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让他抄一遍,还自己刻一遍,最后还要他念着被……
这下可好,小蒲公英几辈子的脸都丢没了,连带着商什外,不过男人怎么看着颇为淡定无所谓的样子,都这么“一鸣惊人”了,教授真稳得住。
蒲因嘀咕了句“活死人”,扯扯商什外的衣袖:
“老公,我爱你嘛……刚才是我给错情书了……”
商什外眼带笑意,淡淡道:
“打住,因因如今文采斐然,我听得都要脸红了。”
蒲因闻言立即稀罕地盯着商什外,从眉眼到唇角,男人表情愉悦,还带了几分揶揄,哪里来的脸红。
太坏了这人,故意打趣他不知羞呢这是。
嘟嘟,手机响了,蒲因一看号码,拍了下脑瓜,他忘记定好的玫瑰了!
接起来,玫瑰已经到西餐厅门口了。
蒲因往后看了看,总觉得还有人扒着窗户八卦他们,推推商什外:
“老公你回去把玫瑰拿回来好吗?好丢人,我不想去……是送你的520礼物……”
商什外很无所谓丢人不丢人这种事,大步迈回去,签收了九十九朵玫瑰。
蒲因想送五百二十朵的,奈何资金不足。
他站在原地苦恼,这可咋办,好好的五二零被他搞砸了,等商什外回来,他又说了一遍“我爱你”,男人声音没有起伏地回了同样的一句,拦了辆车,蒲因问他:
“老公,去哪里?”
商什外将人扯在一边坐好,摆弄着花:
“换一家吃饭,不能浪费因因的心意了。”
语气里还有那么一点嘲笑的意思,蒲因撇撇嘴:
“我这又是情书又是花的,你的心意就值五百二啊,是不是再表示一点呢?”
小蒲公英手机里第一次有钱,已经被他花了一多半,有钱的感觉真好,还想要,教授真是只顾他吃饱喝足,别的一概不操心。
教授思索几秒,干脆利索地从钱夹里拿出两张卡,递给蒲因:
“够不够?”
蒲因捏着商什外的全部家当,大惊失色,哦不,受宠若惊:
“老公,这是你所有的钱,都给我了……我要是一不小心花完了怎么办呢?”
商什外将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淡淡扫他一眼:
“花完就花完。”
顿了顿,教授又补充一句:
“花完了你挣,你养着我。”
小蒲公英吓得睁大眼睛,但始终捏着银行卡,悄悄握了握拳,他不会花完的。
而且他都想好了,等第三胎崽崽真正生下来,他也要去找工作的。
换了家餐厅吃完饭,两人顺着旁边的银杏大道漫步,这条路可以说是市里的著名网红打卡点了,春夏青翠渐黛,枝冠交错,茂密非凡,这时节走着很凉爽惬意,到了秋天又是橙黄灿灿漫了天,蒲因好奇地东张西望,等秋天他要带着崽崽跟商什外一起过来。
路上都是过节漫步的情侣,牵着手贴着走,看起来十分浓情蜜意。
蒲因将小手塞进男人大掌里,也跟他贴着走,商什外起初没觉得什么,后来干脆往后错了一步,以为蒲因想要走在他这边……小蒲公英差点一头栽倒,被男人拦腰扶好。
又走到一处缠绕着花枝藤蔓的长椅,蒲因拉着男人坐下来,一对情侣占据了另一边。
情侣是一男一女,女生坐在男生大腿上,两人搂在一起叽叽咕咕说甜蜜话,还互相摸着对方的脸、嘴唇,表情看起来及其肉麻,小蒲公英都感觉不适了,但他抬眼随便一瞧,无论走着的还是坐着的,似乎都这么个黏黏糊糊的样子。
商什外正在低头看手机,蒲因想了想,凑过去,也跨坐男人大腿。
这个姿势他们两人都熟,只不过不是像其他情侣那样单纯搂搂抱抱,商什外都差点条件反射去解裤子,半路生生顿住,改为揽住他的腰。
蒲因学着别家情侣的样子,捏捏商什外的眉毛,拽拽他的耳朵,男人表情很怪地看着他。
蒲因晃了晃脑袋,掩饰尴尬:
“怎么啦,别人都是这么谈恋爱的……老公,你也摸我脸……”
商什外的手没少摸蒲因,可从来都是往他身上招呼,从来没摸过他的小脸。蒲因将脸凑到男人掌心,示意他学着别人摸摸,商什外抬手,蒲因弯了弯眼睛。
下一秒,商什外在蒲因唇边捏下一颗芝麻。
“因因总是不能认真擦嘴。”
“……”
蒲因撅着嘴,拍掉男人指尖的小黑芝麻,让他摸嘴,不是给他擦嘴。
商什外重新抚上他的小脸,两根手指漫不经心地滑动,拨弄了一下他的唇珠,接着蒲因就被男人用两根手指强势地撑.开嘴,商什外淡淡道:
“因因吃第几颗糖了?”
蒲因乖乖将糖吐在男人掌心,不过是第三颗!而且商什外从来没管过他吃糖吃什么,这会儿莫名其妙管他吃糖做什么!
蒲因气咻咻地瞪着商什外,男人便也静静看着他,两人相视无言。
气氛有点微妙,微妙的尴尬,蒲因很不自在地被男人打量,忍着没动。
几分钟后,蒲因感觉自己都要斗鸡眼了,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嘀咕:
“看你的手机吧。”
商什外立即“哦”了声,低下头看无聊的论文。
蒲因抬起屁股,自己从商什外膝头蹭了下来,余光里,旁边那对情侣还在互相黏黏糊糊地玩摸脸游戏,蒲因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意思。
这就是谈恋爱?
蒲因小小一朵靠在商什外身边,觉得很无聊,而且还很尴尬,他跟商什外不上.床的时候是几乎没有对视着说话的,多数是蒲因叽叽咕咕,商什外一眼不看他的敷衍着答,像刚才那样不说话不干事地干瞪着,蒲因头一次有种手心冒汗的感觉,很不自在。
他明明距离商什外很近很近,却像是看不清他表情似的,没法准确地识别男人的神态情绪。
“谈爱”好无趣啊,不过蒲因还是可以再坚持坚持,他垂头触碰了下小腹,又隆起了些。
距离他怀孕已有十天了,崽崽终于像是三四个月的样子了,弧度很明显。
蒲因跟商什外说完这个新变化后,男人淡淡道,那明天去产检吧。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早早到了魏邗的私立医院,魏大夫依旧等在大门口。蒲因现在看魏大夫有点微妙的感觉,他跟着男人走近时,冷不丁道:
“魏大夫怎么不谈恋爱呢?是不是有什么白月光啊……不过你年纪都不小了,白月光肯定都结婚了,别傻等了。”
一朵很茶的小蒲公英。
这是记着魏邗跟他说过曾经对商什外有好感故意敲打人家呢。
商什外不清楚两人的秘密,不过也跟没听见似的,先一步进了电梯。魏邗在后面狠狠瞪了蒲因一眼,蒲因吐了吐舌头,开个玩笑嘛。
但很显然,魏大夫也是很茶很记仇的。
在两人进了检查室后,魏邗不经意提醒蒲因:
“现在还是保胎的关键期,注意尽量不要同.房……否则会变.松哦。”
魏大夫哼笑了声,专门朝蒲因眨了眨眼,翩翩离去。
照旧是商什外给不愿意让医生碰他下面的蒲因伸进去检查,被冰凉探头抵住的瞬间,蒲因打了个激灵,瞬间明白了魏邗的意思。
他慌得推开商什外的手,男人以为他又屁事多的嫌冰,解了裤子,要给他暖暖。
蒲因要哭不哭,将腿拿下来,并紧,夹着热腾腾的头,不让商什外动作:
“老公不要……会变松……”
商什外习惯了他一会儿要一会儿不要的神经兮兮的屁事多,闻言二话没说,将东西收好,放好他的腿,继续用探头:
“因因很紧,放松……”
蒲因半信半疑地准许探头进去,冰就冰吧,比商什外细多了,应该不会弄松。
他其实有点奇怪为什么每次都是做阴超,蒲因在网上看到过,那些大肚子的女人男人都是做腹部彩超的,这两个名词他不懂,但知道一个是贴肚皮,一个是伸进去。
他怀疑是商什外变态,踢踢“变态”的手臂,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男人正在一点点往里,闻言顿了顿,倏尔笑了,没说话。
理由自然是教授和医生都觉得他没有怀孕,第一次腹部彩超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阴超才能看见一点“东西”,第一次是绿豆大,第二次是红枣大,这次是什么?苹果大?
教授就这一点好,很配合蒲因的一切“游戏”。就像养了只宠物似的,只要宠物能让主人开心,那宠物贪嘴、爱玩也没什么的。
蒲因不知男人的心理活动,鼓了鼓脸颊,更加笃定商什外十分变态。
“老公,好了没有呀?崽崽多大了?”
探头都被他生生暖热了,还在里面转圈,蒲因感受了一会儿商什外“变态”行径,终于忍不住发问,要弄回家再弄不行吗?
商什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旁边的仪器屏幕上,忽然按了下蒲因的小腿:
“因因别动,崽崽……”
男人陡然消声,小蒲公英瞬间提心吊胆,崽崽不会是……
第22章
蒲因的小腹, 生殖腔中,怎么说……有一个杏子大小的鱼泡一样的东西。
它在游动。
商什外和魏邗坐在屏幕前,同时蹙眉盯着, 魏邗给男人接生过的, 也见过很多男性生殖腔中胎儿情况的,跟女性孕育情况没什么区别, 可蒲因这, 魏邗陷入了沉思。
商什外怀疑蒲因其实是一条鱼, 能吐泡泡的人鱼。
蒲因被裹在毛毯里, 毛茸茸的脑袋抬高,紧张兮兮地朝这边看, 小声喊:
“老公?崽崽到底怎么了呀?”
他都顾不上说商什外说话只说一半了,迫切想要知道崽崽的情况。
魏大夫被一只大掌用力按了下, 转过头, 替商什外回答, 笑了笑:
“定……定期产检吧。”
蒲因满脑袋问号,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他把目光又投向商什外, 男人避无可避, 走过来将帘布扯上,一边给他提裤子, 一边回答:
“还好。”
“变大了吗?”
“大了, 因因天赋异禀。”
不是天赋异禀是什么,短短半月怀了个鱼泡。
蒲因感受到商什外语气里的嘲笑, 撇撇嘴,不想说话。
他被商什外抱下检查床,推开男人, 自己屏幕前看,紧接着“哇”了一声,身后两个男人神情怪异地看着他,蒲因自然察觉不到,给“崽崽”拍了张照片。
对于这颗半透明的鱼泡,他接受能力显然要比教授和医生好,毕竟他是一朵小蒲公英嘛。
从医院出来,蒲因央男人带他去一趟“蒲爱药店”。
蒲诱正闲的打盹,看见眼前推过来的手机照片,吓了一跳:
“你怎么怀了个蛋?”
“……”
蒲因无奈,怎么连蒲诱都不看好他的“崽崽”,还有没有点蒲公英的超强接受力了,不过他来这趟不是为了显摆终于能看到“崽崽”的真貌了,而是想要悄悄取经。
比如说其它蒲公英的孕育情况。
蒲因好不容易保胎保到崽崽有杏子般大小了,可不能再让崽崽离开自己。
分化为能够离开山谷成为人类的蒲公英不多,这一批次大概有十来个,但都这么久了,应该有孕育成功的了,蒲因很想知道他们的情况。
蒲诱坐直,抿了抿唇: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但你应该知道山谷的规矩,孕育过程中不准私相取经,否则通过走捷径生下来的崽崽危险性很大……十年前那一场血洗山谷,你应该听过的……”
蒲因重重点头,沮丧叹气。好像也是自那之后,山谷里的《保胎手册》消失不见,只有那一句“我来或去,不凭你的意志”被大家口耳相传。
孕育这件至关重要的事,变得神秘莫测。
就连每朵蒲公英离开山谷前的“性教育”记忆也都被抹除,只留下身体本能,所以蒲因能够非常熟练地跟男人上床,他还怀疑过商什外是不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来着。
当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被抹除了这段记忆。
说回十年前那一场血洗山谷。
在那场大暴乱之前,蒲公英山谷空前繁荣,繁衍能力极强,后代一茬接一茬地出生,眼看着都能开疆拓土,扩大地盘了……那个深夜,山谷莅临诸多访客,是蒲公英与人类孕育的孩子,他们各个面色可怖,手挥长刀,乱砍乱杀,大半蒲公英自此丧魂。
那些蒲公英与人类孕育的孩子们屠了大半山谷后,齐齐自杀,血流成河。
山谷自此大师元气,整整十年依然没有恢复鼎盛时期一半的蒲公英数量。后来出生的蒲公英们都只知这件暴乱,却不知背后的原因,而随之抹杀的,就是那“保胎指南”。
蒲因怔了许久,朝着蒲诱,也像是跟自己说:
“我会保住崽崽的,一定能成功孕育崽崽的,一定。”
回家之后,蒲因从库房翻出来之前备产用的东西,还有崽崽的小被子、衣服,指挥着商什外一股脑抱到客房,将它改造成婴儿房,期待崽崽的到来。
这是蒲因在网上学来的,吸引力法则,想什么来什么。
他之前还不懂这些的时候,跟商什外见了第一面就想着一定要让商什外成为他的老公,其实也是吸引力法则,所以蒲因笃信这个,还要教授也信玄学:
“老公,你跟我一起念,崽崽,我们欢迎你哦。”
商什外当时刚给窗外的海棠树浇完水,进客厅后擦了擦手,极其敷衍地念:
“崽崽,我们欢迎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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