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因一愣,乌溜溜的眼睛渐渐染上羞恼:
“不要男模!”
他直接推开门跑去找邓老师了。
两人下楼时,果真看到导游开着车在等他们了,到西湖无聊地听了一个小时历史讲解后,蒲因听饿了。
而且有点想念商什外。
还有点内疚。
蒲因拨通视频,声音软软:
“您好!我这里有88元服务,188元服务,还有888元服务,您有什么需要?”
视频那头,男人冷峻的脸色不易察觉地舒缓,声音也跟着放轻,商什外缓缓笑起来:
“怎么了?玩得不开心?”
蒲因很快“哼”了一声:
“正面回答问题!”
商什外随便说了个“888”,又问他怎么了。
蒲因看了眼正在跟导游眉来眼去的邓雉,走开了点哼唧着睡“我饿”。
屏幕中,商什外撩起眼皮,满满的揶揄:
“那这888元……是不是应该你给我?”
蒲因傻傻地愣了一下,脸色一红:
“你想什么呢?我是真饿了!”
“哦。”
镜头一转,商什外将手机对着正进门地三层餐车,刚点的热乎的外卖,下面架着碳,带两小时保温的,商什外问:
“叫导游送你们回来。”
商什外可真好!
蒲因喜上眉梢,却叫不动邓雉,对方羞答答地说他给导游付钱,送蒲因自己回酒店,他们还要去别的景点。
别的“景点”。
蒲因眸心动了一瞬,最终还是让他们把他送回去了。
蒲因感觉自己长大一岁成熟很多,不再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只挂着眼巴巴等自己的商什外,他决定要把私奔贯彻到底,这几天就推着商什外在酒店附近转悠吧。
推开门,蒲因扑进拄着拐杖的商什外的怀里:
“老公,崽崽想你啦!”
“我也想宝宝。”
蒲因唇一热,被吻了一口,心里美滋滋的。
杭帮菜摆了一桌子,看着很有食欲,蒲因一路从西湖醋鱼吃到龙井虾仁……简直怀疑人生:
“老公,我没有做坏事,你为什么要惩罚我?”
“……”
杭州菜一言难尽,商什外也是第一次吃,也有此感受。
蒲因开始生气、难过,他还有什么没满足商什外的,要被这样对待,商什外揉了揉眉心:
“麻烦宝宝帮我把手机拿过来。”
一小时后,他跟商什外换了家民宿,能自己做饭的一室三厅——蒲因负责开门让外卖员把菜拎进厨房,商什外整整做了三天的饭,拄着拐杖,在陌生的城市。
临走的那天上,蒲因欢快地吃下最后一口什锦菜,嘻嘻道:
“老公对这次私奔满意吗?我的帮忙是不是很到位?”
商什外轻笑,不答,再次提出请求:
“帮我拿两张纸巾。”
蒲因递给他,商什外垂着眼皮给他细细擦了嘴,才选了后一个问题,反问道:
“你说888元的,还是这三天的饭?”
第63章
三天的饭……
小蒲公英被教授打趣了也不恼, 讨好地憨憨一笑,他说着帮忙做饭,实际上只贡献了嘴。
而所谓“888元的帮忙”, 不仅包括用下嘴, 还有借下手和腿。
商什外是不太需要的,甚至是压根不用, 是蒲因脑瓜子一转, 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帮助商什外的了, 反而打着“私奔”的名义让教授跑到陌生的城市当了三天厨子。
所以蒲因扮作“小厨娘”强买强卖, 强制商什外购买了帮助服务。
但蒲因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强迫商什外。
昨天晚上,两人说到回去给朋友们带点什么杭州特产, 想来想去脑海里只有一道令人永生难忘的西湖醋鱼……蒲因一拍脑瓜,搜索“杭州十大特产”, 然后叫了真正的跑腿, 打包了整整十份, 魏邗的,孟老师的,院长的, 被当小跟班带过来实际上三天不知去哪里鬼魂的·前社恐星人邓稚的, 还有穆推的……
正说着,穆推给蒲因发来消息, 问他可以帮忙买点杭州丝绸做娃衣吗?
蒲因手指一顿, 回复“嗯嗯”。
然后灵机一动,他可以多买点丝绸做娃衣呢。传统元素的娃衣很受欢迎, 他在穆推之后又接了两单,还没来得及做,如果加入丝绸材质, 一定更受欢迎。
一口气买了二十匹丝绸后,蒲因又成穷光蛋啦,眼珠子一转,搂着商什外手臂:
“老公好!我这里有88元服务,188元服务,还有888元服务,您有什么需要?”
“不可以说不需要哦。”
他仰起脸的时候,商什外正好抬起眼皮,收回不知盯在哪里愣神的视线,“恩”了声,冷不丁开始语气平静地说着脏耳朵的话:
“每种服务具体包括什么,细说一下。”
“……”
蒲因怀疑他故意戏弄人,但又没证据,很想撅着后脑勺拒绝他,但又没有钱。
于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商什外勉为其难地“哦”,选了888元的套餐。
再接着,888元的套餐被商什外升了级,要蒲因一边用手用腿帮忙,一边再用嘴巴一遍遍复述服务内容,这样,那样,呵呵……
变态。
蒲因用指尖偷偷在人身上写这两个字,勾勾连连,骂得很脏。前天晚上商什外选择188元的套餐后也是这么让他边帮忙边念《我在西湖的美好一天》。
好在商什外没有要求他继续写“我在杭州”的系列游记,蒲因捧着小腹急匆匆地收拾着两人的行李,他帮商什外扔进箱子里,商什外拿起来叠好,重新放进去。
最后是四十公斤的杭州丝绸。
蒲因看了眼商什外的拐杖,拍了拍胸脯,主动说“交给我吧”,然后给邓稚打电话:
“邓老师,就别整天塑造反差形象了吧,咱们该回家赚大钱啦!”
视频那头的邓老师羞恼又冷酷:
“比如?”
“我将做一个能爆火后带来一千个订单的超牛娃衣!”
邓稚很快“嗤”了声。
紧接着又是一声“嗤”。
蒲因抓了抓被商什外抚得有点痒痒的下巴,一抬眼看见他们的司机兼导游转瞬过去,心里很快琢磨了些画面,想歪了邓稚的这声“嗤”,他也“嗤”了声:
“劳动最光荣,挣钱靠双手!”
邓稚“哦哦”,视线划过蒲因泛红的指根,意会到什么,但也懒得戳破:
“好的,那我们几点出发?”
“两小时后!”
两小时后,邓老师重新变回邓跟班,极其吃力地将两箱子丝绸放到安检上面,狠狠瞪了眼蒲因。蒲因却很无辜,投来一个“你要是不跟导游鬼魂不至于这么虚”的眼神。
邓稚过了安检:
“凭啥你就背一个小书包到处卖萌?!”
同样瘦弱的邓稚推着两个装布料的箱子,拄着拐杖的商什外推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
只有蒲因背着一个丑了吧唧的棕熊小书包。
蒲因将背一挺,丑棕熊跟着晃了晃,他反过手拍了拍,挺气:
“没有我卖萌,刚才那大哥会帮你搬箱子?”
邓稚快要气吐血。
——众所周知,那“大哥”是蒲因他那目前身残志坚的老公!
邓稚有气无力:
“合着我还应该谢谢你。”
“这倒不用。”
等他们两个拌完嘴才,商什外才发出一点推行李箱的动静:
“因因,去问问我们是几号检票口。”
有正经事做了,蒲因背着棕熊哒哒哒快走,去找服务台的工作人员问情况。棕熊在他屁股后面一巅一巅,冲站在原地仰头看大屏幕上检票口的两个人露出一个丑丑的笑。
邓稚“嘿嘿“一声,回之以丑丑的笑。
蒲因刚好转头回来,大着嗓门:
“邓老师你就不要见缝插针地胡乱勾引人吧!这里是高铁站!”
“……”
蒲因走过来,很不满地用眼神又批评了一下邓稚,很帅气地一挥手:
“7号检票口,跟我走!”
他们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然后回到原来位置,7号检票口冰冷地发着红色的光。
蒲因“呵呵”,难得很文静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一到高铁上,他又忍不住叽叽喳喳,跟邓稚探讨起怎么才能设计出一款爆火的娃衣。
这件事直到两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还没有一个定论。
睡了个很饱的下午觉后,蒲因向商什外请教,商什外淡淡道:
“888元。”
“……什么?”
“知识付费,一个问题888。”
“……”
小蒲公英张大眼睛,懵懵地跪坐在教授身边,被恶毒的知识蹂躏了一番似的。
哦不,应该是被恶毒的教授以吃人不吐骨头的方式蹂躏了一番。
还能这样赚钱?
蒲因撇撇嘴,这样显得他赚的888好脏呢。
但可悲的是,他只能赚到脏脏的888,叹口气,赚了钱,将脑袋搭在人肩上:
“说吧,我要赚88888。”
蒲因又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888换88888,很值!
商什外很浅的一笑,顿了顿,才给他出主意,让蒲因从古代著名人物的角度想一想,比如文官武将,诗人词人,甚至是神话传说里的形象,可以结合人物特点设计不同风格的衣服。
结合固有形象二创也可以。
年长者竟然懂“二创”,蒲因思路跑偏,咧嘴一笑:
“老公,关注蒲因大大一下呗。”
“……蒲因大大终于舍得多一个粉丝了。”
蒲因感受到商什外语气里的嘲讽,娇憨一笑,不是他不想让商什外关注他,而是他一直以为商什外看的都是那种乡土味十足的视频,觉得他不懂自己的新潮爱好来着……
他一扬眉,扒拉出平板:
“看,这是你以前的浏览记录,什么‘很讨厌婆婆怎么办’‘丈母娘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冲我翻白眼’……你的账号真的老人味很浓咧!”
小蒲公英有理有据,还用一声“咧”反嘲讽,教授无奈:
“这是你讨厌的坏公公偷看平板时乱搜的。”
“……”
脑海里很快浮现出“坏公公偷偷摸摸用儿子账号看很显年纪感的短视频”的画面,蒲因晃了晃脑袋,拼命把商功甩出去,给商什外重新注册了账号,关注了自己。
“娇软小可爱”和“一窝崽崽的爹”成了互粉的关系。
蒲因便用新注册的“娇软小可爱”刷视频找灵感,没骨头似的窝在商什外怀里,嘴里时不时吃一口商什外递来的火龙果,嘴唇染得通红。
商什外每隔一会儿就来干涉蒲因的视频观看内容,但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看点有营养的视频,好不好?”
蒲因咯咯笑声被打断,很不高兴,将视频暂停到“壁咚”的画面,振振有词:
“怎么没营养啦?!你看这个顾总穿的蕾丝黑色无袖多好看,我想到了不少设计灵感呢……”
蒲因继续看视频,穿着蕾丝黑色午休的顾总下一秒被一个肌肉发达的农民工拽掉了衣服,狠狠吻了上去,他“哇哦”一声,娃衣的设计灵感早已不翼而飞。
商什外管不了他,也懒得管,更没指望着他靠娃衣发大财,换了本论文看,随他去。
蒲因倒没多久就看得视觉疲劳了,这个农民工怎么老扯顾总的衣服,虽然他知道那接下来意味着什么,但也太老一套了吧,还没他跟商什外花样多,没什么好看的。
他打了个哈欠,更往商什外怀里钻了钻:
“老公,你的脚好了吗?是不是该复查了?好了的话别装哦,最近我天天帮你这帮你那很累的,这个家你也该跟我一起挑起大梁了。”
商什外轻轻翻过一页,眉眼缀了点意味不明的情绪,要笑的成分多一些,不易察觉地动了下被压得酸麻的左小腿,半晌才道:
“不用复查,快好了。”
蒲因却忽然良心发现,抬起身子,捧着小腹弯下腰,摸了两下:
“要复查的。”
“复查可以,但不用你。宝宝,起来坐好。”
蒲因尴尬地收回摸人家小腿的手,直起身子:
“哦,我没有想摸你。”
商什外点点头:
“好的。”
蒲因为表清心寡欲,贴到商什外颈侧,跟他一起看晦涩的论文。
但这篇论文竟然不晦涩,蒲因囫囵吞枣地看了几眼,被满页高频率出现的“色.情”两个字闪花了眼。他揉揉眼,不可置信道:
“商教授,你竟然在看这些?”
一个“竟”字,还有突然变了的称呼,让商什外立即明白他九曲十八弯地想了些什么,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翻到题目——《论软色.情xxxx》》。
蒲因摸了摸这三个字,重复道:
“商教授,你竟然在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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