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见商什外,立马喜笑颜开:
“老……老师好!”
商什外冲他淡笑一下,跟院长草草问了好,就要领着蒲因走。
院长却在他们临走前奚落一句这个曾经很看好的年轻人:
“小商啊,你这弟弟可比你有激情有活力……”
是在揶揄商什外没有干事创业的激情,没有争取大好前程的活力。
蒲因刚要说一句“我不是他弟弟”,这句话他曾跟老教授说过,老教授还说不是弟弟那是什么,他让老教授去问商什外,眼下商什外竟然主动道:
“不是弟弟。”
院长追问,纳闷至极,看着也不像弟弟,倒像是儿子……院长突然兴奋地搓手,下学期的谈话任务莫非也要完成了?商什外跟谁搞了个私生子?
商什外看穿他的表情,索性闲闲地倚在门边站着,高个子低头:
“因因,你说,我是你什么?”
蒲因仰起小脸,甜甜道:
“老公。”
商什外“恩”了声,院长大惊失色:
“你前面不是跟老李他们说是你弟弟来着?”
商什外似是蹙眉想了想,将问题抛回来:
“我什么时候那样说了?”
院长气得要吹胡子,假如他有胡子的话。商什外笑了笑,冲院长摆手,领着人走了。
蒲因其实也有点纳闷来着,他第一次来学校,教授的确介绍他是家里孩子,怎么现在又大大方方地承认啦?教授的心思小蒲公英猜不透,干脆算了,允许在外面叫老公的老公就是好老公。
他喋喋不休地叫了一路,当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兴奋,而是他们晚上可以大做特做了。
但商什外怎么说呢,有点端着,或许是故意逗人玩?晚上的时候,蒲因在书房的懒人椅上找到商什外,男人半仰着看书,他熟练地跨坐上去,哼唧着说可以开始了。
商什外扬了扬书,露出眼睛同他对视:
“好,开始吧。”
这话说的……就好像小蒲公英自己就有本事很大似的。
而且显得他很饥渴,似乎教授就一点兴趣都没有,蒲因有点挫败有点羞恼:
“你自己……你来……”
他跨坐在男人腿上,跟商什外较劲,最后商什外单手解开裤子,拍拍他,蒲因这才慢吞吞地起身,磨磨蹭蹭,他也会逗人呢,最后激得男人一掌将他按下去。
两人同时喟叹地出声。
蒲因喜欢骑坐,他虽然弱小,但骨子里是不服输的阳光的勇敢的,这种姿势让他觉得很开心很享受,只是力气太小了,没过多久就伏在商什外精壮的胸膛哼唧耍赖。
男人便捏着他提上落下。
窗边的风斜斜吹来,蒲因如骑悍马,在草原上一遍遍飞驰,激动,快乐。
第三胎来得更慢一些,第一次是一夜就怀,第二次是两天,这次是五天……
整整五天里,商什外在哪里,蒲因就去黏到哪里,两人像是连体一般,蒲因一分一秒都不愿意跟商什外分开,舒服是一回事,心里同时也很急躁,崽崽朝他走来的速度愈发慢了。
他要一直含着,要商什外一直为他准备着,但顾虑小蒲公英的身体,商什外也没有真的就无休无止地跟他做,有时抱着赏花,有时叠坐在一起看书。
教授已经见缝插棒了,还要见缝插针地拷问他:
“背一下孟浩然的《宿建德江》。”
蒲因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蔫蔫道:
“移舟……泊烟渚……”
新的一天,他又恢复力气,商什外站在窗边打电话,蒲因走过去,等男人讲完事,大好的周末可不能浪费了,他抬起手点了点男人的腹肌,商什外便条件反射地坐下。
蒲因一跨坐上去,商什外就解开了裤子。
蒲因磨磨蹭蹭,商什外便钻了进去。
男人好像形成了一种本能。
小蒲公英很满意。
第19章
直到第七天,蒲因才终于成功怀上第三胎。
他捏着验孕棒松了口气,殊不知商什外也不易察觉地松口气。
倒不是说商什外不行了,而是再这么继续下去,不是蒲因没一块好肉,就是男人要被泡发了。
蒲因下午坐在商什外空旷的办公室里,小小的一朵团着,愣神,或者说是总结前两次保胎失败的经验。他复盘着,第一次是商什外太漠不关心,第二次是商什外的虚假八卦。
可第二次按理说两人亲近了许多,除了商什外出差,蒲因每天超过二十小时同他在一起。
而且他也明显能感觉到,崽崽因为他们的靠近会非常明显地长大。
那么第二次为什么会失败吗?仅仅因为一个误会,还是说他们的关系本就若即若离,一旦发生信任危机,或者是矛盾,崽崽就会逃之夭夭?
他们还能怎么更亲近呢?
蒲因冥思苦想,无意识地轻轻抚摸小腹,崽崽到底怎样才会选择出生,离开山谷前这是无解的问题,到此刻仍然无解。
他在手机上查过很多次类似的问题,可答案都是依靠医学手段保胎。
蒲因明白自己不是人类,他们的怀孕过程要简单许多,只是保胎很难。蒲诱曾经嘱咐他不要胡乱吃药,一不小心他整个蒲公英都会玩完。
蒲因正焦躁着,笃笃,办公室门被敲响了,他说请进。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进来,探了下头:
“商教授下午有课?”
蒲因点点头,视线在她肚皮上停留了一会儿,怀孕的女人受激素影响十分温和,笑笑,十分详细地诉说来由:
“我下个月就要生了……院长让我把课匀给商教授……快下课了吧,我在这等等他吧。”
蒲因“哦”了声,又觉自己不够礼貌,说:
“好的,您请坐。”
有外人在,他不好意思发呆,转着笔翻开书本,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女教授的肚子。
好在女教授不介意,笑着问他好奇吗?
蒲因点头,女教授却是转了话题,看他长得小:
“你是商教授弟弟?”
大概所有人都以为蒲因是商什外弟弟吧,蒲因摇摇头,商什外都在院长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了,他大大方方地说:
“商教授是我老公。”
“哦?”
女教师似是非常疑惑,挑了挑眉,不过也没说什么。
其实她有耳闻,商什外可是院里的黄金单身汉,有钱有闲还会照顾人,以前几届的学生可都是称呼商教授为“商大大”的,原因无他,年轻时候的商教授脾性随和,能跟学生打成一片,包括前阵子有学生出车祸,学生们第一个打给辅导员,第二通电话就是打给商什外。
这两年,商教授愈发云游天外的老神仙似的,不问世事,不知为何大变脾性。
但有关他的传说可是只多不少,商教授找了个年轻男妻,这事在短短几天已经传遍了。
只是女教授这些跟商教授不算太熟的人不是很相信罢了,商教授一直跟没有七情六欲的和尚似的,竟然会找个男妻,稀罕事。如今竟从男妻嘴里听到确切话,女教授内心翻江倒海。
蒲因不知道她这些心理活动,正琢磨别的事,见她也不住看自己,索性道:
“姐姐,你是怎么怀孕的呀?”
他嘴甜,女教授刚一笑,蒲因后半句让她红了脸,这孩子……有这么问问题的吗?
还能怎么怀孕?不管怀不怀孕,那个过程无论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都会做的,莫非商什外没有跟他小男妻做过?不会不行吧……女教授惊慌地打断自己的脑补。
蒲因见她脸色变了,立马明白是自己问偏了,拧着眉,修正说辞:
“就是怎么能让崽崽顺利出生……啊不,也不是,姐姐你跟你老公是怎么一步步走到怀孕这一步……啊不对不对,两个人是为什么决定要生崽崽……呃也不是……”
他说得语无伦次,女教授听得云里雾里。
两人大眼瞪大眼一会儿,女教授扑哧一笑,犹豫着问:
“你跟商教授做……过吗?”
蒲因小脸一红,点头:
“有,有。”
而且是每天,很多次。
女教授会心一笑,莫非商教授找了个能怀孕的小男妻,她猜测着,却是转瞬皱眉:
“你跟商教授怎么认识的?”
该不会是被商教授拐回家的吧,看着这么不谙世事的,女教授以为他要问怎么才能怀孕。
蒲因嗫喏着,不想回答,将这个问题抛回给女教授。
女教授笑了笑,简单说了下自己跟老公走到今天的所有,相亲认识,彼此熟悉,产生好感后相爱,订婚,结婚,怀孕……
这个流程听起来很熟悉,蒲因一想,那不是跟自己一样么,可再细想,他跟商什外好像没有这么复杂吧,从相亲到上床只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接着就直接喊老公了,然后怀孕。
相亲,相爱,订婚,结婚,怀孕。
相亲,上.床,怀孕。
小蒲公英聪明的脑瓜一转,立马明白了不同,他跟商什外少了相爱、订婚、结婚的过程。
他想起前段时间自己“举报”商什外曾跟莺莺燕燕纠缠,老教授提过好几次的“爱”字,说那些莺莺燕燕都是爱商什外,还有男生给商什外写表达爱意的情书,当然这些事情子虚乌有,可是眼下一看,“爱”似乎是个很关键的东西。
他怔了一会儿,又问:
“有爱的话就能生下崽崽吗?”
女教授被他问得一愣:
“也不一定吧,双方有一人不行的话也没法怀孕。”
她说的是生理上的,蒲因问的是抽象层面的,两人不在一个频道,当然眼下的小蒲公英是没法参透这些的。
或许可以试试看吧。
他跟商什外假装相爱,然后崽崽选择出生,没准这样就可以。
此刻的他想不出更好的能让他跟商什外相爱的办法,“爱”这个字距离他太遥远了,别说是爱人间的爱,他连父母孩子间的爱都没感受过。
而且他跟商什外,说到底只不过是合作关系吧,还是他需求商什外多过商什外需求他的那种。
前天,商什外再次对他迫切想要怀孕生崽不解,并向他承诺:
“只要因因不胡闹,我可以一辈子养着你。”
“因因没有胡闹,因因只是想要崽崽。”
当时蒲因是这么说的,男人便沉默了,片刻后两人又纠缠到一起……
所以说,其实第二次孕育失败和两人这个无可避免的矛盾也有关系,商什外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怀孕生崽,因而对他虚假关心,而他太过急躁,两人一旦产生分歧,蒲因就要不高兴。
如果他们假装相爱,或许可以让这个矛盾暂时消失。
女教授实在等不到商什外先行离开了,蒲因便埋头苦想,这件事说到底是他更加迫切,那么理应由他先向商什外“表达爱意”。
要不……他也写情书吧。
他不再是大字不识的小蒲公英,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蒲因飞速进步,已经能试着写一些百来字的看图说话了。
蒲因一拍脑袋,写!
他从商什外的抽屉里翻出一本信笺纸,小心地撕下一张,握着笔绞尽脑汁,这……写起来还是有困难的,蒲因写下“老公,我爱你”五个字就不知道该继续写什么了。
呵呵,说到底是小蒲公英不懂爱,他只是需求商什外而已,哪里来的爱呢。
就像一棵小草找到了避风的大树,仅此而已。
而蒲因比小草多了些本领,会察言观色,会学着关心商什外,会给商什外提供情绪价值,假如没事就蹭在商什外身边哼唧撒娇也算的话。
这些是蒲因为商什外做的,而商什外为他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可以勉强算作值得蒲因爱的地方呢。
他握着笔戳戳唇峰、眉心,又踟蹰着写了一句话。
等教授回来的时候,小蒲公英已经写了整整八十个字,慌得将信纸收起来,现在还不能给教授看,万一被教授以为是老师留下的作业,看了保准要批评他。
蒲因的字实在不好看,歪歪扭扭,长进太慢。
商什外显然没注意到他在做什么,或者说即使注意到了,也不会约束他,只要蒲因老老实实地将作业写完。商什外走过来,蒲因乖乖递过去生字本,教授批了个“良”。
蒲因撇撇嘴:
“还有一朵小红花呢。”
学校老师有时就会给他画小红花。
教授顿了顿,重新拿起红笔和本子,刷刷几笔——蒲因接过来,好家伙,是一朵非常潦草的小蒲公英。
两人回到家,这晚不用再继续负距离接触,蒲因刚怀上,自己也小心呢,但他又没什么事,百无聊赖地蹭在商什外身边,这里揪揪,那里摸摸,后来男人叹口气:
“没事做的话,背一下《两小儿辩日》。”
辩什么日?蒲因不想再联想到“日”字,否则又要湿漉漉……而且他怎么没事干了,盯着商什外刻完一个“蒲”字,拍了拍脑瓜,他要跟商什外谈谈和“爱”有关的事情呢。
蒲因搂着男人手臂:
“老公,我好爱你呢,你呢?”
商什外正对着灯光举起“蒲”字欣赏,徐徐挪开目光,眼底有一丝笑意:
“因因大有长进,都学会爱了。”
是肯定句,却也是语带揶揄的疑问句。
蒲因感觉得到,他不懂又怎么了,商什外凭什么嘲笑他,商什外就很懂吗?
他料到商什外这种三十五岁才结束处男身份的老男人不懂爱,于是干脆利索地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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