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谢谢你。”阮白泠摸着衣裳,忍不住落泪,“从来没人送过我衣裳,真好看。”
顾安知给他擦眼泪,忍不住逗他:“你怎么哭了?跟林妹妹似的。”
“林妹妹是谁?你之前喜欢的女孩子吗?”阮白泠问他。
顾安知:“……是一个书里的人,有机会给你讲,感觉你会喜欢这本书,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穿上新衣服,跟我出去放炮,放完炮咱们去二叔二婶家蹭点饺子。昨天狗娃来给我传话,二叔让我回来去他那吃饺子”
“那还不赶紧去,吃完饺子一起放鞭炮。”阮白泠赶忙穿上了新衣裳,“咱们今天把礼带过去还是明天拜年的时候再带?”
阮白泠蹲在地上纠结了好半天,顾安知拿了坛酒:“先带着酒过去吃饺子,剩下的礼明天早上拜年的时候带上。”
二叔二婶正在家里包饺子,瞧见他们来,赶忙给让进屋里:“你俩可算回来了,天都黑了。”
兴哥儿把阮白泠叫过来:“你这衣服
可真好看,哪里买的料子?等到我生完肚子里这个,身材恢复了,也做这么一身。”
阮白泠摸着身上的衣服:“这是相公给我去成衣铺买的,找裁缝做的。”
“你相公可真好。”兴哥儿摸着他身上的衣服,“听说你们摊子还雇了个人,以后等我生了孩子,能不能去你们摊位上帮忙?我也想上县城看看。上回你给我说你去县城听戏了,再给我说说呗。”
阮白泠一提起听戏的事,就滔滔不绝,给他讲戏的内容、扮相、戏台子、还有唱腔。
他想唱两句,可是却羞于开口,结果另一边的跟二叔喝酒的顾安知开始唱了。
阮白泠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但是挺好听的。
饺子煮好了,阮白泠第一口就吃出来个铜板。
“看来你来年要发大财了!”
阮白泠把铜板擦干净交给顾安知,顾安之有些意外,但是一想到阮白泠是个恋爱脑,又不觉得意外了:“这可是你发财的运势,可不能随便给人,回头我给你拿个红绳拴上,戴到手腕上。”
第39章
二叔二婶给阮白泠包了个红包, 吃过饺子,一家子去院门口放鞭炮,街坊四邻都在守岁, 听到他们放鞭炮,也过来凑热闹。
“这一挂鞭炮不少钱吧, 这一年真是没少赚。”
“大过年的,图个吉利, 来年我带着大家伙一起赚更多的钱, 我从县里回来的时候,又接了个外来商人的单子, 他要了不少味精, 咱们味精厂得招更多的人。”顾安知说完,周围的人也跟着高兴, 红薯粉厂里没红薯了,再开工得等来年秋天了。
现在味精厂单子多了, 大家都去味精厂, 也是件好事。
……
大年初三,顾安知带着阮白泠一起回娘家过年,阮风和陆远之比他们到的还早。
阮风又在门口等他们,一脸的炫耀, 因为上辈子陆远之可从没跟他哥一起回过家,可是这辈子陆远之就跟着自己回家了。
阮白泠也挺意外,下意识的就问:“你们回来怎么没说一声?”
阮风生气的说:“这里也是我家, 我回来还要跟你说,再说了大年初三带着相公回家本来就是咱们这的习俗,只许你回来不准我们回来?”
阮白泠:“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家里的桌子太小了, 坐不下这么多人,你家不是还有两个孩子,一起带来那屋子就更装不下了。”
“那俩小的放到他们姑姑家看一天。而且,我们给爹娘买了个大桌子,肯定坐得下。”阮风问他,“你们赚那么多钱,也不想着给爹娘换个大桌子?盖个新房子?”
爹娘在院里就听到阮风嚷嚷了,赶忙跑出来拉他:“去年你表哥把他家的配方给卖了,他们没怪咱们都不错了,你别说那些话气你哥。”
“就算卖配方,也是大表哥卖的,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还有,他们找大表哥做事,被出卖,是他们不会用人。”阮风大嗓门,他刚喊完,隔壁表哥家就传来砰的医生关门声,应该是表哥也听见了。
表哥之前被赵黄虎威胁把钱还回去,赵黄虎给他的银子上做了标记,若是他不还,赵黄虎说就要去衙门告他,让他去坐牢。
表哥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怕了,赶忙把钱还了回去。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聪明,赚了二十两银子,结果不仅把二十两还回去了,还赔了顾安知三两银子,跟儿子一起白做了一个月的活!他怎么能不生气。
尤其是现在大家都嘲讽他,排挤他,让他都快在这个村子里过不下去了。
他也无比后悔,要是没闹掰,说不准他也能在味精厂当个管事。
……
爹娘拉着他们:“快进屋把,别再门口冻着了。”
以往年夜饭,都是阮白泠做,他做饭好吃,吃过他做的饭之后,再吃别人的饭就觉得一般了。
今天爹娘还想着吃阮白泠做的饭,结果阮风把做饭的事给揽过去了,陆远之也跟着去了一趟厨房,说要帮忙。
阮风那叫一个得意:“看看,也不仅仅是他家男人会进厨房帮忙,我男人也会。”
阮白泠倒也乐得清闲,陪着爹娘说了好一阵子话,爹娘还是想让他们赶紧怀个孩子:“你和你弟弟这一年肚子都没有动静,外头都说咱家的哥儿生不了,你们俩今年使使劲,赶紧怀上一个,堵上他们的嘴,”
顾安知心说为了堵人家的嘴就生个孩子,累不累啊,而且别人的嘴咋就那么金贵,为了几句闲话这么折腾自己。
阮白泠赶紧转移话题,说点他们做生意的事,搬去县城的事,还有去听戏,被人为难,县令老爷帮他们出头的事。
前面的事还好,后面听到县老爷帮他们的事,把爹娘担心的不行。
“之前我想着买个酒楼,可开酒楼就成了商户了,今天我们是农户还被他嘲讽,要是商户,可能就得跟戏楼老板那般,不仅被他们嘲讽,还要陪着笑脸了……”顾安知想,若是没有这个农民们的身份,当初也没办法给皇上写信,所以要是为了未来的发展,还真不能做商户,“所以我想着读书,考个功名,也做个官,以后就没人能欺负我们了。”
爹娘听到这话,露出了尴尬的神色,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正巧这时候陆远之从厨房出来,说了句:“科举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考的,会写几个字,就觉得自己能考中状元了?我看你的脑子还没好。”
顾安知:“我没有说立刻去考,我会请先生教我读书。”
陆远之:“都说事以密成,你不满我们的嘲讽,就该自己偷偷去学,考上了我们都高看你一眼,考不上,不说出来也不丢人。”
顾安知无所谓:“没事,我说出来的事,就能做到。”
陆远之:“要是做不到呢?”
顾安知无所谓的说:“做不到就做不到,就是被刻薄的人嘲讽几句罢了。”
“相公肯定能考中!”阮白泠在旁边说,不管他相不相信,嘴上都得支持着,情绪价值给的十分充足。
陆远之很羡慕,能有个这样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夫郎,原本他的白月光也是这样的人,并且比阮白泠更加知书达理,可惜她爹贪污书院的钱入狱了,只能跟她划清界限了。
其实陆远之更希望娶一个女子,他们村没有家庭背景合适的,现在白月光这个选项去掉了,他只能做出第二个对自己有利的选项,就是扭转局势,重新夺回阮白泠。
“你们想开酒楼经商,不如挂到我们名下,也不耽误你们什么。”爹娘想着顾安知读书没戏了,但是他们俩以后的孩子还有希望。
顾安知很孝顺他们,每个月都会给他们一笔钱,说是给他们的生活费,他们在村里也没有多少地,种起来还累,还不如帮他们包调料赚的钱多。
“我不同意!”阮风跑出来说,“要是爹娘成了商户,我不就是商户的孩子了么。”
“你都嫁人了,你是陆家人了,娘家妨碍不到你。”爹娘还觉得表哥的事亏欠了顾安知,想着把欠的还上,不然他们心里过意不去。
“反正我不同意!他们摆个摊子开了,两个厂子还不够,还要开酒楼?开的起来吗?”阮风死活不同意,“我相公过几年就能做官了,到时候我相公也能照应他们,干嘛非要着急这一时半刻干什么?”
“好了,咱们先吃饭,我们也没有说要立刻开酒楼,我们那个摊位就挺好的,人来人往的,摊位费也低。”阮白泠去摆桌子,“大过年的别吵架。”
“是,你是不想吵架,因为你是受益者,你当然希望和和气气的。”阮风看到阮白泠去厨房端菜,他想追过去吵,被陆远之给拉回来了。
“你像什么样子!”陆远之嫌弃的说。
“我不是为了咱们家么?你以后考中了,做了官,难道要让别人说你夫郎家是商贾吗?”阮风气不过跟他吵架。
陆远之对他越发的没有耐心,烦躁的很,明明阮风跟阮白泠是双胞胎,可是阮白泠却能一直站在那个傻子旁边无条件支持,还那么温柔善解人意,只是可惜不是个女子,但也比阮风强百倍了。
阮风做了几个菜和一道汤,味道挺一般,顾安知吃的不习惯,还不如刚穿越来的时候吃野菜的那段日子。
陆远之主动去厨房盛汤,给每人盛了一碗。
阮白泠喝了一口觉得怪怪的,“这汤怎么那么苦,还有一股焦味,说不出来什么味。”
“我可没煮糊!你少冤枉我!”阮风说。
陆远之却兴奋的盯着,看着阮白泠喝进去的时候高兴地很,可是看到阮白泠又吐了出来,又着急起来:“你再尝尝,是不是尝错了?”
他才说完,就看到顾安知闻了闻,这可不能给顾安知喝,万一顾安知爱上他就糟了。
顾安知倒是没喝,看了一眼碗里的汤:“好浑浊,还有一股烟味,像是烧纸的烟味……”
阮白泠瞧着那汤里的黑黢黢,之前还以为是底料,可是被顾安知一说,确实像烧纸的灰烬,“你放了什么东西?”
“你少胡说!我们碗里怎么没有?”阮风站起来气冲冲的把自己的碗推过去。
阮白泠看了一下他们的碗,又看看自己的,除了自己的汤里有灰,他们的都没有。
阮白泠等着陆远之,上辈子就是他害死自己,这辈子还要烧纸让自己喝,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人?
“我是鬼吗?你给我烧纸?还要让我喝!”阮白泠气的浑身发抖,控制不住抓起桌上的碗直接扔到了陆远之的身上。
“你做什么?”陆远之被浇了一身一脸非常狼狈,气恼的很,“可能是碗没有刷干净。”
“你是不是做法诅咒我?还是特意给我烧点纸钱让我喝?”阮白泠不依不饶的看着他,毕竟上辈子过了那么多年,一眼就看出来他眼神中的心虚,“我要去找村长给我做主!”
“都是一家人,算了,别闹大了。”爹娘拉住他,转头问陆远之:“这是怎么回事?”
顾安知也没想到阮白泠反应会这么大,倒不是说这件事是小事,只是阮白泠平日里从不跟人吵架,总是很温柔。
陆远之情急之下编瞎话:“是我烧了个符纸,之前爹娘一直说你们俩生不出孩子来,我就给你和我家夫郎都求了道符回来,想着说出来你们没面子,就偷偷给你喝了。”
“你胡说!”阮白泠才不相信他会关心孩子的事,上辈子那么久都没有同过房,这辈子怎么突然在乎起他能不能生孩子的事了,“你都不来我家,怎么知道爹娘念叨什么?”
“成亲才一年不到,怎么就急到要求符纸?我看你是想给我们投毒吧。”顾安知看着那碗被泼了的汤,还剩个底,不过那些灰都在碗底了,“你要是想证明你没给我们投毒,你自己喝了吧。”
陆远之看着那些灰,看着就觉得恶心:“这是给哥儿喝的,我怎么能喝?”
“你不喝,那就把大夫叫来,把村长也叫来,还是去县令那边告状吧,你大过年的给我们投毒,太歹毒了。”顾安知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也不好听,陆远之为了两个哥儿怀不上孩子求的符纸的事传出去,别人会说阮白泠的闲话,还会夸陆远之做的对,说他们家为难陆远之。
最好在自家屋里让陆远之喝了符水,道歉,出了气就算了。
他说去见县令就是吓唬陆远之。
陆远之最怕在县令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硬着头皮把那碗底的汤喝了,味道很恶心,差点让他吐出来,怪不得阮白泠一口就尝出来了。
阮白泠看着他扭曲的表情:“就你这脑子,刚才还看不起我相公,我看你也考不上。”
第40章
年初三的饭不欢而散, 后头几天顾安知说让他在娘家住几天,可以陪陪爹娘。
阮白泠问他:“你不跟我在家里住吗?你把我甩开,想单独去哪里?”
“我在家睡觉, 假期还有三天了,我一下都不想离开咱家的炕。” 顾安知这一年一天都没有跟阮白泠分开过, 就算是在家,俩人也是一起在家睡觉, 没有别的事做, “我想着你一年到头在家也待不了几天,你不想爹娘?”
“是想爹娘……”阮白泠想了想, “我白天去爹娘家, 晚上回来陪你睡觉。”
顾安知被他的话呛到了,紧张的辩解:“什么陪我睡觉, 你是晚上回来睡觉。”
“就是陪你睡觉!”阮白泠气呼呼的说完,转身挎着一篮子鸡蛋出门了。
这鸡蛋还是当初他养的几只鸡下的蛋, 当初被压死了一只, 他哭了好久,后来搬去县城,他还惦记着,想拿去县城里养, 但是顾安知说他们那边又干净又安静,他们养鸡声音大味道大,肯定会引起街坊四邻的不满, 但是租那个两间房或者是三间房的院子,就能养鸡了,还能多养几只,说不定养匹马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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