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是用来监视他的动向的。
塞斐尔暗戳戳瞥了一眼,下一秒转过身动作隐蔽地摸了摸自己的暗袋——好在传送卷轴还没丢。
底牌还在,他还不至于困死在这间屋子里。
一想到这,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颈间,魔戒竟然还在?
“嗯?”
塞斐尔把绳子抽了出来,却见上面串的不是那枚眼熟的魔戒,而是另一件熟悉的东西。
——利乌斯曾经送他的那枚银哨。
他有些发愣,自从上次知道哨子上有定向掩息粉后,他就把哨子收了起来放在身上,现在……怎么会被绑在黑绳上?
男人一动不动站在屋子中央,浓密的睫羽颤动几分,情况变化得太快,他已经来不及猜测利乌斯举动的用意,脑子被诡异的现状搞得一团乱麻。
利乌斯表现得好似恨透了他,不愿与他再生瓜葛,可做出的种种行动却又像放不下一般,就连现在也是不愿露面,单单把他关在这间屋子里是要做什么?
塞斐尔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听身后突然传来咔哒一声的开门声。
思绪被骤然打断,他僵着身体转过身。
——不是利乌斯。
塞斐尔瞬时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心底好像不太敢面对利乌斯。
大抵是因为他是明面上的负心汉,不可避免地有些心虚的缘故。
但利乌斯没来,他又莫名地遗憾起来,沉默地看着面生的男侍推着餐车走进来,又一言不发地离开房间。
塞斐尔没蠢到想要去试试阵法的威力,真低估了利乌斯狠心程度的话,可能后半辈子都得躺在这张床上。
瞧着满桌丰富的菜肴,塞斐尔幽幽叹出一口气,自顾自当着魔球的面脱得□□,大方地遛着鸟走进浴室。
想看就多看看,我可是很大方的,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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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揽月阁前
室外天色明媚,利乌斯正站在铜门外,面色平静地观摩着塞斐尔醒来后的种种表现,直到男人冷白匀称的躯体出现时他才迅速地挥灭魔球的映像,猛地抬起了头。
撒尼就站在利乌斯的身后不远处,面色有些古怪。
昨天,塞斐尔才刚跟利乌斯一起去了老屋,今天团长就让他在侧卧门前设了禁锢法阵。
不用想也知道里面肯定关着人。
青年抿了抿唇,他当初是劝团长离塞斐尔远一些,但现在总感觉两人的关系朝另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去了。
趁着大魔导师还没从里面出来,撒尼犹豫一瞬后走上前去,“团长,你……”
利乌斯淡淡扭头,古井无波的眼瞳淡淡地盯着他,分明眸中没什么神色,撒尼一肚子的话却还是哽在了喉间,他顿了一下开口道,“长官,过了这次任务,我去银霜堡的传送票就攒够了,所以……”
银霜堡三个字一出,利乌斯瞳底飞快地闪动了一下,半晌后回应道,“我知道了,到时候你直接去找尤利塞斯,他会帮你解决一切。”
撒尼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团长,上次斯里兰集市的案件,团内有人通风报信,国王那边已经知道了。”
利乌斯面不改色,冷淡道,“哦,司格在地下监牢的尸体处理好了吗?”
撒尼点了点头:“长虹使团已经把燃尽后的遗留物都带走了。”
“那就是西修罗尔的事了,跟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闻言,撒尼身形一滞,有些惊异地抬起了头,“团长,你……”
利乌斯垂下眼眸,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抬手拍了拍撒尼的肩膀,“我没事了,据冒险团的人说……银霜堡的气候不似碧波港这般温暖,你多保重。”
语毕,利乌斯没再等在揽月阁前,径直迈步推开铜门走了进去,留下撒尼一个人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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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西修罗尔不悦地轻啧出声,背对着利乌斯站在冒着暗火的魔药台前,男人古铜色的肩膀大半露出,几道抓痕大咧咧地露在外面,似乎是昨夜经历了一场云雨。
利乌斯目不斜视,音调平缓,“阁下,你的最后一个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具体情报我已经以文书形式递交给了长虹使团,桑特本人也被移送进了审讯厅,您回去便可以看到。”
室内寂静无声,西修罗尔缓缓转过身,金黄的眼瞳在利乌斯的身上巡睃着,几秒后扬起了唇角,“你做事我一向放心,就是不知道……”男人顿了一下,低低笑道,“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利乌斯面色平淡,似乎觉得男人口中的一切都不痛不痒,淡淡道,“谢谢阁下,我很满意。”
西修罗尔没有出声,挑起舌尖划过森白的牙齿,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利乌斯啊利乌斯,想当年我给你传授独门功法你不要,非要跟我闹个你死我活,可是现在……”
“你瞧瞧,”他大笑出声,古铜色的面庞显得有些癫狂,“你沾上了什么?”
或许一般人看不见,但拥有黄金瞳的西修罗尔可看得一清二楚,利乌斯身上——有一股浅淡的黑魔法的气息。
利乌斯面不改色,似乎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在意的事情,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缓,“自己选的路,和被逼迫走上的路可不一样。”
“何况,”利乌斯讥讽地扯起嘴角,“和阁下的功法相比,我还是更喜欢它。”
大魔导师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去。
受寄生契约的影响,在卷轴之法解开之前,没有卷轴在手的西修罗尔取不了利乌斯的性命,同样,没完全摆脱束缚的利乌斯也无法对西修罗尔出手。
可一旦卷轴之法解开,两人之间有一个人必死无疑。
利乌斯垂下眸,扯下制服上暗红蛇信兰纹路的金羽徽章,轻飘飘地扔在了地上,随后转身迈步离去。
就让他猜一猜,先出局的那个人是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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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将近傍晚,熔金的天空波云谲诡,不知有没有夕阳的原因,暗色的山体也被点缀上些许亮紫色的彩墨,好似有梦幻的伞帽状的外壳包裹着群山,甚至隐隐有吞没之势。
利乌斯的老宅二楼——塞斐尔正姿势诡异地抱着腿端详着脚腕上的银链,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关窍能解开这根破链子。
房间里没有太多尖锐的物体,塞斐尔试过拆卸掉壁灯上尖利的环扣来割断链条,但似乎没什么大用,除了给脚腕上划了道伤口以外别无用处。
塞斐尔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蠢,好像在遇到跟利乌斯有关的事情上他总是会犯蠢,明知男人是为了激怒他才说出的性服务的话,竟然也能一点就燃。
当时上头的情感已经压过了理智,就连嘴里藏药这么显眼的手段也不会去想,爱情真是可怕,看把训导师削弱到什么程度了。
要是兰伯特在就好了,有了魔药师一切都会好办许多,正想着,对面浅灰的玻璃处突然传来几道敲击声。
塞斐尔缓慢坐起身,走近窗户朝下望去——
头顶的魔球还在时刻运作着,塞斐尔没表现得太兴奋,装作忧郁的模样朝室外看去,试图寻找敲击玻璃的人。
哦豁——是一个浑身破破烂烂的小毛孩。
八成是兰伯特,对方肯定不能大摇大摆地过来找他,应该是在圣殿没等到塞斐尔,这才来他好情人家试探一二。
可是两人中间就好似隔着层屏障一般,任凭他挤眉弄眼,兰伯特也瞧不见他。
这家伙似乎根本不是看见塞斐尔才往这扔石头的,是胡乱扔的,每面窗户都扔了几颗。
完蛋了,这估计是个高阶禁锢法阵,连带着隔绝屏蔽功能都附带着。
塞斐尔面无表情地瞅着小毛孩遗憾离去,正当他心情灰败地想躺回床上时,一只白鸽倏然飞了过来,剧烈地撞击起玻璃来。
眼见铁头白鸽血都要滋出来了,眼前的玻璃蓦然神奇地碎了一角,小白鸽挣扎着钻了进来,竟然猛地啄了口塞斐尔的手。
“靠!”
塞斐尔连忙后退,只觉得有一股冰凉的液体缓缓从破损处注入了他的身体里,没等他察觉出什么,眼前的白鸽便瞬间爆开,猩红的血液猛然喷溅在墙壁上,小小的身体也随之腐烂成一堆肉泥。
塞斐尔吸了口气,眸光死死盯着楼下愣在原地的小孩,直到小破孩重新恢复活力,蹦蹦跳跳朝远处走去才松了一口气。
兰伯特有二元体转换药剂,应该没事的,不至于没考虑到阵法的危险性硬闯。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透过阵法精准定位到他是在哪一间屋子的,但塞斐尔悬着的心还是落了一落。
他再度垂眸盯着手上的伤口,适才冰凉的液体已然寻觅不到踪迹,兰伯特冒着危险注入他身体里的,是什么药剂呢?
——吱呀
推门声适时传来,惊醒了陷入沉思中的塞斐尔,他与缓步迈进屋内的利乌斯四目相对,两人都没先开口。
塞斐尔打包票利乌斯肯定是通过魔球看见这副场面了,这才按捺不住走了进来,要是猜错了他永远回不去银霜堡!
果不其然,利乌斯侧过头径直路过塞斐尔,温良的目光缓缓扫过那滩鸽子的尸体,这才抬起头盯向塞斐尔手上的伤口。
“你的同伙?”男人语意不明,缓缓拉过塞斐尔的手,手指在那道伤口处缓慢摩挲。
塞斐尔抿起唇瓣,抽回了自己的手,没有回答的意思。
良久,利乌斯低笑了一声,抬起手甩了甩,忽地伸手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塞斐尔就感觉自己浑身自己动了起来,他双眼圆睁地看着自己自动躺上了床。
天呐,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东西!?
塞斐尔深吸一口气,不受控制地骂出声来,“利乌斯,你不如把我送去监狱审判,现在把我关在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信你查不到我到底有没有偷其他机密,念在我们的情分上,能不能给个痛快?”
他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但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感觉真的很糟糕,限制他的元素力就算了,控制他是什么意思?
利乌斯面色舒缓,望着塞斐尔染上薄怒的脸蛋竟然还有些愉悦地低笑出声。
“塞斐尔,招惹了我哪有这么容易让你走的地步啊……”没过两秒,男人的神态就突兀地冷淡下来,单手解着自己衬衫的纽扣,抬腿就朝床上的塞斐尔走来。
塞斐尔简直要气得笑出来了,利乌斯这脸变得,昨天晚上还算正常,怎么现在有种失心疯的感觉。
他合拢眼皮,尽量放轻语气,柔声道,“利乌斯,你先放开我,我还没把卷轴破解,不如现在我们先……”
“后面不用你了,我让别人来。”利乌斯冷淡地打断了塞斐尔拖延时间的话术,讥诮道,“怎么,原来你不是天天想着怎么把我吃到手里,现在怎么还不情愿起来了?”
男人脱掉了衬衫,利落地朝床下甩去。
塞斐尔躺在下面,自下而上俯视那片饱满软嫩的蜜色胸肌,手指都不自己动了动。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撇过头坚定道,“今时不同往日,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根本不适合……”
话还没说完,利乌斯强硬地掰着塞斐尔的下颌把人转了过来,冷笑道,“什么不合适?我觉得现在就很合适,既然机密得不到手,总得吃点别的弥补吧。”
他没再废话,直接压下身将饱满的胸膛抵在了塞斐尔的唇上。
“以前不是很想吃,现在送到你嘴边了,怎么还不张嘴?”
塞斐尔呼吸一窒,感受着粉粒处软嫩的触感,心一狠咬咬牙出声道,“我不要这个姿势!”
利乌斯眯起眼,面色更是阴郁,凌厉的眉峰微微挑起,“由不得你。”
闻言,塞斐尔心里的怒火更是升了一个level,好你个利乌斯,一码归一码,卧底的事是另一回事,两人之间多的是方法解决,他不觉得他跟利乌斯的感情还够不上一次平心静气的交谈。
感情讲究情投意合,床事更是如此,塞斐尔最讨厌别人强迫自己。
怒火上涌,塞斐尔闭了闭眼,俊美逼人的面容冷淡下来更增添了那股疏离感,他微微扬起唇,剔透的翠绿眼瞳一片幽暗,半晌道了句,“好,如果这就是长官要的,我做。”
“毕竟我受制于人,长官自然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塞斐尔面上扬着虚假的笑意,语调也彻底冷了下来,“可是,长官……你都能操控我了,还不如彻底一点,把我当个假人好了,想操控我怎么动就怎么动……”
“毕竟,你本来就打算让我用性服务来抵债不是吗?”
室内寂静无声,爆裂开来的禽类血腥味还在室内蔓延,塞斐尔自下而上仰视着利乌斯的面庞,头顶萤石的光线有些刺目,他看不太清利乌斯的表情。
良久,利乌斯缓缓起身,适才发疯的神态终于消弭于无,缓缓沉声道,“塞斐尔,你应该庆幸你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
下一秒,塞斐尔身下一凉,裤子被人彻底扒掉了。
“你干什么!”塞斐尔惊怒道,脸上的表情有些破碎。
利乌斯缓缓扬起眉梢,戏谑道,“你不喜欢我强迫你做,那可以啊……”
男人俯下身凑到塞斐尔耳边,湿滑温热的舌尖舔过塞斐尔的耳骨,轻声喃喃:“我给你掌控身体的机会。”
……
第69章
语毕, 塞斐尔还真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虽是如此,他心里倒没有多放松, 嘴上暗戳戳试探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中途再控制我,不如解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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