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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的纸片人竟是死对头(玄幻灵异)——竹取白

时间:2025-06-30 08:24:35  作者:竹取白
  季不寄颔首。
  说实话,他还挺意外天底下会有这样上心的爷爷的,孙子又不是他生的,他还愿意费尽心力去管教。
  和自己那便宜爷爷比起来,可是相差甚远。不过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多年,再比较也是没有意义的。
  印象里,季老爷子是个薛定谔的抠门老头。逢年过节回老家时,他常会从陈旧的老柜子里拿出来一些绿豆糕分给他吃。但季老爷子不会给姐姐季不鸣,也不太爱搭理幼弟季不凡,唯独对季不寄十分大方。
  可以说,他是家中唯一一个在意这位中间小孩的长辈。
  后来老爷子得了重病,下午一家人在院里吃柴火饭的时候,把季不寄叫到了里屋。
  他说:“不寄呀,你是家里的长男,以后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都得靠你顶着。”
  季不寄没明白他想表达些什么,肩膀被捏得生疼。听他把话说完,才了解了他的意图。
  季老爷子让季不寄发誓,要给他养老送终,照顾自己后半辈子。
  他身形佝偻,干瘦的手指如鹰爪般深陷他的皮肉,一双浑黄的眼睛里掺杂着浓浓的算计。老人家封建迷信,总觉得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老天爷不能管的,但凡发了誓,就要好好遵守,否则天打雷劈。
  那时,季不寄九岁。他动了动嘴皮,实际上什么也没说。
  因为季老爷子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
  老人以为他发完了誓,特别开心,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弯着腰在柜里开始翻找自己集市上买的绿豆糕。
  季不寄对这种入口有劣质糖精味的食物没了好感。
  季老爷子的葬礼在村子里举行。路边站了许多街坊邻居和亲戚朋友,季不寄立在一棵树底下,看着老人的遗体被抬走,纯黑的眼眸毫无波澜。
  季父打了他一巴掌,骂他冷血,这么小就没有感情,长大以后指定是个白眼狼。
  “你爷爷活着的时候最疼你,你连哭都不哭一声!”
  季不寄的伤感早在爷爷住院的那段时间耗尽了。
  家里大人工作都忙,他终日照料季老爷子,成为了他的专属护工。老爷子总是要起夜上厕所,需要人扶着,他怕自己被忽视,每天晚上故意起个百十来次,折腾得季不寄睡不了觉。
  为什么人和人之间会有这么大的差别?
  季不寄深感疑惑。
  李教授对李鸣邱的好是不计回报的,不吝付出的。
  他已经决定不再想这件事,强行切断了这条线的进程,乘坐电梯下到一楼,出了单元楼。
  小区内环境幽静,设有大片的绿化公园,这时除他以外空无一人,傍晚时也许会有人遛狗散步。
  路过人工湖,季不寄蓦然听到了一阵翻涌的水声,以及属于孩童的微弱求救声。
  他猛地跑到湖边,看见湖中央有一个孩子正在扑腾着挣扎,显然是不会游泳的。
  怎么会落到那种地方?
  季不寄皱起眉头,那里离湖岸过远,单凭手臂或树枝很难够到。
  他不会游泳,贸然下去不过是送死。季不寄当即拨打了119,言简意赅地说清了这边的情况。消防员大概能在五分钟内赶来现场,可这孩子落水已经有一段功夫,通常来讲,儿童溺水五分钟内就会因缺氧而出现生命危险。
  孩子渐渐力竭,挣扎的动静减小,似是快要失去意识。岸上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人,季不寄蹲在水边,短短一分钟间已是手脚冰凉。
  他倏然想起了父亲的责骂。
  冷血。
  他闭紧了眼睛,睫毛止不住地颤抖,压抑的情绪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深陷于沙滩的赤足,任由浪潮袭来又离岸。
  自保的理性压过了内心的躁动与不安,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自我厌弃。耳边无数声音如潮水般涌来,指责着他的无情和淡漠。黑暗中,方才孩童的求救声仿佛和之前的某道声音重合了。
  “爸爸,是他干的。”
  人会被同样的障碍绊倒第二次么?
  季不寄陡地睁开双目,跃进了清凉的湖泊之中。
  等不及了。
  水流瞬时包围全身,漫过口鼻,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油然而生。他承受着水的阻力,朦朦胧胧间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声线。
  “你不要命了,笨蛋!”
  那声音似乎是隔着幽深水幕,模糊不清,季不寄再度产生了幻觉。
  工作日上午的小区内格外冷清,似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花坛中植被安静地生长着,喷泉停止了喷涌,唯独湖面上翻腾着水花。
  漩涡之中,黑发青年本能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找寻支撑点,身体却徒劳地往下沉去。他似乎放弃了挣扎,缓缓下沉,水逐渐漫过了头顶。
  下一秒,他奇迹般地掌握了游泳的技巧,双腿打水,手臂交替划水,一股向前的推进力带动他游到了落水孩童的身边。
  他把孩子救上岸,自己随后爬了起来,发现消防员刚好赶来。
  “快给他做急救措施。”
  浑身湿透的黑发青年对他们说道。
  救护车在那之后驶来,医护人员将小孩带去了医院。他靠在湖岸边的滑梯阶梯上,向后捋了一把头发,细白的手指泡得有些发胀。
  他抬起手仔细打量,反复检查着,仿佛是不愿让这具身体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消防员同样关心了这位年轻人的情况,他的面色苍白,看上去状态虚弱,可却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个足以安抚人心的笑容。
  “我没事。”年轻人温和道。
  看到这幅像是在水里溺死过一遍的模样,消防员着实替他捏了把汗,叮嘱道:“以后救人要量力而行啊。”
  年轻人笑意清浅,未及眼底:“如果重来一次,他可能还会这样做。”
  消防员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年轻人怎么会用“他”来指代自己?
  遂按自己理解的意思接话道:“有救人的心是好事,但是不管怎么样,要优先考虑到自身的情况。每年因为救人反而被溺水者一块拖下去的人也不少。”
  年轻人轻轻附和了一声。
  待到他们离去,他在儿童乐园里静静站了片刻,仿佛一张静止的剪影。良久,重新有了动作。
  手机在口袋里浸泡得潮湿,季不寄掏出来,检查一番,还能正常使用。
  他什么时候学会游泳了?季不寄抓着手机,陷入沉思。
  还是说,他的第二人格本身就会游泳?
  这时,蒋木打来了微信电话。
  “季不寄,忘了问,你上次和苏小姐交流得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清晰地从听筒传来。
  季不寄把湿发掖到耳后,道:“还行,我们约了下一次的时间。”
  “你是真的……”蒋木略显迟疑:“人格分裂啦?”
  季不寄回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目前看来可能性挺大的。”
  “奇怪,你家庭以前也有类似的精神病病史吗?”蒋木低声道。
  季不寄察觉到某个字眼,问:“什么叫也?”
  “时恩赐的父亲不是几年前有了心疾吗?现在就在安宁医院接受治疗。”蒋木道。
  安宁医院是日光市有名的精神病院,名气远扬,许多外地人都会特意前来寻医问诊。
  季不寄拖长音调,“哦——”了一声。
  “我认识的亲属应该还算精神正常。”
  太阳渐渐高悬于头顶,接近正午时分,大地被烘烤得有了些许热意。他在日头底下晒着自己,低头调高屏幕亮度,戳开了养成游戏。
  金发小人正在小木屋的沙发上坐着玩手机,自从有了这部手机,小人看书的时间就少了。
  他的手机上有什么好玩的?
  季不寄很好奇,于是尝试着点击了一下。
  镜头拉近,季不寄第一次瞧见了小人手机屏幕里的内容。
  那似乎是一个rpg游戏,主界面显示在儿童公园里,主角为一个身穿白色短袖和牛仔裤的黑发小人,此刻站在滑梯设施旁,拿着手机,顶上阳光略显刺目。季不寄觉得这幅景象无比熟悉。
  他今天穿了什么?
  低头去看——上衣是白色的,下装是随处可见的牛仔蓝。
  金发小人屏幕里的角色同时也低头了。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令他寒毛直竖。
  后台的微信电话里,蒋木仍然在说着些什么。
  “......他的父母均不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目前他名下的资产都是我在打理。”
  季不寄没有听进去她的话,生平首次在夏季的烈日下觉出透骨的寒意。
  游戏,游戏。
  究竟谁是谁的游戏?
  只是一瞬,仿佛是这个世界所出现的bug,游戏闪退。
  方才所见的一切消失不见。
  “季不寄,你在听我说话吗?季不寄?奇怪,怎么没有声音?”
  他紧紧攥着手机,湖水蒸发,浑身发冷。半晌,才干涩地回应道:“这边信号不好,我先挂了。”
  养了一个月的金发小人居然能够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这到底是什么骇人听闻的灵异事件?
  还是说,他的病情已经加重到这种地步了?
  不不不,他又不是时恩赐,不会有这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季不寄回到宿舍,换掉湿衣服,躺在床上再次尝试打开游戏。
  界面闪了一瞬,黑了屏。
  他重复尝试了几次,皆没有效果。
  仰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他抓着手机,胳膊挡在眼睛上,思绪不断飞舞。
  最近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得过于频繁了。先是时恩赐车祸去世后起死回生找了回来,而后自己身上又出现了不受控制的情况。
  他起初以为是因为自己得了精神类疾病,一度怀疑过是否产生了第二人格。一切却在今天得到了答案——他被自己养成的游戏角色控制了。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贴在干燥的被褥上,季不寄脊背发凉。
  他蜷缩了下手指,手机移到眼前,又一次尝试将游戏删除。
  卸载无效。
  无论他点击多少次卸载按钮,这个游戏总会显现在自己的屏幕上。季不寄怀疑,如果他换一部新的手机,游戏也会随之跟来。
  这简直阴魂不散……
  等等,阴魂不散?
  季不寄乍然联想到时恩赐。他从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扭头环顾四周,在空气中找寻一个金色的家伙。
  说起来,游戏第一次出现在他的手机上,就是在时恩赐意外死亡的当天下午。
  之后他进入游戏,顺理成章地一路玩到现在。直到游戏进度来到20%,他打开一个宝箱,小人获得了一部手机。
  为什么他会进入小人的手机里?
  他三番五次地失去控制原来是小人搞的鬼么?
  时恩赐……或许知道什么东西。
  可是每次都是时恩赐主动出来找他,他该如何联系上对方呢?总不能像林入寒那样去跟大师学招魂。
  季不寄大脑过载,纷纷杂杂地飘过许多思绪,一晚上没睡好觉。翌日早上,一道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浅眠。
  睁不开眼睛去瞧来电者,他迷迷瞪瞪地接听电话,听到那一头男人声音的瞬间,狭长的黑眸倏地睁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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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双更~迟钝的某人终于发现了
 
 
第31章 砸碎手机
  “你好,请问是季不寄同学吗?昨天在清馨小区落水了一个孩子——”
  季不寄坐直上半身,径直打断对方的讲话:“不是我推下去的。”
  对面的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解释道:“我知道不是同学你推的,你是我们家孩子的救命恩人,我和孩子妈妈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感谢?
  季不寄单手握着手机,揉了把头发。
  “我昨晚在业主群问了下,才知道同学你不是我们小区的住户,隔壁的李教授跟我说你是湖西大学的学生,现在住宿舍。”孩子爸爸温和道:“我和孩子妈今早开车到你们学校校门口了,买了些东西,方便出校拿一下吗?”
  “没事,不用了。”季不寄淡淡道。
  “同学你出来一趟吧,就在西门。特意给你买的,我们俩开车来这边堵了半个多小时呢。”男人劝道。
  无奈,季不寄只得换衣服出门。到了校门口,看见一个面目和蔼的中年男人下车,大步走了过来。
  随后一个女人从驾驶位下来,在后备箱拎了箱牛奶,还有面鲜艳无比的锦旗。
  那箱奶颇有重量,季不寄接过,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要那面迎风飘扬的锦旗。
  “同学,你就收下吧。”男人道。
  季不寄扫了眼旗帜红底上印的金色大字:感激湖西大学生,救儿恩情永铭心。
  底部有一行娟秀的小字——英雄大学生季不寄。
  他低下头,不想再看那锦旗一眼:“你们俩都过来,孩子怎么样了?”
  “呀,有孩子姥姥管着,没事你别担心,小孩正搁医院输液呢。”男人硬是把锦旗塞到他手指缝里,觉得他脸皮薄,就没要求再拍照留念。
  夫妻两人说了一番感谢的话便开车走了,季不寄把锦旗卷起来,拎着东西回宿舍。
  说实话,自从救下宋乞酿下祸端,几年后又发生了那件事后,季不寄不太敢救人了。
  5月末那天,他路过一家医院,恰巧碰见一个小孩连跑带跳地出来,被地上的石块一绊,磕在了坚硬路沿石上。
  他忙弯腰去扶,把那小孩抱起来,发现额头正止不住地流着血,一些细密的小石子硬生生地嵌进了伤口里。
  他掏兜,没找到干净的纸巾。抿了抿唇,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
  季不寄启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小孩白胖的食指一指,脆生生地开腔道:“爸爸,是他干的。”
  孩子爹直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要他赔医药费。
  正值休息日,医院进出来往的人许多,爱吃瓜是人类的天性,周遭的人逐渐聚集了起来,把他们三个包围成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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