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埋到方远默下巴:“这里很舒服,我就喜欢在这儿。”
还不到三秒,“野兽”已经勾住后颈,把人搂了过来。
方远默挣扎两下,又不敢出大声:“干嘛?”
“你不过来,我只能动手。”
他越挣扎,陈近洲勾得越紧:“怕什么,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来。”
方远默偷鸡摸狗,总算安生,手碰碰陈近洲胸口。湿热的皮肤太好摸了,有点忍不住。
要不就破例一次吧。
哎呀,不管了。
陈近洲单臂一勾,身体瞬间贴紧,方远默脑子里一阵嗡鸣,激动得喘不过气。
膝盖蹭到腿间,方远默的脸烫起来,想到了那晚:“泡降火汤池,都帮不到你吗?”
陈近洲:“谁让你过来的。”
“……”
怎么贼喊捉贼。
你不叫,我早跑了。
方远默不认:“关我什么事?”
“你帮我吗?”陈近洲在水中牵他的手。
方远默胸口浮上去,思维天马行空:“这里是公共汤池,会不会不太好?”
“方远默,你脑子可真黄。”
“我怎么了?那不是你……唔。”
陈近洲对准锁骨,一口咬下去。
喉咙压出喘音,方远默用力抿紧:“别,别弄出痕迹。”
“怕什么。”陈近洲没放手,咬得更用力,“你自己一个房间。”
……
温暖的夜,蒋川的大嗓门惊动了欲睡的方远默。他手忙脚乱,又被陈近洲按了回去。
“你留在这里。”陈近洲从池中起身,取了浴袍缠在身上,“我出去。”
临走前,陈近洲特别嘱咐:“今晚给我留门。”
第25章
陈近洲离开汤池,方远默也没泡多久。回房间洗完澡,接到了婶婶的电话。
这也是他上大学以来,婶婶第一次联系他,态度和善,语气温柔。
“默默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让你叔叔去接你。”
“不用了婶婶,我放假回姥姥家,留在那儿过年。”
半个月前,边渡已经将案情和证据收集完毕,并提交了诉讼书,顺利的话,年后将进入庭审。
目前,叔叔婶婶对他起诉的事一无所知。边渡也建议,开庭前,尽量避免与被告接触。
就算不为这个,方远默也不想接触了。
这段时间,方远默接触到很多类似案件,渐渐意识到,在叔叔家寄宿的这十年,他被洗过多少次脑,又压榨了多少。
婶婶说:“你这孩子,急什么呀,先回家待两天嘛。正好霖霖要期末考了,你回顺便辅导辅导他嘛。”
方远默至今无法理解,堂弟方梓霖是怎么做到,从小到大稳定发挥,考试永远及不了格的。
方梓霖从三年级就开始请家教,成绩依然垫底。有次方远默给他讲了两道数学题,恰好第二天学校考原题,人生唯一的一次,他数学考试及格了。
叔叔婶婶喜出望外,辞退了所有家教老师,把方远默当成了免费劳动力。就连他高三那年,每天也要抽出两小时辅导初三的弟弟。
不愿回首的高三,方远默没去学校,他一面复习文化,一面自学设计绘图,还要辅导一窍不通的弟弟。
辛辛苦苦折腾一年,方远默如愿考上了东大,方梓霖连普高线都没到,硬是花钱进了私立高中借读。
叔叔婶婶宁愿为儿子交几十万的借读费,也舍不得每个月给他三千。
陈近洲说得对,得寸进尺是劣性本能,不喜欢的事就要拒绝。
“婶婶,高中知识不比初中,我怕我误人子弟,您还是给霖霖找专职老师吧。”
不想多聊,方远默直接挂断。
他点开Q.Q,几分钟前,陈近洲发了消息。
J:「在忙?」
「刚才接了个电话。」
J:「洗过澡了吗?」
「嗯。你呢?」
J:「一样。」
「哦。」
方远默心里乱蓬蓬的,脑子里全是陈近洲让他“留的门”。
「学长,你什么时候过来?」
J:「等不急了?」
「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来,我就睡了。」
J:「等蒋川回来就过去。」
「你和小蒋学长一个屋啊?」
J:「嗯。」
「那他睡觉打呼噜吗?」
J:「第一次同屋,不清楚。」
「那你以前都跟谁一个屋啊?」
J:「自己。」
方远默:“……”
我不会抢了他的房间吧。
「要不咱俩换换,我跟小蒋学长睡?」
J:「方远默,你越来越懂气人了。」
「哦。」
J:「东西带来了吗?」
「什么?」
J:「先拿走九片草莓味,又带走一整盒极致超薄,还有半瓶润.滑。方远默,你是有收集癖吗?」
「都是我买的,本来就该我拿。」
J:「你拿了又不带来,想干什么?」
「我也没想到要带啊。」
J:「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和我睡一间?」
「咱俩又不熟。」
J:「哦,不熟。」
「反正在你队友眼里,咱俩就是不熟。」
J:「等我过去熟一熟。」
「现在过来吗?」
J:「三分钟后,给我开门。」
「哦。」
J:「等一下。」
「怎么了?」
J:「计划有变。」
「什么?」
没等到回复,先有了敲门声。
方远默透过猫眼:“…………”
所谓的留门,是这个意思?
门外站着“乐歪歪”和“大臭脸”。
方远默开门:“学长,你怎么来了?”
蒋川提着零食抱着饮料:“漫漫长夜,我们怕你寂寞,过来陪陪你。”
“…………”
方远默避开陈近洲的“大臭脸”,和蒋川说“谢谢”。
人大摇大摆进来,每人一袋花生一袋薯片,再配一瓶啤酒。
方远默刚吃了桶红烧牛肉面配肉松包,又不想再刷牙,自己拿了瓶矿泉水。
三个人无法打麻将,只好斗地主,方远默还是现学的。
扑克牌这种游戏,越玩越上头,满脑子炸弹、火箭、抢地主,千方百计就是赢。
方远默又连赢三局,他怀疑陈近洲放水,但不重要,赢了就行。
洗牌的间隙。
蒋川闷完一瓶啤酒,开始今天的话题:“小默啊,其实我今晚过来呢,是有事想请教你。”
“怎么了?”方远默顺着问,眼睛直勾勾盯陈近洲洗牌的手。
“你能不能教教我,咋追人?”
话题突变,方远默没反应过来,洗牌的手筋骨分明,指甲剪得干干净净。
蒋川心里藏不住事儿:“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看上我们系一学妹,想跟你讨教点经验。”
方远默措手不及:“我也没什么经验。”
“再没经验也比我有经验。”蒋川晃晃自己黢黑黢黑的爪子,“活了二十年,我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呢。”
方远默不尴不尬,目光还在往好看的手那移,真长啊,还直。
“你别看队长了,没用!”蒋川抢着说,“我是凭实力单身,他是自愿单身,虽然背景不同,但结果一样。”
“总之,我俩都单身穷狗,而你才是恋爱贵族。”
方远默:“……”
早知道不骗人谈恋爱了。
都怪陈近洲。
“方大师,快救救我吧!茫茫人生几十载,有个对象才不孤单呐!”
“……”
话都到这份上了,不说点什么,确实说不过去。方远默:“要不先试着做朋友,发发微信,聊聊日常?”
“你跟你对象就是这么好上的?”
“……嗯,差不多吧。”
方远默头疼脑热,心虚瞄了眼身旁。陈近洲跟没听到似的,全程洗牌,不发表任何意见。
“可咱俩有本质差距啊!你会拍牛逼照片哄姑娘开心,但我只会说屁话惹她们生气。”蒋川抓乱脑袋,“我也想有一项独门绝技。”
方远默:“拍基础人像不难,你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
“行行行,谢谢大师!”蒋川乐恨不得立即开课,“我用不用买个相机?这玩意儿是不是特贵啊?”
“我可以先借个初学者相机给你,如果你真的感兴趣,再买。”
“谢谢方老师,我一定埋头苦干,勤奋好学。”蒋川挠挠头,嘿嘿笑了两下,“我还有一事儿想咨询。”
“什么?”
“我俩好上以后,咋亲嘴啊!”
方远默:“……就、那么亲吧。”
“哎我的意思是,咋个亲法呀,能不能传授点经验。”
“其实我也……”
“不行不行,别想糊弄昂,你指定亲过。”蒋川弓着腰,盯他的嘴唇,“凭我多年经验,你这个嘴巴的形态、色泽、饱满度,绝对没少亲!”
方远默:“…………”
早知道戴口罩了。
也没有很多。
蒋川顶顶他肩膀,“快说说、说说嘛,万一我没经验,大鼻子大脸糊我媳妇儿嘴上,把她糊生气可咋整。”
方远默:“……”
其实可以先有了媳妇儿再说。
“方法师!我的方大师!”蒋川估计是有点醉,晃着他胳膊,“你救救我吧方大师!”
方远默又一次瞄向陈近洲,再一次被蒋川发现。
“队长。”蒋川转过去,“要不你回避一下?”
陈近洲:“你怎么不回避。”
“我回避啥,方大师怕的是你,你在他光看你,都不敢说话了。”
方远默:“……”
陈近洲:“……”
蒋川又去晃陈近洲的胳膊,把耳机塞给他:“反正你也不需要爱情,为了我的爱情,请你先去那边听首单身情歌助兴。”
扛不住软磨硬泡,陈近洲起身洗了个手,真的塞上耳机,去了窗台。
等人走远,蒋川坐得板板正正,跟小学生第一天开学似的:“方大师,开始吧。”
方远默:“从哪开始?”
“我咋亲呐,要不要注意什么?”
方远默回忆了一下:“应该,可以先刷个牙。”
“那要是在外边咋办?”蒋川脑门都烧红了,“也不能直接把人领家去吧。”
“那就别吃异味大的东西。”方远默抿了下舌尖,“或者,含颗糖也行。”
蒋川说着“行行行”,频频点头:“所以亲嘴到底啥感觉啊?”
方远默:“就、还行。”
“啥叫还行啊?”蒋川上蹿下跳,“你这个说了跟没说一样,都是大老爷们,不能来点爽快吗?”
方远默拢了拢头发,目光又飘了过去。陈近洲塞着耳机,手臂垂在栏杆上,背对他们灌啤酒。
“没事,他听不到。”为了证明真实性,蒋川喊了两声,果然没反应。
蒋川胳膊搭他肩膀,兴冲冲继续问:“方大师,亲的时候,嘴唇是软的吗?舌头是滑的吗?我直接亲还是先征求她同意啊?我能抱她吗?摸摸会不会被骂?会大鼻子相撞、大舌头互搅吗?亲起来是不是特刺激,鸡儿梆硬那种?”
方远默脑袋要炸了:“学长,要不你还是……”
搭在方远默肩膀的手被拨下,陈近洲拎着空酒瓶,已经摘下了耳机:“回去了。”
“回啥呀回,我还没问……”蒋川眉头紧皱,捂住了肚子,“哎哎,不行不行,上劲儿了上劲儿!”
蒋川急匆匆跑去厕所,随即,卫生间传出短视频的常见背景音。
方远默:“……”
陈近洲:“……”
场面莫名尴尬,方远默低头收拾垃圾和酒瓶。
陈近洲过来帮忙,瓶子捡了两次,到第三次时,手掌含住了方远默的手臂。
方远默转动手腕,眺向“吵闹”的卫生间:“他还在,会被发现的。”
陈近洲用力,直接把人拉怀里:“视频不停,他不会出来。”
方远默挣脱,躲到茶几另一边:“那也不行。”
陈近洲不听,朝他走近:“方远默,接吻什么感觉?”
酒精味扑面而来,混杂了蜜桃糖的味道,和陈近洲塞给他的那颗一模一样。
方远默低垂眼睛,缓慢后退:“你、不是亲过吗,还问。”
陈近洲步步紧逼,阻止他后退,“忘了。”
陈近洲的皮肤泛着淡红,从额头延续到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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