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一对兄弟想要长生,却一同成为了仙寿殿的养料,离那枚他们觉得能成仙的仙丹一步之遥,算是求仁得仁吧?
冷酒入喉,耿耀嘴角露了一抹苦笑,竟也能理解他师父几分。
他们师徒都是心孤之人,能入心的,都是极其喜爱之人,不到被伤的狠了,是狠不下心的。
耿耀之前是说不叫游岳老狐狸了,此刻忍不住在心里夸了句,最后心死后还是当了一回老狐狸。
把全身灵气给那个叫玉儿,他不会猜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猜到了,但是依旧这样做了。
是爱吗?或许是恨更多。
这是他给自己的复仇。
没有长生不老,没有青春永固,只不过是用灵气延长了那哥儿的衰老。
若是延平帝好好养着那哥儿,会发现那如绸缎的青丝中,已经夹杂了少许白发。
“你之前说救笼院师父夫郎,怎...”彦遥轻声问。
商谈的是耿耀去救人,彦遥这边派人去接应,可等了一日都未等到耿耀送人出来,吓的彦遥还以为是耿耀出了事。
耿耀:“弄错了,那人不是我师父夫郎,已经死了。”
他眉眼淡然,但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冷意,彦遥知道他没说实话,犹豫片刻还是未曾多问。
秋雨热了酒,小五爬着梯子送了上来,耿耀接过后喂了彦遥几口,彦遥被辣的不行,直说秋雨热错了酒,怎热了烈酒上来。
他吐着舌头,那红色诱人,耿耀被他可爱的心头发软,喝了口烈酒,揽着彦遥的腰渡给了他。
彦遥身子后仰着,那酒顺着他的唇往下流,流到脖颈,流到衣里。
彦遥饮酒时不多,只几口烈酒就让他头脑发晕的醉了。
“耿哥哥,耿哥哥要不要吃阿遥的身.前。”
他用发软的指尖扒着衣领,露出里面的一抹红,肚兜上面绣着恩爱鸳鸯。
耿耀吻了吻他的唇角,帮他把衣服拉好:“晚上,现在天冷。”
彦遥跟着他遭了几场大罪,耿耀精细养着都来不及,这冬日里在房顶,怎敢解他衣衫。
彦遥失望的哦了声,他抱着耿耀手臂,似孩子般的依偎着。
耿耀也知自己这两日情绪不对,影响到了彦遥,揉了揉他发红的侧脸,道:“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习惯?”
彦遥迷迷糊糊道:“什么?”
耿耀隔着衣服耍了下流氓,彦遥勾着耿耀脖子,软在他怀里。
“你睡觉的时候手会放在这里,时不时的揉两下。”
“哦~~”此时的彦遥不知害羞,语气略带不满道:“你喜爱此处丰/满,阿遥的小,以前小爷爷和亲戚表哥说,揉揉就会大些,阿遥就每日揉半个时辰,想让它大一些。”
他撒娇道:“阿遥想让耿哥哥喜欢。”
耿耀动作微顿,随后垂首把人吻的密不透风。
原来这么早吗?
耿耀当时不知自己心思,在彦遥睡梦中抱他,当时的彦遥就已经有此动作。
无论彦遥是把他当夫君,还是当耿耀,他都做到了最好。
彦遥被他吻的犹如慵懒小猫,唇角溢出令人心动的破碎。
“一直在揉?”
“嗯?”
“这里。”耿耀隔着衣服掌心微动:“一直在揉?”
彦遥点点头,委屈道:“每日,每日半个时辰,阿遥想让耿哥哥喜欢,可惜无甚效果。”
一日半个时辰,四年的时间,累积起来已难以算清,耿耀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帮他按摩着,心疼他手腕的疲累。
“乖,以后别费劲揉了,阿遥是何种模样我都喜欢。”
彦遥最是喜欢耿耀说乖这个字,里面的宠溺让他欢喜。
此刻笑的眉眼弯弯,重重点头:“嗯,阿遥乖。”
彦遥睡到傍晚,是秋雨把他喊醒的,说是明日就要走,今日耿家人在一处,想着坐在一处用饭,最后聚一聚。
纪绍年不好起身不去也就算了,彦遥这边若是睡过头,醒来后怕是会恼。
彦遥扶额坐起来,道:“你未做错,是该叫醒我。”
“姑爷呢?”
“姑爷去找老爷了。”
“老爷?我爹?”彦遥浑身疲软,他衣服有些松散,垂首见不经意一瞥,看到自己锁骨处有些深紫吻痕,不由的脸一红。
见秋雨在那边拿衣服才松了口气。
身后无不适,耿耀应该没趁他醉酒睡去和他恩爱,但应当也如野猫偷腥般,吃了一些。
秋雨已是拿了衣服折回身,彦遥把自己衣服拉了拉,遮住那些痕迹。
“是的,是去见了咱家老爷。”秋雨道:“去的有好半晌了,现在还没回,估摸着是老爷留饭了。”
彦遥点点头,确实应当见,做事有来有往才是正理。
这次宫外辗转多亏了他爹帮忙,前几日耿耀忙的脚不沾地,不曾拜会也就算了,明日就走了,今日还不去见一面,就当真是失礼,让人寒心了。
蕙娘给纪绍年腹中孩儿做着虎头鞋,耿母在一旁帮忙配着线,她眼已经不好,哪怕正堂的烛光亮,她也眼花的无法引线过去。
彦遥接过针线帮她穿引着。
耿家人多,大人孩子的已经十几口,其他房间待不下,跑不开,就都来到了正堂。
炭盆放了好几个,糕点瓜子的摆了一桌子,每个人身旁都放了些,吃完了,就喊几个孩子跑腿再抓些过来。
有孩子就这点好,可以支使着他忙东忙西。
纪绍年在房里憋的快要发疯,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薄被,让人把他抬了过来凑热闹。
彦遥:......
第73章
怕进了冷风, 房门都是关着的,厚哥儿金宝几个在那边柱子旁玩的热闹,彦遥这处安静些, 几人说着话。
“娘, 等三弟这边安稳了,我回来接你到武平县。”
还不等耿母说话, 纪绍年就直接道:“凭什么, 我这边安稳了, 娘也得......”
他话未说完, 嘴里就被耿文塞了个栗子。
耿文眉眼带笑,温柔道:“好吃吗?”
纪绍年瞬间忘记了今夕何夕, 眉眼弯弯道:“好吃, 我还想吃。”
那边两人低声说着话, 纪绍年被耿文哄的忘记了这边, 彦遥这才能和耿母继续说话。
离别已成定局, 耿母虽不舍, 却也不想坏了他们兴致,让耿耀彦遥愧疚。
她分着彩线,笑道:“娘年纪越大,眼窝越浅,就不回武平县了。”
武平县还叫武平县,街还是街, 路还是路, 可她相熟的人, 全都死在了那场屠城里,回去不过是凭添悲伤。
彦遥看着她头上白发心里发疼:“阿遥现在住在霍沧府,到时候接娘在霍沧府住。”
耿母点点头, 慈爱道:“好。”她说:“子女大了,哪里就能日日在一起,只要你们都平安无事,娘和你爹就高兴。”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带进一股寒气。
耿耀关上门,把身上大氅解开递给一旁的秋雨。
他搬了个矮凳,坐到了彦遥身边,伸手烤着火,稀奇的看着蕙娘手中的虎头鞋:“这么小?”
蕙娘笑道:“这还是半岁多穿的,刚生下的孩子小脚一点点,穿不住鞋。”
儿子三个,只有耿耀两人还没孩子,耿母怕彦遥心中不好受,忙岔开话道:“彦老爷可还好?”
耿耀:“挺好的,留我吃了饭,我陪着他喝了几倍。”
只是怎么说呢!一切都好,就是对彦遥实在是苛刻,耿耀席上替彦遥赔罪,说他年岁小做错了事,望他莫要和彦遥计较,又说了彦遥每念及此处都会以泪洗面。
彦老爷也听着,只是打着哈哈说一些场面话,他说彦遥永远都是他儿子。
彦老爷对彦遥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他能手把手的带着彦遥做生意,按照彦遥所说,当年替于贵谋划,彦老爷出力不小。
这次掉脑袋的事,彦老爷更是全力以赴。
就是俩人总归是隔了一层,彦老爷心有芥蒂,父子俩已经没了以往的亲近。
耿母点头道:“那就好,前些日子你忙,我和你爹也不敢打扰,现在安稳了,我和你爹想着,到时候看看彦老爷有没有空闲,若是有空闲,我和你爹定是要过去看望一二的。”
彦遥递过来一杯热茶,耿耀接过,冲耿母说了个好。
耿武拨弄着炭火,带耿母和耿耀停了话,他才道:“爹,娘,二弟现在缺人,在宣武根基不稳,你跟着三弟我也放心,我现在没也什么正事,想着跟他一起去边关,看看能不能帮点什么。”
“哥?”这话耿武未提前和耿耀说,初听很是意外。
吃栗子的纪绍年刚想说些什么,耿文就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又冲他摇了摇头。
他做着让纪绍年禁声不要说话的动作,脸上的温柔却带着宠溺,纪绍年有些不满,却也不想着说话了。
耿文牵住他的手,无声的哄着,纪绍年瞥到耿耀和彦遥没牵手,瞬间就高兴了,把指尖的栗子递到耿文唇边,让他吃。
耿武跟着耿耀走,耿耀自然是可的,就是去边关不如在国都和宁安县安稳,这事不是耿武一个就能定的。
蕙娘走着针脚,见耿耀和耿母几人都看过来,温柔笑道:“这事夫君和我说了,我是同意的,一家子兄弟,就应当互相帮衬些,你们骨肉兄弟,感情又是从小就好,不论能力如何,可信这个是无需操心的。”
耿耀笑道:“那是自然,我亲大哥,谁能比得过。”
既然蕙娘同意,这事再没有不好的地方,耿耀和彦遥最是高兴。
彦遥问道:“大嫂的衣物可都收拾好了?若是收拾好了我先让下人装车。”
蕙娘笑着说:“我不去的,我身边还有厚哥儿和安哥儿,要是都去了,就不是帮忙是添乱了。”
耿耀原本是武平县总兵,现在掌宣武兵权,过去定是要忙碌一番,就算彦遥和蕙娘住到武平县,也是不能日日相见。
耿耀和彦遥忙说:“无碍的,若是大嫂不去,大哥去可不行。”
分离之苦他们两人尝过,日日夜夜的煎熬,武平县和国都千里遥远,相见无时。
耿武到边关或许会忙的少了思念,蕙娘只有院子一方天地,那滋味怎好受。
两人都把蕙娘看的重之又重,不可能做如此事。
彦遥寻思后,道:“大嫂,你若是怕大哥分心,不若随我住在霍沧府?”
感受到耿耀看过来的视线,彦遥心虚不已。
蕙娘手上的针线一停,问道:“阿遥回去要住在霍沧府吗?”
彦遥硬着头皮道:“嗯,我在武平县也帮不上忙,住在霍沧府可以照看生意,霍沧府离武平县也不是太过遥远,得空了去武平县,或者是夫君得空来霍沧府,都很方便。”
“就是也不会日日见到大哥,但是大哥若是得空,大嫂带着孩子去团圆几日,也不难,比国都方便不少。”
蕙娘怎舍和耿武分开,听闻此法不由心动,再三确认不会过去添乱,当下就红着脸点头同意了下来。
回城的路程彦遥答应跟耿耀回武平县,现在一个改口又是去霍沧府。
言而无信不说,还不提前商量,直接就定了下来。
腰侧衣服被人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耿耀喝着茶不理他。
和彦遥的事私下说,既然已经定了耿武蕙娘一同去,耿耀就顺势安排了起来。
当年高田勇和冯如松随他去边关,冯如松家中无人,高天勇家中还有娘和媳妇,再次回来不知道要何时,耿耀原想着若是高天勇娘的身体还可以,把他娘和媳妇接了去。
耿武和蕙娘若是过去,此事也方便,到时候让耿武绕到宁安县城内,接上两人即可。
“我带着小五和郭壮先回去,让冯如松和大哥大嫂一起,你们可以晚两日出发,想来一路上安稳无虞。”
耿武点点头:“好,不会有事。”
原本定的是耿耀和彦遥一路,彦遥吃着烤热的花生,想了想,又拽了下耿耀的袖子:“我和大哥大嫂一道,你自己先回。”
两人一路,和耿耀自己,这是两个速度,带上彦遥的时间,差不多够耿耀跑个来回了。
耿耀沉默片刻,点点头:“好。”
太多不确定性,八皇子登基是又一场汹涌,玄机带着玉玺还不知道去了何处,耿耀虽说是得了宣武掌兵权,但是毕竟还没接手,只有握到手里才是自己的。
耿父耿母虽不舍耿武蕙娘外加两个孙儿,但想着他们和耿耀彦遥在一处,相互都能有个照应,又觉得是好事。
两人笑着让他们放心,说耿文和纪绍年都是个孝顺的,莫要牵挂这边。
日后他们也不回宁安县了,就留在耿文这处种种菜,看顾看顾孙儿。
对亲人的亏欠深似海,耿耀搂着耿母无声了许久,那句对不起无人爱听,他也未曾说出口。
耿文笑道:“大哥二哥放心,我会顾好爹娘的,定不会让爹娘受委屈。”
绍年性下巴微抬,带了些自得:“我可孝顺了,爹娘说我孝顺,夫君也说我最孝顺,爹娘在我这里你们就放心吧!”
他摸着肚子,说:“等我把这小崽子生下来,我就带着爹娘去街上,娘上次还说不卖肉不习惯呢!我都让人看好了,再找个地方让爹卖肉赚钱。”
耿文忙按住他的手,道:“爹腰不好,没有大哥二哥帮忙,卖肉的买卖就算了。”
纪绍年又有点不高兴了:“可是我都找好地方了,那就雇个人啊!就让爹娘收收钱。”
这话惹人发笑,小本买卖,再雇个人,哪里还有赚头。
不过纪绍年是一片好心,众人也不曾说什么,耿文夸了句纪绍年聪明,纪绍年又转阴变晴。
他有些犯困,耿文让他把他抬回房睡觉。
等那阵仗走远,他才回到正堂露出无奈神情,笑道:“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莫要和他一般见识,他就这性子,有口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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