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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服软啊(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5-06-30 08:30:36  作者:浪山
  钟悬说:“好。”
  晏尔闻声一愣,还真转性了?
  随即听到他微微带笑的清凉嗓音,“可我还是不想救他,不如救你吧。耳朵,我送你回家怎么样?”
  他每次这样笑盈盈的说话,之后都会变着花样欺负自己。晏尔心底发毛,有些迟疑地对上他那双稍弯的浅棕色眼睛,飘过去问:“真的?”
  钟悬点头:“真的。”
  “你是不是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弟弟?你和他感情很好但是他突然出了意外,多年以后你遇到我就重新想起了过去那双眼睛——”
  “脑子笨就多读书少看电视。”钟悬懒得理他,转身说,“我一直是独生子。”
  “那你为什么突然又愿意帮我了?”晏尔狐疑地跟在他身后,想了想又说,“我以前承诺给你的三百万还作数的,回去之后我就转给你。”
  “比起这个,你先了解一下你自己的情况吧。”钟悬说,“两年能改变很多事情,你做好心理准备。”
  晏尔一愣:“什么意思?”
  钟悬毫无铺垫,直截了当地说:“你的身体可能已经不在了,魂魄离体太久,肉身是会断气的。”
  晏尔急道:“可我不是自己离体的呀,我是被夺舍了,它的魂魄不算吗?怎么会突然断气!”
  “我和你说过,地缚灵是一种很低级的鬼怪,少则几天,多的也不超过半年,它们会自行消散,遗留下来的怨气还会继续侵蚀那具躯体,人会得病,体质变得虚弱,大脑神志不清。”钟悬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问,“你觉得这种情形下,你肉身存活的几率有多大?”
  晏尔被这个惊天噩耗砸懵了,他想过女鬼可能会用他的身体做些不好的事情,破坏他的形象,伤害他的家人,抢走他的一切……但没想到它自己玩开心了就算了,怎么把他也一起送走了?
  他就知道钟悬这个坏东西不会这么好心,嘴上说是帮他回家,心里还不是照样在笑话他是个弄没自己身体的蠢货。
  “那我都死了,你还能帮我做什么?把我从地底挖出来?”
  “再送你一具新身体啊。”钟悬微微侧头,像个称职的销售,和气地问,“你喜欢本土的还是外国的?清瘦点的还是强壮点的?”
  晏尔:“……”
  这还有的挑?那三百万真给了他岂不是助纣为虐?
  晏尔眉头紧锁,沉默半晌后抬起头:“你们做这种买卖,能合法吗?”
  “答案不是很明显?所以我师父早就卷款跑路到泰国去了。”钟悬云淡风轻地说,“留我在这儿给他销赃呢。”
  晏尔艰难开口:“……怎么不带你呀?”
  “我在上学啊。”钟悬眉眼稍弯,用讨论作业一样稀疏平常的语气说,“再说了,未成年抓到判得轻点。”
  晏尔:“…………”
  他抬起头,目光下意识追向走廊里那群穿着蓝白校服去上课的中学生,他们熙攘着打闹说话,笑声远远地飘荡过来。
  明明身处青春洋溢的象牙塔里,晏尔却浑身发冷,如坠冰窟,感觉自己半只脚——不是,整只魂都被拽进了一个可怕的犯罪窝点中。
  钟悬这种人到底是在怎样一个可怕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太邪门太吓人了!
  一整个上午,晏尔都处在一种莫名的忧虑中,眉头蹙起,欲言又止地从各个角度凝视钟悬,不像个地缚灵,像个背后灵。
  钟悬注意到了,但没空搭理。
  直到下课铃响了,班里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他从繁重的学业里抬起头,早忘了自己为了吓唬魂都扯了什么淡,以为他还在为裴意浓或者自己身体的事发愁,便问:“都说了帮你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晏尔咬了咬唇角,没说,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敢说。
  等到钟悬耐心告罄,起身一推椅子要走人的时候,他才迎过去,小声地叫他:“钟悬。”
  钟悬偏头:“怎么?”
  晏尔微微仰起脸,很认真地问:“万一将来你被抓了,你不会供出我的,对吧?”
  钟悬:“……”
  他眨了眨眼睛,朝晏尔勾勾手指,“过来。”
  晏尔飘过去。
  钟悬揉了把他的额发,然后屈指把这个没良心的魂魄又弹飞出去,头也不回地说:“第一个就供你。”
 
 
第9章
  下午钟悬他们班要随堂测验,听课晏尔勉强还能奉陪,考试就太无聊了。他飘去高三年级所在的教学楼,又去看了一次裴意浓,试图从他的言行里窥探出他的秘密——他要杀死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然而无果,和之前来看他的每一次一样,裴意浓精力不济,根本无法在课堂上、学业上保持以往的专注力,他的所有老师都在为此苦恼。
  裴意浓又被叫起来,他站起身,看老师一眼,主动问:“要我出去是吗?”
  周围响起一片喧哗,整个班的人都在看着他。老师重重地敲了下讲台,因为没有感受到被尊重,于是神情愈发恼火。
  然后裴意浓真的被赶出教室了。
  这样的表现,是以前的裴意浓绝对不会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因为他和晏尔不同,他骄傲又自律,一直在用远超同龄人的表现约束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拔高了爸爸妈妈对他的期待,是所有家长都梦寐以求的那种完美小孩,又聪明又稳重,情商高负责任。
  可以说晏尔让家里操了多少心,裴意浓就让他们省了多少心。
  晏尔还记得有一次家里聚餐,虹玉姨姨问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小男孩是不是特别好玩,爸爸的回答是“折磨但幸福”。
  折磨指的就是晏尔,他小时候体弱,刚出生就进了保温箱,好不容易安全了能抱回家,又开始整夜整夜地哭闹不休,阿姨哄都不管用,非要摧残亲爸亲妈的耳膜。
  妈妈说有时候好好的在公司开会,耳边会突然幻听,响起儿子警报铃一样的哭声,她心里就激灵一下,只想打个视频电话回去看看宝宝是冷了还是热了,饿了还是拉了;
  爸爸说他带娃半年暴瘦十斤,一张帅脸都憔悴了,唯一一次没忍住掉眼泪是在晏尔断奶期又把自己哭到小脸通红,把睡着的裴意浓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将他们一起抱住,摸了摸晏尔的脑袋,说“不咕不咕”……直到晏尔精力耗尽,两个宝宝都睡着了,歪歪扭扭地靠在同一个枕头上。
  那个时刻,应该是裴意浓初次觉醒天使宝宝血脉,让爸爸意识到上天对他们家也没有那么坏,除了晏尔这个讨债小鬼,还附赠一个安静乖巧、好哄懂事的裴意浓补偿他们。
  可是晏尔跟去办公室,久违地从老师的电话里听到爸爸的声音,他却在老师罗列裴意浓在学校的表现,说他如何懈怠涣散时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只在最后,老师质问:“你们做家长的到底管不管他?!”
  他抱歉地说:“对不起老师,能不能再给裴意浓一点时间去调整?我觉得他不是故意的,他从来都不是个坏孩子,只是太犟了,很多事情还没想通。我们已经……”他停顿了一下,这句话没有说完,“真的不想再逼他什么了。”
  而在一个小时前,晏尔拜托钟悬让自己给家里打个电话,至少问一下他的身体如今状况如何,是完整的活的还能抢救一下的,还是火化完毕已经打包装盒的。
  钟悬拿着手机,没立即拨号,对他说:“有件事我忘了提醒你。”
  晏尔警惕抬头,与钟悬似笑非笑的眸光相遇,心忽地一跳。
  他抗拒再听到任何坏消息,尤其是来自钟悬的提醒——
  第一次提醒是给他一个死亡倒计时,第二次是告诉他他的身体或许已经入土,第三次还能比这更糟糕吗?
  事实证明,真的能。
  钟悬问:“你为什么会同意把身体给地缚灵?”
  “这件事你到底要嘲笑我多少遍?”晏尔圆瞪着眼睛,“我蠢行了吧,她说要借一样东西,我不想死除了答应她还能怎么办!”
  “地缚灵不会杀人,也不会夺舍。”钟悬平静地说,“如果它能抢走你的身体,只可能是你主动给出去的,不是口头上的空话,而是你自愿把你的身体献给它。你们认识?关系很好?”
  “我是因为要——”
  要什么……
  晏尔愣住了,他模糊记得自己是因为一件事去的平临中学,那件事就在嘴边,本该脱口而出,他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记不清了……
  “离魂记忆有缺失很正常,但是被地缚灵夺舍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被恶鬼夺舍倒是常见得多。”钟悬微微垂眼,浅色的瞳孔映出离魂愣神的模样,他轻声说,“耳朵,你觉得会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晏尔呆呆地问:“什么?”
  钟悬眨了下眼睛,“有人召出恶鬼害了你,撞见地缚灵只是你出现在它的死地造成的误会。”
  晏尔怔住了,大脑一片混乱,哑然许久,才问:“你不是说裴意浓差役不了恶鬼吗?”
  钟悬说:“是不能,但如果你是恶鬼,你会放过送上门的祭品吗?它愿意占据你的身体又不代表愿意接受裴意浓的操控。”
  晏尔低下头,他从来没有这么困惑过,心沉得像块铅,先前只是用一根细弦吊着,现在弦断了,他的所有侥幸与自欺都在陷落。
  怎么……可能呢?
  之后,他给家里打电话,只来得及说一句“你好,是晏尔家吗?我是他的同——”
  “同学”两个字还未说完整,就被一道女性嗓音匆匆打断,她急促地说:“他不在,不要再打过来了!”
  随后“啪”的一声,耳畔是漫长的忙音。
  晏尔听出了那是从小照顾他的窦阿姨的声音,被她撂电话却是生平头一回,仿佛对面是什么洪水猛兽,她避之唯恐不及。
  “不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在家还是已经不在了?
  钟悬在旁边说风凉话,慢悠悠地开口:“你家的态度很诡异啊,一个要害你,一个连同学的电话都不敢接。”
  晏尔满心愁绪,闻声抬头,不满地瞥他一眼:“你不要挑拨离间,裴意浓不会害我。”
  钟悬“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那就是你和地缚灵心意相通,你自愿的。”
  晏尔蹙眉,明知道很没有道理,却还是忍不住为裴意浓辩解,“就算他要害我,那也是我有问题,肯定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自己又忘了,他没有那么坏。”
  钟悬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天真到脑干缺失的蠢货,简直叹为观止,“你被他弄死真是一点也不冤。”
  晏尔不想理他,背过身去,闷声不响地飘在半空中。
  像钟悬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当然无法理解,他与裴意浓是彼此最亲近的人,自娘胎里就在一起了,之后形影不离地陪伴了对方十几年,他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用最坏的恶意去揣度裴意浓?
  就算自己被害是真的,裴意浓在召恶鬼做一些可怕的事情也是真的,也一定还存在着别的可能性。
  在这个可能里,自己不蠢,裴意浓也没那么坏,一定是在无数巧合与因果的影响下导向了如今的局面。
  比如,就算不是地缚灵而是恶鬼夺舍,它不也没有真正杀死自己吗?
  真正害了他、碎他魂魄的真凶明明另有其人!
  过了半晌,身后传来钟悬的声音,“耳朵。”
  晏尔闷闷地答:“干嘛。”
  “你是什么时间被害的?”
  “两年前啊,”晏尔转过身去,一脸不高兴地说,“高一刚开学,一周都没过,我连班上同学的脸都没认清就被抢了身体,魂又被别的家伙捏碎了。”
  “捏碎?”
  “嗯,没有凶器,就是徒手捏碎的。”晏尔一想到这就来气,重重地甩了下尾巴,“神经病啊,我都不认识他,又没惹过他!”
  他飘得太高,钟悬看他要微微仰起头,晏尔清晰地望见有一瞬间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眼睛里闪烁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问这个干嘛?”晏尔狐疑地逼近,“又有什么坏消息要告诉我?”
  “没有。”钟悬避开他的视线,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了。”
 
 
第10章
  钟悬低头看手机,绿色的对话框仍停在那里,没有人回复。
  倒也正常,师父捡了一群怪人收入门下——
  一个月有三十天都社恐发作不肯出门的大师兄,毕设年年被怨灵偷吃导致延毕至今日渐狂躁的二师兄,不想当小三屡次设计意外想干掉前二位的三师兄,与师父如出一辙掉钱眼儿里张嘴就是老板好的四师兄,和怯懦怕鬼偷偷告诉钟悬排名不代表收徒顺序大家都是死剩下的干这行太可怕了能不能把我逐出师门的五师兄……
  作为小师弟和唯一一个正常人,钟悬本该如师父期望的那样,成为师门的粘合剂、开心果……
  可惜他刚入门那段时间不太懂事,把师兄们的忌讳挨个犯了个遍,成功把师兄们粘合在一起孤立他,搞得现在想问点事情都没人愿意搭理。
  晏尔一头从后门撞进来的时候,小组长正好过来收试卷。钟悬抬起脑袋,迎面就见半透明的魂体穿过小组长的胸口钻出来,画面着实有些惊悚。
  他眉梢微挑,问道:“你这样好看吗?”
  小组长循声回头,又和魂魄融合在了一块,肩膀以上多出一实一虚的两颗脑袋。魂魄朝他龇牙做鬼脸,小组长飞快低头扫遍全身,又摸了摸头发,困惑地问:“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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