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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回村后(近代现代)——喜水木

时间:2025-07-01 07:55:05  作者:喜水木
  “哪有那么多的按道理?公司愿意给你五百的医疗费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不是你非要逞英雄,哪来的这么多事?”
  “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也别想着去告,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认识张爷?你今天去告了,从今以后,这林城的矿山,你是一家也呆不下去。”
  “不是我威胁你,只是你还小,这很多人情世故你不懂。你呢,就好好养伤,年轻人嘛,受点伤,几天就恢复了。加油好好干,以后给你涨工资,毕竟你还欠着那么多钱,想想以后。”
  录音到此为止。
  程野把剥好的橘子递给王刚,“我有录音,再加上你的证词,我们可以告。”
  王刚看着递在跟前的橘子,怔怔地,没有说话。
  程野接着说:“你的腿有后遗症,他们不会再要你了。”
  “……”
  王刚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半晌,他颤抖着手接过了橘子。
  -
  林城的半夜下起了雨。
  春日里的雨来得迅疾,雾气裹挟着冬日没消散干净的寒意,连浸湿的泥土都泛着冷。
  面容俊朗的少年踩着泥水进了家小买部,他头发半湿,身上只穿了件单薄外套,橙黄的路灯落在他肩上,消瘦挺立。
  程野半倚在门边,从兜里摸了张崭新的百元现金放在柜台上,“来包烟。”
  老板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柜台上的钱,手下意识往里面摸,“多少钱的?”
  “最便宜的。”
  老板往里的手撤回到最外围,拿了最便宜的烟丢他面前,“三块。”
  程野拿了烟,又买了个打火机,接过找给他的零钱,踩着雨回到宾馆。
  二十块钱一晚,里面简陋得只有一张床,上面的被子泛着黄,也不知道洗没洗。
  程野坐在床上,雨丝挂在他的发梢,当他低头时,无人察觉的露珠微颤颤地晃了晃,坠落在他鼻尖。
  窗外是深沉的夜,雨把玻璃拍打得噼啪作响。
  程野撕开烟盒,从兜里摸出打火机。
  -
  咔哒——
  窜起的火苗点亮少年漆黑的眼。
  二月的溪柳村冷得刺骨,周遭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树影重重,一双泛着绿光的眼伏在暗处。
  程野背靠着树坐在地上,他咬着烟往泛着绿光那里看了眼。
  寂静的空气里传来细微的低吼,随后,绿光慢慢消失在更深的丛野。
  细雨穿过头顶的枝丫落在程野脸上,他又点了根烟。
  猩红的烟头被冷风吹得闪烁,和越燃越旺的烟头相比,沉寂下去的是他眼底的神色。
  三角一斤的香菜,二十斤卖了六块。
  三块一盒的烟,三块一瓶的敌敌畏。
  买的时候程野很平静,空旷的筐里放着个小小的瓶子,他走一步,瓶子在筐底晃一圈。
  回去的路他走的近道,原本十多分钟的路程,他五分钟就爬到了三岔路口。
  三岔路口旁边的山坡上有一颗巨大的野棠梨,所谓的“家”程野不想回,这是他给自己找的墓。
  等发现他的时候,野棠梨的花应该开得很鲜艳了。
  ……
  咔哒——
  程野点燃第三根烟。
  黑暗将他吞噬,眼底闪烁着红光。
  他十二岁那年断了程建斌一根手指,也是那年,他的母亲抱着他三岁的弟弟站在门外。
  门合得很紧,年幼的他站在里面,听着母亲绝望的哭泣。
  “程野,我跟他过不下去了,我要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程野想问她为什么不带他走,可门隔在那里,答案好像也变得不是很重要了。
  他被留在了地狱里。
  程野盼了很多年,程建斌终于死了。
  日子还是照常过,可程野却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
  第四根烟。
  ……
  卖火柴的小女孩点亮火柴,在凛冬许下愿望。
  程野想,谁又能来救救他?
  夜如死一般的静。
  终于,烟头连着他眼底的光一并暗了下去……
  下一秒,柔和的白光亮起。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少年裹挟着风,停在了那棵棠梨树下,他仰着头,看着头顶纵横的黑色枝丫。
  夜色寂静,空气里弥漫着潮湿水汽。
  少年张嘴呼出一层白气,模糊了他漂亮精致的眉眼。
  “有人吗?”
  他朝着树喊了声,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程野的呼吸放得很轻,他陷在黑暗里,光在他下方亮起。
  卖火柴的小女孩点燃了所有火柴也没能等到买火柴的,他却在第四支烟的时候等到了一只迷路的羔羊。
  “有没有人啊?”底下的少年又喊了一声。
  依旧没人回答他。
  他举着手机环顾了下四周,在黑夜里碎碎念,“烦死了,这破地方怎么这么多路?乌漆嘛黑的,连人也没有,我到底是从哪里下来的?”
  两分钟,少年像是终于发现自己迷路的事实,低声胡乱祈祷,“求求了,来个人带我走吧,让我干什么都行。”
  黑夜静得将他的声音放大好几倍,少年像是吓到了,默默闭上嘴。
  他拿着手机来回转了几圈,仿佛在说:
  谁来救救我。
  没人来救他,黑暗中的唯一看客摸出第五根烟放在嘴里。
  少年选择了去山上的那条路。
  程野看着他的背影,点燃了第五根烟。
  烟雾在眼前升腾,他单手拧开了敌敌畏的盖子。
  雨又变大了点,深处传来山鸡的叫声。
  辛辣的味道深深吸进肺里,呛得人生疼,程野偏过头咳了声,看着那道光亮消失。
  一根烟的时间。
  他给彼此最后一根烟的时间。
  终于,最后一点光燃尽,在熄灭的前一秒,跳跃的白光从山上飞奔过来。
  那光像蝴蝶,柔和的闪烁,又像星辰,点亮了漆黑的夜。
  程野抬手,将敌敌畏倒在地上,抓起筐,下了坡。
  他打开手电筒,在心底默念:
  一。
  二。
  三。
  咚——
  蝴蝶撞进了他怀里。
 
 
第16章 
  没人知道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就连江时也只是觉得在他刚来柳溪村没几天的那个冬夜,撞了他的少年话少又老实。
  咔哒——
  打火机的声音再次响起,程野坐在宾馆里点了根烟。
  他拉开薄薄的外套,从怀里拿出从一开始就藏好的信封,他用指尖挑开信封,借着头顶的灯光,看清里面的东西。
  里面的装的全是红彤彤的现金,不多不少,刚好一万。
  矿山利润太大,而且过度开采对环境的破坏很大,上面早就想整治,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程野的出现给了这个机会。
  他手里拿着录音,还有一本王刚这么多年来记录的账本。
  雨水打湿少年的肩头,他踩着破了一个洞的鞋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对面西装男人带着审视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程野对视回去,带着不属于十七岁少年的冷静。
  他只有一个诉求——
  “我要钱。”
  一份录音和一个账本换了两万,其中一万给了王刚。
  程野抽完了一根烟,又盘着腿坐在床上点了一遍钱。
  他忽然想到之前很多次路过街中心的那家服装店,窗边挂着件黑色外套,太阳落在外套肩头时,黑色闪耀出细碎的金光。
  江时穿上肯定很好看。
  -
  江时在学校门口买炸土豆。
  周末他没回去,把钱给了程野后,小少爷忽然对钱的数值开始上心了。
  回家一趟来回二十,而在这个物价不是很高的时代,二十够一个普通学生吃一个星期了。
  江时一合计,当即就决定不回去了。与其花钱来回奔波,不如躺宿舍里睡觉。
  他不去,高新和也不去了。
  开学没多久,高新和那头红毛就被教导主任看见了,甚至都没给他心理准备的时间,拿着剪刀当场就给他剪了,只留下短短的一茬黑发,将他的单眼皮、塌鼻梁、小黑脸全给暴露出来。
  害得他天天躲被子里哭,等到周末了也不见心情好转。
  他哭兮兮地跟在江时身后,江时无奈,只能安慰他,“这样吧?我请你吃东西。”
  高新和一吸鼻子,“我要吃炸洋芋。”
  江时:“……”
  行吧,炸洋芋就炸洋芋。
  卖土豆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生意很好,江时和高新和排了好一会的队才到他们。
  高新和站在前面,光秃秃的后脑勺迎风招展,“老板,加麻加辣。”
  老板拿着大漏勺把桶里切好的土豆放油锅里,往前一看,乐了,“小伙子,你这造型还挺别致。”
  高新和:“……”
  老板又说,“这鼻子,这眼睛,露出来多好看。”
  小眼睛、塌鼻子的高新和:“……”
  江时偏过头,忍了忍,没忍住弯着眼睛笑起来。
  高新和幽怨回头,“小表哥……”
  和江时那张脸一对比,高新和显得更加的惨不忍睹,他开始后悔和江时一起来吃炸洋芋了。
  油温滚烫,很快一锅土豆就好了,老板把高新和的拌给他,下一个就到了江时。
  江时说:“我不要辣椒,谢谢。”
  老板头也不抬地往里加了勺辣椒,“吃炸洋芋没得辣椒哪个行哦。”
  江时:“……”
  他眉心一跳,“够了,这点就够了。”
  “不够。”老板单方面否定他,“洋芋都没红,这点跟没放有什么区别。”
  两分钟后,江时捧着一碗红彤彤的炸土豆跟高新和站在路边。
  高新和的嘴跟上了发条一样,就这么会的功夫已经吃了一半多,边吃边问江时,“小表哥,你不吃吗?”
  江时瓷白的指尖捏着细细的竹签,闻着鼻子边的味道,犹豫了会,还是忍不住轻轻咬了口。
  下一秒,他把土豆往高新和手上一放,红着脸去旁边的小卖部买水。
  等出来时,高新和身边站着一个人影。
  江时脚步停顿,等到那人朝他看过来时才喃喃出声,“程野?”
  程野两步迈到江时身边,低头看着他手里喝了小半瓶的水,“被辣到了?”
  江时抿抿发麻的嘴巴,问他,“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
  程野说的办好,不仅仅把工作的事解决好,甚至还把学校的也办好了。
  江时一回去,发现自己多了个室友。
  他手里还端着那碗吃了一口的炸土豆,看着快有宿舍天花板高的男生正弯着腰在他对面上铺铺床。
  江时不合时宜的想,程野那么高,睡上铺真的不会把天花板给戳破吗?
  他把这个想法摇出去,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他会成为自己的新室友,“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野面不改色,“开学太久,原来的宿舍安排别人住进去了,而且我也不适合在一班,所以就被分到了三班。”
  那还真是巧。
  江时面无表情。
  程野的被褥都是薄薄的一层,和江时的温暖小窝比,他那边简直就是非洲难民。
  但难民丝毫察觉不到其中的差距,随意给自己套完被罩,发现江时还站在下面看他,于是道:“我给你买了东西,在旁边的桌子上。”
  江时扭头看去,发现桌子上果然放着个袋子,他拿过来打开看了眼,里面是一件黑色外套。
  他心底有些惊讶,随手将里面的黑色外套抽出来,发现衣服的材质和版型都很好,入手质感硬挺却不扎手,肩头藏了暗丝,被光一照,闪烁着细碎的流光。
  江时摸着衣服,抬起眼看跪在上铺的程野,“你买的?”他又翻了翻,没看见吊牌,“多少钱?”
  程野张开手臂一抖,被子松松垮垮的搭在床铺上,他也没管,转身下了床。
  少年的手放在黑色衣服上,衬得那只手如玉一般的白,手指修长,指节带着很浅的粉。
  果然像他想的那样,这件衣服江时穿肯定很好看。
  程野道:“不贵,没多少钱。”
  江时又不傻,衣服贵不贵他摸不出来吗?
  他心底有些生气。程野都穷成那样了,还债的钱还是他出的,结果这位哥倒好,一转头买了件不便宜的衣服。
  可这衣服是买给江时的,他自己还盖着根本抵抗不了寒意的被子。
  江时发火都不知道发谁的火。
  他冷着脸,“你给我买衣服干什么?”
  程野老实道:“觉得好看,适合你,就买了。”
  江时:“……”
  还在宿舍里的两位室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缩了缩身子,假装自己不在现场。
  江时把衣服丢他身上,“拿回去退了,我不要。”
  程野抱着衣服,不明白为什么送江时礼物他还不开心,“吊牌被我丢了,退不了。”
  他补充道:“我用的是我赚的钱买的,没花你的钱,你别生气。”
  江时更生气了,“程野,你钱很多吗?”
  程野:“……”
  “不多。”
  “不多你装什么大款?你问过我意见了吗?我有说我要吗?你当你是谁,想送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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