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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相爱(GL百合)——韩七酒

时间:2025-06-28 08:01:47  作者:韩七酒
唐斯外婆去世那天,盛宁不知道,她的手机被盛怀安扣住了,根本没有看见唐斯发的消息,等她看见的时候,都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那时候她才立马把消息回过去,可错过了那个时间点,迟来的诚意就变得没有效用了。
 
“是我的错。”
 
况厘见她这样,又觉得自己话说重了——
“当然...唐斯也不是能做出那样事儿来的人,毕竟她那么喜欢你。”
“你就听我一次,先别管那样做合不适合,你先跟唐斯把这个僵局打开,反正你俩是命中注定的,谁也离不开谁,你信我...只要你俩见了面,一切肯定迎刃而解。”
 
“好,我知道了。”
 
——
 
时间过得飞快,你都还没觉得自己做什么,太阳就落下了山,等你再愣神儿片刻,夜幕就来临了,漆黑的夜空划过几颗星子。
 
自打盛宁下午走了之后,唐斯就无所事事起来,满屋子乱转悠,一会儿跑去书房折腾,一会儿又跑去厨房把中午没吃完还剩一大半的披萨从冰箱里拿出来,用微波炉叮了下,吃了两块高热量的东西,她又有点晕碳,哈欠连天的脑子也昏沉,就躺在沙发...想着眯上半小时,结果等她睡醒再一睁眼....天都黑透了。
 
“嘶...怎么睡了这么久?”
 
唐斯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跑到了窗户前,不像白天那么躲闪,急忙推开窗户,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眼睛直往楼底下的长椅上看。
 
可惜天太黑了,视线模糊的不行,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唐斯心里琢磨——
走了吧?
不能还在下面坐着吧?
 
转头又捞过手机去看,电话和消息都没有。
 
走了...肯定走了...
她又不是傻子,这么冷的天,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自己又不会下去,她干坐着有什么用?
 
唐斯把手机攥在怀里,上一秒还笃定人家肯定走了,下一秒却又心神不安起来。
她低头看着手机里,盛宁发的那条消息——「等办完事情,我还来」
 
但凡这消息换个人来发,唐斯都不能信,可偏偏*发消息的是盛宁,让她不得不信,就没再见过比她还实诚的人。
 
要不出去看看?
不去,我干嘛要去看她?
她自己愿意在那儿受冻,又不是我逼她的。
 
唐斯打定主意不下去,可两只脚却走到沙发旁边把鞋子穿上了,不仅穿上鞋,还把大衣也给套上,顺带手里把客厅垃圾桶袋子也撤了下来,那袋子里就两罐喝光的可乐瓶,轻忽忽的重量,吹口气都能飘起来。
 
她心里跟自己说——
我不是去看她,我是下楼扔垃圾。
 
有了这个理由,唐斯腿脚麻利又灵活,出了门下了楼,说是扔垃圾,可两只脚却奔着那张长椅就去。
 
可惜她扑了空,长椅上空空如也,别说人...连只鸟都没有。
 
唐斯有点不甘心,扭头四处查看,她觉得黑漆漆的树丛里,兴许有双眼睛正在看自己呢,她把手揣进兜里,垃圾袋挂在手腕上,一脸的漫不经心,却又到处留心。
 
她沿着蓝色的小区跑道,左一百米,右一百米踱了两个来回的时候。
 
远处还真是被一双眼睛瞧了正着——
“唐斯,你干嘛呢?”
 
这声音?
唐斯瞬间停住脚,转过了身——
“妈...”
 
唐柳颐老远就看见她了,这边就她一个人瞎溜达,手揣在兜里儿,拎着个空空的垃圾袋,扭扭捏捏的样子活个偷油吃的小老鼠。
 
“大晚上不在家好好待着,出来瞎溜达什么?”
 
“我这不是想着来迎您嘛~”
 
唐斯睁眼说瞎话,唐柳颐都没跟她说自己要来。
 
“迎我?你开天眼了?”
 
“....”
 
唐斯心虚着呢,她总不好跟唐柳颐说,自己是来看盛宁有没有来吧?
倒也不是怕唐柳颐知道,主要是自己刚刚那个装模作样的动作,实在是太明显了,要是说了,她妈一准得笑自己没出息。
 
唐柳颐不晓得唐斯大半夜抽什么疯,这会儿人都快走进楼门里了,一扭头见唐斯还在原地站着,又冲她喊了一声——
“你不上楼?”
 
“我...我...”
 
唐斯还没我出个所以然来,远处的寒风中又走来一个人。
 
这人一改白日的烧肉粽,她穿了件轻薄的黑色大衣..衣襟大氅,里面是件V领的薄针织衫..修身服帖,白皙的锁骨露在外面,被灯光晕照成暖橘色,明晃晃的直打眼,还有她脸上的被风吹冻出来的红晕...
像极了安岛的热浪,每次在床上的时候...
 
这不是那个闷马蚤的盛宁是谁?
大晚上的浪给谁看?!
 
 
 
第61章 你是不是想睡/我?
柔风一起,长发就飘逸。
美人什么时候最生怜爱?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冻的像个三孙子!
 
唐斯觉得盛宁一定是疯了,她怎么敢穿成这样就来?
目光愤愤地望着她,唐斯脸也红了,被这家伙硬生生给气红的。
 
盛宁确实冷,垂在身侧的手都麻了...用力地攥了攥,平常灵活的骨节失去润滑,木怔怔的像不会打弯的筷子。
她有点不太敢看唐斯的眼睛。
 
唐柳颐站在楼门口,瞧着这一幕,饶有兴致起来——
瞥一眼唐斯...还说迎我呢?亏得是没信。
再撇一眼盛宁...
 
唐柳颐眼睛毒,她看的出来,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女儿,别瞧着脸上瞪的凶,心里早被人家吃死了。
 
她虽然顶瞧不上自己女儿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但是吧...也没想干涉什么,年轻人的世界她不懂,就让她们自己去折腾好了。
笑了哭了,痛了乐了,总之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随即,唐柳颐便转过身,冻硬了的鞋跟踩着反光的大理石地面,咚咚咚地走了。
 
今晚的月光真迷人啊,迷得冻死人。
 
月朗星稀,路灯的橘黄光晕里拢着两个人,除了风声...四面八方全都静悄悄的。
 
“你有毛病是不是?谁教你穿成这样的?”唐斯瞪她一眼。
 
盛宁没回答,但却垂下了头。
 
“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猜不到,是不是况厘?”
 
她这副样子唐斯再清楚不过,这人都在自己家楼下蹲几天了,哪天不是裹得严严实实,怎么突然间就转换了风格,这背后要是没人指点就怪了...而且,就盛宁的那点人际关系,除了况厘这个狗头军师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真行。
 
“她教你这么穿你就真这么穿啊?什么天气不知道吗?”
唐斯嘴跟机关枪似的,一通突突——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觉得你把自己冻感冒弄生病我就会心软是吗?”
“我告诉你,那你就大错特错,我这人心硬着呢~”
 
盛宁垂着头,一声不吭,就像是故意来找骂似的,这画面特别不好,明明是盛宁先玩失踪搞消失的,可现下这样子,倒像是唐斯在乱发脾气无理取闹似的。
 
唐斯感觉自己一拳头捶在了棉花包上,她不甘心凭什么每次都是自己先就范,也不甘心为什么这人总是能用一种云淡风轻的情绪来应对,更不喜欢现在这样...不管自己跟她说多重的话,用多不满的态度对她,她也始终一副可以全盘接受的样子。
 
又要装聋作哑是吧?
唐斯咬了咬嘴角——
行,那你继续吧。
 
唐斯扭头就要走,忽然手腕一紧,她被盛宁拉住了。
 
“你干什么你?你给我松开。”
 
盛宁倒是很听话,让松开就松开,就是人往前踱了几步,绕到了唐斯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原本应该早点来的,临时有点事就耽搁了。”
盛宁声音很轻,落在唐斯耳朵里却格外清楚。
“你....”
 
“我扔垃圾,麻烦让让。”
唐斯手腕上挎着的那个垃圾袋轻飘飘,里面就两个空易拉罐,互相撞击,发出闷响。
她又瞥了眼盛宁,淡漠道:“过期的东西早该扔了。”
 
说完,身子往旁边一闪,便迈开了脚。
 
盛宁低着头,目光落在地上,陷在橘色斑驳里,那是唐斯纤长的影子。盛宁跟着那道影子向前行进,小心翼翼却又满目温柔。
她的声音从风中传来,再一次清晰无比地灌进唐斯耳朵里——
“过期但还没变质,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盛宁的牙齿打着寒颤,唐斯觉得这人牙齿磕撞在一起的声响,比她说话的声音更加清晰,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自己的心尖儿捏住,来回拉扯。
 
又往前走了两步,唐斯终于受不了这种被拉扯的感觉,她猛地停下身,回头看向盛宁,目光直勾勾地,像是生气又像是无奈...还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心疼。
 
“二百五也不穿你这样!”
 
唐斯喊了盛宁一句,垃圾也不扔了,快步跑进楼门。
 
盛宁看着唐斯离开,身影消失在楼门里的一瞬,人仿佛失去了力气。
 
她把事情又搞砸了...
该说的话没有说,该道的歉也没有道。
盛宁很想追上去,可她不敢,她的性格早就决定了她的行为。
 
况厘说的对,自己这样的沉闷,迟早要在感情上栽跟头的。
现在...跟头栽了,比想象中的还要疼。
 
这边,唐斯跟个风火轮似的冲进家门,跑进卧室拉开衣柜,就在里面翻箱倒柜起来,等找到那件最厚的羽绒服,又跟风火轮似地往外跑,差点儿和从卫生间出来的唐柳颐撞个满怀。
 
“你急什么?路也不看。”
唐柳颐瞥见唐斯手里的羽绒服,挑眉,懂了。
“她自己没有衣服穿啊?”
 
“不是给她的,是我自己冷,我穿的。”
说罢,唐斯身子一晃,就又跑了出去。
 
嘴硬。
唐柳颐摇了摇头。
 
...
 
楼底下,盛宁还没走,还傻站在原地。
她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唐斯的号码置顶,手指在上面不停滑动...就在她想把电话拨过去的时候,一个匆忙奔跑的身影从楼门里冲了出来,冲到了自己面前。
 
唐斯又回来了,她把那件厚羽绒服塞进盛宁怀里,凶巴巴地和她说——
“穿上。”
 
唐斯的凶只是她自己以为的,但落在盛宁眼里,却是这人实打实的关心。
 
“你愣什么楞,别觉得我是在关心你。”
“我是看你人生地不熟,又成天蹲在我家楼底下...我是为我自己,你要是有点什么事,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其实,能出什么事儿呢?
最多就是感冒,体质好点吃药就能扛过去,体质差点儿大不了也就是挂个水住个院。
 
盛宁抿了抿嘴,手捏着怀里的羽绒服,心里又是一热。
 
“斯斯...我..我们...”
 
“你先把衣服穿上。”
唐斯看着这人小心翼翼的眼睛,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你真的先把衣服穿上,有什么话...等你穿好衣服,咱们再说。”
 
“好。”
 
盛宁把羽绒服抖落开,反手一扬,就套在了身上。
羽绒服都买大码,盛宁虽然比唐斯高,但现下穿在身上,尺寸恰到好处。
 
“我的车停在小区外面,我们去车上说吧。”
 
唐斯没拒绝,一来天太冷,在外面说话的确不合适,二来,这也是自己答应的,答应过的话又反悔,这种事儿她做不出。
 
“好。”
 
两人在凛冽的寒风中,并肩行走,时不时发出布料相互摩擦的声音,唐斯眼尾的余光偷偷的扫了眼盛宁...
清冷的雪松味钻进唐斯的鼻尖,她被这味道侵袭,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尖,不由自主地就掐紧了。
 
盛宁冻的身子都僵了,可却依旧保持着她的一惯风度,风是从左往右吹过来的,而她就站在唐斯的左边,侧着身子,替她挡住不少吹来的寒风。
 
等两人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树荫底下,盛宁停着的车。
 
车门甫一拉开,一个坐在驾驶座,一个坐在副驾驶。
 
这种半臂之遥的距离,让唐斯把盛宁看的更清楚,羽绒服领口底下是那件V领的薄针织,锁骨露着,脖颈露着,就连胸口都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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