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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烈日下(近代现代)——姑苏赋

时间:2025-06-27 08:05:59  作者:姑苏赋
  “你大我很多?”边羽低眸望他的动作。
  “我大你7岁。”尧争扣上了手链的扣子。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尧争让这条手链与召觅换给边羽的腕表戴在同一只手上。
  边羽的指骨与腕骨隽秀得出奇好看,梵克雅宝的手链戴在他腕上,倒像是被他的手增添了更丰富的色彩。
  给他戴完手链后,尧争就势让这只手躺在自己的掌心上。他好是欣赏地盯着被自己所送手链圈住的手,有一会儿之后, 缓缓将这只手握住。
  “还记得你刚才在楼顶上答应我的?”驾驶座上的尧争,身体欺到边羽身前,垂头抵着边羽的额头,嘴唇与边羽的仅有一厘之距。
  边羽恍惚间想起刚才天台的许诺。
  如果尧争让他在心情上放松了,下次尧争吻他,他得回应。
  “要在今天?”边羽问。
  “我怕今天不践行这个承诺,之后你就当它不做数了。”尧争手指轻抚边羽的下巴,“我可以给你一分钟时间做心理准备。”
  边羽默然直视他的双眼,不一会儿,嘴唇无意识地轻抿了一下。
  尧争不由弯起嘴角:“你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没跟人好好接吻过吗?”
  边羽没谈过恋爱。但是这件事,他觉得没必要告诉尧争。
  沉静几秒,边羽说:“我感觉不到亲密行为给我带来的乐趣。所以,我可能也没办法给别人对等的好的感觉。”这不像是回答尧争的问题,而像是直接在说原因。
  从前,边羽抗拒亲密行为。而后来,他能够接受跟不厌恶的人的基础亲密行为。但那些时刻,边羽是茫然的。他总会觉得,那是对自己心理的测试与挑战。
  尧争的手指擦过边羽的耳廓:“亲密行为带来的乐趣,你是指心跳加速,还是指产生更多欲望?”
  “我没体验过,所以我不知道。”
  “那会好奇吗?”尧争问。
  “偶尔会。但很少。”
  边羽不知道未来是否会在哪一个亲密行为时刻,会突然有心跳加速的感受。大家都喜欢那样的感受,他却感受不到。从前,心理医生说,他的症状就像心上有个“蛀洞”,如气球上有个洞一样,在正要鼓起来的时刻就开始漏气了。所以这颗气球飞不起来,这颗心也热不起来。
  尧争似乎了然了一样,又问他:“那在你看来,什么是没给对方好的感觉?”
  尧争不急于即刻亲到他,要从他话中摸清他的每一个心思似的。
  “你亲我,我回应你。但不是出于自然流露的欲望或者爱。”这对边羽来说,就是给对方并不好的感受了。
  “这个问题是很重要。”尧争的声音低低的,“但我不在乎。”
  边羽手指蜷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在尧争眼里是默许继续下去的表态。
  不过,尧争没有急功近利地就要吻他,尽管他刚刚在天台的时候就想亲边羽了,可他仍是没让自己的行为展露急态。他一手手掌覆住边羽的头顶,摸他头发。
  他察觉到边羽的身体放轻松了,嘴唇浅浅地触了边羽的唇瓣一下,接着,才轻柔地吻住边羽的嘴唇。他舌尖缓缓荡开奶油的甜味。
  这和边羽第一次被尧争亲吻时的感觉不同。这次的吻,像绵润的细雨,一滴两滴先落下来,接着再将他细腻地包裹住。
  尧争逐渐含住边羽的唇瓣,舌头启开他的牙,深探进去,适当地加深了这个吻。边吻边羽的同时,他边摸他头,像在安抚涉世未深的孩子,同时循循善诱:“舌头伸出来。”
  边羽张唇喘了一息,竟听了他的话。
  狭小的空间内,衣服细密的摩擦声尤为响。这个吻也慢慢从轻柔的吻,变成激烈的吻。边羽尽力地回应他,跟不上的节奏,被吞咽在喘气时的呼吸之间。
  吻了十几分钟,尧争才慢慢停下来。他一手抚着边羽的下巴,一手轻抚边羽的脸。
  光线影响下,边羽看起来眼眸潮湿,脸泛着浅红,嘴唇饱满水润。尧争的手侧在边羽脸颊上亲昵地抚了两下,又抚他的额。边羽的额上有一层绒毛般的薄汗。
  尧争压低了呼吸,眼神愈发地深起来,视线从边羽的脸移到边羽的脖颈上,跟着往下是锁骨。分明手上什么动作也没继续下去,眼神却已经像在解边羽的衣扣,要将边羽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似的。
  边羽察觉到他刺骨的眼神,伸手推他的胸膛,要将他的身体推开。
  尧争眼神上的攻势就此被打断,他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强迫边羽。秩序与失控的边界,他向来能保持平衡。
  他最后亲吻了边羽的脸颊一口,深呼吸了一口,身体坐正回去。
  边羽眨了一下眼睛,眼雾褪去,眼前的景象渐清明起来。紊乱的呼吸悄然地调整稳定。
  尧争启动车辆:“去我那里吧。”他将车往车库外开,在边羽还没回答的时候,就接着说,“我不会做你觉得出格的事。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我今晚得回去。”呼吸调整好后,边羽用着不变的语气说。
  尧争看了眼时间,答应他:“一过十二点,我就送你回家。”
  边羽没有明确拒绝,尧争就直接往酒店的方向开去了。
  十分钟后,他们抵达酒店。
  酒店大堂的台阶下有一处沙发座位,边羽说离十二点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不想到楼上的房间去,于是就在大堂沙发这里坐下。
  尧争坐在边羽对面的沙发上,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那一盒小盒装的飞行棋:“你那个蛋糕配套的。玩一局吧。”
  “亲密行为”之后的游戏,是一味不错的调味剂。
  “我都快忘记飞行棋的规则了。”边羽上一次玩飞行棋,估计是七八岁的时候了。
  “它的规则很简单,玩一遍就能上手。”尧争拆开包装盒。这个飞行棋的棋盘是一层薄的塑料纸,塑料纸棋盘上印有多个起飞区、加速道和阻挡点。棋子是透明的小方形水晶,分蓝色和金色两个颜色,用两个塑料小包装袋装着。
  尧争将那张塑料纸棋盘平敞在茶几上,水晶棋摆放在棋盘两边:“要哪个颜色?”
  边羽选了蓝色。
  尧争把掷骰子的权力交给边羽。边羽略微摩挲了一下掌心中的骰子,随后掷在桌面上。
  骰子转动时,尧争忽问他:“你今晚在电话里说的‘处理家事’,是什么?”
  骰子停下,出现了数字“3”。
  “老家有一座祖宅,荒废很久了。家里有人想把它翻新重建,好让邻居知道那座祖宅的后人没走光。”边羽移动他的蓝色棋子,用一件不存在的事情做比喻,“但是家里其他人认为翻修祖宅要花很多精力,而且还可能动到地基,到时候宅子不仅没翻修好,可能还会倒塌。就算宅子最后修好了,也不会有人去住,中间却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你是当中的决策人?”尧争并非听不出边羽是在以事喻事,但还是顺着他的示例去问。
  “嗯。因为我是那座祖宅剩下的唯一继承者。但那是一座没有价值的祖宅。而且年过已久。就算决定翻新,也有一定概率被政府勒令停工。”
  轮到尧争掷骰子了,他动作利索果断,似乎很有信心面临任何出现的数值。
  他最后掷出的数字是“6”。
  尧争移动金色的水晶棋子,问:“如果一直不翻新会怎么样?”
  “平常时候,它荒废在那里,生着杂草和蛀虫,邻居路过也许会数落它的后人不维护它,但除此之外就没什么问题。往后,走运的话房子一直留在那里,直到被政府回收,那块地卖给地产商。不走运的话,房子塌倒时伤到人,那座房子的负责人就需要面临控诉。”
  “我想会有更两全的办法。”
  “愿闻其详。”边羽再度将骰子握在手中,投掷前,他观察棋盘上的地图情况。
  “有地产商和你达成协议,从政府手中买断祖宅的土地所有权,赠予你,你做任何决策,别人都干预不了。”
  边羽这次掷出来的数字不错:“听起来是很好。不过那块土地背后的关系很复杂,既有不明不白的公司注册了土地权,也有祖上留下的古早地契。而从法理上,他有可能一直属于某个机构。有些人要的不是钱,是别的东西。所以要彻底买下来,不是有钱就可以。”
  “能从政府手中买下它的人,也可能不止是只有钱。”
  “嗯。不过很多人不敢赌。”
  棋盘上的棋子变幻不断,局势时而紧张时而松散。边羽的每一步变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尧争的每一步走向都是进攻型的。但这进攻之中,后方各个点都被他埋下了陷阱。
  最后一步棋,边羽持在手中,没有落下。
  “前进有可能会被我吃掉,但是不前进,主动权就会流失了。”尧争读出他心中的顾虑,抬眸望他的双眼,“你要怎么走?”
 
 
第61章
  在多方互动中, 最优地选择策略,并预测和理解其他参与者的行为及其反应。这是博弈论的精髓。
  失去理性的策略,会破坏秩序。失去野性的策略, 会破坏利益。边羽想,尧争大概天生是个优秀的博弈选手。
  但是,这不代表边羽在棋局一开始时,就一味被对方牵制。
  边羽将最后一枚棋子移出安全区,对峙的棋局中,尧争发现他移动任何一步手中的棋子,都会使棋局陷入死局。
  于无声无息之中, 边羽的棋势也牵制住了他。
  这果然很符合边羽的行事风格。看着是脆弱的藤蔓,却有十足的耐性和韧力慢慢绞死一棵大树。
  每次察觉到边羽潜藏的危险性,尧争总是惊讶过后, 血液不知觉澎湃,心底要命的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这局要平局了。”边羽的声音悄然落在棋桌上。
  “平局有时候代表的不是双输, 而是双赢。这对我来说是好局面。”在尧争看来这盘棋已定性, 他做什么策略都改变不了了。尧争将手里的棋子弃了,说,“但是对有些人来说, 一次‘平局’, 就足以撼动他们苦心经营的价值体系。有些人无法承受‘胜利’以外的结局。”
  边羽听得懂他的话, 但惯是沉默不语。
  时间的足迹不知不觉已迈过12点,边羽的生日夜过去了,新的日期标注了这一天。
  尧争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信守承诺,站起来:“我送你回去。”
  深夜里,这辆豪车行驶在空寂的公路上。黑夜长出来的影子, 包裹着车窗外的每一座建筑。
  边羽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他给堂伯留下的一条信息:
  二堂伯,周一下午2点我有空,我们在平心茶社见吧?
  车辆穿过隧洞,LED隧道灯成两排地在洞顶铺展下去,映在沥青路上,将洞道照得青灰青灰的。
  手机铃响打破车内的静谧,尧争戴上蓝牙耳机,“喂”了一声。
  耳机内,助理汇报道:“尧总,菲律宾那边汇总过来的新文件,我微信上发您了。那个案子果然不经查……”
  尧争听助理一通报告完后,说:“知道了,我待会儿会看一下。”
  助理接着说:“不过要让菲律宾那边的调查局配合,可能有点困难。他们应该想要好处。”
  “该走的流程去走吧。”尧争交代完,便按断电话。车子驶出隧洞,茫茫的黑夜之雾又将他们罩住。
  边羽听不清尧争耳机里的内容,不知道他在沟通的事情跟自己有关。可就跟有预感似的,他下意识看向尧争。尧争正好也看了他一眼。
  边羽双眼中带着深夜赐予他的深邃与暗淡,而有光线掠过时,这双眼睛又会闪过梦幻般的青灰的亮泽。
  青灰的色调,像这片深夜的天空。
  与此同时。
  青蓝色的窗帘下,召觅的手机响了。
  召觅就跟一直等待这通电话似的,在铃声响到第二声时便接起来:“喂。”
  等对方说完话,召觅才问道:“爷爷睡醒了?……嗯,你让他接电话吧。”
  房内只有桌上一盏台灯亮着,灯光照在一本敞开的书上。
  召觅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脚步声平稳地朝某个方向走去。他耐心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喂。”
  “喂,爷爷。”电话这头,召觅说,“我有件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边羽到家后,门口又多了两个快递。一件里面装着一套崭新稀有定制的木雕工具,正是他最近需要的。一件则是伊利比亚工艺品,一只镀金的陶瓷猫像,上面还挂有伊利比亚一家美术馆的标签。尽管两个快递没有确切的署名,边羽也能猜出这两件分别是越文舟和闻莘寄来的。
  越文舟在微信上给他留有生日祝福,他就势回复消息时,感谢他的赠礼。闻莘应该是不知道他的生日的,大约时送他东西时,凑巧在这个日子送到了。边羽亦在微信上向他表明谢意。
  周一,下午两点。
  平心茶社就在边羽家的小坡下,坐落在坡脚两棵显眼的大凤凰木底下。那本是一家老茶社,以前是专门给中年人谈生意的地方。这几年大家的生意都不好了,茶社也逐渐衰落,让一个年轻人接手过去,要做成网红店。店面最近才刚完成新的装修,还没开始做宣传,因此尚没什么客人,旧的包厢也还保留着,所以私密性好。
  边羽本来是不想带四叔公一起来的,怕到时候事情没谈成,四叔公和堂伯又要吵得不可开交。但他也不能瞒着四叔公单独来见堂伯,不然之后四叔公就要一并生他们两个人的气。四叔公知道之后,铁是要来参与这场“讨论会”,出发前再三和边羽保证,一定会控制好情绪,边羽才带他到茶社。
  边至政一点半的时候就在包厢里了。桌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五六根烟头,热水壶里的热水已凉了,又烧了一次。
  边羽推开包厢的门,一股刺鼻的烟味呛得四叔公不禁骂了两句。他进来先是用老家的方言数落边至政,问他是不是这几年染上烟瘾了,一天抽的烟比他炒的菜叶还多,而且烟的味道还臭,显然不是什么好烟。四叔公自己以前也是老烟枪,烟瘾最严重的时候,都没他现在抽得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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