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蒲因也不许他悄悄离开,又跑回邓稚身边:
“我去小公园那边找邓稚啦,带他兜风呢!”
商什外没说什么,蒲因冲邓稚眨了眨眼,意思是:看我说得没错吧,我老公才不管我。
邓稚借着话头又向蒲因道谢,并表示自己要走了,蒲因拽着他的胳膊:
“啊呀你今晚在我家吃饭吧,尝尝我老公的手艺……我觉得一般……”
黑猫比蒲公英有力气得多,轻轻一挣,邓稚往后退了两步:
“我……我吃过饭了,再见!”
邓稚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漂亮繁华的大院子。
蒲因颇感遗憾,冲商什外摊了摊手,让他不要介意,说邓稚就是这样的,有点社恐。
他观察人很准,也很擅长避开别人的弱点,或者说拿捏别人的弱点——去靠近。
教授被他再一次蹭过来擦脸,七月初的天气愈发炎热,蒲因兴奋过头就容易出汗,小孩子都是这样的,教授二话没说,将人抱坐在臂弯,直接弄去卫生间冲澡。
蒲因还在出去兜风的兴头上,洗澡不老实,笑嘻嘻地朝商什外身上泼水。
他小小一朵白皙光洁,男人却短袖长裤……只不过没一会儿,商什外就被趴在浴缸里玩水的蒲因弄得一身水,蒲因又捧起水:
“老公,你衣服湿了,不脱掉吗?”
“不脱。”
听着男人淡如死水的声音,蒲因“哦”了声,又问不难受么。
纯属是没话找话。
大概还是有一点点偷偷跑去外面兜风的心虚。
商什外握着他的细颈打沐浴露,轻笑了声:
“害怕被宝宝活吞了。”
教授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小蒲公英的喉结,跟开关似的,蒲因两手捂着下面,立即明白商什外的意思,满脸通红,咕哝着,谁跟你一样变态啊。
明天他们就可以上.床了,准确来说,是今晚十二点过后。
蒲因很期待的,倒不是说他很色,而是为了早日怀上人类崽崽,他可是一朵很有担当的小蒲公英呢。
“老公,十二点以后就可以了……”
蒲因最近很喜欢“插”这个字和动作,有好几次让商什外抵在那处,即使前几天不能做什么,看着也很满足。
没想到商什外轻轻摇了摇头,又问了一遍方才在门口时的问题:
“宝宝去哪里了?”
只不过是称呼变了下。
蒲因没察觉到这个,却隐隐觉得教授有些生气,打脸来得太快……还好邓稚不在。
不过就算教授生气也不能怪他,蒲因被教授叮嘱了好多次,开慢点,不准开到外面。
是他没听话。
“老公我错了……再也不了,你那会儿只说了‘开慢点’,可能是忘了另一句,我也给忘了……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贪玩……”
话里话外说着不怪商什外,微微瞪圆的眼睛却表达着这个意思。
蒲因很擅长归错于别人,尤其是商什外。
教授点了点头,认下这个错,不过在抱着蒲因出水后,一手揽着他坐在臂弯,一手扯过旁边的大浴巾往他身上搭时,手上的力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控制好,啪,小蒲公英被打得嘴巴一撇。
蒲因撇着嘴,却头一次不敢哭,小心翼翼地观察商什外的脸色:
“老公我真的错了,也真的记住了……”
商什外抱着人出去,一手兜着屁股,一手擦头发,淡淡道:
“记住就好。”
记不住也没关系,才买了几天的儿童汽车要被丢进库房落灰了。
晚上,蒲因亦步亦趋地跟在商什外后面,看着男人将车子放进库房,没有不高兴,因为他很快就要迎来更加重要的事情——生崽崽!
但是商什外那会儿在浴室里摇头的意思很明显,今晚就是不跟他做。
蒲因冥思苦想,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死忍,颜色都变紫了,他两手撑着商什外的腹肌……奈何力气太小,没一会儿就累了。
湿哒哒地趴在男人精壮的胸膛里睡着。
今晚的睡梦乱七八糟,蒲因一会儿梦见商什外变成一道怎么也解不开的数学题,一会儿又拿着棍子要打他的手心……冥冥之中觉得,商什外又有了一点别的变化。
从淡淡的死感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偏。
是一种让小蒲公英有点害怕又很想亲昵的感觉。
早晨,蒲因迷迷糊糊地蹭着,两片唇轻轻碰了两次,咕哝出两个字,一个叠词。
他睁开眼,正好碰上男人讳莫如深的眼神,商什外滚了下喉结:
“起床了宝宝,再不起……床都要被你尿湿了。”
蒲因小小一朵打了个滚儿,立即翻身坐起。
他挪开屁股,胡乱拍拍摸摸,床单被褥温暖干燥……教授变坏了。
蒲因双手挂在商什外的脖子上,气了三秒,又自己好了,还反过来逗教授:
“老公你要是想看我尿床可以直说的啊……我现在正憋得很呢……”
他作势要扯裤子,商什外将人一把揽起,兜去卫生间。蒲因踢踢两条小腿,一肚子水排干净了,舒服地打了个尿颤。
他在男人怀里伸了个懒腰说好了,商什外却要他自己再擦擦。
好像他很不讲卫生似的,蒲因垂眸,干干净净啊,商什外淡淡道:
“下面。”
穿堂风过,蒲因感觉到水分被吹走而产生的凉意,瑟缩一下,明白商什外的意思了,早上叫他起床也是这个意思吧!
蒲因一脸羞愤,从旁边扯了张纸巾,探下去手,轻轻揉擦。
很快,他又小声哼唧,气息不稳:
“老公擦不干净……”
……插吧。
后面两个字他没好意思说,往下探着手,更加努力地擦。
如此一来,蒲因在男人怀里往下滑了滑,倏地感觉到……梦中的场景重现,蒲因往上窜了窜,生怕被商什外拿棍子打手心,还藏了藏手,在听到耳边气息变了的瞬间,又有了别的猜测。
商什外其实……也想要他。
蒲因便将这个猜测说了出来,商什外不置可否,蒲因撇了撇嘴,真能端着。刚开始时,教授可是有求必应呢,现在反而时不时要立贞洁牌坊啦。
两人洗完脸刷完牙后,蒲因闹着不吃饭,要吃商什外,男人按了按他空空如也的小腹,要求他必须先吃饭。
结果吃了饭,商什外接到学校的电话,说是要开会。
蒲因欲求不满的哀怨地看着教授:
“我要崽崽。”
商什外跟没听见似的,利索地换好衣服,扔给他一本书,让他看完第一章后写章节梗概。
蒲因想不明白,教授看着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为什么上班又很认真,要是他的话,自然是下课就回家,能请假就请假。
什么时候能撬开教授的心门呢。
蒲因叹了口气,喝了杯牛奶后去书房老老实实看书。是一本乡村故事,蒲因没一会儿就看进去了,甚至还多看了一章,写完章节梗概后,蒲因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也在一点一滴地变化,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每天无所事事,现在反而是闲不了一点。
本来是准备今天就去培训班报道的,但那位一对一的老师病了,下周开始正式上课。
蒲因又看了几道科目一的题,都是教授掰开了揉碎了讲过的,他一连做对了五道题。然后就彻底没事做了,邓稚不在,作业写完了,又没人可以跟他上.床,小蒲公英无聊地要长毛。
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蒲因想起那天商什外在浴室里无意的一巴掌,缩了缩屁股,他又没有开着儿童汽车出门,怕什么呢。
结果没走几步,莫名下起了太阳雨,蒲因被淋得蔫巴巴的,无奈折返,红灯亮了,他停住脚步——就在这时,一辆车跟失控了似的朝他这个方向冲来,蒲因旁边站着的小女孩失声尖叫。
小蒲公英勇敢又胆大,一把将小女孩拽到身后,那辆车却又莫名其妙地转了方向……
蒲因看见交警拦住了那辆车,安抚了一会儿小女孩,绿灯亮了,赶紧朝家跑去。
雨下得越来越大。蒲因一路打着喷嚏,到家就感冒了。
当然他是不知道自己感冒的,毕竟小蒲公英整天活蹦乱跳、十分健康,他是觉得自己开始冷得打摆子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坚决不自己干熬着,赶紧给商什外打电话:
“老公,我好冷啊,想要抱抱……”
殊不知,他一“想要”,男人就觉得他在发.骚,商什外刚从会场出来:
“宝宝该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
倒不是商什外给不了,而是蒲因一“想要”起来,丝毫不顾忌身子似的没白天没黑夜。
生活习惯太差劲。
在床上也是。
小蒲公英都要哭了,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气咻咻:
“是真的难受!又冷又热……老公,真的难受……”
他喊了没两句,声音又软下来,商什外才终于正视他的“难受”,扔下一句“马上到家”就匆匆挂了电话。
跟商什外一起到家的还有魏邗,魏大夫嘴角抽搐,对好兄弟这里现在是避之不及,上次一脸紧张地说要生了,结果……这次又说陷入昏迷,魏邗感觉在听“狼来了”的故事。
果然没有昏迷,低烧。
蒲因小小一朵团在沙发上,眼皮耷拉着,脸颊微红。
魏大夫看了一眼旁边坐得板正的商什外,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利索地给蒲因开了感冒药和退烧药,飞速遁走,离开前还嘴欠:
“不如聘我当你家私人医生算了。”
商什外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见蒲因伏在自己怀里贴着退烧贴看着好些了,周身肌肉放松,余光里看见玄关处湿漉漉的衣服,淡淡发问:
“又去哪了?”
蒲因懵懵的,仰起脸,微微睁大眼睛,怎么这意思听着像是不让他出门了似的。
他就出门了怎么了?还做好事了呢,蒲因揉了揉鼻子,小声将方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商什外,男人这才舒展眉头,有些勉强地夸他棒。
蒲因不乐意,不舒服,哪哪儿都难受,闹着要商什外站起来抱着他哄睡。
商什外站起来,但他还是不高兴,坐在臂弯里嫌硌屁股,兜着抱嫌商什外的掌心热……最后商什外又是无意拍了他一下,蒲因才老实下来,撇着嘴,商什外便打横抱着他,从客厅溜达到书房,再从书房溜达到卧室,蒲因渐渐睡着了。
睡醒了是男人搂抱着吃饭、喂药……药片有点苦,蒲因从来没吃过这么苦的东西,怎么都不愿意吃,塞进去就吐。
商什外一手抱着他,一手碾碎了药片,放进水杯中化开,端在蒲因嘴边,可这熊孩子还是不愿意,两手推开,水杯差点掉在地上。
教授的脸色忽然很不好看,小蒲公英察觉到了,但他生病呢,所以有恃无恐:
“我就不吃。”
他就不吃,教授有的是办法让他“就吃”。
商什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接着低头,与怀里人唇与唇相贴,不容置喙地将化开了药片的水渡过去,蒲因已经傻了,敞开唇,咕咚咕咚咽下了所有药水。
还意犹未尽地凑上去贴商什外的唇,好甜。
这是他第一次跟商什外这么“亲吻”,蒲因是从没这个意识,他们上床时会互相咬对方,有时是脖颈,有时是胸膛,商什外从来没咬过他的嘴。
蒲因露出一点舌尖,想要被商什外继续喂水,结果坏男人倏地往他嘴里丢了个小药丸,蒲因没反应过来,咕咚咽了。
但如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没两天,很有生命力的蒲因就度过了感冒,好了。
周六整整一天,蒲因由于对崽崽的迫切渴望,缠着男人一步都不愿意离开,稍不高兴就喊着要崽崽……两人从书案到流里台,从全身镜前到停在院子里的悍马……抵死缠绵。
他们最后在越野主驾,蒲因团在商什外的怀里,一边哼唧着让男人用手堵住以便受孕,一边抬起哆哆嗦嗦的手指碰了碰方向盘,他终于摸到悍马的方向盘。
接着又“不小心”启动车子,按响了喇叭——很响亮的一声,蒲因绞住男人手指。
商什外将人又往怀里拖了拖,让他够不到方向盘,车子熄火,男人懒洋洋道:
“宝宝是榨汁机吗?”
蒲因听不懂,但不影响他脑补出商什外的变态想法,红了红脸:
“不行吗?!”
男人没有再说话,拉过一旁的毯子给他盖上。
毯子盖上了小蒲公英,却盖不住他因“吃饱”隆起的腹部,蒲因迷恋地轻抚,很希望崽崽已经在他肚子里。
只可惜,他的小腹一连“肿”了好几天,都还没有怀孕的迹象。
又一个周六,蒲因迷糊糊地从被子里爬起来,没头没脑地说:
“老公,我们去看看第三个崽崽吧。”
是不是因为他把第三个崽崽遗忘了,所以第四个崽崽就不来了。
第三个崽崽也是第一个选择被蒲因生下来的,意义深远。
已经是七月中下旬了,大街小巷都是葳蕤的枝叶,阳光灿灿,山谷里更是一片明妍,层层青黛过去,是漫山遍野的五颜六色的小野花。
掩映其中的,是一小片洁白的、毛茸茸的成熟了的小蒲公英。
蒲因的第三个崽崽长大了!
他惊喜地指着那里,让商什外看:
“老公,看崽崽!”
教授低着头回了一条消息,闻言漫不经心地朝着蒲因手指的方向看去,淡淡道:
“哪一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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