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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真好(近代现代)——海底见月

时间:2025-07-01 07:53:14  作者:海底见月
  就这么攒吧攒吧,竟然攒了不少。
  路屿舟大概也知道他现在心境尴尬,聊天框上方“正在输入中……”持续良久,最终也没能憋出什么好听的话,只应了一声:【嗯。】
  -
  真让夏扬说中了,那个惹得全校热闹了一段时间的采访,还真有下文。
  这天晚上没课,盛遇拎了书包就要跑,刚拉开后门,迎面撞上一道影子,他刷地止步,单肩挂着的书包哐当甩在门上,勒出少年青涩的肩胛骨线条。
  “赶着投胎啊?”刘榕踩着矮高跟退了两步,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盛遇乖乖靠墙,给她让开一条路。
  刘榕手里还拿着两份文件,往靠窗的几个座位瞅了一眼,见都空着,她回了头,手一伸,就把准备开溜的盛遇抓了回来,“回来,找你有事。”
  盛遇刚迈了一个大阔步,冷不丁被抓住了书包,只得乖乖倒退。
  教室闷热,空调聊胜于无,他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头发胡乱地贴着脸颊,看着有点埋汰,但眼眸明亮,更多的是风华正茂的朝气。
  刘榕抓着他的书包,把他从上到下端详了一遍,忍不住点点头。
  还真俊,怪不得人家点名要。
  刘榕揪着盛遇的后领把人带到了办公室。
  他们进门时,办公室的老师都没忍住笑,因为刘榕比盛遇矮一个脑袋,揪学生后领揪得非常费劲。更好笑的是盛遇还在配合,低着脑袋半歪身子,一双眼睛茫然地乱转,一副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先认错的老实模样。
  刘榕把他抓到自己的工位前,松了手落座,问:“跟你同一天生日的那位呢。”
  盛遇提了一下书包,站直,清楚她问的是路屿舟,回道:“我不知道啊,我们回家不同路。”
  刘榕诧异地挑挑眉,说:“还不同路,不是天天形影不离的时候了?上回跑操,侯主任说逮了两个早退的学生,其中一个是年级第一,我赶过去一看,年级第一旁边就站着你!还有上上次,门卫室逮了一批带早饭的,在校门口站一排,去之前我右眼皮就跳,果然有你!往你旁边一看,还有个路屿舟!”
  盛遇冤枉极了:“您怎么全记这些不好的啊……”
  采访视频在校内流传了多久,盛遇和路屿舟就被打趣了多久。
  哪怕在老师们眼中,同一天出生又同血型也是莫大的缘分,有时候罕见地看到他们独自一人,第一反应就是问:“那谁谁谁呢?”
  好像他们天生就应该连体婴一样,一直呆在一块儿。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刘榕没好气地说:“分则各自为王,合则混世魔王……”
  盛遇理亏地低头蹭着鼻子。
  刘榕找他来明显有事,但谈话前还是习惯性地问了问他近来的成绩,进度。
  期末考临近,没什么比学习更重要。
  “你聪明,一点就通,各科老师都反映你进步很大,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天找你是另一件事。”
  刘榕在桌上翻找了一下,找出一个日历,“这学期上课大概上到七月下旬,你们暑假有什么安排吗?八月初……或者八月中旬,能不能抽一周的时间给学校?”
  们?
  盛遇一懵,还没说话,刘榕像是注意到什么,越过他看向门外,“你别走,对,就你——”
  办公室门外站着莫名其妙被喊住的路屿舟一枚。
  他今天值日,刚倒完脏水,还提着一个塑胶桶,疑惑地皱了下眉,目光在盛遇身上不着痕迹地扫了一下,把桶搁在门口,走了进来。
  刘榕跟路屿舟沟通就直接许多。
  “你八月份有时间吗?”
  路屿舟:“没有。”
  “……”
  太直接了。
  刘榕:“是正事。”
  路屿舟:“您先说,说完我再考虑有没有时间。”
  看得出他被抓过几次壮丁,已有了很高的警惕性,盛遇抿了一下唇,有点想笑。
  “你别笑,跟你也有关系。”刘榕说道:“上次的电视台采访,你们的回答非常有深度,那名女记者回去以后提了个方案,希望每个学校能派一个代表,在宣传视频出来前,录一个先导片。
  “原则上每个学校只出一个人,但你们比较特殊,表现一样出彩,外貌一样出众,嗯……还是同一天生日。
  “综合多方面考量,省里希望你们两人能一起出镜,目前暂定录制时间是八月初,时长为一周,当然,真正录制可能只需要一天,省里拨的经费比较充裕,干一天,玩六天,就当公费旅游了。”
  “人选截止时间到下周,你们考虑好给我答复,如果你们不去,学校会另外选人。”
  “……”
  盛遇和路屿舟一人抱着一个人文件夹出了办公室,表情一样空白。
  盛遇迟疑地说:“我只听清了前半段……你呢?”
  路屿舟云淡风轻地说:“我一段都没听清。”
  刘榕的老毛病了,讲话节奏越来越快,到后面宛如机关枪,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不知天地为何物。
  盛遇赶紧低头翻了翻文件,松了口气。
  还好,书面介绍很清晰,里面囊括了大致的安排,录制地点,还有领队、负责人……
  “你去吗?”
  “不知道。”路屿舟提起放在门口的塑胶桶,文件夹拿在手中,甚至懒得看一眼,明显不怎么上心,“你现在回家?”
  “嗯。”看他没放在心上,盛遇也跟着把这事撂到脑后,“一起走吗?”
  路屿舟点点头。
  “等我。”
  -
  虽然同学们总戏称他们是连体婴,但其实两人一起回家的次数并不多。
  落地余晖斑驳地染黄了银杏大道,值日生扛着大扫把躲在灌木丛后面偷懒,蓝色校裤露了一角。
  出了校门,盛遇先往停车棚看了一眼,说:“你骑车还是坐公交?”
  路屿舟:“坐公交。”
  盛遇哦了一声,说:“那你跟我走,我给你刷公交卡。”
  盛小少爷把刷公交卡说出了豪掷千金的气势。
  路屿舟抬手抓着书包肩带,忍不住侧过头,微压的睫毛看着懒散,但总给人一种心情很好的感觉。
  去公交站要经过自行车棚,盛遇转头看了一眼,问:“那你车怎么办?”
  路屿舟:“今天没骑车。”
  盛遇一下顿了步子。
  “那这是什么?”他指着一辆眼熟的红黑配色山地车说:“被贼偷了。”
  路屿舟:“……”
  抓着肩带的手指一下垂下来,有点无措地蜷了两下,他好像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眉心瞬间皱起。
  他向来不爱口舌之争,经常在一堆话里挑字最少的一种,别人总说他瞎三话四。
  也没说错。
  盛遇问出这句前,他只知道自己今天不想骑车,就想坐公交,至于为什么,懒得想。
  盛遇一问,他才发现,这个念头有点不对劲。
  “……夏扬骑来的,我不知道。”路屿舟不自在地把手伸进口袋,摸索一圈无果,又掩饰性地拿了出来,拽着书包的带子,用手指缠了几圈。
  盛遇一指旁边:“夏扬的车在这儿。”
  路屿舟:“……”
  他撇开脸,望向了别处,眉眼低沉了下来,说不上是生气还是窘迫。
  放在以前,盛遇发现了他话里的错漏,也不会多嘴,毕竟人际交往间,点到为止是基操。
  但现在盛遇只觉得兴奋,两三步冲上去,一只手搭在路屿舟肩头,没骨头似的往这人身上靠,用一种很欠揍的语气说:“说谎也走点心嘛,一下就被我看出来了,你今天就是偷懒,不想骑车对吧!”
  “……关你屁事。”路屿舟歪开了脑袋,不太适应地避开他带着蜜橘香气的气息,说:“能不能好好走路。”
  “我这不是走着嘛。”盛遇很乖地松了手。
  紧贴着的朝气蓬勃的躯干没了,路屿舟眉头皱得更紧,自己都理不清哪儿不对,手倒是诚实,先无意识地往旁边抓了一下。
  没抓到人,抓到了一个纤细的手腕。
  他抓着盛遇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带了点儿,冷静地说:“好好走路,别乱跑。”
  -
  25路坐到喜鹊巷,大约有半小时的路程。
  盛遇养成了生物钟,一上车就眼皮打架,没两分钟就歪在路屿舟身上睡过去。
  路屿舟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靠得更舒服,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了手机。
  一天不看,手机里多出了好多条未读消息。
  少部分来自盛开济,大部分来自盛嘉泽。
  上周末,他意外了接到盛家老太太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声并不如想象中苍老,反而温柔而和缓,咬字间与盛遇的腔调有几分相似。
  老太太问他,最近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路屿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拒绝了。
  老太太温和地说:“没关系,学习重要,小遇近来和我发牢骚,说数理好难,你能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背后必然下了苦功夫,好孩子……”
  路屿舟没见过她的模样,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母亲的声音应该也是这样的。
  虽然他没听过。
  老太太闲聊了些家常,没说太多便挂了电话。
  路屿舟以为这是个小插曲,可第二天,盛开济一反常态地给他发了一个表格。
  表格内容涵括:忌口、饮食喜好、特殊习惯、心仪的装修风格、衣着偏好、性格优势、性格劣势……等。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招聘呢,择优的当儿子。
  路屿舟自然没回,但盛开济俨然没放弃,白天路屿舟要上课,不方便接电话,他便挑着半夜打过来,开口便问:“睡了吗?”
  睡到一半被电话吵醒的路屿舟:“……”
  死了,谢谢。
  如此尝试四五次,不见成效,盛开济只得找了个外援。
  ——盛嘉泽。
  年轻人总是会有话题一些,盛嘉泽又是个人精,没两天就摸清了路屿舟的路数,废话不多说,就跟他聊清北,聊专业,聊竞赛。
  路屿舟就是个傻子也懂了其中的意思。
  盛嘉泽的聊天节奏很诡异,大概类似于老奶奶说梦话,想到什么说什么,今天又发了一堆过来,最后一句是:【家里要给你装修卧室,你挑个风格。】
  窗外的景色飞速后掠,路屿舟扶了一下盛遇的脑袋,手指往上滑。
  【竞赛应该挺难吧?】
  【董事长说清北也可以捐楼,我拦住了。】
  【小遇的卧室几年前重装过一次,是他自己挑的装修团队,他审美很牛,你要不要问问他。】
  路屿舟走马观花的视线倏地一停,目光落在‘小遇’两个字上,脑海里忽然有灵光一掠而过。
  他忽略了对面发来的大段文字,点进对话框,径直问了一个问题:【盛遇是不是跟你们说了什么?】
 
 
第31章 旧事
  盛嘉泽:【……?】
  盛嘉泽:【这是什么重点?】
  公交猛地刹车,盛遇脑袋一歪,稀里糊涂地睁开了眼,瞳仁里布着困倦的红血丝。
  他朝窗外看,先看到的是路屿舟线条利落的下颌,于是想起来自己今天不是一个人,不用担心睡过站。
  “……到了?”盛遇坐直了点,微哑嗓音问。
  路屿舟被拉回了思绪,余光微移,瞥了他一眼,然后摁了息屏,又摁了个静音,神色如常地说:“还有两站。”
  盛遇低下头,狠狠捏了两把脸颊边的软肉,勉强清醒了。
  他睡得糊涂,没留意到旁边人明显有些异常的神色,一问一答后,打着呵欠摸出手机,随便找了个群聊开始水群。
  水雾模糊了视野,盛遇没有察觉到,路屿舟一直朝他的方向偏着头,眸光淡淡地垂落,隐晦又专注地盯着他看。
  老房子和棋牌馆在两个不同的方向,他们在喜鹊巷外的一个路口分道扬镳。
  盛遇水了一会儿群,有些无聊,下车就把手机关了,塞回口袋,望着尽头的小巷子跟路屿舟说:“你今晚有事吗?没事的话,能不能来找我写作业。”
  喜鹊巷站没有座位,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路牌,路屿舟就站在路牌旁,落日勾勒出的影子和站牌杆一样笔直。
  他今天话格外少,听盛遇这么问,也只是说了句:“我七点半过去。”
  盛遇点点头,刚迈了一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倏忽转了个身,垂着眼睛走回来。
  路屿舟看着他像只没头苍蝇似的来来回回。
  路屿舟:“干嘛?”
  盛遇:“没,感觉你不太对,但我现在脑仁疼,容我思考一下。”
  他就这么垂着眼睛思索半晌,脸颊线条都随着纠结拧了起来,像只长皱了的小丑橘。
  路屿舟:“……可能不是脑仁的问题,别为难它。”
  盛遇:“……”
  对味了。
  “你今天话太少了,也不跟我拌嘴,搞得我有点不习惯……”盛遇抓了一下后脑勺的头发,靠细微痛感把自己扯回神,“不知道在说什么,可能我真的没睡醒吧。”
  路屿舟虽然话少,却是罕见的攻击型人格,遇事不决先讽两句。
  但今天盛遇从在公交上醒来开始,就没听到过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不管说什么,都能得到平淡而冷静的回答。
  像是哪路神仙把这人的刺给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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