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知刷完碗,回到房间,看到阮白泠喝的晕晕乎乎的,正坐在桌边拆林夫郎他们带来的礼物。
林夫郎带了些水果点心、狗蛋也带了些自家种的蔬菜,还跟阮白泠他们说以后住县城,就没有地种菜了。
陈寡妇带了个浅绿色的瓷花瓶过来,阮白泠还没见过这种东西,忍不住去触摸瓷器的表面,光滑细腻,跟他以前摸到的那些陶罐完全不一样:“这个瓶子很贵吧……”
“她说这是她姐姐从县令府上拿来给她的,她又转送给了咱们。”顾安知摸了摸那瓷瓶,穿越前他几百万几千万的瓷瓶都摸过,感觉这个瓶子挺普通的,只不过对他们现在的家庭条件来说,挺贵重的。
“官老爷家用的花瓶,果然不一样。”阮白泠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个瓶子,感觉这瓶子镀了金一般。
“别看了,睡觉吧,明天还要去买个大缸回来腌酸菜。”顾安知准备冬天摆摊做酸菜炖粉条,顺便推销一下自家厂做的粉条。
阮白泠第一次睡炕,觉得很新奇,刚才睡觉前烧了炕,躺到床上,热乎乎的很舒服。
顾安知原本在家睡觉就光着上身,这炕这么热,他更不会穿上衣了。
他脱掉衣服之后,露出了鼓鼓的胸肌和八块腹肌,一转头,发现阮白泠正满眼兴奋的盯着他看,都看呆了。
顾安知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拿我当男模看呢?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快点睡觉。”
“这就睡……”阮白泠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两眼,这才把灯吹了,只是看一看就这么心情愉悦,要是摸一下,那得多过瘾啊。阮白泠都不敢想象。
但是……想一想也没什么吧,反正顾安知又不会知道自己想了什么……
……
炕被烧的热热的,阮白泠因为搬家,再加上喝了些酒,兴奋的睡不着觉。
他侧着身子借着月光看着顾安知的脸,从额头到眉眼、鼻梁再到嘴唇上,越看身体越来越热,喉咙也发干。
想亲……
阮白泠凑过去听了听他的均匀的呼吸声,睡的挺熟。
阮白泠想着上次自己发烧都快死了,顾安知也没答应亲他一口,顾安知清醒的时候,肯定是不会亲他的,要不然,偷偷亲一口?
人就在自己旁边,这么近。
阮白泠看着他的脸,控住不住吸引,慢慢的凑过去,嘴唇轻轻地贴着他的唇蹭了一下,心脏差点蹦出来,慌乱翻身,整个人缩成一团。
兴奋、紧张、害怕、甜蜜,各种心情交织在一起,让他身体忍不住颤抖。
深夜里,顾安知猛地睁开眼睛。
不是哥们,我醒着呢!
顾安知震惊的好半天没缓过神来,不敢说话不敢动,阮白泠看着挺乖以孩子,竟然敢做这种事?!
今天是头一次偷亲?还是偷亲过好多次?
他正乱着,感觉到被子轻微的晃动着,非常的规律,还伴随着暧昧的水声。
这,这难道是……
顾安知心神混乱,身体更加僵硬,这……人之常情,但是自己听到了,就很尴尬……
身旁的人忽然转过身来,顾安知赶忙紧闭上了双眼。
他感觉到了一个暖呼呼的人凑了过来,但是没有靠在他身上,动作没有停。
耳边是混乱的呼吸声,还夹杂着一些甜腻的哼声。
顾安知想模仿片里演熟睡的丈夫的演员一样,紧闭着双眼,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醒!
但是他又忍不住好奇心,睁开眼睛偷看了一眼。
本想偷看,对上了仰着头看着他的阮白泠。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的一瞬,阮白泠高/潮了。
顾安知没想到,他竟然在盯着自己的脸,做那种事。
不过阮白泠确实是个大胆的人,不然也不能给他告白那么多次,说过那么多次喜欢他。生怕说的不明白,他听不懂,每次都是很直白的告诉他,喜欢他,是情侣之间的喜欢,不是家人朋友般的喜欢。
顾安知震惊的久久回不过神来,两人尴尬的对视了片刻,顾安知决定装傻充愣:“还不睡?”
“嗯……有点不习惯。”阮白泠的手僵硬的还握着,动也不敢动,庆幸盖着被子,顾安知什么都看不到,可是被他盯着看,又莫名的兴奋……
“睡吧,过几天就习惯了。”顾安知翻了个身,假装又睡了,可是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阮白泠刚才到了时潮/红的脸。
阮白泠的脸,怎么会这么美,尤其是刚才那副表情,心中一阵躁动……
来人把御赐的匾挂在了摊位上,威风的很,周围人都来瞧热闹:“这真是皇上亲笔写的?”
“这还能有假?这可是县令大人和宫里的公公亲自送来的。”顾安知看到众人羡慕的表情,满脸自豪。
“你这粉是什么粉?”
“之前做的凉皮是用面粉做的,难道皇上也爱吃凉皮?”
众人纷纷猜测时,瞧见顾安知拿出一捆粉条:“是这个粉,红薯粉条,这么一捆三十文,能煮一大锅。”
他说着就把红薯粉洗干净了,掀开一旁大锅的锅盖。
一股热气和香味扑了出来,锅里煮的是切好的酸菜丝和猪肉,有肉还有骨头、血肠。
他把粉条放下去之后解说:“一碗不带肉的只有酸菜和粉条的六文钱,一碗带肉片的十文钱,大份的分别是二十文、三十文。”
众人闻着这香味都快被香迷糊了,虽然他们这边家家户户都腌酸菜,可是家家户户的酸菜味道却不一样,就跟做菜的好吃与否除了跟食材调料有一点关系之外,最大的区别还在厨子的手法。
阮白泠做菜好吃,腌的酸菜更好吃,粉条还未好,就有人问:“我能不能单买一碗酸菜?”
只买酸菜,带点肉汤,也算是荤腥了,解馋。
顾安知点头:“可以,只要酸菜四文钱。”
有的人等不及了,立刻就买了酸菜站在旁边吃了起来。
小碗是平日里吃米饭的小碗,也就尝个味解解馋,真正想当个正餐吃,还是得吃大份的。
周围几个摊主都要了一碗,食客们也凑过来瞧,那锅虽然大,但是以前这口大锅做卤下水的时候,都得抢,不然都有买不到的风险。
粉条还未熟,摊位上的座位都坐满了,就连他们旁边的那个小摊位的小矮桌都坐满了人,纷纷预定一大碗。
平日里来这边喝酒的食客都不是差钱的主,全都要的带肉、带血肠的顶配版。
这粉条煮熟了之后晶莹剔透,又滑又弹性,他们没吃过红薯,但是听说是新出的粮食,可红薯叶不是这个颜色的,煮熟了会变透明的?又好吃又神奇。
不少人吃过之后,都买了一些生的粉条回去在自家试试。
以前这些食客来陈寡妇摊位吃饭,陈寡妇手艺不错,比一般小饭馆强,再来就是市井氛围感,喝酒热闹,最重要的就是陈寡妇长得太美,而且情商高,他们吃饭喝酒的时候喜欢跟陈寡妇聊天。
后来陈寡妇走了,他们还难受了一阵子,但是现在尝到阮白泠这堪比酒楼大厨的手艺,那些失落一扫而空。
再说阮白泠也是个难得一见的漂亮哥儿,陈寡妇是明艳型的大美女,阮白泠是小白兔一样的哥儿,五官精致,眼睛大大的很无辜,皮肤白皙干净透亮,看着惹人怜爱,即便他总是怯生生的不跟食客说话,大多躲在相公身后,可还是有不少人很喜欢他。
红薯粉条卖的好,一大早就炖上一锅,中午能全部卖掉,晚上还能卖两锅。
未煮过的粉条销量更好,他俩忙不过来,顾安知给阮白泠招了个学徒,是个手脚麻利的哥儿,叫喜哥儿。
喜哥儿给阮白泠打下手,做点切菜洗菜烧火的活,顾安知负责卖红薯粉条。
原本顾安知还想着去各个饭馆酒楼推销一下他们摊位的红薯粉条,那些掌柜先一步找上了他订粉条,还偷偷往他锅里偷瞄,想看看制作方法。
原来是这些日子他们的酸菜炖粉条卖的太火了,天天排期长队,很多人抢不到,或者不想排队,就去别的饭馆问问,有没有酸菜炖粉条?
其他饭馆只有酸菜炖肉,哪里来的粉条?食客问的多了,他们才知道那个卖味精的摊贩又有新东西了。
他们赶忙过来买粉条,顾安知跟他们说要的量大,可以提前预定,让村里的厂子亲自送到他们店里去。还大大方方的让他们看自家锅里的酸菜炖粉条:“没有什么配方,就是平日里的炖菜再把粉条放进去,其实这个粉条不一定炖酸菜用,炖鱼也可以放一些,炒菜也能放进去,只需要把粉条提前煮好了,炒菜的时候加进去就好。”
那些掌柜听了顾安知的话,纷纷跟顾安知预定粉条。
后来他们早上还加了包子早餐,除了其他摊位有的肉馅和素馅的包子之外,还有粉条馅的包子,鸡蛋粉条的、豆角粉条的、酸菜粉条的包子。
还推出了包子加鸡蛋汤的套餐,平日里素包子三文钱一个,肉包子五文钱一个,套餐多加一文钱得一碗汤,单点的汤要两文钱。
不少人即便不想喝汤,觉得划算,就顺便买一碗,冬天喝一碗热汤也暖和,曾经的早市“网红产品”蛋花汤又红火起来。
一眨眼就要过年了,集市大年三十下午休市,一直休到大年初七,然后正月十五还有花灯节,听说就在他们这边办,官府要给每个摊位都装扮上灯笼。
听说这是县令在这边过得最后一个年,等到来年就要去省城上任了,所以要办的比往常都热闹。
阮白泠还以为县令早就去省城了,原来是先让陈寡妇去那边安家,然后把生意重心挪到省城去,县令来年春天再走。
顾安知提议大年三十出去放松放松,听听戏,买点东西,晚上回村过年。
第37章
这两个月厂子一共赚了四百五十两银子, 第一个月赚了二百一十两,第二个月买了二百四十两。
粉条在过年前全部卖光,没有可以生产的红薯了, 要不然还会赚更多的钱。
不过村长已经跟附近几个村子的村长说了,明年他们的红薯厂会大批量收红薯, 他们种多少,自己村就收多少。
附近几个村子一听, 都决定来年大批量种红薯, 他们也听说过顾安知之前怎么将那几个味精作坊给搞倒闭的事,也放弃了费事开厂跟顾安知较劲的想法, 直接把红薯运过来卖钱, 省时省力。
摊位第一个月赚了七十多两,第二个月加了包子早餐之后赚了一百两。
一共赚了六百五十多两银子, 去掉各种成本,也得六百两。
阮白泠留了二十两的散碎银两和铜板, 剩下的都换成了银票, 缝在了衣服里,贴身带着,免得丢了。
现在他们有钱了,顾安知说去听戏, 他也没有之前那么舍不得了:“好,上次听了戏之后,我还一直想着呢, 做梦都梦到自己在戏台上唱戏。”
阮白泠给喜哥儿包了五十文钱当过年红包,就放他回家过年了。
喜哥儿虽然是学徒,但是顾安知还是给喜哥儿按照正常伙计的工资结算的,除了工资之外, 又包了过年红包,让喜哥儿过了年继续过来帮忙。
喜哥儿是个长得笨重的哥儿,一开始顾安知还担心他粗手粗脚的做不好,试用了几天后发现他还挺勤快的,作事也细心,再加上他是林哥儿介绍来的,就留下了。
林哥儿说喜哥儿身世惨,就只有一个爹,还没了,嫁人没两年,夫君也死了,家里还有个婆婆、十五岁读书的小叔子要他养,婆婆承诺以后小叔子成亲之后,生了孩子过继一个给他,林哥儿从小跟他一起玩,就给介绍他来阮白泠这做工。
喜哥儿虽然是个寡夫郎,却也才只有二十岁的年纪,平日里闷不吭声的,也不跟阮白泠说话。
但是阮白泠倒是觉得他很踏实、稳定、不油嘴滑舌,又是个寡夫郎,喜哥儿说没有再嫁的打算,非常稳定,跟着他干十年八年的绝对没有问题。
年三十,一大早二人就去买了年货,给阮白泠爹买了些旱烟叶,给母亲买了些补品,还有些糖酒点心,除此之外,阮白泠还提前给爹娘做了身新衣裳。
他做衣裳的时候,也给顾安知做了新衣服新鞋子,顾安知喜欢的紧,夸阮白泠:“你这手艺,赶上高级定制了,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阮白泠听到他夸奖自己,欢喜的很,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来年顾安知可以喜欢他,有一点点喜欢也行。
只要顾安知能开一点点口子,他的爱意就能汹涌的涌进去。
他们还给二叔买了坛好酒、二婶买了块料子,给堂哥堂嫂马上就要出生的孩子买了个小银锁,正好孩子出生能戴着。
阮白泠想着兴哥儿爱美,又给兴哥儿买了个发簪。
顾安知说可以把香皂给他们包几块,让兴哥儿用。
二人去戏楼的时候,发现今天人很多,一楼的桌子已经坐满了人,二楼就只剩下一个包厢了,要二两银子。
阮白泠转头就想走:“算了,只是听戏,什么时候都能听,马上过年了,村里也会搭戏台子唱大戏。”
“忙了一整年了,最后一天享受一把吧。”顾安知交了钱,带着他上了二楼。
来二楼听戏的大多都是有钱人,穿着也跟他们普通人不一样,他们两个穿着短打,其他人穿的大多是长衫,料子也不同,看到他们两个还以为是谁家的下人,听说是来听戏的,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还有两个人用手帕捂住鼻子。
“你们怎么什么人都往楼上放?”一个矮个子男人皱着眉看着他们俩,对戏楼老板说:“赶下去。”
“我们给了钱,为什么不能上来?”顾安知直面那个矮个子男人,“你哪位?”
“我哪位?整个县城还没有人不认得我的,我爹是举人,城里的书院就是我爹开的,”矮个子男人嘲笑道:“你们两个大字不识一个,自然不会知道书院的事,老板,把他们赶下去,不然,我们家再也不会照顾你们的生意。”
戏楼老板赶忙跑上来,他是不敢得罪举人老爷的儿子,矮个男人不来听戏倒是没什么,就怕他以后针对自家戏楼。
戏楼老板陪着笑脸把他们往楼下请,低声说:“对不住,今天你们先别听了,改天我免费请你们过来听,我们就是下九流,根本惹不起举人老爷,改天你来,我请你们听戏。”
22/82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