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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近代现代)——羊未

时间:2025-06-27 08:08:25  作者:羊未
  当然,这只是促成他冷血的众多原因之一。
  年龄尚小的他还未步入社会就已知道了“人间自有真情在”纯属屁话。
  当课本里歌颂母爱父爱时, 母亲抛弃他远离宁希改嫁他地,父亲宿醉而归打骂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他。
  当影视剧里赞扬友谊时, 他因性格孤僻被同龄人无声排斥,孤独从小就伴随他而生。
  当老师夸赞做了好事的同学时, 什么坏事都没做专注学习的池雨被人污蔑偷同学的钱。
  年龄小时分辨不清自己的情绪, 亟待塑造的年幼心灵未经适宜的保护,一旦伤痕累累, 伤了基础, 成形的灵魂则会坑坑洼洼,用抵抗和防范填补空洞。
  成长的河流中, 他察言观色,知道了什么样的性格最受人欢迎, 于是他开始伪装自己, 装成那个平易近人的好学生池雨,收获了平静的学习生活,收获了每个人都会有的“朋友”,也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地占领高位。
  他知道自己冷漠无情, 知道自己看重的是利益,这个早被他画了叉的世界不存在真情,他不该浪费时间去维护对他没有任何作用的感情。
  初中的同桌是这样的, 张采文是这样的,何奕宁也是这样的。
  ……何奕宁也是这样的?
  他恍然惊醒。
  汽车驶入停车场,暗下来的车窗倒映得更加清晰,玻璃倒映着他的同时, 也倒映着何奕宁。
  他对何奕宁好似不是纯粹的讨厌。
  成长时,他只顾着走,被路上荆棘划伤了手,留了疤后,疼痛逼着他竖起防备,让他忽视了太多东西。
  和张采文的友谊并非虚假,周欣怡亦为他干瘪灵魂注入了许多热血,何奕宁呢?
  他不清楚,一旦深入去想此事,心腔就疼得厉害,他威迫着自己自己转移注意,抛弃所有不必要的想法。
  因为只用讲PPT,池雨便空着手去,走到教学楼前,何奕宁一直跟在他身后。
  他停顿了下,看向何奕宁,“你没课吗?”
  “没。等你进了教室我再回宿舍等你。”
  池雨向他走了一步,伸手拉住他的袖子,往教室走去,“那陪我去听课。”
  何奕宁眉尖轻扬,任他扯着自己的袖子,手无力地搭在袖筒中,许久未有的欣悦铺满了心脏,暖暖的,像睡在晒了太阳的床铺上。
  高中时,他也被池雨这样拉过袖子——去吃饭的路上,张采文跑着冲去打饭,池雨跑了几步后又回头看他,等他走近时就拉起他的袖子,一边说着“快跑”一边去追张采文。池雨跑步的速度对于他来说并不快,但他也不加速,就由池雨拖着自己跟在后面,看池雨的后脑勺,看池雨被风吹鼓的外套,看池雨跑起步时红起来的脖子……
  从后门摸进教室,池雨拉着何奕宁坐在了靠后的位置,后面陆陆续续进来的人将目光投过来时顿了顿,紧接着就开始交头接耳。
  仿佛重回高二和何奕宁并肩而行时被过路之人打量的日子。
  个别外向的女生走过来,问池雨:“这是你朋友呀?”
  池雨点了头,其他人起哄地“喔”了几声,没等女生的下一句话说出口,他便道:“他有喜欢的人了。”
  何奕宁看了眼他,垂了垂眸子。
  “都说那么帅肯定有主了。”
  “尴不尴尬?”
  女生们互相逗笑几句,谢了池雨,找了位置坐下。
  池雨喉咙泛酸,不怎么舒服地看了眼旁边的人,但这种酸味却与高中时的有些不同,具体怎么不同,他也不细想,不满地转了转手中的u盘,敲在桌子上的声音闷闷的。
  何奕宁平静地问:“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谁吗?”
  池雨转敲u盘的手一顿,抿了唇。
  他才不关心这种白痴事。
  “池雨!”代鑫带着自己的舍友浩浩荡荡地坐到了池雨旁边,一手搂住池雨的肩,好奇地看了眼何奕宁,“哇塞,这帅哥就是你那赫赫有名的舍友吗?”
  池雨不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但耐不住代鑫的自来熟和厚脸皮,代鑫每次见面都要搂下他的肩以示友好,习惯后他也没再抗拒了。
  何奕宁目光锁在两人相碰的地方,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占有欲化为酸味,浸在骨肉里,他想用极端方法占有池雨的念头又产生了。
  “我叫代鑫。”代鑫依然还是很自来熟,“何奕宁哎,我记得你的名字,你知道你在X大可有名了吗?”
  何奕宁:“……”
  代鑫放开池雨,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前倾,望着他俩,“我之前问过池雨你的事,他说你们两个不熟,我还真以为你们不熟呢,这不都陪着来上课了,还不熟呀?”
  说完笑嘻嘻地看了眼池雨。
  池雨说:“现在熟了。”
  “代鑫。”坐在代鑫旁边的郑华闷闷地发出了声,把代鑫拉回座位上,“快上课了。”
  按理说出了上次嫖/娼事后,郑华的名声毁了,与他来往的人骤减,此刻应当没多少人愿意和他玩了。但代鑫是个热心肠,与他又是舍友,实在没狠得心干出孤立人的事,便在其中做着和事佬,四个人将就一起上课一起吃饭。
  郑华觉得自己这阵子倒霉得很。英语高考一百三十多的他,在考场上想着要超过池雨便过分地精益求精,结果事与愿违,试卷没做完就算了,分数也低得厉害,连四级线都没过。
  再然后就是寒假,有个女生加了他微信,一直和他聊天,其中包含了各种引诱他去开房的话,害得他一时色迷心窍,做出了用钱约/炮的傻事,还被对方倒打一耙,那人把截图发在了集市上害得他声名狼藉。
  昨晚躺在床上刷手机放松一下,点进了一个游戏直播间,那主播技术好是挺好,但是个说谎不打草稿的骗子,他打了两年多才打得那么流畅的技术,那骗子竟然敢说自己才玩了几个月,还有一堆脑子不好的狂热粉,就因为那主播的声音好听就疯狂砸钱……对了,那声音不就和池雨挺像的?
  他犹如下水道里老鼠般的目光扫过池雨,又看向何奕宁,阴森森的恶心。
  上次他去找池雨理论,帮着池雨说话的人不就是这个人吗?听说这人是个富二代,池雨这种穷酸小子命真好啊。
  他搁在大腿上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某种罪恶的念头涌入脑海。
  “池雨,你这阵子怎么总是请假啊?”他好像不知道自己与池雨有龃龉一般,单纯关心同学般地问,“我听说你奶奶生病了?”
  池雨防备地看了他一眼,何奕宁也一同看过来,温和的眸子瞬间染上锋利。
  代鑫蹙眉,提肘拐了下郑华,“人家奶奶生病关你什么事,好好看你的书。”
  郑华不依不饶地说:“我听说你爸妈都死了,你家又没什么钱——你不是还申请了贫困补助吗?你奶奶看病的钱怎么来的——”
  代鑫立马捂住郑华的嘴,和另外两个舍友对视,三人提着郑华迅速换了座位。
  池雨安静地坐着,何奕宁扫看了眼他,怒火成团烧着他的心——他忽然理解了池雨的做法。
  约束了他二十多年的君子准则在描摹池雨柔和侧脸时瞬间倒塌。他的目光追着郑华而去,某种超脱法律的恶念一瞬而生,又被他及时止住。
  上课铃声适时地响起。
  他的手覆在池雨的手背上,一碰即分,生硬地转移话题,“你讲课的样子我还没听过。”
  池雨捏了捏手中的u盘,“汇报PPT怎么成讲课了?虽然没讲过课,但给你讲过题。”
  听了郑华的话后,他意外地心静,把郑华说的那些全当作了屁,竟没生出报复之心。
  他瞥了眼何奕宁,心想:难道和君子在一起待久了,还能修身养性?
  【代鑫:池雨!】
  【代鑫:郑华这人脑子有病,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代鑫:都怪我今天非要来和你坐,让你心情不好了,抱歉。】
  【代鑫:o(╥﹏╥)o】
  池雨不介意,也没将郑华的过错赖在代鑫身上,打字:【没事。】
  【代鑫:要喝奶茶吗?我请你喝。】
  【代鑫:(。??_??。)??I’m sorry~】
  池雨眼角弯了弯,和代鑫随意聊了几句。
  何奕宁余光看见池雨带着笑和人聊天,又看见备注是“代鑫”,“你这位同学和你关系不错。”
  池雨按关手机后抬起脑袋,“嗯,他人不错。”
  人不错。
  何奕宁默念那三个字,“那我呢?”
  还讨厌我吗?
  “你什么?”池雨还没问出答案,便被老师喊了上去。
  认真办事的池雨很有魅力。无论是学习、写字、打篮球还是汇报PPT。
  他并不怯场,站在台上便有一种气势,咬字清晰,逻辑流畅,何奕宁顺着他的思路听完整场汇报,作为门外汉的他也学会了一些东西。
  掌声响动时,何奕宁也在鼓掌,他望着池雨从讲台上走下来,心里被什么东西填满了,痒痒的,又无从挠拭。
  池雨坐到他身边,随着身旁位子添加了的重量,他的心也跟着沉甸甸了起来。
  鲜活的、不再是记忆中的池雨,正待在他身旁。
  他感到自己的爱快要溢出来了,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池雨。
  注视在自己脸上的火热热的视线是能感受到的,池雨虽然在抬头听讲,却心猿意马,烦躁因由而生,又敲起了u盘。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他撑着桌子起身,疾速离开教室。
  何奕宁追在他身后,见池雨走去的方向是停车场,小跑到他身旁,不解地问:“怎么了?”
  池雨不答,到了停车场,等何奕宁给车开了锁后,他拽着何奕宁进入后座,关了车门。
  何奕宁察觉他状态不对,又关心地问:“怎么了?”
  池雨说:“心烦,我想抽烟。”说完,他搂住何奕宁的脖子,凑近过来。
  何奕宁愣住,池雨的声音极具蛊惑地响在耳边。
  “但你不给我抽烟,我只能亲你了。”
 
 
第76章
  池雨吻得很含蓄, 舌头轻轻舔在何奕宁的唇上,也没深入,到有种小猫舐毛的可爱。
  何奕宁怔住, 等池雨分开后才回过神。
  池雨冲动后冷静下来,感到一种想挖地而逃的窘迫, 他摸了摸兜里的烟,伸手去推门, “我还是去抽烟吧。”
  何奕宁一手拽住他将人扯回来, 捧住他的脑袋挨上去,细细地啜吻, 池雨睁大眼睛, 不一会儿就抛弃了所有思绪,被酥麻勾得闭了眼, 呼出的气息在镜片上铺上了层雾气,水声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躁动, 耗尽氧气后, 两人才分开。
  两人静坐在两边各自调整呼吸。
  池雨摘下眼镜擦拭,再戴上后镜片下那两只眸子恢复了澄清,他咽了咽口水,拉开车门, “走吧,去医院。”
  何奕宁坐着一动不动,池雨扫了他一眼, 落到他耳尖时顿了下,又关了车门,一脚跪搭在车座上,倾身而来, 伸手去碰他耳尖,“红了。”
  何奕宁瞳孔一缩,往后靠在车门,“别碰我。”
  池雨被他生冷的语气喊得不悦,蹙眉往后退开,余光看见了他某个部位异常的状态,不由自主看过去,微隆的部位昭告着什么,同为男生他再清楚不过了。
  池雨扭开头,乖巧地坐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他又看了过去,复杂的眼神直达目的。
  依然挺拔。
  他收回目光时无意和何奕宁对上视,两人默契地扭开了脑袋。
  池雨:“你还年轻,血气方刚,很正常。”
  何奕宁阖了阖眼。
  不对。
  池雨大脑宕机了片刻,扭头看向何奕宁,“为什么和我亲会有反应?”
  何奕宁:“……”他正在消火,听不得池雨的声音也看不了池雨的样子,只怕还没完全熄下去的火又燃了起来。
  池雨喃喃:“正常生理反应罢了。”
  也不对。那为什么他自己没有反应?难不成他真有点病?
  他又安静了。
  等了一会儿,何奕宁开了口,“走吧。”
  “你好了?”池雨又看向何奕宁腿间,果然平坦了,抬头时被何奕宁抓了包,他讪讪地扭开头,推门而出,坐去副驾驶。
  何奕宁闷声坐上驾驶座,启动汽车。
  汽车运行而去。
  帮老师来停车场拿东西的郑华从柱子后面出来,沉默地望着远去的汽车。
  他误打误撞看见池雨拉着何奕宁走进车后座,两人在里面呆了快半个小时才出来,衣衫凌乱,嘴角微红。
  不对劲。
  他抱着东西离开,把东西给老师后,又遇到了位学长。他记得这个学长是白景殷项目组的人,两人因为之前在一个社团有过交流算半个熟人,打完招呼后,他别有用心地问:“我记得学长和池雨认识是吧?”
  学长点了点头,“认识。”
  “他和我是同学,但他后面好像把项目组退了吧?学长你知道为什么吗?”
  学长说:“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感觉他事情挺多的,好像在忙着打工。”
  “他爸妈死了,奶奶好像生病了在做手术,当然没有钱了。也不知道他奶奶怎么样了。”
  闻言,学长防备起来,说:“我记得老白说过他和何奕宁关系不错,何奕宁挺有钱的,应该会帮助他的。”
  何奕宁是吧。
  他记得听谁说过,池雨和何奕宁高中是同学。池雨在宁希一中读的高中。
  郑华点了点头,忽然想起自己有个当初也在宁希一中的朋友,和学长说了再见后就联系了那位多年没聊过天的朋友。
  。
  池雨潮湿了多年的生活在最近亮堂了起来。
  火了的直播让他自缚成茧的心开了条口子,逐渐与世界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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