夏翊捏了捏他的腰:“宣示主权。”
更有……
某品牌酒会上,安倾弈作为代言人出席。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浅绿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一位投资商借着敬酒的机会,大胆发言:“安先生,有没有兴趣换个金主?”
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安倾弈刚要皱眉骂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扣住自己的腰。
“想死?”夏翊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投资商脸色一变,讪笑着后退:“夏总,误会误会……”
三天后,这位投资商名下的公司突然被爆出财务丑闻,股价暴跌。
安倾弈窝在夏翊怀里看新闻,抬头问他:“你做的?”
夏翊亲了亲他的发顶:“他自找的。”
而吃醋的后果就是要安倾弈努力的做*来哄人,把人做到失神才能消解一些醋意。
周一早晨,游意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安倾弈坐在夏翊的椅子上,正在翻文件。
“安安?”游意一愣,“爷呢?”
安倾弈抬起头,脖颈上的吻痕清晰可见,眼尾还泛着红:“爹地……”他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昨天闹太过了,翊翊今天起不来,所以我来帮他处理工作。”
游意:“……”
他盯着安倾弈看了足足十秒,大脑一片空白。
我乖巧软糯的儿子是上面那个?
而那个气场两米八的主子是下面那个?
这个认知让游意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连文件拿反了都没发现。
“爹地?爹地!”安倾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个报表你看一下?”
游意猛地回神:“……好。”
晚上回到家,游意还在恍惚。
景在星从背后抱住他:“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游意转过身,表情复杂:“你知道……爷和安安,谁上谁下吗?”
得知真相的景在星:“???”
他掏了掏耳朵:“我幻听了?”
游意把白天的事说了一遍,景在星的表情从震惊到茫然,最后定格在一种奇妙的欣慰上:“不错,长大了。”
游意:……这是重点吗?
自从发现夏翊吃醋的后果很严重后,安倾弈开始主动避嫌。
剧组聚餐,他永远坐在离异性最远的位置;接受采访,提到"理想型"时直接亮出婚戒;就连拍戏时的亲密镜头,也会提前和夏翊报备。
但即便如此,夏翊的醋意还是防不胜防。
某次综艺录制,主持人开玩笑问:“如果和合作演员因戏生情怎么办?”
安倾弈还没回答,现场观众突然骚动起来。
夏翊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安倾弈立刻对着镜头举起手:“已婚,勿扰。”
当晚,夏翊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这个回答的满意度——安倾弈求饶喊得嗓子都哑了,最后被抱着去洗澡时还在打着颤:“我、我都那么避嫌了……”
一些小玩具。
夏翊亲了亲他红肿的眼皮:“崽崽乖,这是奖励。”
剧组的人已经习惯了安倾弈时不时带着吻痕来上班。
化妆师每次都要费心遮掩,忍不住调侃:“夏总这是属狗的吗?”
安倾弈红着脸不说话,心里默默吐槽:比狗凶多了。
王德发更是见怪不怪,直接给他准备了高领毛衣:“冬天穿这个,省得化妆师抱怨。”
就连周慎野都学会了在拍戏时避开他的脖子:“这场戏侧脸拍吧,你……”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太明显了。”
安倾弈欲哭无泪,回家就把夏翊压在床上:“你能不能收敛点!”
夏翊任由他动作,笑得意味深长:“崽崽现在不是挺有气势的?”
安倾弈不说话了,开始身体力行健康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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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安倾弈的母亲林昭棠,从来就不是个认命的人。
父母离世那年,她刚满十六岁,弟弟林亦辰只有十岁。
亲戚们像踢皮球一样推诿着两个"拖油瓶"的去处,最终是林昭棠攥着弟弟的手,站在法院门口对法官说:“我们自己过。”
她卖了老家的房子,带着弟弟搬进城里一间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白天上学,晚上在便利店打工,凌晨三点还伏在缝纫机前替服装厂赶工。
林亦辰的白化病需要定期治疗,她就把药瓶上的标签撕下来贴在课本扉页,逼自己记住每一个药理名词。
“姐,这个好苦。”林亦辰皱着眉吞下药片。
林昭棠把最后一块巧克力塞进他嘴里:“咽下去,明天给你买草莓蛋糕。”
她骗他的。
那晚她蹲在药店后门,等店员扔出过期药品,然后偷偷捡走还能用的几板药片。
gk那年,林昭棠以全市第三的成绩考入顶尖学府。
报道当天,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站在校长办公室,冷静地谈判:”我需要全额奖学金,外加勤工俭学名额。”
校长推了推眼镜:“理由?”
她掏出安辰的病历本拍在桌上:“我要带我弟弟一起上学。”
学校破例给了她单人宿舍。
林亦辰在附近特殊学校就读,每天放学就趴在图书馆角落写作业,等姐姐下班来接他。
有次被几个混混堵在巷子里嘲笑"白毛怪",林昭棠抄起铁棍把人打得头破血流。
“记住,”她擦掉弟弟脸上的泪,“有人欺负你就打回去,打不过就喊我。”
她大二开始创业,倒卖二手教材起家,毕业时已经开了三家连锁书店。
林亦辰的病渐渐稳定,甚至考上了美术学院。
所有人都说林家姐弟是奇迹,直到她在融资酒会上遇见安叙。
安叙是安氏集团的独子,牛津留学归来,西装袖扣都刻着家徽。
他却为那个穿高仿礼服裙的女孩驻足——林昭棠正用三种语言轮流和外商谈判,裙摆沾了红酒渍也毫不在意。
“需要帮忙吗?”他递上手帕。
林昭棠瞥他一眼:“不必,我弟弟也会弄脏手帕。”
后来安叙才知道,她说的弟弟是那个总来公司送画的银发少年。
第一次去林家吃饭,他看见林亦辰正在调颜料,林昭棠系着围裙炒菜,油烟机轰隆隆响。
“别介意,”林亦辰给他倒茶,“我姐说装抽油烟机不如多买两盒药。”
安叙突然鼻子一酸。
三个月后他跪在安家祖宅,额头磕出血:“我只要林昭棠。”
安父砸了整套茶具:“她带着个白化病拖油瓶!”
“小辰是插画师,上个月刚获国际大奖。”安叙掏出手机,屏保是林昭棠在签合同,林亦辰笑着给她别发卡。
安父安母态度很坚决,不许他娶个没爸没妈还带着个有病的拖油瓶。
但安叙毅然决然的娶了他心爱的女人。
婚礼很简单,林亦辰牵着姐姐走过红毯。
安家二老没来,却在安倾弈出生时突然出现。
婴儿皮肤雪白,睫毛却是黑的,安母松了口气:“总算不像那个……”
话音未落,林亦辰剧烈咳嗽起来,指缝渗出血丝。
后来医生说是长期服药导致的器官衰竭。
葬礼那天,林昭棠一滴泪都没掉,只是把林亦辰最后一幅画——《姐姐的婚礼》挂在了灵堂正中。
安倾弈两岁前一切正常,直到某天家里的保姆惊慌地打电话:“孩子头发在变白!”
基因检测报告像一道诅咒:迟发性白化病。
“造孽啊!”安母把诊断书摔在林昭棠脸上,“你弟弟的脏病传给我孙子!”
中秋夜,林昭棠沉默地收拾餐具,安叙挡在她身前:“爸妈,我们先回去了。”
意外来得突然。
摇摇欲坠挂在山崖边后那辆毫不减速的的车子亮着刺眼远光灯时,安叙最后动作是把安倾弈塞进林昭棠的怀里,自己再把两人全部都抱在怀里,重重向下坠去。
至此天人永隔。
夏翊第一次去安家祖宅,是安叙夫妇去世的第一年。
“滚出去!”安父的拐杖砸在夏翊的脚边,“要不是那两个灾星,我儿子和孙子怎么会……”
安母也在发疯:“不要跟我提那个怪胎!我只要我儿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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