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沈记酒楼迟早要回到你手里,难不成你以后要跟我分开住?”池也微微撅起嘴,略显*不满。
沈青宛轻轻拍了拍池也的手,嗔道:“乱讲。”
“你还有何打算?”
“嗯……”池也沉思片刻,事情来得突然,她暂时没什么想法,如实说道,“我还没想好。”
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今晚要罚你。”池也凑到沈青宛面前,轻轻咬住她的唇瓣。
沈青宛尚未从方才的话题中回过神,不解其意:“罚我?”
“罚你。”池也轻轻碾磨沈青宛的唇瓣,温热的吐息在二人之间流连,“你以前答应过我要坦诚相待,你不乖,所以我要罚你。”
此话一出,便勾起沈青宛的回忆,但看此刻池也不正经的样子,瞬间红了耳尖,有些心虚道:“你要如何罚我?”
如同肆意生长的藤蔓一般,池也顺着沈青宛修长的脖颈往上攀爬,将人包裹在其间。
池也附在沈青宛耳边,轻声耳语,说着不能叫旁人听到的话语。
绯色漫上沈青宛的脸颊、耳朵、脖子……
裸露在外的肌肤无一不透着粉色,沈青宛自知理亏,埋头抵在池也肩膀。片刻后,几不可察地嗯了一声。
池也哼笑一声,轻啄那红透的耳尖,夸道:“很乖。”
两人情难自已地拥吻,温存良久,直至两人的唇瓣有些发麻,方才停歇。
池也抱着沈青宛平复紊乱的气息,下巴抵在她发顶。理智渐渐回笼,忽而开口询问道:“周渔歌和她妹妹想来看你。”
“你想见见她们吗?”
第79章 “青宛她身体可安好?” “青宛她过得好吗?”……
“青宛她身体可安好?”
“青宛她过得好吗?”
“青宛她是否清减许多?”
周渔娴说着说着,自己反倒先红了眼眶。她想起池也的破旧驴车,和池也的穿着,看着也不似家境殷实。青宛跟着她,定是吃了许多苦头。
周渔歌昨日曾与周渔娴说过,青也水果铺是池也家的铺子。显然,此刻的周渔娴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
池也坐在周渔娴对面,眉头紧蹙,不大的马车车厢里,尽是周渔娴的声音。
昨日她与沈青宛提过周氏姐妹想要见她后,沈青宛犹豫半响,还是答应下来。
周渔歌、周渔娴显然也很在意此事,今日一早,池也到达临江城时,姐妹二人已在五味斋门前等候。
于是,池也卸下货物后,便坐上周渔歌的马车,带着她二人前往永宁村,而她的驴车则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跟着。
从上马车开始,周渔娴那张小嘴便“叭叭”地没停过,嘴里没一句她爱听的话。
池也心中生出几分悔意,若是早知她如此聒噪,她就该自己驾着驴车。
冷是冷了点,但耳根子却能清净不少。
随后,池也心中不自觉浮现一抹疑惑。她目光狐疑,打量着对面仍在喋喋不休的周渔娴。
这人真是沈青宛的好友吗?
沈青宛那样安静的性子,真能受得了眼前这人吗?
“你安静些,吵得我头疼。”
坐在中间软垫上的周渔歌,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周渔娴,抬手按了按眉心。
周渔娴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看向周渔歌,她只是担心昔日好友,并非有意如此。
但见自家姐姐好似真有些不适,便乖乖地闭上了嘴,不再多言。默默垂首,心中黯然。
池也朝周渔歌投去感激的目光,周围终于安静下来。
马车晃晃悠悠,一路疾驰,离永宁村越来越近。
周渔娴安静不久,便有些坐立不安,频频撩开马车帘子,向外张望。
忐忑不安的不止她一人,沈青宛心中同样有些焦躁,还藏着几分怯意。
沈家发迹后,便在临江城中买了座宅子,与周家做了邻居。
沈青宛因此与周家姐妹慢慢熟识起来,她与周渔娴年岁相仿,是十多年的闺中密友。周渔歌年长她二人几岁,少时她与周渔娴闯了祸,周渔歌总是跟在她们身后收拾烂摊子。
如今,她已“销声匿迹”大半年。她好端端地活着,却未给她们二人送去消息,害她们担心许久,也不知她们会不会怪自己。
沈青宛如坐针毡,算着池也往日归来的时辰,快步走向大门前。
四下张望,未寻到池也的踪迹。心中急切,沈青宛站在门前,来回踱步,思索着一会儿要说的话,手中的帕子绞紧又松开。
不多时,村子里的大路上多了辆马车。
天气寒凉,也不是农忙时节,村里人能不出门便不出门。因此,路上几乎看不到人。
沈青宛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近,直到停在她面前,下意识放轻呼吸。
马车刚停稳,池也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
“阿池……”沈青宛快步上前,紧紧握住池也的手,似要从她身上汲取力量。
沈青宛的手有些凉,池也双手握住她的手,夹在中间,轻轻搓了两下,将掌心的暖意传递过去,轻声安慰道:“我在,别怕。”
沈青宛点点头,目光落在门前的那辆马车上。
车夫将马凳摆放在地上,掀开帘子,目光微微下垂,恭敬地等待里面的人下车。
周渔娴手搭在车夫身上,目光触及沈青宛的那一刻,激动地喊出声:“青宛!”
随后她着马凳的力,轻巧地下了马车,飞奔至沈青宛身旁,扑抱住沈青宛,声音里有几分哽咽:“太好了!青宛,你还活着!”
“渔娴……我没事。”
沈青宛方才准备的一番话,全然没派上用场。她将手从池也的双手之间抽了出来,轻轻拍了拍周渔娴的后背。
掌心一空,被冷落的池也捻了捻指尖,轻哼一声,十分想将抱着沈青宛的周渔娴扔出去。
但看在她是沈青宛多年好友、且始终挂念着沈青宛的份上,池也忍住了心间的冲动,允许她们抱一会儿。
“青宛。”
眼看着沈青宛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周渔歌心中酸楚,不禁眼眶泛红,千言万语皆堵在喉间。
沈青宛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与自家亲妹妹无异。在沈青宛失踪的大半年里,她曾多次派人寻找,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陈知煜堂而皇之地搬进沈宅,沈记酒楼也被他改头换面。多次寻人无果,她早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她们还有相见之日,心中一时感慨万分。
“渔歌姐姐……”
沈青宛推开周渔娴,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渔歌姐姐?!
这称呼未免有些亲昵,池也心里酸得冒泡,委屈地瞪向沈青宛,她都好久没喊自己姐姐了。
然而,红了眼眶的三人并未注意到她的神情。
周渔娴托着沈青宛的双臂,上下打量她一番,眼神中满是关切,缓缓吐出一句让池也气到冒烟的话:“青宛,你……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等等!
池也瞪大双眼,震惊地看向周渔娴。
你在说什么?!
憔悴?
她没听错吧?
虽然青宛是不如你周二小姐穿着华丽,但也不至于憔悴吧?这是在暗指她虐待沈青宛吗?
呸!
她怎么可能会虐待自己的老婆!
目光在周家姐妹二人之间游移,池也愤愤地盯着她们,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心中十分后悔。
她就不该带她们来!
周渔娴话一出口,沈青宛便觉池也会不开心,扭头看去,果然见她眼睛瞪得像铜铃。
沈青宛暗笑一声,缓步走到池也身旁,挽住她的手臂,轻抿嘴唇,掩住心间的羞涩,安抚道:“阿池待我很好。”
池也挺直腰板,面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眉眼间尽是自得。
周渔娴没眼力见地追过去,挽住沈青宛另一边的手臂。
周渔歌叹了口气,语气平和地问道:“那你为何不让池也给我们捎个口信?我们也好从长计议。”
依照沈青宛的聪明劲,又和池也同在一屋檐下,怎会不知池也同她做了生意。
但又不得不说,她们几人还真是有缘分,找了许久的人,竟藏在眼皮子底下。
沈青宛低垂眼睫,轻声答道:“我当时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亦不想牵连你们。”
后来等她理清头绪,她又放不下池也。
因此,才迟迟未做出决断。
“青宛,你在胡说什么!”周渔娴抱着沈青宛的手臂摇了摇,一脸不乐意,“只要你开口,我爹娘自会帮你,还有袁家,陈知煜他还能翻出天不成?”
周渔歌摇了摇头,嗔道:“怎的这般见外,几个月不见,便忘了我和阿娴吗?”
沈青宛知晓她们是一番好意,从前她们便帮她许多,她不愿牵连她们。
见沈青宛失落地低下头,池也忙开口解围道:“先进屋吧,外头怪冷的。”
说罢,池也便牵着沈青宛的手,率先走进大门。周家姐妹见状,忙快步跟上,紧紧跟在沈青宛身侧。
进门后,周渔娴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庭院宽敞,房屋崭新,这才放下心来。
昨日得知沈青宛尚在人生,初时激动不已,继而便忍不住担忧她在这段时间吃了苦头。
现下看来,是她多虑了。
周渔歌环顾四周,不知为何,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初次见到池也的情景。
那时的池也,衣服上打满了补丁。周渔歌眼中忽而露出一抹赞叹,池也能有今日的生活,想必是吃尽了苦头。
院子里,池也新搭了一架双人秋千。
池棠、池竹正坐在上面,笑语盈盈,比谁能荡得更高。
“大姐,沈姐姐。”
看到池也、沈青宛身旁还跟着两个陌生人,姐妹二人笑容微敛,赶忙停下秋千,立在秋千前,眼神中透出一丝好奇。
“两位姐姐好。”池棠轻抿嘴唇,主动上前问好。
池竹反应稍慢,脸上露出一丝羞赧,也跟着道:“姐姐好。”
四人停下脚步,池也微微一笑,简单地同周家姐妹介绍一番,指着池棠、池竹道:“这是我妹妹,棠棠,竹子。”
兴许是初为人母,周渔歌看着乖巧可爱的池棠、池竹,心里软成一片,好似透过她们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她解下系在腰间的玉佩,走到姐妹二人身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她们的头,眼角眉梢透着温柔。
“真乖。”
周渔娴看着姐姐的动作,忽然反应过来。
沈青宛的救命恩人,便是她的救命恩人。来得匆忙,竟忘记准备谢礼。
她取下腰间的玛瑙饰品,走到周渔歌身边。
池棠、池竹齐齐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道:“大姐和沈姐姐说了,不能收陌生人的礼物。”
周渔歌眉眼弯弯,轻声哄道:“你唤我一声姐姐,姐姐又怎会是陌生人?”
“这是姐姐给你的见面礼。”
说着,周渔歌便将手中的玉佩系在池棠腰间。
池棠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池也,见她笑着同自己点点头,便眉开眼笑地收下了礼物。
“谢谢姐姐!”
池也想着,她自己便受到周渔歌颇多照拂。这些东西对她们而言,甚至称不上九牛一毛。若此刻婆婆妈妈地推辞,便显得有些虚伪。
她会记得她们的恩情,投桃报李。
“去玩吧。”
周渔歌系好玉佩,笑着拍了拍池棠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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