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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他装病追夫郎后暴富了[穿书]——燕落梧桐

时间:2025-06-29 07:01:13  作者:燕落梧桐
  齐王疑惑开口:“谢大人是否弄错了些什么?”
  他想不通,谢玉书昨晚分明已与裴一雪拜过堂洞了房,如今又为何跑来这儿哭坟?
  “是微臣弄错了。”谢玉书牵强扯出个笑,他策马让道,待马蹄立稳,再次朝齐王拱手:“臣恭贺殿下与驸马,椿萱并茂千秋喜,兰桂同芳…万世安。”
  “多谢谢大人。”齐王颔首,带着花轿进城,与谢玉书擦身而过。
  齐王与驸马昨日未完成的婚礼仪式,于今日申时完毕。
  谢玉书作为宾客,在席位上也瞧完了每一步。
  待众宾客散去,他也拖着失魂的躯壳回到谢府,抬头,谢府的红绸、大红灯笼依旧高高挂着,还未撤去。
  抬步上完青石台阶,谢玉书问向门房:“夫人回了吗?”
  门房连忙答:“申时便回了,现下理应在前厅,等大人回来一块儿用膳呢。”
  用膳?谢玉书愣了愣,心中不乏生出些愧疚。今日他确实有些忘形了,新婚头一日,竟将杜若独自撇下。
  他快步赶往前厅,桌前杜若正吃着,仰头看到他,欣喜唤道:“我以为阿书还要些时候。”
  那声阿书,叫得谢玉书又有些恍惚,他回过神,说:“杜小姐往后无需再等我,府内没什么规矩,随意些便好。”
  “阿书。”裴一雪搁下手中木筷,起身走向谢玉书。
  他靠近,谢玉书身体肉眼可见地绷直:“杜小姐,我……”
  裴一雪用回原本那清朗的声音,低声说道:“阿书,是我。”
  谢玉书眸中瞬间翻起惊涛骇浪,裴一雪食指抵上他的唇瓣,轻声说道:“我们回房。”
  拉着一脸懵的谢玉书回到喜房,裴一雪反手关上房门,动作利落地揭下人皮面具。
  “你……”谢玉书怔愣,伸手摸向他的脸,“一、雪?”
  “嗯。”裴一雪捉住谢玉书的手,眼中满是温柔。
  谢玉书拿起他手中的人皮面具,细细查看了番,问道:“何处、得来?”
  “找高人刻的。”裴一雪道,“没了红盖头遮面,我便只能靠它掩人耳目了。”
  “昨晚,是你。”谢玉书瞪着眼:“齐王府——”
  “那头的自是杜若。阿书昨夜喝了许多,竟都识不得我了。”
  “齐王知晓?”谢玉书满是担忧。
  “嗯,他与杜若两情相悦。”
  “他们,你们,齐王怎会与你一同乱来?”谢玉书慌张叮嘱他:“此事乃误会一场,阴差阳错,我去禀明陛下,辞去官职,陛下定能法外开恩。”
  裴一雪抬手拦住人,“并非误会。此乃我一手就成。”
  “一雪。”谢玉书盯着他的眼,“欺君之罪,你知晓你会如何吗?”
  裴一雪认真道:“我知。”
  “你!”谢玉书眼底泛起红色:“为何…为何不提前与我商量?”
  裴一雪反问:“若阿书知晓,会同意吗?”
  谢玉书沉默,裴一雪缓缓转身,腕骨却即刻被谢玉书握上:“你要去何处?”
  “谋划此事,只因我不愿见阿书娶旁人为妻,却不想给阿书造成了困扰。”裴一雪扭头对谢玉书温柔一笑,“我去禀明陛下就好。”
  “一雪我,不是这个意思。”谢玉书踱步至他跟前急道。
  裴一雪望着人没答话,对视间,谢玉书一把拥住他,“我们不说了,不说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京城的,不该选择这条路的。”
  这下轮到裴一雪愣住了,“怎会是阿书的错?”他环上人后背,“皇帝乱点鸳鸯谱,罔顾他人意愿,且为官当贤者居之,双儿为官不可嫁人的规矩,本不该存在。”
  谢玉书箍着人,没答话。
  他说不准自己此刻究竟为何心境,头顶欺君之罪,一念生死,可裴一雪还在,他心底庆幸和开心,似乎要远大于欺君之罪带来的惶恐。
 
 
第59章
  三日后, 晋王府。
  清晨。
  “婚礼成了,房也洞了。”晋王指尖拂过兰草冰冷的叶片,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算计, “该轮到我们登场了。”
  齐王心仪杜若, 怎会转头爱上裴一雪?还特意请旨赐婚!更蹊跷的是, 婚礼竟与谢玉书同天,裴一雪还坐花轿、盖红盖头,其中意图昭然若揭。
  暗箱换婚。如此胆大包天,欺君之罪板上钉钉!谢玉书、齐王、裴一雪、杜若,一个都跑不了!
  “备车。”晋王眼中厉光一闪,“本王要去面见父皇!”
  椒房殿外,齐王跟着太监进入殿内。
  皇帝从奏折上抬眼,扫过跪地的晋王, 声音听不出情绪:“老四, 急急忙忙求见,所为何事?”
  “儿臣要揭发齐王、谢玉书、裴一雪、杜若。”晋王的声音压抑着兴奋,“他们欺君罔上!”
  “欺君?”皇帝眉峰微蹙。
  “正是!齐王倾心杜若,谢玉书与裴一雪早有私情!他四人不满父皇赐婚,又不敢抗旨,竟行那狸猫换太子之计, 李代桃僵!”晋王语速飞快。
  “证据何在?”皇帝放下奏折,目光锐利。
  “此刻, 谢玉书胸前孕志已绽,齐王胸口孕志黯淡,便是铁证!”
  皇帝冷哼一声:“朕岂能仅凭你一面之词,便要他们宽衣解带,自证清白?”
  “父皇容禀!”晋王急切申辩, “去年上元节,儿臣亲眼撞见齐王与杜若暗巷私会!杜若刚被赐婚,齐王转头就求娶裴一雪,还指定叫裴一雪花轿红盖、婚期撞日!再看谢玉书,前脚跪求父皇收回成命,后脚便欣然完婚,婚后更是与齐王来往密切!桩桩件件,岂是巧合二字能掩?”
  “你说……齐王爱慕杜若?”皇帝的眼神陡然转冷,“杜衡当日求旨时,可是言之凿凿,说杜若心悦谢玉书。”
  “许是杜若早已变心,亦或是杜尚书……误会了女儿心意也未可知。”晋王辩解道。
  “呵,你倒会替他们想理由。”皇帝声音陡然降温,“既有此等疑心,婚宴之前为何缄口不言?偏要等到木已成舟、新人礼成,才来告发?”
  “父皇…儿臣……儿臣也是方才参透其中关窍,这便速速入宫面见父皇。”晋王心中一堵,直觉皇帝又在偏袒齐王。事到如今不去追究欺君重罪,反倒责怪起他来?又不是他欺君!
  “事关祖宗礼法!双儿嫁人入朝为官,颠倒乾坤,亵渎律法,辱没皇家威严!儿臣愿以性命担保,此四人欺君属实,万不可姑息!”晋王重重叩首,掷地有声。
  皇帝盯着他,半晌,寒声道:“意思是,若他们清白,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父皇……”晋王气焰一窒,但想到眼线密报,复又咬牙,“还请父皇明鉴!为一己私欲换婚欺君,这是将我皇室颜面踩在脚下践踏!罪不容诛!”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用这项上人头作保了?”
  “为护皇家尊严,儿臣万死不辞!”
  “好,好,好得很!”皇帝指着他,怒极反笑,随即厉喝,“宣齐王、京兆府少尹谢玉书、其妻杜若、驸马裴一雪,即刻进宫!”
  传召的太监抵达谢府,裴一雪和谢玉书正在用午膳。
  得知要与谢玉书一起进宫面圣,裴一雪心中暗动。
  “有劳公公。”裴一雪不动声色地将一枚金锭塞入太监手心,笑容和煦,“不知陛下除了召见我与郎君,可还有他人?”
  黄灿灿的金锭立竿见影,太监笑容真切了许多:“回夫人,齐王殿下和驸马爷一并奉召。”他压低声音,“晋王殿下……已在殿中等候多时了。”
  太监离去,裴一雪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
  四人同召,晋王在场,果然是为了换婚一事。
  成婚之时晋王按兵不动,等的就是生米熟饭、无可辩驳的这一刻,想凭那唯一的“铁证”给他们致命一击。
  布局多时,鱼儿终于咬钩了。
  谢玉书瞅向他,“陛下召见,怎地如此开心?”
  “自是开心的,我还未见过当今圣上了。”裴一雪扬起笑,牵起谢玉书的手,身体靠近了些,低声说:“阿书,此次进宫,那位大概率是要问责,阿书只要记得我始终都是杜若便好。”
  “问……”谢玉书瞳孔缩了缩。
  “嗯。”裴一雪紧了紧人的手,眼神交互间,无需多言,都心知肚明彼此所说为何。
  宫门外,两驾马车不期而遇。
  自马车下来,四人便碰了头。
  杜若自上次病重便“体弱”难自理,而齐王和裴一雪一向对外都是“病弱”之体。
  于是宫内便出现了奇特的一幕:身强力壮的谢玉书,带着三个“病秧子”——齐王、裴一雪、杜若,步履缓慢地向椒房殿行去。
  椒房殿外,太监尖利的唱喏声响起:“宣——齐王赵景琰、驸马裴一雪,京兆府少尹谢玉书、夫人杜若——觐见!”
  殿门洞开,四人行礼如仪。殿内气氛凝肃,落针可闻。
  皇帝的视线沉沉压下来,最终锁在谢玉书身上,锐利如刀锋。
  “朕记得,”皇帝的声音打破沉寂,每个字都敲在人心上,“当初杜衡为女请婚。朕念杜家之功,闻杜若之才,遂赐婚于你。”他目光陡然冰寒,“然旨意刚下,你便跪于御书房外,求朕收回成命……”
  皇帝身体微倾,无形的威压弥散:“谢爱卿,当着朕的面,把你当日之言,再清清楚楚地说一遍。”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谢玉书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空气紧绷欲裂。
  谢玉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向皇帝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目光。他没有辩解,而是以一种诡异般坚定的语气开口:“臣当时跪伏于福宁殿外,泣告陛下:‘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臣……心已有所属。’”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落地,这正是他当时的原话,也坐实了他曾有心上人的事实。
  晋王几乎要笑出声:“父皇!您听见了!他当日宁冒杀头之罪也要抗旨拒婚,转眼却欢欢喜喜迎娶杜若,岂不可笑?只怕他明媒正娶是杜若,夜夜同床共枕的却另有其人!”
  皇帝的目光更加冰冷,如寒霜般笼罩着谢玉书:“晋王所言,你作何解释?你心上之人——”皇帝扫向齐王身侧的“杜若”,“可是裴一雪?”
  扯谎,谢玉书并不擅长。即使此番问话,裴一雪在马车内已与他演练过无数次,他的心跳还是不由地加快了几分,手心也跟着渗出薄汗。
  但他绝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否则他、裴一雪、齐王以及杜若,便都会被定下欺君之罪。
  谢玉书再次深深躬身,望着皇帝,眼神异常坚定:“陛下明鉴。臣当时确实愚钝不堪,没成想引出此等误会。”
  他顿了顿,“臣当时所言‘心有所属之人,正是杜尚书的千金,杜若小姐!”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荒谬!”晋王惊怒交加,失声叫道,“你抗旨拒婚的就是杜若!如今又说倾心于她?滑天下之大稽!!”
  “臣万万不敢欺君。”谢玉书呼吸略微急促了些许,“臣初入京城时,曾与杜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惊为天人,自此倾心。然……那时臣并不知杜小姐便是杜尚书之女,阴差阳错,才有此抗旨之举,引出天大误会。”
  得益于裴一雪事先的反复铺垫与暗示,他此刻说来情真意切,毫无滞涩。
  皇帝旋即转问裴一雪初见谢玉书之事,裴一雪坦然承认杜若对谢玉书“一见倾心”。
  他也不怕皇帝和晋王去彻查,毕竟杜若和谢玉书确实见过一次,只是那匆匆一面,双方不仅不知彼此身份和姓名,更没那所谓的一见倾心。
  皇帝龙颜大悦:“好好好!想不到朕这桩赐婚,竟是成全了一对早已互生情愫的有情人!朕倒是当了回月老!”
  晋王眼见皇帝信了,急怒攻心,又将齐王与杜若上元节“幽会”之事抛出。
  胡编乱造,对齐王和裴一雪而言,自是手拿把掐。否认、辩解、反诘,理由信手拈来,滴水不漏。
  眼见所有指控皆被化解,晋王索性孤注一掷:“父皇!是非曲直,验过齐王与谢玉书的孕志,顷刻便真相大白!”
  “四皇兄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竟想我当众宽衣验身,遭此屈辱。”齐王痛心疾首。
  “不过叫你脱件衣服,你若无问心无愧,又岂会怕?”
  齐王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若验后并非如皇兄所言,又当如何?”
  晋王:“绝无可能!”
  “够了。”皇帝一声厉喝,打断了争执。
  “父皇!”晋王扑通跪倒,“儿臣愿以性命作保!若谢玉书孕志未绽,齐王孕志未消,便是儿臣诬告!甘愿以死谢罪!”
  “老四!!”皇帝勃然大怒,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之上,震得砚台乱跳。
  “父皇!!”晋王声嘶力竭,眼中布满血丝。
  “来人!”皇帝怒火中烧,声如雷霆,“将晋王押回王府,禁足三月!让他好生闭门思过!”
  “父……皇……”无尽的恨意与不甘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晋王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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